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眼，也没有预料到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统亥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丰水。倒是裁梏向前倾了倾身子，"那你能给我们什么呢？"
丰水微微低头，"你们既然不想让人发现，那我配合你们，不是会更好吗？"
"哟——"统亥突然轻笑出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倒是长进了。"他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还以为你会说和上次一样的话呢。"
丰水没搭理他，觉得和对方根本无法正常沟通，单方面屏蔽了他的话，转而跟裁梏说：“这对你们也有好处，不是吗？被绑架人员配合，你们才不容易暴露。”
“可以。”
裁梏答应得很快，丰水却并不感到开心，因为他觉得一切似乎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他嘴角勾起，弥漫着悲伤，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欺骗了妻子一次又一次。
他甚至有些克制不住地想，如果能出去，就应该向妻子提出离婚，不应该耗着对方，这样对妻子根本一点都不公平，自己就像一个累赘，拖累了妻子。
他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可根本没办法克制。
银灰色的墙壁没有一丝缝隙，好像是什么高科技实验室，这样的地方他根本逃不出去，毕竟他只是一个残废。
他想不通，为什么对方会一次又一次盯上自己这个残废？
丰水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被角，指节微微发白。他盯着墙面沉默片刻，忽然抬起眼，声音紧绷：“你们给我下套，骗我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肚子里这个东西吗？”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最终才落到这个荒谬的答案上……可他们真的会有人性吗？为了一个孩子？
简直可笑透顶。
但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统亥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对啊。”他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谈论天气，“所以，配合我们，安心生下这个孩子。”
“然后呢？”丰水的声音冷了下来，目光死死钉在统亥脸上。
统亥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笑容加深：“然后……”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戏谑，“我凭什么告诉你呢？”
“所以到时候我就要去死，对吗？”
丰水的语气很平静，像是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已经无法再掀起波澜。
毕竟更恐怖的事情都遇见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坏事，已经让他对什么都不再惊讶。
统亥刚要说些什么，裁梏打断了他，“你想活着吗？”
丰水扯了扯嘴角，满是苦涩：“我活不活着，难道取决于我吗？” 那神情看上去格外悲伤，又像是接受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裁梏没有给他任何承诺，也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丰水，盯着他，言语带着威胁：“发送之后交给我，不要有任何通风报信的念头，相信我，那会比让你死了还难受。”
丰水接过手机，点开备注为 “妻子” 的消息框，半天都没点进去。
耳边是威胁的话语，眼前恍惚间浮现出妻子的身影。
被救出之后，妻子一天都陪在他身边，那时两人的关系变得格外亲密，时常拥抱、亲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近。
可他不敢再回忆，只是颤抖着手指点了进去。
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他慢慢向上滑，是妻子到了外地给他发的短信。
“我到地方了。”
“你吃饭了吗？”
“事情处理好了吗？记得吃饭。”
也许是看他几个小时没有回复，又发来一条：“睡了吗？看到之后记得给我回消息。” 然后就是现在，对方连着给他打了几个电话。
丰水按动输入栏，发了一段语音过去：“我没事，只是刚刚睡醒，倒时差有点累，所以就没看手机。”
发送之后，他又发了一段文字：“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我这边信号不太好，有些偏僻，不一定能接收到你的消息。”
他原本以为要等一会儿才会收到回复，没想到刚发出半分钟，对方就打来了电话。
丰水只能按下接听键，听见申荇的声音像是在喘气。
“休息得好吗？” 申荇的声音听着很着急，可最后还是放缓了语气。
丰水嗯了一声：“还不错。” 他抬头望了一眼房间里盯着他的两个人，轻笑了一声，带着某种讽刺，“还有两个人，说是助理，贴身照顾。”
“真的？”申荇又问了一句。
“我也是突然接到的通知，说是要去偏远地带收集一下故事。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小孩，这次是去看那边的孩子，所以临时就答应了。正巧想着你也不在，我就出去散散心。”
丰水说得很真诚，好像现实真的跟这一模一样，但实际上，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几乎快要将手机屏捏碎。
两人通话到此结束，手机被裁梏拿走了。
“真乖。” 裁梏没再说别的，丰水低着头又躺了回去。
倒是统亥有些不高兴，双手抱胸，语调带着嘲讽：“挺会说呀。”
丰水根本不在乎，闭着眼睛面朝墙壁。
看他做出这样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统亥也懒得再说话，很快两人出了门，留下丰水一个人在这里。
他躺在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对于他来说，撒谎已经用尽了全部心力，几乎无法原谅自己，身心格外疲惫，只能躲进梦里。
梦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申荇其实不怎么和他亲密，两人就像是舍友一般，除了多了一个证件，和之前没有区别，只不过是住在一个房子里。
是他开始主动改善两人的关系。
早上出门给对方打领带、亲吻；对方回家时给对方拥抱。
慢慢的，申荇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后来的接受，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偶尔也会相拥着入睡，虽然一直没到最后一层关系，但丰水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两个人都没有准备好。
那时候的甜蜜是真的，他沉浸在梦中，情不自禁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很快，他被人摇晃醒了，睁开眼，眼前是统亥，对方正拿着营养液递给他。
丰水眨眨眼，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房间里没有时钟，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肚子却情不自禁地发出饥饿的叫声。他接过来喝了下去。
统亥盯着他喝完，然后让他张开嘴检查。
丰水别过脸，统亥却用大掌捏住他的两颊强迫张嘴，露出里面的舌头，他十分抗拒。
见他这次确实吃下去了，没有藏起来，统亥松开手，见他的脸颊因为刚才的触碰生出一点红，好像过敏了一样。
丰水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检查完了，那就出去吧。”
统亥摇头：“谁说检查完了？” 又说，“我让你把衣服脱掉。”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让丰水一下子回到了那段可怕的时间，他不自觉地抓紧了领口：“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检查腔道的发育情况了。” 他的手指点在丰水的腹部，然后向下滑去，落在腿间，却被丰水狠狠挡住。
“我不信你的话，让另一个人来。” 丰水小声说。
“没有另一个。”
一阵挣扎后，丰水最后被统亥用手铐拷在了床头。
他的双腿没有知觉，无法挣扎，只能闭着眼，把脸埋在枕头中，根本阻止不了对方的 “检查”。
统亥分开他的双腿，摆好姿势，然后开始了。
他像医生一样嘀咕：“发育得不行。” 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又叹口气，“果然是阿尔法吗？” 拉出的手指上带着一些透明的粘稠液体，他转着圈看了两眼，“看来可以加一些其他的药物了。”
随后他出去，很快拿来一管红色的液体，看着像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丰水拼命挣扎，还是被对方灌了下去。
灌完之后，统亥才拍了拍他的背，“配合我能少受点罪，懂吗？”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丰水的状态变得格外凄惨。
手腕上的皮肤都磨破了，统亥解开手铐时才发现，丰水被强行灌药后不断咳嗽，捂着自己的喉咙，一刻不停。
统亥却并不在乎，他只需要保证母体活着，灌下去的东西吐不出来就行。
丰水靠在墙壁上，呆呆的，像一个失了灵气的玩偶。
慢慢的，咳嗽停止了，他就坐在那里，如同一个无期徒刑的囚犯。
第二天，是裁梏来给他送吃的和药物。
一罐透明的营养液，一管红色的药物，丰水什么都没问，乖乖喝了下去。
等对方离开后，他翻身下床，朝着卫生间一点一点爬过去。
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如此。
很快到了第十天，裁梏和统亥发现了不对劲，打开监控调查，发现丰水几乎每次在吃完东西之后，都会去到卫生间催吐，所以造成他现在第十天已经无比虚弱地躺在床上，连眼都睁不开。
统亥暗骂一声，给丰水打上吊瓶维持身体，输送各种营养液。
终于在三个小时之后，丰水苏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人间，而非死亡的地方，便再次失望地闭上了双眼。
统亥掐住他的脖子：“接下来给我好好吃东西，生了孩子，你就可以离开了。”
丰水还是不理他，他怎么能信一个坏人的承诺呢？
裁梏上前一步，声音比统亥冷一万倍，像冰川底下的寒铁：“乖一点，不然，我们就让你的妻子给你陪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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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天生残疾的alpha（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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