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和陈珍妮都报了六级口语考试，对着准考证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还是没能如愿分到同一场。
“上天保佑，让我匹配个水平差不多的搭档吧，能顺顺当当聊下来就行。”陈珍妮对着手机屏幕里的考试须知祈祷，指尖在“同场次匹配技巧”的帖子上划来划去，“本来还想咱俩同时输账号，说不定能撞上呢。”
“安啦，别信这些有的没的。”夏梦把她的手机按下去，“实力才是硬道理，迷信可救不了你。”话虽如此，她自己揣着准考证出门时，还是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别遇到奇葩”。
考试当天，夏梦到得格外早，在候考教室找了个角落，打开口语软件反复练着自我介绍。等到排队入场时，她迷迷糊糊地跟着前面的人走，排到一半才被老师叫住：“同学，你是下午场的吧？这边是上午场的队伍。”
她红着脸跑到正确的队伍末尾，刚站定就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差点吓了一跳——胡雨峰正背着包，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你也是这场？”夏梦很是惊讶。
“嗯。”胡雨峰点点头。
“合着我该祈祷的是这个啊。”她捂着额头小声嘀咕，怎么在哪儿都能遇上这位“理论大师”。
更巧的是，等前面的同学都两两配对完毕，考场里就剩他们俩。工作人员指了指最后一排：“你们俩一组，坐那儿吧。”
两张椅子中间隔着一台电脑，夏梦坐下时故意往旁边挪了挪，感觉空气都变得僵硬。试音环节，两人都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直到听筒里突然传来胡雨峰的声音：“你那边有杂音。”
“哦。”夏梦赶紧调整话筒位置，“现在呢？”
“嗯，好了。”简单的对话后，又是一阵沉默，连空调的风声都听得格外清楚。
考试正式开始，屏幕上跳出主题——“人工智能”。各自陈述环节还算顺利，可到了两人对话时，夏梦突然卡壳了。胡雨峰的问题明明听懂了，脑子却像被按下暂停键，半天蹦不出一个词。她憋了几秒，实在没办法，转头冲他摊开双手，眼神里写满“我不会”。
胡雨峰愣了一下，很快会意，不动声色地换了个简单的问题。这场对话就在磕磕绊绊中结束，夏梦走出考场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
“刚才那个问题，你说人工智能不会取代人类，其实可以举医生的例子，”刚出综合楼，胡雨峰就打开了话匣子，“比如手术机器人再精准，也需要医生判断病情……”
“大哥，都考完了！”夏梦捂着耳朵，“能不能别提了？”
“这次没答好，总结经验下次才会进步啊。”他一脸认真。
“下次又不会考一样的题。”
“举一反三总该懂吧？”
“道理我都懂，但现在考完试我只想放空！”夏梦加快脚步，试图甩掉他。
“别啊，我刚想到个更贴切的例子，关于AI写代码和程序员的……”胡雨峰快步跟上，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夏梦听着身后喋喋不休的“复盘”，突然觉得这场考试最难忘的，不是磕巴的口语，而是被理论大师追着讲题的魔幻场面。
她掏出手机给陈珍妮发消息：“考得咋样？我这边‘遇害’了，等你考完细说。”
屏幕那头很快回复：“刚匹配到个大神，全程被带飞！快讲讲你遇着啥了？”
夏梦看着正在给她画思维导图的胡雨峰，无奈地笑了，这大概就是老天爷给的“特殊关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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