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
那个耗子趴在我的肩膀上，嘴里不时吐出血，挣扎着看着我，那种哀求的目光……我尽量不去注意他的眼神。
仔细一想，他其实应该没有亲手杀过几个人，说不定他只是……但我却没有太多选择，最多，是一场安详的葬礼。
“接下来，为了减轻彼此的痛苦，请不要反抗。”我长叹了一口气，“就当是我在求你……”
“我……怕疼……”那个耗子依然在哀嚎，然后脸色一狠，全力冲上来，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尚有余力的时候窝囊死去的。
我可以轻松闪开，似乎有这身衣服后，反应也变快了血多。
当然，我即使不闪避，他恐怕也会在半路上跌倒。可我选择了尊重，毕竟他给了我不必纠结是否要杀人的理由，在两个孩子看不到的地方，用宽刃长□□穿了他瘦得可以看到肋骨的身躯。就像我们约定过的：给予互相仁慈。
我单膝蹲在他面前，凑在耗子发黄的牙前面，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米……米海……尔……”一连串的颤音，伴随着血沫接连不断地从嘴角和胸口溢出，被血液阻塞的喉咙逐渐发不出声了，最后脑袋垂在了宽刃长枪的背上。
他或许只有十六岁，比起我身后的两个孩子大不了两三年，甚至没有机会去成为收尾人……
与我和孩子们承诺的不一样，我花了颇多的时间去整理他的仪容，简单地给他的尸体用酒精洗干净，随后从各种角落里搜集着，找出从尸体上扒下来的东西，给他整理了一套体面一些的服装。
别人无所谓了，毕竟我结束了他的生命，我们之间很有缘分。
“晚安，米海尔。”随着眼睛被合上，米海尔再也不用这双泛黄的眼睛，去看这座只给他露出罪恶一面的可憎都市了。
做完这些已近很晚了，我出来看着两个乖乖坐在台阶上等我的两个孩子。似乎和我们想的不同，这个可怜人或许没有同伙。
“大哥，天色不早了，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吗？这个门坏了，他万一有同伴的话，会不会半夜……”
托勒密似乎对于第一晚就睡在尸体堆里这个主意有些害怕，有意不往里看。
“他应该没有，但正如你所说，这个门坏了，所以晚上我们恐怕不能住这里。”
看到他们还没从孤儿院的惯性里反应过来，我叹了口气，随即补充道：
“后巷深宵。”
后巷深宵
在凌晨3:13到4:34之间，是“后巷深宵”时段。在这一时段所有安保设备都将被停用，禁止偷窥或通过录像或监控探头查看犯罪现场（偶然路过目击犯罪现场并不算在内）。除“不能破坏居住区”这条都市的禁忌外，允许一切恐怖行为，任何受害者不得抱怨申诉。
如果公共机关（指收尾人协会、邻里守望一类组织）对后巷深宵发生的事件进行追责，那么爪牙就会出动将其制裁。
后巷深宵共分为三波次，每一波次都会有大量清道夫在后巷扫荡，清理所有“垃圾”，不论死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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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耗子之章（下）（弗朗西斯科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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