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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射覆

昨夜海棠初着雨,数点轻盈娇语。佳人晓起出兰房,折花对镜梳妆。

看着镜中新郎为自己戴上一只华美的五凤朝阳挂珠钗,佳人却格外的心不在焉。

新郎体贴问道:“娘子可是不满意这钗子?”

唐天娇一点新娘子的娇羞也无:“相公,你就别装了。今晚的比试,你可要努力才是。”

被一句话打回原形,聂宵行挑眉道:“我真看不出,霍夫人这么能折腾。”

唐天娇鄙夷地看他一眼,没好气道:“别人更看不出你披着谦谦君子的皮,骨子里就是一流氓!”

聂宵行摊摊手:“你不就是看上我这个流氓了?”

唐天娇此时脸上方红了一红:“别闹!”想到今晚的布置,阴阴笑了:“若是让孙姐姐和西门庄主输了,今晚定有好戏看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楚绵延是耐不住无聊的,是以早就与另外两人商议玩一些小游戏,作为白云城虽然悠然,但也单调的生活的调剂品。游戏很简单——两人一组,射覆。

范围限定在设宴席的亭内,视所覆之物难弱,二覆一射亦可。由一组出题,从右手侧起依次作答。答对者,获得出题资格;答错者,从一组二人之中随意挑出一人,罚酒三杯或歌一曲。最后统计答对次数最多与最少的两组,赢者可随意安排对输者的惩罚。

分组也不是什么难事。原定的是两对夫妻各一组,陆小凤和花满楼一组,叶笙和孙秀青一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一组。不巧叶笙这两天正忙,上上下下都缺不得,又得知叶孤城晚间亦有事不能到场,便把西门吹雪与孙秀青分做一组。

城主府内从未有过此等游戏,是以听上去更显新鲜有趣,叶笙为不能到场而深以为憾。

只是——

“我为何要去?”

陆小凤瞅瞅西门吹雪身旁烈日下泛着寒气的剑,向后退到安全距离:“西门,你不去,让孙姑娘怎么办?”

“铿——”

宝剑出鞘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陆小凤浑身上下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的一跃跳至院外,直奔花满楼卧房:“七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开口才说了三句话,叶孤城就要拔剑杀我!”

聂宵行去码头为一干朋友们送行,无所事事的唐天娇便拉了孙秀青来问问西门吹雪的事,谁知陆小凤这么不中用。

闻言,唐天娇一翻白眼:“你说了什么了?”

第二次跨进院门,面对着两道冷冽森寒的目光,有了唐天娇出的主意,陆小凤心里虽没有第一次那般忐忑不安,却是老大的不情愿:“西门,你若想与我或者花满楼一起,也是可以的。”

“你?”轻轻哼出一声,西门吹雪用怀疑的眼光扫了他一眼。

叶孤城道:“西门,若是花公子,我无异议。”

西门吹雪点点头,正欲开口,陆小凤看着他幽幽地道:“西门。你确定要选花满楼么?”

西门吹雪道:“是。”

陆小凤满脸幽怨:“你就不考虑考虑孙姑娘的感受么?其实你只用坐着喝罚酒就行了,选花满楼或是孙姑娘,对你并无区别的。”

西门吹雪看着陆小凤道:“你不愿我选花满楼?”

陆小凤精神一震,充满希冀地看着他。

西门吹雪道:“可以。”

陆小凤惊喜地张大嘴,满脸欢欣。

“两条胡子。”

张圆的嘴张得更大,欢呼声还未出口,便成了哀嚎。

“西门吹雪,你为何总和我胡子过不去!”

叶孤城不解其中含义:“胡子?”

旋即想到在珠光宝气阁那儿有一段时间,确实没见着陆小凤标志性的胡子,又想到一向不多管闲事的西门吹雪帮他出来办事,原来是这个原因么?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很好。”

陆小凤黑着脸:“很好?”

随后,叶孤城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我就要你两条眉毛好了。”

最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经过商议之后宽宏大量地决定,胡子眉毛,他可以今晚过后再刮。

陆小凤身心俱创地带回了喜讯,唐天娇欢呼一声,拉着孙秀青一阵风似的跑了。

花满楼满含赞许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小凤哀怨地盯着他良久,直看得花满楼忍不住回忆他最近可曾做过对不起陆小凤的事来,方缓缓道:“七童。今晚,你一定要赢西门吹雪!”

黄昏。花满楼沐浴在夕阳下,享受着果树散发的芳香。六月,正是南海一带果树成熟的时候。奈何有些人偏不如他心愿,他刚在近日来惯用的藤椅上躺下,便被陆小凤急匆匆拉到凉亭内来。

霍天青被夫人使唤着张罗菜色,见到二人便打趣道:“花兄,陆兄,二位即便是要提前商量些对策,也未免来得太早了些。”

陆小凤摆手笑道:“七童眼睛不方便,先熟悉一下环境才好。”

霍天青笑容僵在脸上,顿时说不出话来。之前安排这个游戏的时候。似乎谁都未曾想到这一层。这也实在不能怪他们,花满楼的朋友,都已经习惯了不把他当做一个瞎子。

花满楼浑不在意,收起折扇,用扇子轻敲了敲陆小凤的肩,心情愉悦地调侃:“难得陆大侠有心,花某今晚就拜托陆大侠照顾了。”

将近酉时。

离约定时间还有一炷香功夫。

七人已到,独独缺了西门吹雪。

没有人出言询问质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西门吹雪绝非不守承诺之人。

在阴影重重的林荫尽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雪白的人影。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出现在那里,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了凉亭外。

西门吹雪依旧一身白衣,不染纤尘,衣角笔直地垂下,冷酷而决绝。他的身侧,是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点缀着死亡的沉重。这实在不像一个赴宴的人。

香,燃尽。

西门吹雪已然步入凉亭,在陆小凤与孙秀青之间落座,雪白衣袂轻扬,随着他的动作沉沉浮浮。

一刻也不耽搁。楚绵延用芊芊玉手自上而下划过,琵琶倾泄出一串悦耳的音符,随后,一反往日慵懒语调,楚绵延略显激动地宣布:“射覆之会,正式开始。”

杯中酒早已满上,楚绵延端杯饮尽:“此番叶城主不在,我居主位,是以这第一个出题的,我当仁不让占了。——先来个容易的。这第一题便是‘宝’字吧。”

坐在楚绵延右侧的孙秀青了然一笑:“这射覆原是从那本书里借来的,妹妹所覆之物,若不是玉钗二字——”看一眼坐在身侧的西门吹雪,接道:“既然西门庄主在此,姐姐在此应个古字了。” (气贮秋琴淡,心蟠古剑灵)

楚绵延知她射着了,也不多言语,端起酒杯,二人相视一笑,各饮一口。

楚绵延袅袅婷婷地站起,信手拨了曲十面埋伏。

琴声铮铮,满含杀气,楚绵延挑衅一笑:“此番只是试手,接下来,我可不会客气!”

孙秀青只是笑,待曲音一落,便道:“轻。”(渭城朝雨浥轻尘)

花满楼略一思索,摇扇笑道:“暗字,可否?”(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孙秀青哑然:“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

也难怪孙秀青轻敌,细小微尘自是无处不在,若是拘泥于所射之物皆为肉眼可见的话,一时之间倒真不易答出。

西门吹雪断然饮了三杯。

花满楼侧首对陆小凤道:“我看不见,你出题吧。”

陆小凤想到花满楼的照顾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看来,到底是谁照顾谁?

几番下来,轮到唐天娇和聂宵行出题。唐天娇四下看着,正想开口,聂宵行已经道:“鱼。”

陆小凤把玩着手中青玉酒杯:“聂兄,你说的是下雨的雨,还是鱼肉的鱼?”

聂宵行道:“便是如鱼得水的鱼字。”(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转了一圈,终是又回了花满楼和陆小凤处,陆小凤端着杯子走来走去,确实在认真思索,杯中酒尚来不及喝。

聂宵行笑道:“花兄,陆兄,若猜不出,我便公布答案了。”

“等等。”花满楼伸手制止,从容收扇,“斯须九重真龙出,一洗万古凡马空——聂兄所覆之物可是龙?”

一看聂宵行的神色,便知花满楼答对了。

唐天娇不解:“这席上哪来的龙?”

花满楼不急不缓笑着解释:“唐姑娘可知这道汤是用什么做的?”

唐天娇细细品尝,脸色变了又变,犹豫道:“肉嫩香滑,鲜美异常,这,该不会是蛇肉吧。”

楚绵延恍然道:“南方有道名菜以狸猫,毒蛇为之,补气健脾,唤作‘龙虎斗’。”

聂宵行拱手叹道:“花兄之博学,聂某望尘莫及。”说罢拿起玉箫,吹了曲踏莎行。

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心下有些不平,出这道题多少有些欺负花满楼看不见的意味,又有些得意道:“七童,但凡答题,似乎还未输过。”

闻言,西门吹雪不动声色看他一眼,喝下三杯酒。

花满楼摇扇笑道:“那这一局便由你来答吧。”

意料之中的,错了。

陆小凤兴高采烈。有朋友有酒的时候,他总是格外高兴。若朋友是最放心的朋友,酒是窖藏了三十年的好酒,他更是会高兴,高兴得他只想唱歌。

“楚姑娘,麻烦你拨曲了。”

楚绵延手扣在琵琶上,干笑道:“不知陆大侠想唱什么曲。”

孙秀青和唐天娇俱是满脸奇怪的表情。

陆小凤拿起筷子一敲杯沿,豪情顿生,不假思索地开口:“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一曲毕。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花满楼淡然地举杯喝了口酒。

西门吹雪淡然地举杯喝了口酒。

霍天青淡然地举杯喝了口酒,冷静地又倒了一杯递给手放在琵琶上迟迟未动弹的楚绵延:“娘子,喝口酒压压惊。”

唐天娇淡然地喝了口酒,随后更淡然地道:“陆大侠,你莫再唱歌了,我怕你吓到楚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转过一轮,依旧是花满楼出的题。转到孙秀青处,二覆一射,仍未射中。西门吹雪倒酒,最后一滴酒从壶中落下,四坛三十年的陈酿不知不觉不见踪影,余下的酒壶中的酒是无论如何也凑不齐三杯之数了。

陆小凤尽量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西门,是你自己答应只接受惩罚,不参加游戏的,愿赌服输,眼下——”

他话未说完,众人已是心照不宣——眼下酒已喝尽,西门吹雪只有歌一曲受罚。

西门吹雪冷冷看他一眼,环视一周,竟是已然约定好似的默契地看着他。

陆小凤心中早已笑得前仰后合,翻天覆地:“西门吹雪,你也有今天,今日你是逃不过了!”能听西门吹雪唱一首歌,今天就算要他把胡子眉毛都剃了也值了!

亭中本来热烈的气氛冷冻,结冰——

西门吹雪不开口,众人默契地亦不开口,就这样诡异地僵持着。

风声过,花满楼唇角的笑意加深了。

西门吹雪一抬头便看见一张隽秀淡然的脸,见到亭中这幅景象,问道:“怎么?”

素闻酒能壮胆。

这一群人想必是酒喝高了,也不忌惮西门吹雪冷冰冰的脸色,唐天娇直接喊了出来:“城主,西门庄主和孙姐姐输了酒令,该罚他歌一曲了!”这句话一喊出来,酒倒似乎醒了些。

叶孤城端起西门吹雪面前酒杯,凤目微阖,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缓缓饮尽,清澈嘹亮的歌声,便飘荡在凉亭内。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听叶孤城唱歌——字正腔圆,惊心动魄。低沉冷峻的男音,唱着悠远的诗经,声音旷远如银筝。

凉亭内再一次寂静无声。

“夫酒之设,合理致情,适体归性,礼终而退,此和之至也。主意未殚,宾有余倦,可以至醉,无致迷乱。”叶孤城放下酒杯,向楚绵延询问:“月已上中宵,今日之宴,可散否?”

楚绵延机械地点了点头。未曾想半路杀出个叶孤城,陆小凤看着“劫后余生”的西门吹雪,知道机会错过就没指望了,失望地叹了口气。

“城主稍待。”温润儒雅的声音响起,并肩离去的二人皆顿住脚,回身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不疾不徐开口:“细细算来,今晚,该是我与陆小凤赢,而庄主和孙姑娘输了。”

西门吹雪道:“是。”

花满楼笑道:“按照规定,花某可以要求庄主做一件事。”

叶孤城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何事?”

花满楼笑道:“实在是小事一桩——还请西门庄主高抬贵手,放了陆小凤的胡子眉毛。”

怎么觉着有花陆的趋向?

迟到的新年祝福,预祝读者大大们元宵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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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射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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