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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桂香里的远别

九月的江城被桂花香浸得发软,梧桐叶开始染上浅黄,风一吹,细碎的花瓣落在肩头,像撒了把温柔的糖。陈念坐在行李箱上,看着徐淑言在房间里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女孩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额角渗出的薄汗沾着片桂花,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念念姐,你说这个画夹要不要带啊?”徐淑言举着一个旧画夹,里面装着两人高中三年一起画的速写——有画室里的晨光,有梧桐道的落叶,还有冬夜里一起折星星的剪影。陈念走过去,指尖拂过画夹上磨损的边角:“带吧,这是我们一起画的,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

徐淑言的脸颊瞬间泛红,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画纸,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我……我也会想你的。”她的指尖悄悄攥住画纸的一角,想起昨天收到录取通知书时的场景——她考上了南方的艺术学院,陈念则去了邻市的重点大学,虽然不在一个城市,却隔着高铁一小时的距离。

“别光顾着收拾画具,衣服和生活用品也别忘了。”陈念笑着帮她把画夹放进行李箱,目光落在徐淑言手腕上的红绳上,那是去年冬天她编的,上面串着颗小小的银饰,是两人名字首字母的缩写。徐淑言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手摸了摸红绳,嘴角忍不住弯起弧度。

这时,陈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收拾好了吗?陆涛和王鑫都在楼下等着呢,再不走就赶不上高铁了!”两人赶紧加快速度,拉着行李箱走出家门。楼下,陈青靠在梧桐树上,陆涛和王鑫正帮着搬行李,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幅温暖的画。

“青哥,麻烦你了,还要特意送我们去高铁站。”陈念笑着说。陈青摇摇头:“说什么麻烦,你们俩第一次出远门,我肯定要送送。”他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挨着的肩膀上,眼里闪过一丝欣慰——这一年,她们一起从高考的压力中走出来,一起面对周悟杳无音信的失落,感情早已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在一起。

高铁站里人潮涌动,广播里播放着检票通知,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气息。徐淑言的手心渐渐冒出冷汗,陈念察觉到了,悄悄握住她的手:“别紧张,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周末我可以去找你,你也可以来我学校。”

“嗯!”徐淑言用力点头,可眼眶还是忍不住泛红,“念念姐,我到学校了就给你发消息,你也要记得想我。”陈念轻轻点头,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明明知道只是短暂的分离,可看着身边的女孩,还是忍不住难过。

检票口前,四人站在一起,气氛格外沉重。陆涛挠着头,强装轻松地说:“你们俩到了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王鑫也点点头:“是啊,别让我们担心!”陈青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好学习,常联系。”

广播里再次响起检票通知,陈念和徐淑言不得不转身走向检票口。走到门口时,徐淑言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抱住陈念,在她耳边轻声说:“念念姐,我会很想很想你的。”陈念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紧紧回抱住她:“我也是,淑言,我也是。”

分开时,两人的眼眶都红了。陈念看着徐淑言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身走向自己的检票口。高铁缓缓开动,窗外的景物渐渐向后倒退,陈念看着窗外的梧桐林,想起和徐淑言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另一边,徐淑言坐在高铁上,手里紧紧攥着陈念送她的钢笔,笔尖上刻着小小的“念”字。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不安——期待着新的校园生活,不安着没有陈念在身边的日子。她想起陈念在她耳边说的话:“淑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勇敢一点,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这句话,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心里的不安。

经过一小时的车程,陈念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走出高铁站,她看着陌生的城市,心里泛起一丝茫然。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徐淑言发来的消息:“念念姐,我到学校啦!你到了吗?要注意安全!”陈念笑着回复:“我也到了,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忙着办理入学手续,整理宿舍。虽然每天都很累,可她们还是会抽出时间视频通话,分享彼此的校园生活。徐淑言会给陈念讲艺术学院里有趣的课程,陈念会给徐淑言讲大学里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两人的声音里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陈念坐上了去徐淑言学校的高铁。当她出现在徐淑言的宿舍楼下时,女孩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念念姐!你真的来啦!”陈念笑着点头:“当然啦,我答应过你,周末会来看你的。”

徐淑言拉着陈念的手,兴奋地给她介绍着自己的校园。艺术学院的校园里种满了桂花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徐淑言带着陈念参观了画室,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画架和画具,阳光透过窗户,在画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念念姐,你看,这是我最近画的画。”徐淑言拿起一幅画,上面画着一棵桂花树,树下站着两个女孩,像极了她们俩。

陈念看着画,眼里满是惊喜:“画得真好,淑言,你越来越厉害了。”徐淑言的脸颊泛起微红,轻声说:“都是你教我的好。”两人并肩站在画室里,看着这幅画,心里都泛起了细密的甜。

下午,徐淑言带着陈念去了学校附近的公园。公园里种满了梧桐树,树叶已经开始泛黄,风一吹,落叶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的风景,聊着彼此的心事。徐淑言说起自己对未来的迷茫,陈念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给她一些建议。

“念念姐,有你在真好。”徐淑言靠在陈念的肩膀上,轻声说。陈念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傻丫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陪着你。”其实她想说的不止这些,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感情,不需要说出口,只要彼此心里清楚就好。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公园里,温暖而明亮。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徐淑言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陈念:“这个给你,是你最喜欢的草莓味。”陈念接过糖,剥开糖纸,甜香在舌尖散开,像女孩身上的气息。

回到宿舍后,陈念看着徐淑言送她的画,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虽然她们不在同一个城市,可她们的心永远在一起。她拿起手机,给徐淑言发了条消息:“淑言,谢谢你今天陪我,我很开心。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成长。”

徐淑言很快回复:“念念姐,我也很开心!以后我们要经常见面,一起去看更多的风景,一起画更多的画。”陈念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弯起弧度,心里像被糖水泡过,甜丝丝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经常互相探望,分享彼此的生活。她们一起去看画展,一起去逛书店,一起在梧桐树下散步,像高中时一样,形影不离。虽然偶尔也会因为距离而产生一些小矛盾,可她们总会耐心地沟通,互相理解,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期末的时候,陈念和徐淑言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陈念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徐淑言的画也获得了艺术学院的奖项。她们一起在画室里庆祝,陈青、陆涛和王鑫也特意赶来,大家一起吃了顿热闹的晚饭。

饭桌上,陆涛笑着说:“没想到你们俩分开这么久,感情还是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王鑫也点点头:“是啊,我们都要向你们学习!”陈青看着她们,眼里满是欣慰:“看到你们现在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徐淑言和陈念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对彼此的信任与依赖。她们知道,这段感情来之不易,她们会好好珍惜,一起走过未来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寒假来临,两人一起回到了江城。走进熟悉的画室,看着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梧桐下的光》,心里满是感慨。陈青拿起画笔,在画纸上添了几笔——在五个小小的身影旁,又加了两棵桂花树,像她们之间的感情,永远芬芳。

“周悟,我们都很好。”陈念轻声说,“希望你在北方也能过得开心,希望我们有一天能再次相遇。”徐淑言也点点头:“是啊,周悟,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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