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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圣旨

院子里的梧桐叶,在夜里打了一层薄薄的秋霜,触手寒凉,玉青早早的在主子屋里燃起了地龙,地面上也铺满了白色的虎皮地毯,生怕主子受了风寒再添病痛。

安挽沉沉的睡了五天,容锦兰每天下午便放下军中的事务过来陪着他,刘神医说让安挽好好休息,心脉虽弱,却也悠长,他本身心脉羸弱,这几日深秋来袭,偏偏又月信来潮,便感染了风寒,加重了心肺负担,才会咳血,现下金尊玉贵的养着,万不可让他再操心别的事。

容锦兰给他揉着腿部关节,舒缓安挽的病中不适,她把安挽的手臂轻轻的放在狐毛毯里,这是他前几日陪陛下狩猎,得来的赏赐,看着他苍白的手臂上有一个浅浅的钱币大小的淡粉色血印,听安挽母亲安瑶说,这是随了他的父亲,安挽的父亲,遗传,每次月信来潮便会浮现,颜色血红,月信走后便慢慢的消退,容锦兰翻遍了医书,却如安瑶所说,这是血痣,不会对身边的人有什么伤害,可惜她没有心思继续探查下去,只当是天下有些男子来月信的特殊表现,如果她能够搞明白血痣的来源便知道,血痣只有在前朝的欧阳王族才有,前朝覆灭,散落的遗孤四处漂泊,早就已经不知所踪。

汤婆子的手暖秀了又秀,改了又改,老嬷嬷提醒李氏,他的手已经被扎了十几道,再扎也没法用筷子吃饭了,李氏不理会,他改了又改,将一株葱葱绿绿的松竹旁加了一记五彩羽毛,彩色的丝线是安敏的外婆给他的陪嫁,这是靖罗国当初给先皇的贡品,据说是只有给蚕投喂彩色的金子,才能吐露彩色闪亮的蚕丝,即使晚上也会发出闪亮的形状,天下只此一匹,李氏家族显赫,与先皇亦臣亦友,才能得此殊荣。

李氏望着这个手暖,不禁念叨“竹羽”,这是埋在他心底忘不掉又不想提到的名字。十六年前,安瑶为了这个人让他成了京都的笑话,毅然决然的带回安挽,没有丝毫的跟他商量,稚子无辜,这么多年他每每见到安挽,那双夺人魂魄的眼神,他总是心里有根刺扎一下,痛苦却不能表露,到底安挽也是他的孩子,他心里总想着亲近他,却总是隔着一层透明的纱帘,现在轮到安敏和吕六郎,李氏看到这时的安挽,他心痛不已,这是他养了十六年的孩子呀,为了他和安敏,为了团团,不惜让容家向陛下请旨,圣旨曰:赐安挽与吾太女容锦兰除夕完婚,赐安挽为太女正君。李氏明白,这样的境地,老夫人总算放心,对他的母家护国公府也安家也不会失礼,这是竹羽的安挽,也是他的小挽呀,喊了他十六年的父亲,与他的姐姐安敏骨肉相连,他抱着绣好的手暖,晶莹的泪珠不禁落下,十多年的心仿佛从未如此轻松过。

香火燎绕的祠堂内,一道明晃晃的圣旨摆在堂内的正中央,安瑶带着安敏跪在蒲毯上,安瑶问安敏,有没有恨过她,安敏想了想说恨过,因为她不顾安家大局,让父亲的声誉扫地,让祖母忧心忡忡,所以她也不想成才,总想着整天花街柳巷的气一气她,安瑶听着安敏愤愤不平,她觉得自己活该,但是安敏接下来又说,直到她看到安挽。

安瑶将他抱回来,那时的安挽还没有刘神医,没日没夜的生病,京都的郎中和宫里的太医都来了个遍,都说安挽时日无多,一开始安敏有些抵抗接触他,后来听到大家说安挽不行了,她不由得进去看了看,小小的摇篮内,放着小小的安挽,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呼吸的极为吃力,安敏心疼的摸摸他的小脸蛋,安挽却笑了,回来这么多天,他一直昏睡,就连吃奶哭泣的力气都没有,安敏的心都化了,这可是她的亲弟弟,血脉相连,怎能不爱;再后来遇到吕六郎,安敏觉得这是他的劫数,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对安挽的父亲痴迷就连,不惜抛夫弃女,所以安敏又不恨她了,开始慢慢的理解她。安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原来这么多年,她从未为自己的夫郎和女儿考量,她看着这道圣旨,陛下钦赐容锦兰太女,虽保住安家荣华,但也把安家推到浪尖,这等于是断了秦王的退路,君后康健,又是秦王亲父,他怎能甘愿,但安家世代忠良,维护正统是她份内之事,为了安挽,为了安敏,为了安家,她要好好的搏一搏。

看着外面吹吹打打,安挽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书,日子已经过去一月了,初冬来临,老夫人不允许他再出门,他也不想让大家担心,索性在家里看书下棋写字,只是今日的安家如此喜庆,他打心里跟着开心,阿满说吕六郎踏过火盆,大家都一众的拍手叫好,家主和老夫人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团团的襁褓里塞了一个又一个红包,一直咯咯咯咯的笑,安挽听着高兴,他好想出去讨杯喜酒喝,这样大的日子,他怎能缺席,他抱着汤婆子,不停的摸摩挲着上面的手暖,看着上面的青竹和彩羽,总感觉在房里坐不住。 这时候他听到“小公子,小公子”,是玉青的声音,他的声音里也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外面的丝竹也好像停了,见玉青掀开厚重的帘子,领进两位穿着大红喜袍的安敏和吕六郎,安挽惊喜的站起来,却被突如其来的眩晕搞得手足无措,好在身边有一双快手扶住他,“小挽,这样着急干什么,做好了”,安挽不好意思的朝容锦兰点点头,安敏也过来给他抚顺胸口。

安挽看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他好漂亮,雪白的肌肤,长长的睫毛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懦的低着头,安挽向他伸手,安敏体贴的将吕六郎牵过来,吕六郎握紧安挽的手心,才发现安挽的手冰凉的不像话,他跪下,连连向安挽磕了好几个头,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安挽着急得赶紧起身扶他,可是头晕的毛病还没散去,险些摔倒,吕六郎赶紧接住他,大家劝他俩不要激动,安挽定了定身,他拍着吕六郎的手,让他不要为之前得事情介怀,安敏和容锦兰也宽慰着吕六郎,他本来就是苦命之人,吕六郎眼含热泪,低低地说道“好。。”。玉青年轻,只当是喜事连连,阿满许是年纪大了,看到这样的场景,竟然也偷偷流了泪。

人生呀,总有什么让人念念不忘,比如一个人的长相,一个人的眼神,一个人的动作,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好熟悉呀,好熟悉的声音,好亲近,安挽愣愣的坐在窗前,那天只听吕六郎说了一个字,他便一直发愣,总感觉这个声音亲切的在哪里听过,让他心安,让他开心,可是他从未见过吕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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