“可以。” 纪临还没说话,贺霄就先同意了。
纪临奇怪地看了贺霄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贺霄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是十足的把握:“我有赢的自信,不管是几个,我都会打败的。但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
越知突然开口。
“我这边得到消息,霍见声要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贺霄奇怪地问他。
越知不疾不徐,语调平和:“他虽然出国留学了,但我们聊天的频率还挺高的。”
贺霄笑了一声,眉峰微扬:“是啊,我怎么忘了。”
越知和霍见声两人可是最聊得来的,两人都格外喜欢利落美观的事物,遇见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不过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身体微微向前倾。
“但你们关系不是还算不错嘛,你就这样对兄弟?”
越知淡定的回看他,云淡风轻:“兄弟嘛,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
绝!
看到这副样子,贺霄倒是更好奇了。
“那你们想了什么办法?”
“蛊惑沈然去追霍见声,毕竟当年沈然就追过霍见声,只不过被人家拒绝了。”
当年他们五个人也算玩得挺好,虽说不算从小长大,但关系还算不错,毕竟都是自家家族未来的继承人,脾性自然都差不到哪儿去。
可偏偏某次,沈然喝醉了,对着霍见声表了白,其实也不算正式表白,只是一句:“喜欢男人,要不咱俩试试?知根知底。”
喜欢男人这个事情倒没什么惊讶的,毕竟他们圈子里多的是男女通吃的,但沈然对霍见声表白,继承人对继承人表白,还是头一次听说。
当时他们还感叹,沈然胆子真大,真不怕被家里人打断腿。
后来他们才知道,当时是沈然的叛逆期,他父亲给他领进来一个继母,还带了一个私生子,年龄没比他小几岁,他烦躁,所以故意弄出这事来恶心家长。
但他父亲好像也不怎么在乎,反倒把霍见声 “恶心” 得不轻,也不是恶心,霍见声当时没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只是淡淡地点评沈然。
“你太幼稚了。”
这句话,大家都承认,因为虽然霍见声在他们五人中年龄只排第三,却是最成熟的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大学直接跑到了国外。
没有留在家里准备接手公司,而是毅然决然去搞自己喜欢的东西,学了摄影专业,常年在全球各地跑,拍摄各种各样的奇景,当然不乏有危险的。
但越危险的地方,照片就越漂亮。
这是越知这几年和对方沟通,从照片中看出来的故事。
当然,霍见声也就是靠这股冲劲儿,在国外拿了许多大奖,也算得上是挺有名气的华人摄影师。
所以现在他们的目标就是让沈然再次燃起对霍见声的兴趣,倒也不是撮合,只是想让丰水失望,知道沈然永远不可能喜欢他,这就够了,到时候丰水伤心,他们就最适合趁虚而入了。
说干就干,他们几个人打听着霍见声回来的时间,一边提前约着沈然出来玩,慢慢不经意地透露消息:霍见声要回来了。
“正巧对方也是朋友,办个接风宴肯定不过分吧。” 纪临淡笑接话。
贺霄赞同:“这当然没问题,毕竟我也算是他哥。” 他扭头又问沈然,“咋样?你来不来?” 他的面色看着格外自然。
沈然闻言微顿,他喝了口酒,想起了当年的事。
他当年格外叛逆,就想气气父母,可就算气父母,也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故意向霍见声表白。
他没有立刻答应,声音低沉沙哑:“我回去想想,毕竟对方估计也不怎么想见到我。”
“这几年看霍见声一直在外面拍照,估计早忘了那码事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沈然摇摇头,没再聊这事儿,纪临换了话题,免得让这件事显得特别刻意。
当晚,丰水在卧室准备入睡,很快听到了熟悉的、凌乱的脚步声,他的门被打开又关上,一股烟酒气落在了他的床上。
丰水还没闭眼,床头灯温馨的灯光笼罩着他的脸,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只觉得待在他身边一定很温暖。
沈然抱着丰水,躺在对方腿上,环抱着对方的腰:“宝宝,我好烦啊。”
哥哥终于又和自己亲近了,这是丰水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他这段时间已经好久没见过哥哥这副样子了。
沈然的眉眼在灯光下看着格外柔和温柔,丰水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腰,轻轻抚摸对方的头发,只觉得像是摸到了一条大狗的头,软软的。
平时这条 “狗” 看着很凶,他根本不敢靠近,现在却可以幸福地触摸。
他本身就格外喜欢狗,如今终于摸到了,也格外开心,极有耐心地听着沈然的诉说,慢慢抚摸着对方的头颅。
沈然声音有点哑:“宝宝,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喜欢的人要回来了。”
丰水的动作一瞬间顿住,很快又继续动起来。
沈然像是没注意到,继续说:“可是那人好像根本不喜欢我,你说,我还要继续追吗?”
丰水轻声问:“哥哥喜欢他吗?”
沈然歪头,眼中迷茫:“我不知道,只不过,他是我初次喜欢上的人。”
丰水的动作再次顿住,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原来高冷如沈然这样的人也曾经喜欢过别人。
他又问:“那哥哥能跟我说一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沈然回忆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解释,丰水在他的话语中,在脑海中描绘出了那个人,那人和沈然很像,平时看着高冷,不爱说话,其实遇事比谁都疯,但对兄弟很好。
虽然那人年龄不是最大的,却经常照顾着所有人,也可以说,他是这五个人里面的主心骨,大家都比较听他的话。
沈然笑了笑:“不管喜欢不喜欢,但他确实很厉害。”
突然,还没等丰水说什么,沈然抬眼看他,眼神飘忽:“宝宝有喜欢的人吗?”
丰水有些愣住,这还是沈然第一次主动关心他的感情方面,他多想直接告诉对方答案,可是不能,于是只说:“我只喜欢哥哥。”
沈然笑了起来:“傻子,我说的是爱情。”
丰水不说话了,但他的内心默默回复:哥哥,我说的就是爱情,一段永远不可能有结果、有回应、不会被人接受的爱情,一种无望的、看不到希望的爱。
很快接下来几天,沈然忙了起来,丰水连续几天都没有见到对方。偶尔忍不住问管家叔叔,得到的消息都是 “大少爷出去了”。
他想给对方发个消息问问,又觉得太多余,点开消息框又退出,最后刷起了朋友圈。
刚刷新就看到贺霄发了一条朋友圈,里面是几张餐厅房间的照片,配文:“接风宴应该选哪里?”
丰水点进去,发现照片里的反光映出了沈然的身影,突然明白了,原来是在准备这个事情,是因为喜欢的人要回来了。
他克制不住的有些嫉妒,像咕噜咕噜的气泡从胸膛冒出来,一刻也不停歇。
他很快退出,点开贺霄的头像联系对方:“你们在哪儿?”
贺霄几乎秒回,问他怎么了。
“我想见你们。”
等沈然和其他几个人布置好接风宴的房间时,贺霄带着丰水走了进来,丰水站在那里,沈然在其他人面前问:“你来这干什么?”
他的语气很平缓,但丰水莫名觉得对方不开心。
沈然看了一眼和丰水显得格外亲密的贺霄,只觉得碍眼,开口对丰水说:“下次别麻烦别人。”
丰水脸上一热,呐呐地说:“对不起,哥哥。”
随后贺霄和越知以及沈然出去了,说让他再看看其他地方要不要改动,而纪临留在了那里,递给丰水一包纸巾。
丰水不接,他只好自己拆开,轻轻按在丰水的眼角,水微微濡湿纸巾。
纪临满意地眯起眼睛,表面上语气温柔地安慰:“你哥哥他可能这几天太忙了,所以脾气有些不好。”
丰水接过纸巾自己按了几下,“没事的。”
随后又问,“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接风宴吗?”
他笑眯眯地点点头。
那接风宴我能参加吗?”
他没答应,“这你得问问沈然了。”
于是他们去找沈然,而此时原本定好的川菜师傅突然生病了,来不了。
但霍见声无辣不欢,专门喜欢川菜,他们可是专门挑了这个地方请客,这会儿临时出了这事,沈然皱着眉头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霄抽着烟,越知在那里看着手机。
丰水走上前,问沈然:“哥哥,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沈然睁开眼:“跟着我们做什么?你自己没事干吗?还是说贺霄一个人陪你,你嫌少?要不我让他今晚单独陪着你?”
丰水摆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沈然这会儿烦躁得很,知道丰水脾气软,于是扔下一句 “最好别问”,转身离开了。
纪临跟在沈然身后,几个人去想办法了,只留越知下来。
他轻轻抱住丰水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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