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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富贵险中求

面,终究是没吃完。

苏清雀在面摊老板那副“瘟神您慢走,小店再也别来”的惊恐眼神里,面色如常地付了钱,而后从容地阖上了那口险些在长街之上引发血案的木箱。

她没有走灯火通明的大道,而是身形一矮,如一尾无骨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神京城中那些蛛网般纵横交错的幽深小巷。

巷陌深处,青石板上终年覆盖着湿滑的青苔,空气里弥漫着陈年腐朽与阴冷的气息。

这里是孤魂野鬼们扎堆闲谈的乐土,于她而言,却是最省心的天然屏障。

那些飘忽来去的“邻居”们会自发地为她清开道路,任何活人的气息在这里,都如同黑夜中的烈焰,醒目得无处遁形。

她足尖轻点,步履轻盈得听不见一丝声响,一双耳朵却似警觉的猫儿,敏锐地捕捉着巷弄深处每一缕微风的低语。

在确认了身后跟随的只有几缕不长眼的阴风后,她才从袖中摸出一张边角起皱的黄纸符。

指尖轻弹,“啪”的一声轻响,符纸不偏不倚地贴在了木箱的正中央。

符上那简陋的朱砂线条微光一闪即逝,那口看上去便价值连城的黑漆木箱,在她手中瞬间敛尽华光,变得平平无奇,仿佛只是一箱等待送去浆洗的陈旧冬衣。

她驾轻就熟地又绕了七八个弯,最后在一处死胡同的尽头停下了脚步。

侧耳贴上冰冷的墙面,静听了半晌,耳畔只有隔壁院里传来的梦呓与轻微的磨牙声。

安全。

她这才伸手,推开一扇斑驳不起眼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

院子不大,一口枯井,一棵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桂花树,外加一方案几与几个石凳,便是她在这偌大神京的全部家当。

随着院门被重新合上,外界的喧嚣与那如影随形的危险,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结界彻底隔绝。

苏清雀这才感觉到,整条胳膊都像是被人卸了下来一般,酸麻胀痛,不堪重负。

她将那要命的箱子“咚”地一声砸在用了多年的八仙桌上。老旧的桌腿不堪重负地晃了三晃,桌面上积攒的尘埃被齐齐震起。

她没有急着开箱,而是先去了厨房,从井里打了瓢清冽的凉水,就着小炉烧开,沏了一壶滚烫的酽茶。

她需要借这股灼人的热气,来压下那颗自见到黑袍人起便擂鼓般狂跳不休,至今仍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心。

一杯滚烫的茶水灌入喉中,那股灼烧感自食道一路蔓延至胃里,熨烫着她紧绷的神经。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这才重新走回桌边。当手指触碰到箱扣的瞬间,竟还是有些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

“哗啦——”

当满箱的金条被悉数倾倒在桌面时,那种沉闷而又奢靡的金属撞击声,比任何惊雷都更能震慑心魄。

灿烂的金光在月色下静静流淌,仿佛一片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间破败的小屋,也彻底击碎了苏清雀强撑了一路的镇定。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划过一块块金条。那沉甸甸的触感,带着足以压垮人脊梁的重量。

这不是她平日里坑蒙拐骗……啊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那些零碎银钱。

这玩意儿,是能压垮这张破桌子,也能轻易压垮她这条小命的真金白银。

这泼天的富贵带来的并非狂喜,而是一种几乎要让她窒息的压力。苏清雀甚至觉得,这堆黄金的每一道缝隙里,都还沾染着那个黑袍人身上仿佛从坟茔深处带出的阴冷死气。

“织魂一族”……

这个被她刻意尘封在记忆最深角落的词,此刻却如魔咒般,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熟练地掀开床板,从暗格中,捧出一个用油布包裹了整整三层的陈旧铁盒。

铁盒里没有金银,只有几本被翻得起了毛边、书页泛黄的残破手札。

就着昏黄的烛光,苏清雀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翻开了其中一本。纸张上是父亲风骨隽秀的字迹,记录着他身为引路人一生的见闻,以及……各种保命的心得。

她径直翻到最后一页。那一页的字迹不再是从容不迫,而是用刺目的朱砂红写就,笔锋仓皇凌乱,仿佛每一笔都带着淋漓的血气:

“织魂者,窥天机,连阴阳,为天道所忌。大忌者,‘天机织’也。遇之,遁千里,不可敌。”

“天机织”!

这个词,与“织魂一族”一样,她只在父母的遗笔中见过。本以为不过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志怪传说,未曾想,今日竟被一个活生生的“传说”,用一箱黄金,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自己脸上。

手札里,父母之言翻来覆去不过一句:吾辈行当,最高生存准则便是“怂”字当头,远离朝堂纷争,闷声发财积德,方能求得长久。

他们一生都如履薄冰,像壁虎一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藏匿于世俗的阴影之中,从不与任何大人物、大势力扯上分毫干系。

可如今,麻烦已不是找上门,而是直接一脚踹开了她家大门,还顺手扔进来一个金光闪闪的炸药包。

她,无处可躲。

整个后半夜,苏清雀就这么抱着手札,呆坐在那堆名为“富贵”实为“麻烦”的金山前,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

跑?

带着这箱黄金连夜逃出神京,寻个穷山恶水的偏僻角落,买上几百亩地,养猪种菜,自此一生不愁吃穿。这念头如浸了蜜的糖,诱人至极。

可另一个念头又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了进来:能跑到哪里去?

对方既然能查到“织魂一族”,便意味着她苏清雀这点微末的底细,早已被人家扒了个底朝天。

今日能找到李记面摊,明日就能找到天涯海角。届时,她将永生永世活在被追猎的阴影里,也永远别想知道,父母当年,究竟是如何横死的。

真相……

或者,接了这桩活,去那虎狼之穴里走一遭。九死一生,但只要能活下来……

委托人究竟是谁?和手札里那个要命的“天机织”是何关系?他们寻上自己的目的,当真只是“引路”这般简单?还有那座传说中的镇龙陵,里面到底埋藏着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中盘旋,每一个都通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破旧的窗棂,不偏不倚,正好洒在那堆黄金之上,折射出万道霞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苏清雀的眼睛被刺得微微一眯,脑子里那锅混沌的粥,却仿佛被这道锋利的光芒豁然劈开。

她站起身,将父母的手札郑重地放回铁盒,藏入暗格。

然后,她用冰冷的井水泼了把脸,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素色布衣,重新端坐于桌前。

她拿出了那只从不离身的紫檀小算盘,用袖子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神情专注得仿佛在擦拭一件传世的法器。

这一次,她要算的不是柴米油盐,是自己的命。

左手边,是“生路”——远走高飞,却要担惊受怕,在无尽的未知中惶惶终老。

右手边,是“死路”——深入龙潭虎穴,直面那足以吞噬一切的阴谋与黑暗。

风险、收益、线索、父母的死因、未知的危险……一项项,都被她化作了算盘上无形的算珠。

她的手指快得出现了残影,算珠碰撞间发出的“噼啪”声急促如暴雨,在这寂静的小院里,仿佛是在为她的命运卜算着最后一卦。

终于,当天光彻底大亮时,她“啪”的一声,将最后一颗算珠重重地拨下。

尘埃落定。

她抬起头,眼底的犹豫、恐惧和迷茫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饿狼窥见肥肉时,那种混杂着贪婪与狠厉的决绝之光。

“躲不掉的麻烦,就得让它变成等值的尾款。”

她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有些痞气的笑,自言自语道:“顾客再怪,给钱就爱!”

人生信条,被这箱黄金,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边。

一旦下定决心,苏清雀的行动力便高得惊人。

她先是将大部分金条分批在几家相熟的钱庄悄然兑换成银票,妥帖地塞进最贴身的夹层里,然后揣着剩下的“巨款”,开始了她的专业采购。

她没去人来人往的集市,而是专挑神京城里那些藏于犄角旮旯、挂羊头卖狗肉的隐秘铺子。

城南,“陈记棺材铺”。她进去后,对那些上好的阴沉木棺材视而不见,只对柜后打瞌睡的老掌柜敲了敲台面,低声道:“天干物燥,来点硬货压压惊。”

老掌柜眼皮抬了抬,浑浊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便领着她进了后院。半个时辰后,苏清雀肉痛地付了一根金条,换来一截据说能将百年厉鬼天灵盖都敲碎的雷击桃木芯。

随后,她又溜达到城西的乱葬岗。夜色中,她没惊动任何“住户”,只在一个特定的无名碑下,挖出了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三张她早年画好寄存在此处的“破煞符”,算是给自己存下的“保险”。

她甚至还去拜访了一位常年蹲在护城河边,浑身馊味,据说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乞丐。苏清雀没一句废话,直接递上了三根金条。

回到小院时,已是黄昏。

苏清雀将所有装备——镇魂木、破煞符、特制墨斗线、混了朱砂的糯米、陈年黑狗血……一一摊在桌上,在落日余晖下仔细清点打包。

最后,她从铁盒最底层,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三根用锦缎包裹的线香。这香通体暗紫,细观之下,仿佛有流光在其中运转,正是她压箱底的宝贝——“九转安魂香”,平日里她连多闻一下都觉奢侈。

她郑重地点燃三根香,对着虚空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苏清雀接了笔要命的大单。此去是赚是赔,是死是活,都请诸位保佑我,好歹留个全尸回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拿出了那个祖传的黄铜罗盘。

只见罗盘之上,那根赤铜指针并未指向东南西北,而是在两个血红的篆字刻度之间,狂乱摇摆,发出“嗡嗡”的悲鸣。

左边刻着两个字:大凶。

右边也刻着两个字:巨富。

苏清雀盯着那根在“死”与“钱”之间疯狂横跳的指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眼神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的光。

“晃什么晃。”她伸出手指,“啪”地一下,将疯狂抖动的指针死死按在了正中央。

“小孩子才做选择。”

“我,全都要!”

她收拾好行囊,将院门落锁,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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