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坐回床中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被衣服狠狠绑住的手臂已经勒出红痕,那种绑法非常专业,即便是黎宿用很大力也没法挣脱。
这是林朝从前在林家学的,管家有这样绑过他,次数多了,他也就偷偷记了下来。
“黎宿哥,你再忍忍好吗?黎阿姨说很快就能好的。”林朝安慰他,并试图和他讲道理,“而且如果我现在放开你,等你醒来之后,你会后悔的。”
“……”黎宿依旧不开口。
林朝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得继续说:“你要是失去童身,明年可就不能给蛊神喂血了,那样就不能修习蛊神术……”
“不是只有童身才能喂血,我妈只是在嘲笑我。”黎宿喘着气解释。
“可是……”
“你什么都不记得。”黎宿突然打断他,翻身用如一潭死水的眼神看着他,“是你说你是小王子,身边只留最厉害的骑士,我才去学蛊神术的。可是你现在都不愿意亲近我,我还要蛊神术做什么?”
“……我没说过吧?”林朝有点不敢确定,因为他确实记不清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而且我也没有不愿意亲近你。”林朝一边解释,一边起身去沙发旁拿空调遥控器。
室内温度他已经感觉有点冷了,黎宿又被他绑了一夜,他怕黎宿再吹下去要生病。
“是你那天告诉我,你只……你老婆的。”林朝关完空调,抬了床薄被给黎宿盖上肚子,“我又不是你老婆。”
“……”黎宿狠狠喘息一声,咬牙道:“你知道小黑和小紫为什么那么亲近你吗?”
这话和刚才说的事风马牛不相及,林朝愣了下,顺着他问:“为什么?”
黎宿说:“它们,包括我书柜里所有的蛊,身体里都流着你的血。”
林朝一时想不明白,黎宿书柜上下至少三十多个黑罐罐,怎么,怎么会都流着他的血?
“黎宿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林朝皱眉问道。
“小时候,我抽过你一管血,这事除了我妈没人知道。”黎宿喘气声逐渐粗重,“那些蛊,就是用你的血做引炼成的,自然都会听你的话。”
林朝震惊不已,连春蛊的事都被他一时抛在脑后。
“这种事,黎清也为楼于明做过。”不过一会时间,黎宿整个人就已经被烧得透红。
林朝依旧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黎宿说:“我从来就没有想把你当弟弟养。”
林朝懂了,黎宿是想和他成为需要互相保持忠诚,且合理合法发生“关系”的关系。
房间里太安静了,只有黎宿的喘息声,林朝大脑有些混乱,说不出话。
被捆在床上的黎宿,连眼眶都是红的,瞳孔漆黑像是没有聚焦,眼睛却跟着林朝的动作缓慢转动。
“阿朝,我真的很想要你。”黎宿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嘴唇被烧得嫣红,下唇中央还有一道忍耐的咬痕。
那咬痕都渗出血了。
“阿朝,阿朝好漂亮。”黎宿的理智似乎更加涣散了,他仰着头,大口喘气,“亲我,亲我好吗?阿朝……”
“可是……”林朝朝他的方向走了一些,又迟疑地停下脚步。
亲一亲黎宿,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并不过分,他只是不确定黎宿现在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要是他醒来之后不承认,把他暴揍一顿怎么办?
就像他揍高峰时那样。
黎宿在他印象中,好像确实非常排斥肢体接触和有关性的东西。
但……黎宿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林朝走过去,坐在他床边,弯腰在滚烫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黎宿的呼吸停滞一瞬,嘴唇微张,迷蒙地眼底只容得下近在咫尺的人,“阿朝,还想要。”
林朝又亲了他一下。
黎宿开始不满足,“阿朝,和我做好吗?”
“你再坚持一会,黎阿姨说会好的,再坚持一会就会好的。”林朝学着记忆里的母亲,伸手轻轻抚摸黎宿的头,“听话。”
“不会好的,不会好的。”黎宿双眼失焦,喃喃自语,“不会好,阿朝不喜欢我,就不会好……”
“不对,”林朝纠正他,“我喜欢你的,而且会好的。”
听到这个,黎宿盯着他愣了两秒,说:“喜欢我?”
“喜欢。”林朝很肯定的说。
“那和我做。”黎宿说,身上的汗水把T恤都浸湿,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林朝也愣愣地看他一会,脸上挂满忧愁。
他从没处理过这么难办的事情,黎宿看上去快要难过死了,但他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而且黎宿还是陪他去孙先生那,才会这样的。
“黎宿哥,要是做了,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林朝两手撑在枕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黎宿的脸,试图找出他撒谎的蛛丝马迹。
但他失败了,黎宿瞳孔里印出他的脸,也只有他的脸。
“阿朝,”黎宿任由他看,嘴中呼出灼热的气,眼中的水光像是要因为温度而沸腾起来,“阿朝好漂亮,要藏起来。”
“那要等我先杀了林毅才可以。”林朝认真回应他。
“阿朝,阿朝……”黎宿神色中浮现痴迷,“阿朝,亲我。”
“好。”林朝说。
他弯腰将自己的唇印在黎宿唇上,他的皮肤因为空调温度的原因显得有些凉,正好中和了黎宿的滚烫。
经过一晚上,黎宿的唇有些干裂,上面带着些血腥的铁锈味,但很柔软,贴在他嘴上也不会乱动,更没有像林朝想的那样用舌头舔。
“阿朝,我爱你。”被春蛊影响理智的黎宿变得无比诚实,他的言语热烈而直白,“我爱你。”
“哦。”才明白喜欢是什么含义不久的林朝,并不能理解爱的重量。
他听见黎宿说:“不是普通的爱。”
这是他在读黎宿给他的那本书的那天晚上问黎宿的话,他希望黎宿爱他,不需要是爱情的爱,只需要普通的爱就可以。
他自己都不了解爱情,也没见过这玩意,它好像很稀缺,现在被理智更稀缺的黎宿说出来,他不应该相信。
但林朝不介意真假。
他听到黎宿说这话,才有勇气给他解开手上的束缚。
解开黎宿手脚上衣服的下一秒,黎宿便起身抱住了他,林朝被冲得往后退了两步,快要摔到沙发上。
但黎宿的手臂稳稳勾在他腰际,不让他下落,他几乎要被黎宿一只手抱起来。
黎宿没有亲他,也没有做别的事,柔软的嘴唇在他脖颈间张合,“阿朝,阿朝宝宝……”
林朝突然想起来,为什么黎宿要叫他“阿朝宝宝”。
在好久以前,李婉萍就喜欢这样叫他,“小朝”“小朝宝宝”“小朝小朋友”。
而黎宿,通常情况下会叫他“阿朝弟弟”,在黎清和李婉萍都不在身边的时候,则会学着李婉萍叫他“阿朝宝宝”。
黎宿的头枕在他肩上,浑身滚烫。
林朝伸手推了推他,他挣扎一瞬后,便顺从地松开手,随着林朝的力道坐在床沿。
他的眼神追随着林朝的身影,看他将窗帘拉上,屋内光线变得暗淡,微弱的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他便只能看见林朝的剪影。
直到林朝靠近。
他在黎宿眼中是柔软的,带着令人着迷的香气。
“黎宿哥,我会对你负责的。”
林朝抬腿跨坐到黎宿腿上,面对面将头搭在黎宿右边肩膀上,放轻声音道:“黎宿,亲亲我吧。”
于是黎宿掐住他的下巴,热度透过皮肤让全身沸腾。带着薄茧的手指稍微用力,便拉开两人距离,让黎宿能看清林朝的脸。
他另一只手托住林朝后脑勺,手指在黑发间穿过,在林朝清明的眼神中,吻了上去。
黎宿的吻显得十分生疏,仅仅是两瓣唇肉相贴,缓慢又温柔的研磨,因为缺水而略显干燥的嘴唇极度渴望被湿润。
不该是这样的。
林朝双眸微睁,视野受限,只能看见黎宿黑长的睫毛耷在眼下。
他记得接吻不是这样的,要伸舌头。
意识到黎宿可能不会接吻,林朝自觉担任起教学的责任,用舌尖将干涸的嘴唇舔湿。
在正要将舌尖探入对方嘴唇中时,黎宿突然睁开眼睛,舌头卷住林朝舌尖带入自己口中吮住。
抱在林朝腰间的手逐渐用力,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被压迫的胸腔和反客为主探入口腔的舌头,让林朝感到呼吸困难。
他脑中逐渐空白,身体上的触感更加明显。
黎宿的舌头霸道地在他口中作乱,柔软湿热的口腔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被放过,像一头标记领地的恶犬,他要林朝每分每秒的反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腿间到肚脐上方的位置被黎宿的皮带膈着,那触感让人难以忽视,因为是真皮,所以被染上了人体的温度。
那皮带的金属部位太坚硬,膈得人生疼,林朝忍不住想伸手将它弄走。
指尖才碰到皮带扣,林朝便感觉到黎宿手臂上的肌肉猛地绷得更紧,一阵天旋地转,他被黎宿带着翻身按倒在床上。
黎宿的唇从他嘴上离开,转而亲昵地在他脸颊脖颈上打转。
“阿朝……宝宝……”黎宿在亲他,从头到脚,一处都没放过。
林朝婉如一片水中浮萍,随风在水中晃荡、晃荡。
白天很长,夜也不短,直至林朝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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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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