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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审舞弊遇寒门,律光惊得督主记

云溪县的夜,总比别处沉得更久些。寅时三刻,贡院外的青石板路还浸在浓墨般的夜色里,唯有檐角那盏气死风灯悬着一点昏黄,在穿堂风里摇摇晃晃,将“贡院”二字的影子投在地上,忽明忽暗,像极了这科场里藏着的猫腻。

谢无咎立在贡院东侧的箭楼上,玄色暗纹便服与夜色融成一片,唯有腰间那枚双鱼纹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润的光。他刚从县丞府过来,手里还捏着半张被火燎过的信纸,上面“李公子名次、二甲头名、五十两纹银”几个字,虽只剩残笔,却足够将这云溪县试的龌龊掀个底朝天。

“大人,孙三那边松口了。”锦衣卫百户林锐的声音从箭楼下传来,压得极低,“他招了,周德昌收了李家三瓶聚气丹,还承诺把真正的寒门考生张阿牛的考卷压下去,让李博文顶替。此刻周德昌正在正堂里烧账册呢。”

谢无咎指尖一捻,那半张信纸便成了碎末,被夜风卷着飘向暗处。他纵身跃下箭楼,落地时悄无声息,只惊得墙角几只蟋蟀停了鸣。“走,去会会这位‘秉公办事’的周大人。”

贡院正堂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烛火忽明忽暗,伴随着纸张燃烧的“滋滋”声。谢无咎推开门时,正撞见周德昌将一叠账册往火盆里扔,火星子溅在他官服的补子上,烧出几个小洞,他却浑然不觉,脸上满是慌乱。

“周大人好雅兴,深夜烧账册,是怕明日升堂时,这些‘证据’碍眼?”

谢无咎的声音清得像冰,周德昌手一抖,账册“哗啦”一声掉进火盆,火星猛地窜起,燎了他的胡须。他回头见是谢无咎,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官帽滚落在地,露出头顶稀疏的头发:“御、御史大人!下官……下官只是在烧些没用的旧纸!”

“旧纸?”谢无咎走到火盆前,用脚尖挑出半张未燃尽的账册,上面“李博文”“五十两”的字迹清晰可见,“周大人的旧纸,倒是字字都写着‘贪赃枉法’啊。”

周德昌趴在地上,头磕得“咚咚”响:“大人饶命!是李家逼我的!他们说若是不照做,就把下官贪墨修渠银子的事捅出去!下官也是没办法啊!”

“没办法?”谢无咎蹲下身,手指捏着周德昌的下巴,迫使他抬头,“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寒门考生有什么‘办法’?他们寒窗苦读,把科举当救命稻草,你一句话,就断了他们的生路,你配穿这身官服吗?”

周德昌被谢无咎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时,林锐带着两名锦衣卫走进来,手里托着一个锦盒:“大人,从周德昌后宅搜出的,里面是三瓶聚气丹,还有李家送来的银票。”

谢无咎瞥了眼锦盒,冷声道:“把周德昌押下去,严加看管,明日再审。另外,去把张阿牛的考卷找出来,若是找不着,你们也不用来见我了。”

“是!”锦衣卫架起瘫软的周德昌,他哭喊着“下官知错了”,却被拖出门外,声音很快就被夜色吞没。

堂内只剩下谢无咎和林锐,烛火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谢无咎拿起案上堆叠的考卷,一张张翻看,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考卷里,大多是仙门子弟的笔迹,灵气充沛却言之无物,反倒是几张寒门考生的卷子,虽灵气微弱,却论点鲜明,透着一股韧劲。

“大人,您看这份。”林锐递过一张考卷,上面写着“张阿牛”三个字,“这孩子灵气只有炼气二层,却写出了‘修仙者当以律法为尺’的观点,若是没被顶替,定能中个好名次。”

谢无咎接过考卷,指尖拂过卷面,心中微叹。这云溪县试,早已成了仙门子弟的后花园,寒门修士想要出头,难如登天。他将张阿牛的考卷折好收进袖中,转身道:“走吧,回驿站。”

刚走出贡院大门,谢无咎却突然停下脚步。他察觉到一阵极淡的灵气波动,那灵气很弱,像是风中残烛,却异常纯粹,每一缕都循着某种规律流转,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规整感——那是“律意”的雏形!

他循着灵气来源望去,只见贡院外墙根下,蹲着一个瘦弱的少年。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和裤脚都短了一截,露出细瘦的手腕和脚踝,裤腿上还沾着泥点,想来是赶路时蹭到的。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本书,脑袋微微低着,借着头顶那轮残月的清辉,小声诵读着,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执拗的认真。

月光落在少年的脸上,勾勒出他清秀的眉眼。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星光,专注地落在书页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谢无咎的目光落在少年怀里的书上,瞳孔微微一缩——那竟是《律法典》。

《律法典》是修士科举的必考典籍,可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满是枯燥的法条和深奥的律理,寻常修士都不愿下苦功研读,更别说一个看起来连饭都吃不饱的寒门少年了。

更让谢无咎惊讶的是,少年在诵读时,周身那微弱的灵气竟随着他的语调起伏,隐隐透出一层淡青色的微光。那微光极淡,若不是他对“律意”有着天生的敏感度,根本察觉不到。可谢无咎很清楚,那层微光,是将“律意”融入灵气的征兆!

要知道,即便是许多修习律法多年的老修士,穷其一生也未必能摸到“律意”的门槛,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竟能有此领悟,实在是难得的奇才。

谢无咎心中微动,生出几分试探的念头。他从袖中取出那份李博文的作弊考卷,抬手轻轻一抛,考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的一声落在少年面前的地上,卷起一小阵尘土。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四周。他的手下意识地按在怀里的《律法典》上,像是怕这本书被人抢走,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安,却还是慢慢站起身,对着谢无咎拱手行了一礼:“小生季青禾,见过这位先生。不知先生为何将考卷扔在小生面前?”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澈,行礼时动作标准,虽穿着寒酸,却透着一股难得的礼数。谢无咎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却依旧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既是来参加县试的,想必对考卷也有些研究,看看这份卷子,说说你的看法。”

季青禾闻言,弯腰捡起地上的考卷,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面的尘土,然后借着月光仔细看了起来。他的眉头先是微微蹙起,随即越皱越紧,手指在卷面上来回摩挲,像是在感受什么,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谢无咎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先生,这份考卷是假的,定是他人代笔。”

谢无咎挑眉:“哦?你何以见得?修士答卷时,灵气波动偶尔不稳也是常事,说不定只是考生状态不佳呢?”

“不是状态不佳,是根本不是一个人写的。”季青禾摇了摇头,指着考卷上的字迹,语气认真,“先生您看,这考卷的前半部分,灵气运转虽然滞涩,却带着炼气三层修士特有的生涩感,笔画间也能看出考生的紧张;可到了后半部分,灵气突然变得浑厚起来,直接跳到了炼气五层的水准,运笔也变得流畅,甚至有些张扬。这前后的差异,就像一个刚学写字的孩童,突然变成了书法大家,怎么可能是状态不佳造成的?”

他顿了顿,又指着考卷上论述“修仙者需遵律法”的段落,继续说道:“而且,这部分的‘律意’太过浅薄,甚至可以说是杂乱无章。《律法典》开篇就说‘律者,天地之衡,万物之度’,真正的修士写这部分,定会将灵气与律意相融,让文字透着一股规整感。可这份考卷的后半段,灵气虽强,却与律意脱节,像是硬生生堆砌上去的,一看就是代笔之人对律意一知半解,只是强行模仿高阶修士的灵气波动罢了。”

谢无咎静静地听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这少年不仅能看出灵气紊乱的问题,还能精准地分辨出炼气三层与五层的灵气差异,甚至能从“律意”的角度剖析考卷的真伪。这份眼力,即便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考官也未必能及,难怪他能引动“律意”微光,这孩子在律法上的天赋,实在是罕见。

他看着季青禾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忽然问道:“你既看出这是作弊考卷,可知若是此事败露,作弊者与主考官会受到何种惩处?”

季青禾毫不犹豫地回答:“《律法典》第三百二十七条明确规定,科举舞弊者,废去灵根,终身不得再参与科举;主考官纵容舞弊、收受贿赂者,革去官职,流放三千里,家产充公。”他说起《律法典》的内容时,眼神格外亮,像是在说什么珍宝,“先生,我家里原本有一亩灵田,那是我娘攒了半辈子钱买的,可上个月,被仙门旁支李家强占了。我去县衙申诉,县丞收了李家的好处,不仅不帮我,还说我‘寒门修士,也敢与仙门争利’。”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却没有哭腔,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沉重:“我娘为此愁得咳血,躺在床上起不来。我摸着祖传的《律法典》,才知道‘科举入仕可掌律法’,只有考中科举,当上文官讼师,才能用律法的刀子,把被抢走的灵田夺回来,才能让那些仗势欺人的人受到惩罚。所以先生,科举对我们寒门修士来说,不是功名利禄,是活路啊!若是连这最后的公平都没了,我们……真的就没路可走了。”

谢无咎心中一震。他自小在京城长大,见惯了官宦子弟的骄纵,也见过不少寒门修士在困境中沉沦,要么变得圆滑世故,要么干脆放弃挣扎。可像季青禾这样,身处泥泞却依旧坚守“律法公平”,甚至将《律法典》当成救命稻草的少年,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看着季青禾怀里那本边角都被翻得起卷、封面也磨得发白的《律法典》,封面上还能看到淡淡的指痕,想来是被少年反复摩挲过。谢无咎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父亲教他读《律法典》的场景,父亲说“律法不是用来欺压百姓的工具,是用来守护公平的盾牌”,那时他似懂非懂,直到此刻看到季青禾,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你叫季青禾?”谢无咎开口,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些。

“是,小生季青禾。”季青禾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这位先生怎么突然问起了他的名字?

谢无咎没有解释,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谢”字的令牌,递给季青禾:“拿着这个,明日若是遇到麻烦,可以去县衙找林百户,他会帮你。”

季青禾接过令牌,令牌入手冰凉,上面的“谢”字刻得刚劲有力,一看就不是凡品。他刚想道谢,却见谢无咎转身就走,玄色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林锐跟在谢无咎身后,路过季青禾身边时,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能让御史大人亲自给令牌的寒门考生,这少年定不简单。

季青禾握着令牌,又看了看怀里的《律法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谁,却知道对方是在帮他。他重新蹲回墙根下,将令牌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然后抱着《律法典》,继续借着月光诵读。

夜风依旧吹着,贡院檐角的铜铃轻轻作响,可季青禾的声音却比之前更坚定了。月光落在他的脸上,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除了对未来的期盼,还多了一丝被人认可的暖意。

谢无咎回到驿站时,天色已近黎明。他坐在案前,提起笔,在一张素笺上写下“季青禾”三个字。笔尖落下时,他忽然想起少年说“科举是活路”时的眼神,那眼神里的执拗与坚定,像是一粒种子,悄然落在了他的心底。

“季青禾……”谢无咎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希望你能守住这份初心,在这条路上,走得远一些。”

窗外,残月渐渐西沉,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云溪县的县试,也即将迎来放榜的日子。季青禾还不知道,他与谢无咎的这一次初遇,将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也将会在修仙界的律法史上,留下一段不朽的传奇。

而此刻的墙根下,季青禾终于读完了《律法典》的最后一卷。他合上书,抬头望向东方泛起的微光,握紧了拳头——县试,他一定要考中,一定要为自己,为那些像张阿牛一样的寒门修士,争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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