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退烧病愈了,开启她枯燥乏味的生活。
说是上班,又不太像在上班,像另类的居家办公。
正常的居家办公,就是在家里对着电脑敲键盘。而贺年现在不需要敲键盘,她就像工伤员工停工留薪一样,待在家里吃吃喝喝,定时去医院复查,不用工作,工资福利待遇照旧,定时发放。
但贺年有工作任务,她的任务对象就是这里的老人章惠兰,她叫对方章奶奶。
章奶奶,名惠兰。是周总他奶奶家的老人。周总的奶奶是旧社会富裕家庭的大小姐。章奶奶小时候家里穷,底下弟弟妹妹多,为了养活弟弟妹妹,她被送入周总的奶奶家。因为聪明,做事细心又机灵被周总的奶奶看中,被挑到身边从小陪伴着周总的奶奶长大,并在周总他奶奶嫁给周总他爷爷的时候跟到周总家继续陪伴着周总的奶奶。
前几年周总奶奶病逝,章奶奶也大病一场。她年龄也大了,快七十岁了,上了年纪恢复慢,养了将近一年才好。
章奶奶老家还有两个弟弟,大的那个弟弟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小的那个弟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一共四个侄子,三个侄女。她就想着退休回老家,老家还有血亲在,回到血亲身边养老。
周家人不同意。
一是章奶奶不到10岁就来了周总奶奶家,已经过去60多年了。她离家前这两个弟弟还非常小,对章奶奶不可能还有感情在,虽是血亲,但早已经是陌生人了。
二是章奶奶若回去了,四个侄子,住哪个侄子家里养老都不合适,怕他们扯皮,也怕他们骗完章奶奶几十年的养老钱后对章奶奶不好。三是章奶奶年纪也大了,老家的医疗始终比不上北京的医疗水平。
周家人觉得与其回老家,不如继续待在周家,由周家人负责养老,反正住一起也几十年了,跟家人是一样的。待章奶奶故去后再把遗产平分给她的侄子侄女们,这样最稳妥。
但章奶奶大病了一场后,十分思念老家,期望回到家乡和家人住一起。周家人实在没办法就送她回了老家,跟她约定好就住一阵子,解了她心中的执念之后就接她回北京。
章奶奶在老家一住就近一年,周家人派了人去探望她。
到了她老家,见到章奶奶清瘦了点,但人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温和样子。
她的家人很热情的接待了周家派去的人。但周家的人在这种热情招待下敏锐的察觉到她某个侄媳妇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去探望的人找借口出去周围逛了逛,问了下附近的居民也没问出什么不好。
周家的人不动声色,探望完章奶奶后,礼数周全的告辞回了北京。
回到北京后如实汇报了章奶奶的近况。
通过观察到某个侄媳妇不自然的表情,猜测章奶奶在老家可能过得不是很如意,但不想让周家人担心,强装自己过得很好。
周家人深以为然,并且准备想法子把章奶奶接回北京生活。
就在这时候,贺年摔伤了脚,行动不便。
周敬衍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了把章奶奶接回北京的办法。
他觉得只要把贺年调到北京养伤,就可以借这个机会接回章奶奶。
只要跟章奶奶说不小心伤了个姑娘,得负责养好她,但养伤要近半年,需要章奶奶回□□忙照看伤员。
等章奶奶回了北京,就不会再放她回老家了。
这个计划完美无漏洞。
于是章奶奶被接回了北京,贺年也被调到了北京。
章奶奶回北京这一项任务已完成,贺年只需要安心呆在这里养好脚伤即可。
等贺年养好脚伤回广州,章奶奶就自然是回周家了。
贺年在广州的时候从向珊那得知公司准备撤广州办事处,后面她接到元嘉的电话也问了这个问题,得到同样的答复。
如果贺年不去北京,那就等几个月后她的脚好了再撤;如果贺年去北京,那就马上撤。
贺年思考过后觉得自己可以出差到北京几个月。
她衡量过,广州办事处一定会撤。
如果她不去北京,等几个月后脚好了会被裁,照样失业。出差到北京的话,期间包吃又包住,还不用出门,不用挤地铁,住的地方就是上班的地方,省了交通费和餐费、水费电费,工资还比在广州的时候高。
比在广州拿得多,意味着存得也多。
虽然现在这份工作在广州不用挤三号线,但如果不愿意去北京,她就要早上坐地铁去公司上班,下午下班又要坐地铁回家,一周来回十次。
拖着骨折的脚来来回回,又受罪又凄凉。
这几个月出差才是最好的选择,多赚几个月也是几个月。
大不了等她的脚好了再重新找工作。
这段时间她还可以继续看书复习,争取考个专业证书,考了证书可能会对找工作有帮助。
于是贺年就接受了调岗来到北京。
然后第二天就发高烧,反复高烧了三四天才好。
……
贺年坐在书桌前,她的面前摊开两本书,一本考点精讲,一本习题集。
贺年两眼无神了很久,最终她闭上双眼仰头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里唉声叹气。
她房间里面摆的书桌,也是古香古色,环境绝对是安静的。
就是没有备考氛围,她根本看不进书。
以前她刚开始备考的时候是在出租屋里面,一天看不完一页书。
后面知道租屋附近有个图书馆就经常跑图书馆看书顺便蹭空调,过了最开始那段看不进书的时间,硬生生的把心静下来看书做题。
入职后在办公室里她也是没有心思看书,硬熬,逼着自己看书,熬过了第一周后,慢慢的又能静下心来看书做题了。
到了北京,又是新环境。
看样子也是要逼着自己看书,硬熬过第一周才能静下心来备考了。
贺年坐直身子闭上双眼,手肘撑着书桌的桌面,手指轻轻地按着两边太阳穴,良久叹了一声:“好累,头疼。”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拿起水杯喝水,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快11点了,临近中午了,一本书摊开连两行字都没看进去,纯纯发呆了半上午。
贺年咬紧牙关,瞪着大眼看着书本,强逼着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还没看完一段文字,眼中的字开始模糊、重叠在一起。
“啊!不行啊,完全看不进去。”贺年泄气的倒椅背上,用力闭上双眼,沁出了泪花。
贺年起身进了洗手间冷水洗脸,意图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清醒。
出了洗手间,贺年回到椅子上,用手囫囵吞枣地抹脸上的水珠。手背不经意间划过脸颊带来一丝异样的刮感,是手上戴的小金戒指划拉的。
戒指是昨晚章惠兰给她的,连同手腕上的白玉镯。
她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绒面盒子,递给贺年,说保平安的,让贺年戴上。
贺年迟疑着没接。
章惠兰直接塞她怀里,让她打开看看,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不过不喜欢也没办法,必须得戴,保平安的。
被一圈人围着看,贺年尴尬的打开了绒盒。小盒子里装的是个金色的戒指,大盒子里装的是一个玉镯。
贺年把戒指拿出来:“金戒指?”款式简约,四四方方,戒面上有小爱心,拿着有分量,是实心的。
“一个金戒,一个白玉镯。”章惠兰微笑着点头,“快戴上试试看合不合适。”
贺年张开五指,拿着戒指先试中指,推过了中间关节就感觉贴着皮肤,连忙抽出来,“有点紧。”
“换无名指戴。”周敬衍头也不抬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
贺年疑狐地望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手中的戒指,转了一圈在内圈找到刻着的圈号8号,这戒指是8号的,8号的她能戴上吗?
贺年有点怀疑戴不上。
贺年试着戴无名指,也是推过了中间关节就贴着皮肤,有紧箍感,感觉不太舒服就又抽出来了,说道:“箍着不舒服。”
贺年想问一定要戴吗?她不想戴。
周敬衍看不下去,放下茶杯起身从她手里拿走戒指,再捏住她手掌心促使她摊开五个手指,一秒就把戒指推到她无名指最里面,戴进去后他按住戒指在她无名指上转了一圈,确认戒指跟手指中间还有点缝隙就放开了她的手又坐回去,继续端起茶杯啜茶。
贺年望了望他,又看向已经戴上的戒指,紧箍感太强了,她很不适应,于是上手捏住想往外拔。
章惠兰连忙扒拉掉她的手:“不能摘,不能摘,这是保平安的,戴上了不能再摘了哈。”
贺年有点委屈地屈着大拇指摩挲着那枚戒指:“这个戴着不舒服,能不戴吗?”
章惠兰再次阻止她:“真不能摘,年年,这事你得听章奶奶的。言哥儿和嘉哥儿今儿一早出门,就是专门去给你处理事情和买保身的东西。大师说送走了也得戴点保身的东西,不然容易又跟回来。刚开始戴,不习惯没事,你戴着戴着就习惯了哈。”
贺年被说得没办法,停下了扒拉的动作。
“那店主说你胆子小,容易被吓到掉hun。买也买了,给你你就戴着,哪怕没效果,起码有个心理安慰。”周敬衍说道,随即看向章惠兰。
章惠兰会意,拿起早放在一旁的护手霜挤出一大坨抹在贺年的左手上并涂匀,迅速的拿起镯子套住她五根手指,一只手用力把贺年五个手指捏紧,另一只手使劲一推,镯子滋溜一下就戴进去了。
章奶奶顺手把贺年手上剩余的护手霜抹干,把这只手拉到眼前仔细看手掌的情况,“有点刮红了,没弄伤。”
元嘉凑近看了一眼,说道:“这个镯子看着很小,今天他拿出来的时候我都怀疑戴不上。他说能戴,还真的能戴进去。”
章惠兰顺手把镯子绕着手腕转了一圈,说道:“年年手骨软,镯子好戴进去。戴之前跟手腕对比一下宽度,只要比手腕宽就能戴。这镯子戴进来,剩余宽度不多,应该是正正好的圈口。”?
元嘉也坐了回去:“这样一看,圈口、厚度、宽度都很合适,戴在手上不突兀,很好看。”
周敬衍瞄了一眼贺年的手,略微满意的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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