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生物,只要活着就有**。
野草渴求阳光的倾泻,蝼蚁搬运着永不满足的食粮,连深海盲鱼都在黑暗中执着地搜寻热泉的微温。
**是生命最原始的印记,是细胞分裂时颤抖的韵律,是每个存在向世界伸出的无形触须——活着,就意味着永远在追逐些什么,哪怕追逐的不过是下一秒的呼吸。
“我诞生于此。”火堆旁端坐的少女如是说。
夜晚跳动的火光明明灭灭,照得影子忽长忽短,耀得人眼睛发酸。
“等一下…我还是没懂…”杰格举手提出疑问。“你是说…你代表所有生命的生存**吗…?还是…”
“嗯…不是。不全是…诶呀好难解释啊。。”莫娜挠了挠额角,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的迟疑,“生物只要“活着”就会有“食”的渴求,“繁衍”的本能,这是刻在基因里的生存根基。随着一个物种的生活及智力水平的逐步提升,情绪会变得像藤蔓一样盘根错节复杂多样,催生出“爱”和“恨”的概念。直到人类作为智慧主体生物出现后,“**”的溪水变成汪洋和暴雨,真正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大爆发,变得更加细碎如星,多元如河。这些“**”汹涌澎湃,无处落脚,在时光里层层堆叠、静静汇聚,最终孕育了“我”。”
火堆爆出一串火星,带着细碎的暖意落在少女的衣摆,她却像毫无察觉。
“‘孕育’?”杰格的嘴动了动,视线扫过跳动的火焰,又落回少女平静的侧脸,“可**是……是会变的吧?今天想吃甜的,明天可能就腻了;有人昨天还恨着谁,今天说不定就忘了。这么飘忽的东西,怎么能‘孕育’出一个……一个具体的‘你’?”
莫娜指尖无意识地划着火堆边的碎石,影子在岩壁上随火光轻轻摇晃:“你说的‘变’,其实是**的形态在换。就像溪水会改道,却始终在流向江河;江河即便被堵塞,也会想办法回归大海;而尽头的海如此慷慨,将自己幻化成雨,雪,雾的碎片撒向大地,是无休无止的循环。”
她忽然抬起手,掌心对着火堆。明明没有风,跳跃的火苗却猛地朝她倾斜,在她指尖凝成一个点,仿佛微弱跳动的心脏,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在里面浮沉。“人出现后,他们的**太多了,多到打破了原本守恒的“圆”。”
光在她掌心轻轻旋转,杰格恍惚看见光点里似乎藏着模糊的画面:有奔跑的脚印,有紧握的双手,有在书页上划过的泪痕。
““**”泛滥成灾,跳脱在“圆”之外。它们在时光里碰撞、缠绕,慢慢长出了轮廓,有了‘我’能感知世界的眼睛,能听见叹息的耳朵。”
“那……你呢?”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东低声问,他的声音带着被火光烤过的干哑,“你有**吗?”
少女指尖的光倏地散了。她沉默了片刻,火光照亮她眼底的细碎,像盛着半捧星光:“当然了,我也有**。”
她笑得真切。
“所以你才那么在乎人类死活啊。”东一下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语气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释然“什么啊,这设定整的怪麻烦的,害我瞎紧张半天。”
“难道你就不关心了吗东…”虽然隔着眼罩,但还是能觉得莫娜斜了东一眼。
“那你那些奇特的能力呢?”
“是从其他世界学来的,”莫娜指尖卷着衣角“因为是“多余”的灵体,被扔到其他世界是常有的事。”
“其他…世界?”两人异口同声。
“每个世界的能量都要守恒,增减分毫都不行。但并非每个世界都那么敏感,所以在一些不敏感的世界可以待得时间长一点。”
于是主神就把她乱丢有时候还派任务。。可恶好麻烦。
莫娜心里想着,鼓了鼓腮帮。
火堆渐渐弱下去,夜色漫上来。
东和杰格还在沉浸于对“世界之外的世界”的震撼冲击中。不停追问,吵得莫娜眼皮直打架。
少女轻轻合上眼,干脆无所顾忌地睡起来。
喧闹的俩人渐渐收了声,脸藏进阴影里静默着。远处传来夜鸟的啼鸣,风吹过树梢,带着草木的气息。
这漫漫长夜里,似乎真的有无数看不见的触须在轻轻摇晃,连接着每个呼吸、每次心跳,最终都汇入了少女静坐的身影里。
风里的草木气息一年年更迭,从春芽的清甜到冬雪的凛冽。
时间如奔马,转瞬即逝。
篝火早已熄灭,当年的营地杂草丛生,只有几块焦黑的石头还能证明那夜的谈话并非幻觉。
大叔,杀手和少女的组合似初次迁徙的候鸟,跌跌撞撞地一路南下,虽说也遇见过不少危险,却也不知不觉就过了5个春秋。
这五年里,杰格在莫娜的帮助下弄清了自己体内的寄生体为一种名为“埃”的生物,是与莫娜相似,但完完全全诞生于黑暗大陆的**依存体。
“我确实往“**”方面猜了些,却没想到原来真的同生同源。”在与暂时占据杰格身体出现的“它”主导聊天时莫娜愉快地拍了拍“它”的脑袋,“怪不得会觉得你熟悉呢,拿尼加。”
每当这时,拿尼加便会格外开心,周身的黑气也会轻快地摇晃起来,像被风吹动的墨色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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