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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懂得对方

周二早上,乐小音特意提前十分钟到了教室,刚放下书包,就看见沈钰从后门走进来,手里除了书包,还拎着本封皮印着几何图形的漫画书。“来得挺早啊。”沈钰走到座位旁,把漫画书放在乐小音桌上,“你看这个,里面把辅助线画成‘图形的小桥梁’,比课本好懂多了。”

乐小音赶紧翻开书,果然,每页都用卡通小人讲解解题步骤,连最难的“做辅助线找隐藏条件”,都画成了小人搭积木的样子。“太有意思了!”他指着其中一页,“上次那道题,是不是就像这里说的‘找两个图形的共同边’?”沈钰凑过去看,点头道:“对,你看这里标红的部分,跟咱们上次画的辅助线思路一样。”

两人头挨着头翻漫画书,没注意早自习的预备铃已经响了。前排同学回头打趣:“你们俩这是看漫画还是补课呢?比上课还认真。”乐小音赶紧把书合上,塞进抽屉,脸有点红,沈钰却淡定地拿出课本:“看漫画也能学数学,不信你下次试试。”

课间的时候,乐小音把整理好的错题本递给沈钰:“这两道题我还是没弄懂,你能再给我讲讲吗?”沈钰接过本子,先看了眼题目,然后从笔袋里掏出支橙色的笔——是乐小音上次送他的,在草稿纸上画图:“你看这道题,关键是要注意‘动点的运动轨迹’,你之前只算了起点,没算终点,所以错了。”

乐小音盯着图看了半天,突然拍了下桌子:“哦!我知道了!原来终点在这里,所以范围要包括这个点!”声音有点大,引得周围同学看过来,他赶紧捂住嘴,沈钰笑着递给他颗橘子糖:“答对了,奖励一颗,下次小声点,别吓着别人。”

中午去食堂吃饭,乐小音端着餐盘找沈钰,看见他已经占好了位置,还帮自己打了碗番茄蛋汤——知道他不爱吃青菜,特意没放菠菜。“今天的番茄汤超甜,你快尝尝。”乐小音舀了一勺汤,递到沈钰嘴边,“比我妈做的还好吃。”沈钰尝了一口,确实甜,还带着点番茄的酸味,刚好解腻。

吃完饭,两人坐在操场的长椅上晒太阳,乐小音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我妈让我列个清单,下周剪头发要带什么,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漏的。”沈钰接过本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梳子、发绳、橘子糖”,忍不住笑了:“带橘子糖干嘛?剪头发又不能吃。”“万一编小辫子的时候紧张,吃颗糖就不紧张了。”乐小音说着,又添了一行“沈钰的钥匙扣”,“你的钥匙扣要带上,不然我怕你忘了。”

沈钰摸了摸书包上的橘子钥匙扣,点头道:“好,我带着,保证不丢。”风吹过操场,带着点青草的味道,两人坐在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阳光落在身上,暖乎乎的,连时间都好像慢了下来。

周二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老师让自由活动,乐小音刚想找沈钰去树荫下看漫画,就被体育委员拉着去踢毽子。他踢得磕磕绊绊,毽子总往地上掉,正着急时,忽然看见沈钰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瓶矿泉水,眼神跟着他的动作转,嘴角还带着点笑。

“沈钰!你也来踢啊!”乐小音朝他喊,毽子却没接住,砸在脚背上。沈钰走过来,把水递给他:“先喝点水,你这踢法,毽子都要被你砸坏了。”说着弯腰捡起毽子,示范着踢了两下——动作不算熟练,却比乐小音稳多了,毽子在他脚边上下翻飞,偶尔还能踢个花样。

周围几个女生看了,忍不住小声议论:“沈钰居然会踢毽子,平时看着挺文静的。”“他跟乐小音关系真好,连喝水都想着对方。”乐小音听见了,耳朵有点红,却没躲开,反而凑到沈钰身边:“你教我嘛,刚才那下怎么踢的?”

沈钰放慢动作,手把手教他调整脚步:“脚要稍微弯一点,毽子落下来时别慌,先看准位置再踢。”乐小音跟着学,刚开始还是会掉,可沈钰没不耐烦,每次都帮他捡起来,还在他踢对一下时,轻声夸一句“不错,比刚才好”。慢慢地,乐小音居然能连续踢五六下,他兴奋地抬头,正好对上沈钰的眼睛——对方眼里的笑意像揉了阳光,比头顶的太阳还暖。

放学时刮起了风,乌云慢慢压过来,像是要下雨。乐小音没带伞,正发愁,沈钰已经把自己的伞递过来:“我家离得近,跑回去就行,你拿着伞,别淋雨。”“那你怎么办?”乐小音不肯接,“要淋一起淋,我跑着也快。”

两人正推让着,旁边同班的女生递过来一把折叠伞:“我这里有两把,借你们一把,明天还我就行。”沈钰道谢接过伞,撑开时特意往乐小音那边歪了歪——伞不大,两人并肩走,沈钰的肩膀很快就湿了一块。乐小音察觉了,悄悄往他那边挪,把伞往他肩上推:“你别总往我这边歪,衣服都湿了。”

沈钰没说话,只是脚步慢了点,让伞刚好能遮住两人。风裹着雨丝吹过来,带着点凉意,可乐小音却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沈钰怕自己淋雨,就像他知道沈钰不爱吃香菜,每次吃麻辣烫都会帮他挑掉;沈钰也知道他踢毽子笨,会耐心教他,知道他怕黑,每天放学都会陪他走到岔路口。

走到乐小音家小区门口,雨下得大了些。乐小音把伞塞给沈钰:“你拿着伞回去,明天我把另一把还给同学。”沈钰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塞进他手里:“明天早上可能会冷,多穿件衣服,别感冒了。”

乐小音攥着糖,看着沈钰撑着伞走进雨里,伞沿下的侧脸模糊又清晰。他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沈钰的背影,才转身回家——口袋里的橘子糖还带着温度,就像沈钰的心意,不用多说,彼此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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