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侠,花公子,明日巳时便可到龙头城了。”
龙头城,以其状似龙头而得名,当年龙霸江龙老爷子两把大刀砍过大江南北,独独选了这个地方安家,可见此地的不同凡响。
陆小凤边扶花满楼下马边问道:“我们从杭州赶了八天路才到,为何当初三当家的一出事,你们隔天便到了?”
龙啸尘道:“一连三天都没有消息,我爹本就觉得这事有古怪,已命我们启程接应,是以收到出事的消息时,我们便已到了。”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心下道:这龙老头也是掉钱眼里了,知道有古怪还派人来送死。
却听葛风歉意道:“小客栈人多,又得劳烦花公子和陆大侠挤一夜。”事情过去好几天,他的心情倒是平复不少。花满楼笑着摆摆手:“无碍的。”葛风又向龙啸尘道:“三弟的尸体已经连夜运回去了。”
一张床上,花满楼安安静静的闭着眼,似已睡着。陆小凤不安分的翘着二郎腿,数着窗外三三两两的星星,实在是无聊,忍不住道:“花满楼,你说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个人能处得来吗?”无人回答。陆小凤不甘心,伸直了腿:“你说,他们俩不会就那样天天大眼瞪小眼吧?西门吹雪每回见了我便是那样,换成叶孤城——天哪,我一定会闷死的!”花满楼想象二人无言对视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他们还可以谈剑。”陆小凤立即接口:“可别谈着谈着便要决斗,这种事,西门吹雪绝对干得出来!”花满楼摇摇头,笑道:“西门庄主和叶城主自有他们的相处方式,让我奇怪的是,月神日就快到了,你却还有时间关心这些事?”陆小凤满不在乎地眨眨眼:“不是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查吗,我不担心。”花满楼翻了个身,不理会他,自去睡了。
第二日清晨,客栈内多了一行人,身穿白色丧服,满脸沉静。
龙啸尘和葛风还未走出房门。
陆小凤忍不住悄声向花满楼道:“虽然西门吹雪平日总是穿得像吊丧的,但不得不承认,穿白衣能像他和叶孤城那样好看的,确实没几个。”
花满楼不答,陆小凤打量他半晌,又凑到他耳边道:“虽然没见你穿过,但一定很好看。”
花满楼的耳朵被他气息一冲,一下子便红了不少,正欲开口,一扇房门已被推开。
葛风见到他俩,抱拳道:“花公子,陆大侠早。”花满楼笑着回头:“葛二当家早——楼下新进来的客人,不知可是龙凤镖局的弟兄。”
葛风探头向楼下看去,恰好楼下那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葛风惊喜地叫道:“大哥!”那人满脸悲痛的点了点头,走上来。葛风猛一愣神,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大哥,三弟去了。”
来人三十岁上下,白面微须,一身白衣更衬得面无血色,略一点头,向陆花二人拱手一礼道:“花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这位便是陆小凤陆大侠了吧。”
陆小凤抢在花满楼前面连连摇手:“大侠不敢当,张二当家太客气了。”
花满楼点头笑道:“多蒙张兄挂念,花某一切都好,龙世伯身体可好?”
张世冲从容道:“老当家一向都好,只近日出了这件事,有些烦心——他老人家特命我连夜赶来迎接二位,二位若无不便,我们这就上路吧。”
龙啸尘从房里走出,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原来花兄与我家乃是世交么!难怪我见了花兄便觉如此亲切!”话一出口,便见陆小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张世冲看也不看他一眼,请陆小凤和花满楼下楼去。
龙凤镖局门口两座石狮子大得惊人,张牙舞爪,甚是气派,悬着的匾额上四个鎏金大字,一看便是名家手笔,大气磅礴,气势十足,门楣上画的俱是凶兽,即使挂了白布,仍是遮不住的威武凶猛。
被下人领至客厅,龙老爷子已是正襟危坐等他们了。
陆小凤率先行了礼:“龙老前辈。”龙霸江上下打量了陆小凤,点头赞道:“江湖上后起之秀果然名不虚传——啊,花贤侄,你不必多礼了。”花满楼已微笑着行了礼:“几年不见龙伯父,听声音,伯父健朗如初。”龙霸江抚了抚胡须朗声笑道:“你爹呢?一向身体可好?”花满楼点头笑道:“多谢世伯挂念,家父身体无恙,几个月前还想着什么时候得闲了,来与您喝酒呢。”龙霸江哈哈大笑:“花如令还惦记着我的那几坛上好的茅台呢!”
花家的事花满楼一向不插手,起初只当花满楼听他老爹介绍过龙霸江,倒也不奇怪,现下看来,花满楼和龙霸江竟是熟得很。陆小凤暗里拉了拉花满楼衣袖:“七童,你们很熟?”花满楼笑答:“龙老前辈与家父乃是十多年的故交。”陆小凤奇怪:那龙啸尘之前为何没见过花满楼?
龙霸江收了笑,点头道:“有花贤侄,哦,还有陆少侠在,我安心许多——你们先坐下吧。”
屏退了下人,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龙霸江沉吟片刻,开口道:“你们的来意,我都知道了,但跑镖的,第一便是把口封牢,替客人守住秘密,这点你们是知道的。”
花满楼拦住想开口的陆小凤,道:“晚辈也知此事甚是唐突,但人命关天,世伯想来也不会置之不理。世伯大可放心,陆小凤与晚辈绝非多嘴多舌之人。”
龙霸江又沉吟片刻,方道:“花贤侄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次的雇主留下千金的封口费,想来来头不小。”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白云城叶城主都被搅了进去,想来那雇主确实来头不小了。”
龙啸尘,张世冲,葛风齐刷刷看了过来,龙霸江不动声色道:“白云城主叶孤城?”
“是,他应该正往这边赶来,想找前辈问一问。”
张世冲问道:“白云城远在海外,叶城主怎会出现在此?”
葛风忍不住道:“大哥,是真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都来了。”
张世冲冷笑一声:“纵他二人少年英雄,在师傅面前也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罢了,师傅不愿说,他们当真有本事逼问不成?”
龙啸尘赶紧站起来道:“花世兄,陆少侠,我爹不愿说自有他的苦衷,二位不要生气,就此作罢吧。”
陆小凤亦站起身,朗声一笑:“怎会,前辈不愿说自有道理——花满楼,我们走吧。”
“花贤侄,”龙霸江急急出声道,“你与陆少侠一路车马劳顿,先歇息一晚,再走不迟!”话虽是冲着花满楼说的,一双眼却向陆小凤看去。
花满楼拉住陆小凤,笑道:“既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打扰前辈一晚了。”
“好说好说——来人,快带花公子,陆公子去客房!”
待二人出门,葛风急急道:“师傅,难道是因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龙霸江横他一眼:“你懂什么,这件事本就蹊跷,如今你三弟去了,还牵扯到白云城,一个不慎龙凤镖局便再无立足之地——你们先下去,让我独自想想。”
陆小凤一进房,抢过花满楼倒的茶喝了,道:“龙老前辈怎么如此不明事理!”花满楼悠悠一笑,另取了个杯子倒茶,道:“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幅急性子——你觉得我爹的朋友,会是这样的么?”陆小凤眼睛一亮,两撇胡子像眉毛一样飞扬起来:“以你爹老狐狸的性子,你是说——这龙霸江是装出来的!”摸了摸胡子,又得意洋洋的笑了:“就不知他是装给谁看的,那张世冲表现的也太激动了些。”
闲着无事,陆小凤倚在门边,随手招了个小厮拿瓶酒来。
酒很快被拿上来了,上好的竹叶青。
“小哥,一起坐下喝一杯?”陆小凤一等小厮放下酒,便笑问。
那小厮长得颇为清秀,赶紧摇了摇手道:“爷,这不合规矩。”
陆小凤一指花满楼道:“他不喝酒,我一个人喝酒多无趣——你放心,出了事我给你担着,你怕什么?”那小厮转头看了花满楼一眼,花满楼一笑,低头喝茶。那小厮迟疑的坐下道:“多谢爷抬爱。”陆小凤倒了两杯酒:“什么爷不爷的,叫我一声公子就很好了——来来来,喝酒。”
……
“小哥来这几年了?”
三杯酒下肚,那小厮面上不怎样,声音却含糊了起来:“三年。”
又是几杯酒后,陆小凤切入正题:“平日里张二当家对你们可好?”
“那——那还用说——张二当家虽然严厉,却都是按规矩办事,没人敢不服的——他——他平日里对大家也是极好的!”
“这么说来,老当家对张二当家的极为器重喽!”
“那——那还用说——若不是因为这几天的事,老当家的早就向外宣布让他做女婿了!”
陆小凤转向花满楼:“龙老爷子还有位姑娘?”
花满楼点头,端起茶杯。
那小厮又道:“不过少爷不同意,他一向与张二当家的不睦,去西湖那天晚上,还与张二当家吵了一架,惊醒了不少人。”
陆小凤摸摸胡子:“他们二人不睦?那他们争吵了些什么?唉,唉……”
那小厮就这样醉倒了。
“真倒了?”陆小凤问话的方向,却是花满楼。花满楼迟疑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确认。陆小凤扔下酒杯起身:“我找人把他弄下去。”趴在桌上的小厮却“噌——”一下跳起,眼里分明没有一丝醉意,满脸笑容道:“陆小凤,你输了!”
陆小凤也一下子跳了起来:“司空摘星!”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喝茶。
陆小凤道:“我正奇怪这小厮怎么交代的如此清楚,原来是你!”
司空摘星得意的一笑:“我已经来了三天了!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张世冲最近经常往城北一家小饭店跑。”
“那饭馆有什么蹊跷?”
“我只是个小厮,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走了,陆小凤,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注!”边说,边向门外跃了过去。
“哎——”,陆小凤赶紧向门外追去,门外却忽然又探进一个脑袋:“对了,花满楼,你当真不喝酒?”
花满楼一笑:“你说呢?”
陆小凤赶紧接过话:“不如你猜一猜,猜错了,咱们那个赌就扯平了。”
司空摘星嘻嘻一笑:“等我拿到龙霸江那几坛正宗茅台再来猜吧。”
陆小凤抢出门,一个起纵跃上屋顶,片刻后回来对花满楼赞道:“司空摘星当真好轻功!”花满楼道:“他的轻功,能不好么。”“也是,”陆小凤趴在桌上,喝了杯酒,用哀怨的目光看向花满楼:“七童,你居然不帮我!”花满楼摇摇头:“起初我是真不知道,只是他答得那么清楚,有些奇怪罢了,是你大意了。”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有下人来请用饭。
“七童,晚上去看看吧。”趁人不注意,陆小凤偷拽了拽花满楼衣角。花满楼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城北那家小饭馆,点头应了声。
宴席间倒是一派融洽,宾主尽欢。陆小凤与龙老爷子谈了几句,龙老爷子当即改变了对陆小凤的态度,到最后,竟笑道:“老夫托大,私以为你们两个小辈办不好这事,现在看来,是老夫多虑了。”陆小凤哈哈一笑:“小心驶得万年船,您老人家总是没错的。”龙老爷子也不于此多纠缠,道:“我若告诉二位贤侄,这趟镖保的不过是三块好看一点的石头,二位贤侄不会当我再说笑吧?”龙啸尘,张世冲面色一沉,只花满楼笑容不变,问道:“世伯,该不会真是三块石头吧?”龙霸江喝了口酒,收了笑,面色凝重下来:“真是三块石头。”
陆小凤接口道:“为三块石头,就如此大费周章?——老爷子,只怕我和花满楼还要多叨扰几日了。”龙老爷子一抚掌,笑道:“求之不得,二位贤侄住多少天都不是问题,我这就让人另收拾两间好屋子,二位贤侄随我去看看!”陆小凤忙道:“老爷子,不急不急,我与花满楼吃完了饭,打算出去逛逛。”龙老爷子顿了顿,又笑道:“那也无妨——世冲,你去安排好了。”
骑着张世冲准备的好马出门行了几步路,察觉无人跟踪,陆小凤一个起跃,坐到花满楼身后,花满楼无奈的声音传来:“陆小凤。”陆小凤毫不在意道:“你骑马终究是不方便,我们这样可快一些,你坐稳了——驾!”骏马一扬蹄,向城北飞驰而去。
“不好。”“怎么?”一直留心花满楼的陆小凤赶紧放慢马速,花满楼一皱眉道:“有烟味,快走,别是哪里失火了。”
转过两个弯,便见一个酒家着了火,黑色浓烟环绕在四周,火势还不大,却没有一个人逃出来,更没人救火。
“不好!”陆小凤使劲一鞭,马吃痛,三步并作两步窜到酒家前。花满楼一下马,便向内冲去:“也许还有活着的人。”陆小凤把店外检查了一遍,叫道:“花满楼,这家店是白云城的。”花满楼头也不回,边向里走边问道:“你怎么知道?”陆小凤赶紧跟上去:“招牌上的白云纹饰,我亲眼见叶孤城画过的。”
燃烧的噼啪声中传来极细微的声响花满楼仔细听了听,确定不是火烧的声音后问道:“陆小凤,那边有什么人吗?”陆小凤扔下正检查的尸体,看了过去:“一个柜台。怎么,柜台后面有人吗?”身法极快的转过去,陆小凤叫道:“七童,真有人!”花满楼极快的走过去,伸手搭向那人脉搏:“还活着,救出去再说。”陆小凤眼看火势越来越大,赶紧将人背起来:“七童,你走前面。”花满楼了然一笑,率先向外走。
“七童,你先看着他,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陆小凤出来的时候,四周已是灯火通明,附近的男人商量着报官救火,花满楼呢?
陆小凤四下扫了一眼,往暗处走了几步,一转弯,便见一人拿着匕首刺向花满楼。花满楼轻轻伸出右手两根指头夹住那把匕首,左手轻轻一抚,制住了那人。陆小凤摸摸胡子笑道:“我这招灵犀一指你倒学得不错。”不待花满楼答话,陆小凤并指飞一般点了那人穴道,问:“你是白云城的人?”那人立即大骂:“你们这些叛徒!城主不会饶过你们的!背叛白云城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花满楼也不恼,道:“我们是叶城主的朋友。”大概是花满楼平和的声音起到了极大的安抚作用,那人不再声嘶力竭,而是怀疑地问道:“你们是城主的朋友?”花满楼诚恳答道:“是,在下花满楼。”那人精神一振:“江南花七公子么——城主对花公子一向推崇,若公子见到城主,请代为转告城主,两位总管不仅反叛了,还与漠北的月神石有关,他们还——”
只听一阵尖锐的哨声,声音绵长,仿佛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哨声一止,躺在地上的人便口吐白沫死了,一双眼仍热切的看着花满楼,充满了寄托。陆小凤俯身合上他的眼,饶是花满楼
也大惊失色,伸手一抚脉:“这是——”
“苗疆的蛊毒。”
苍老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震荡,余音经久不息鄂,说话人的内力显是不弱。
花满楼闻声辨位,冲着对面屋顶道:“前辈是谁?为何施此毒手?”随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姑姑,我在江南给他下得迷梦被人解开了。”“哦?”苍老的声音明显泛起一丝趣味。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花满楼,你说我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花满楼从容道:“怎么?”
陆小凤道:“见到苗疆毒教的圣姑,你说我们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女人笑了两声:“有趣,有趣。”
女童声音清脆的问道:“姑姑,是不是要把他们两个捉回去?”
顿了一顿,那女人道:“那老小子的人情今日便算还清了,教中正值多事之秋,我们没空耽搁。”
“哦。”女童应了一声,明显有些不满。
“你觉得这两小子有趣,等姑姑处理完教内的事,还怕找不到他们不成?”
那女孩又银铃般的笑开了:“是——那你们等我好了,可别死了呀。”
感到声音远去,花满楼立即检查那人身体。
“什么蛊?”
“不清楚。”好看的远山眉微皱了皱,“得看完尸体的样子才能知道。”
陆小凤想了想,盘膝坐下:“那今晚索性在这陪这具尸体等天亮吧。”
此时,一辆驶向龙头城的马车内。
“峨眉毕竟是女子门派,剑法轻灵有余,锐气不足,一般弟子若遇到内力高强的人,走不过二十剑。”
叶孤城听完西门吹雪的话道:“庄主所言是峨眉普通弟子遇敌的情况,叶某虽居海外,但也听闻峨眉三英四秀是武林中新一代后起之秀,庄主可曾与之交手?”
西门吹雪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峨眉派三英四秀入江湖也不过是一年中的事,但因他们出自名派,他们的师傅又刻意让他们入江湖历练,名声难免大了些。
叶孤城知他不屑,又道:“三英四秀的名声难免以讹传讹,但叶某可以保证峨眉派现任掌门独孤一鹤的剑法定不会让人失望。”
西门吹雪目光灼灼:“你也知道。”
叶孤城眼里笑意一闪而过:“叶某居于海外,并非不问世事,庄主虽常年居于万梅山庄,不也一样么?”
西门吹雪眼中亦掠过一丝笑意:“白云城并不只是一座城,万梅山庄也不仅仅是一幢空宅子。”
叶孤城眼中笑意加深,毫不否认。
忽听空中传来一声长啸,叶孤城一愣,推开窗户,一只通体雪白的鹰俯冲进来,却是落在西门吹雪横放的长剑一端,歪了歪头打量西门吹雪。叶孤城无奈道了句失礼,伸手向鹰脚上挂的竹筒。白鹰吓了一跳,叫了一声,转过身子,耀武扬威的竖起了全身的毛,待看清叶孤城,又歪了歪脑袋看了眼西门吹雪,收了羽毛,跃上叶孤城的胳膊。
敢在并且能在西门吹雪的剑上,即使未出鞘,停留的鸟,怕也只有这么一只了。
西门吹雪的剑杀气颇重,一般动物见则远离,这鹰?
叶孤城边解信边道:“这只鹰自小在我的剑室内长大,对杀气并不那么畏惧。”西门吹雪点点头,看叶孤城取信。
即使只有一瞬,叶孤城皱眉的动作亦逃不过西门吹雪的眼睛,更何况叶孤城看完信后便有了杀气。想来,龙头城里必然出了什么事,西门吹雪闭了眼向后微靠了靠,道:“就快到了。”语调一如平常。
叶孤城抚了抚那只鹰:“那些人,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白鹰歪了歪脑袋,一扑翅,飞到西门吹雪身边卧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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