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前一周，教室里的空气都带着焦灼。沈逍推开图书馆自习室的门，目光扫过角落——陆栖果然在那里，面前摊着三四本打开的专业书。
"这么巧。"沈逍自然地在她对面坐下，"不介意共享一张桌子吧？"
陆栖抬眼看了看她，没说话，只是把摊开的书往自己这边收了收。
沈逍拿出物理习题册，状似随意地推到桌子中央："这道题，范老师说你的解法很特别。"
那是一道关于量子基础的拓展题，远远超出教学大纲。陆栖的笔尖在纸上停顿片刻，然后接过习题册。
"这里。"她用铅笔在图上画了条辅助线，"你的思路卡在经典物理的框架里了。"
笔尖移动时，袖口微微上滑。沈逍看见她手腕内侧有一串极小的数字烙印，像是某种编号，但很快被落下的袖口遮住。
"这是什么题？"沈逍假装没看见，"从来没讲过。"
"选修内容。"陆栖收回手，"图书馆最里面那排书架有参考书。"
沈逍依言去找，在布满灰尘的书架深处找到一本1992年出版的《量子力学基础》。翻开封面，借书卡上最后一个名字是陆栖，借阅日期是三天前。
她回到座位时，陆栖正在接电话。
"不用送药了，已经退了。"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分寸。"
挂断电话时，陆栖注意到沈逍的视线，第一次明显皱了下眉："你听到了？"
"只听到最后一句。"沈逍晃了晃手里的书，"现在可以专心讲题了吗？"
讲解持续了二十分钟。陆栖的语言极其精炼，每个词都恰到好处。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提前排练过。
离开时天色已暗。陆栖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些，拉链第一次没有完全拉平。
"明天见。"她说，却往与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逍站在原地，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转角。然后她返回图书馆，在陆栖刚才坐过的位置桌缝里，找到一张被揉皱的纸片。
上面只有半句没头没尾的话：
"监测对象表现出过度关注，建议..."
后面的字被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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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栖走进城南一家废弃的工厂。三楼亮着微光，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调试设备。
"你迟到了。"女人头也不抬，"而且情绪波动超过阈值。"
陆栖沉默地躺进检测舱，任由电极贴附太阳穴。
"今天和目标接触了多久？"
"两小时十七分。"
"有什么异常？"
陆栖闭上眼睛："她开始调查我了。"
"这是好事。"女人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说明同化进程比预期更快。"
检测结束时，陆栖突然问："如果有一天她发现真相..."
"那就让她发现。"女人取下电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回程的公交车上，陆栖点开手机里一个隐藏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是今天在图书馆，沈逍低头看书时滑落的一缕头发。
她的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最终却只是关掉了屏幕。
窗外掠过补习班的广告牌，"冲刺备考"的标语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宝宝们可以猜猜为什么要把逍逍当做试验对象[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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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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