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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客携木,愁绪难掩

清晨的雨又缠了上来,比昨夜更细些,像把剪碎的银线,密密麻麻地织在青川镇的上空。陆时是被厨房飘来的茶香醒的,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巷子里还没什么人,只有巷口早点摊的蒸笼先冒了白汽,像团软乎乎的云,慢悠悠地飘进巷子里。

他起身洗漱,换了件浅蓝色的棉衬衫,下楼时看见慕容砚正坐在客厅的木桌旁煮茶。桌上摆着套粗陶茶具,茶壶里飘着几片茶叶,是本地特有的碧螺春,香气清清爽爽的,混着雨丝的潮气,漫满了整个屋子。慕容砚穿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比昨天整齐些,额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手里正拿着块细砂纸,轻轻打磨着什么——是片巴掌大的木雕,雕的是朵小小的莲蓬,莲子的纹路已经快磨好了。

“早。”陆时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那片木雕莲蓬上,“这是要雕来做什么?”

“给张婶的孙子做个小玩意儿。”慕容砚把砂纸放下,拿起茶壶,给陆时倒了杯茶,茶汤是淡淡的碧绿色,飘着几缕茶毫,“他上次来,说喜欢我雕的小松鼠。”他说话时,指尖还沾着点细木屑,在粗陶茶杯的边缘轻轻蹭了蹭,没蹭干净,倒像是给杯子添了点烟火气。

陆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带着点清甜,还混着点松木的淡香——想来是慕容砚打磨木雕时,木屑落在了茶具上。他看着慕容砚又拿起那片莲蓬,指尖捏着细刻刀,小心翼翼地修着莲子的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了木头,心里又想起了昨晚的事:那片突然雕好的窗棂花瓣,还有床头木雕传来的“叮叮”声。

“慕容砚,”陆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昨晚我听见的声音,真的是老房子的动静吗?”

慕容砚的刻刀顿了一下,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声音很轻:“青川镇的老房子大多是木结构,雨天受潮,木头会收缩,偶尔会发出点声音,很正常。”他说着,把刻刀放下,拿起莲蓬对着光看了看,莲子的边缘已经很光滑了,“你要是不放心,今晚我给你换个房间。”

“不用不用。”陆时赶紧摆手,他不是怕,只是好奇,“我就是问问。”

慕容砚没再说话,只是把莲蓬放进旁边的木盒里,然后起身去厨房端了两碗粥出来,还是红豆粥,上面撒了点白糖,冒着热气。两人坐在桌前喝粥,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挂钟的“滴答”声,倒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莫名的安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很轻,却很执着,“笃、笃、笃”,像是怕打扰了里面的人。

慕容砚放下碗,起身去开门。陆时也跟着站起来,想看看是谁这么早来。

门打开的瞬间,雨丝飘了进来,带着股湿冷的风。门口站着个老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和领口都磨破了边,裤脚卷到膝盖,沾了些泥点,显然是走了不少路。老人的头发全白了,梳得很整齐,用根旧木簪固定着,脸上的皱纹很深,像被岁月刻过的木头纹路,却在眼角和嘴角处,透着股化不开的愁绪。

最引人注目的是老人怀里抱着的东西——一个半人高的木雕人偶。人偶是用深色的木头雕的,穿着件旧式的长衫,头发是用细木丝做的,梳着整齐的发髻,只是人偶的左手从手腕处断了,断口处的木头参差不齐,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看着有些刺眼。老人用一块旧蓝布把人偶裹着,抱在怀里,姿势很小心,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宝贝,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

“请问……这里是拾光檐吗?”老人的声音很苍老,带着点沙哑,像是很久没好好说话了,目光落在慕容砚身上,带着点不确定。

“是。”慕容砚点了点头,侧身让老人进来,“住店?”

“是,是住店。”老人赶紧点头,抱着人偶往屋里走,脚步有些蹒跚,“我叫周伯,昨天在镇上问了,说你这里安静,适合……适合带着它住几天。”他说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偶,眼神里的愁绪更重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

陆时赶紧走过去,想帮老人提行李——老人的脚边放着个旧布包,看起来沉甸甸的。“周伯,我帮您拿吧。”他说着,伸手去提布包,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老人怀里的木雕人偶。

就在指尖触到木头的瞬间,陆时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是因为天气冷,而是那木头的温度——像冰一样凉,带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胳膊上爬,连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似的。更奇怪的是,他好像能感觉到木头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动,而是一种很细微的、类似呼吸的震颤,顺着指尖传来,让他的心脏莫名地抽了一下。

“小心点。”周伯赶紧把人偶往怀里紧了紧,语气里带着点警惕,“别碰它,阿明怕生。”

“阿明?”陆时愣了一下,收回手,指尖的寒意还没散,“阿明是谁?”

周伯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低头摩挲着人偶的断手处,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阿明是我徒弟,这是人偶……是他没雕完的人偶。”他说着,眼角的皱纹里渗出了点水光,却很快用袖子擦掉了,“不说这个了,给我开个房间吧,要安静点的,最好能看见院子里的芭蕉。”

慕容砚一直没说话,只是站在旁边,目光落在人偶的断手处,眼神沉了沉,左手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在感受什么。直到周伯说完,他才开口:“二楼有个‘观蕉’房,能看见院子,很安静。我帮您拿行李。”他说着,弯腰去提周伯脚边的布包,动作很轻,没有碰到人偶。

陆时看着慕容砚的背影,心里更疑惑了:这个木雕人偶肯定有问题,慕容砚应该也看出来了,不然他不会是这个反应。还有那个叫“阿明”的徒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伯抱着人偶跟着慕容砚上楼,脚步很慢,每走一步都要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偶,像是怕人偶摔了。陆时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指尖还残留着那股刺骨的寒意,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想把寒意搓掉,却怎么也搓不掉,反而觉得那股寒意像是钻进了心里,带着点莫名的悲伤。

他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雨丝。巷子里已经有了行人,有撑着油纸伞的妇人,有背着画板的学生,还有牵着狗的老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意,只有刚才的周伯,脸上的愁绪像是化不开的墨,浓得让人心里发沉。

“阿明……没雕完的人偶……”陆时低声重复着周伯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这个木雕人偶,会不会和昨晚床头木雕传来的“叮叮”声有关?还有慕容砚,他到底知道多少事?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是慕容砚下来了。他走到陆时身边,手里拿着刚才那个装莲蓬的木盒,语气很淡:“周伯的情况有点特殊,这段时间多留意点,别随便碰他的人偶。”

“我知道了。”陆时点点头,转头看向慕容砚,“那个木雕人偶,是不是有问题?我刚才碰了一下,觉得特别凉,还好像……好像有东西在里面。”

慕容砚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雨丝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青川镇的老木匠,大多会在木雕里倾注心思,有时候……心思太沉了,就会留在木头上。”他说得很隐晦,却让陆时明白了:那个人偶里,藏着周伯的心思,或者说,藏着阿明的心思。

“阿明他……是不是不在了?”陆时小心翼翼地问。

慕容砚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周伯没说,我们也别问。等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说着,拿起桌上的刻刀,又开始打磨那个莲蓬,“你要是没事,可以去镇上逛逛,今天苏绣坊有新的绣品出来,或许能给你点设计灵感。”

陆时知道,慕容砚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他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心里的好奇更重了。他拿出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想把刚才看到的木雕人偶画下来,可笔尖落在纸上时,却怎么也画不出人偶断手处的那种悲伤——好像那股情绪,只能靠触摸才能感受到。

“对了,慕容砚,”陆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你知道周伯吗?他好像是青川镇的老木匠。”

慕容砚的刻刀顿了一下,声音很轻:“以前听我父亲提起过,周伯是青川镇最好的木匠,尤其擅长雕人偶,只是很多年前,好像出了点事,就不再做木匠活了。”他说着,把刻刀放下,拿起莲蓬对着光看了看,“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

陆时“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对着速写本发呆。他能感觉到,拾光檐里的秘密,好像越来越多了。这个周伯,还有他怀里的木雕人偶,只是个开始。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伯下来了。他还是抱着那个人偶,坐在桌边,却没动筷子,只是用手轻轻摩挲着人偶的断手处,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慕容砚给他盛了碗粥,放在他面前:“周伯,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

周伯像是没听见,还是盯着桌面,嘴里反复念叨着:“阿明,你别急,师傅这就给你把手动上……很快,很快就好……”

陆时看着他,心里有点发酸。他想劝劝周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喝粥,尽量不打扰他。慕容砚也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看一眼周伯,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

饭后,周伯抱着人偶回了房间,没再出来。陆时坐在客厅里画速写,慕容砚则在院子里打磨木头,两人隔着一扇门,一个画,一个雕,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打磨木头的“沙沙”声,倒也和谐。

陆时画着画着,突然抬头看向院子里的慕容砚。男人正坐在芭蕉树下,手里拿着块木头,阳光偶尔会透过云层的缝隙漏下来,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动作很专注,像是整个世界里,只剩下手里的木头和刻刀。

陆时突然觉得,慕容砚和周伯,其实有点像——他们都对木头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只是慕容砚的执着是温润的,而周伯的执着,却带着点化不开的悲伤。

“慕容砚,”陆时对着院子喊了一声,“你说,木头真的能记住人的心思吗?”

慕容砚抬起头,看向他,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泛着淡淡的光:“嗯。木头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就会记住你的好;你要是有遗憾,它也会帮你记着。”他说着,低头继续打磨木头,“就像人一样,会记得开心的事,也会记得难过的事。”

陆时看着他,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在速写本上画下了院子里的芭蕉树,还有树下那个专注打磨木头的男人。笔尖落下时,他好像也把今天的心事,都画进了画里。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青川镇的黛瓦白墙镀上了层金边,巷子里的青石板路反射着光,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周伯还是没出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像是没人住一样。

慕容砚煮了壶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夕阳。陆时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接过他递来的茶杯。茶香混着夕阳的暖意,让人心里很舒服。

“你说,周伯会把事情说出来吗?”陆时看着远处的夕阳,轻声问。

慕容砚喝了口茶,声音很淡:“会的。等他觉得,阿明愿意听的时候,他就会说了。”他说着,抬头看向二楼“观蕉”房的窗户,窗户关着,拉着窗帘,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今晚可能会有点动静,你要是听见了,别出来。”

陆时愣了一下,刚想问问是什么动静,慕容砚已经起身回了客厅,手里拿着那个装工具的木盒,脚步很轻,像是在准备着什么。

陆时坐在石凳上,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心里有种预感:今晚,肯定会发生什么事。而那个藏在木雕人偶里的秘密,也快要揭开了。

夜幕慢慢降临,青川镇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巷子里的行人渐渐少了,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和远处人家的电视声。拾光檐里很安静,只有客厅的灯还亮着,慕容砚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刻刀,在灯光下轻轻打磨着什么,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落在地上,像一幅安静的画。

陆时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没敢睡着。他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二楼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是周伯的声音,很轻,像是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停了,然后传来了轻轻的“叮叮”声——和昨晚他在床头木雕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陆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知道,慕容砚说的“动静”,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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