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个暑假,夫夫俩准备在盛家这边住,可周舒白天依旧得去公司上班。
除了这边的主公司,跨海以及邻国还有几家分公司,过段时间还得漂洋过海,去赚儿子的奶粉钱,比起某人,姓周的并不清闲。
“要不,明天我跟钟文豪把小鬼的床拆过来?”
其实他们一开始并没打算,在这边住那么久,可盛妈一直让他们留下来,现在放暑假,少了一群学生,饭店也不忙,可以帮忙带带孩子。
盛未堂一棍子把对面的火柴人,挥翻在地,接着又哐哐砸下几拳,然而火柴人重新站起来后,还是愣在原地,任由他打。这是一款双人游戏,分为蓝红两派,一部手机可两人同时一起玩。
对面那个蓝色火柴人,已经死在地上,好一会了,周舒依旧没有任何动作,某人帮他重新点了复活,拉开选项界面,给他多加了几个装备。
姓周的拇指搭在屏幕上,仍没有动。
接连几次都是如此。
自己打死自己,然后再点复活,再打死自己,反反复复,无趣至极。还双排游戏呢,他现在跟玩单机有什么区别?对面姓周的就是个人机。
盛未堂突觉没意思,忍不住回过头:“还手呀?怎么那么人机,你这样,感觉我他妈就像个傻逼。”
周舒瞳孔涣散,似乎被按了暂停键。半干的碎发在毛巾下钻出一点尖尖的角,摩托车灯在窗户一闪而过,同时也在他脸上刷过去,男人仅是睫毛轻颤,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接连几辆摩托车穿过,伴随着人们的说话声,很快声音没有了,房间再度变得静谧黑暗。
周舒注视着游戏屏幕。
盛未堂把手机关了,拿起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周舒就像中邪了一般,仅是喉结滚动两下,呼吸更加滚烫,再无其他反应。
盛未堂仿佛看到姓周的眼里,在播放一部尺度/极大的和谐片,不是他以变/态心理揣测别人,就问姓周的现在是不是?
单纯在脑海想想,当然构不成犯法,不过想多了,会伤身。
睡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某人反复解开又系上。
周舒身体一颤,不知是空调太冷,还是别的。
“来?”对方似乎还勾说话的尾音,弹了下舌头。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弹舌,让遥远的思绪渐渐回笼,头脑也彻底清醒。
距离下次复查,还有一段时间,虽然医生说适量,但周舒到现在仍然不敢,没有半年起,他只敢想,自己忍忍就过去了,万一真来了,有什么事,他后悔药都不知去哪买。
理智始终占据上风。
周舒摇头,随着他轻轻摇头,毛巾从侧边滑到肩膀,他抓起毛巾抹了几下耳朵,不知在掩饰什么。
看他摇头,某人皱眉:“谁说只能……,老子用口/不行?”
他这人无论看什么片,总能脸不红心不跳,当然说起虎狼之词,也能淡定如狗。仿佛在问:今天的天气格外美丽?
看着对方凶巴巴的眼神,姓周的心脏跳得更快了,正以每分钟100多的高频率蹦着。
周舒眼神飘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就说要不要,不要睡觉,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磨磨唧唧?”说完,某人放下手机,真的准备睡觉了。
肢体反应快于脑子,周舒猛地拉过被子,一手来到他的后颈,说:“要。”
空调温度偏低,衣服堆积/到肩膀,周舒半干的碎发带着空调的湿度,每次贴近皮肤,都会带起一阵不小的颤栗。
摩托车灯不断在窗户闪过,衔接得非常有规律,仿佛一条长途火车,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偶尔伴随着几声自行车车铃。
他们这边周围有一条小吃街,毕竟离高中近,夜生活可谓是相当丰富。
猛地,盛未堂往被子里踹了一脚:“停!外面的声音听得那么清晰,我们这样,隔壁不会也能听见吧。”
说着,他便想摸桌子的手机,奈何两人已经滚到里面,手勾不到桌子,周舒一只脚踩上地板,帮他拿回来。
手机光亮起,打在男生白皙的脸上,刘海散到后面,剩几绺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某人蹙着眉,在手机上飞快敲打着。
大晚上的,钟文豪突然收到他舅的消息,聊天框就几个字:你在房间叫几声。
他妈,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盛未堂对他了如指掌,打准他没那么早睡,没错,钟文豪正在房间和别人打吃鸡,却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砸得够呛。
大哥大刚要破口大骂,下一秒,就见对方发来一个红包,硬生生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另一边,两人对视着,周舒两只手撑在枕边。
“他说他喊了,你能听见吗?”
盛未堂似乎看到,他通红的耳廓动了一下,眼睛依旧盯着他的唇,说:“一点点。”
“艹!那傻逼,真喊啊!”
没办法,金钱使人面目全黑,脸这种东西,不是最重要的。
后面他们把窗关了,应该是窗户隔音不好,即使把窗关了,还能听到细小的噪音。
后半夜,雾蒙蒙的天,又开始下起星星点点的雨,雨点拍打在空调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终于房间的床,停止了摇晃。
往常全家最叽叽歪歪的人,今天却像个哑巴。
“要螺丝刀,不会用嘴说吗?你这样指,鬼知道你要哪一个?嘴被鸟啄了?”钟文豪真是服了他,把螺丝刀踢过去。
两个逼正在破坏小鬼的家,小鬼则被盛妈抱到客厅。
他妈,就是被鸟啄了!
盛未堂把最后一颗螺丝钉,拧出来,转头给了他脑门一巴掌。钟文豪整个人蹲坐在地上,拍拍屁股重新站起来:“有病!你大清早吃火药了?”
周舒一早便出去买了膏药,因为某人嘴角裂开了,这会连声音也成鸭子嗓,鸭子嗓跟普通的咳嗽感冒差不多,音色稍微哑一点,说话很像鸭子在嘎嘎叫。
妈逼,早知道让小白脸自己/撸。
今天周日周舒休息,员工双休,他单休,偶尔事情忙,连单休都在加班,算十分苦逼。其实休息日也没那么好,这一天,孩子爸过得胆战心惊,每多说一句话,就会被瞪,幸好他平常话比较少,能用一个字回答,绝对不会说两。
奈何盛妈话贼多,嘴碎子丝毫不会看局势,总找一些话跟他聊,一会说小鬼,一会对电视剧男女主指指点点。
不回应又不太礼貌,周舒只能用点头或者摇头回应,他真的不关心,男女主结局有没有在一起,请别再问他了,他真的不感兴趣。
盛妈后面一双阴冷的眼珠,一直死死地盯着他,周舒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看起来十分搞笑,还有点无助。
那人站起来了,如恶魔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每走近一步,周舒的眼皮就不可控制狂跳,细密的冷汗从鬓边滑下来。
周舒抬头看着他,喉结上下滚着,胳膊被恶霸扯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被拽起来。
钟文豪始终绷着一张脸,眼睛变成了两条死鱼眼:“你俩死远点行吗,别挡老子看电视。”
本来每天在学校看一群青少年拉拉扯扯,就已经够烦了,回家还要看两个死基佬,在这里腻歪,身为单身狗真的会破防。
“不好意思。”周舒慌张放下抱枕,从他视线里消失。
房间门被轻轻掩上,周舒整个人被推到门上。
“屁话那么多?”
周舒摇头,他其实不想说话的,可是盛妈跟他聊天,他不可以不回应。
那人声音沙哑得厉害,语气带着强烈的不爽:“我都没说话,你说什么说,都不准说!再说把你嘴巴缝起来。”
想着自己后面几天,都得憋着鸭子嗓,当安静的哑巴,某人就要原地爆炸,自然距离炸药最近的周舒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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