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小鬼上幼稚园,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
这个月底,幼稚园有一场亲子活动,按要求父母双方都要参加,除非个例特殊情况的家长,像单亲家庭,或者父母都在国外工作等……
盛未堂看着家长群这条通知,开始犯难,在回复1和2之间徘徊不定。1:父母双方都能参加,2:特殊情况,并说明理由……
现在的家长忙于工作,陪伴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云朵老师希望父母能参加,尽量都参加 ,免得给小朋友留下遗憾。
家长群中很多都回复1,盛未堂在1和2踌躇许久,最终放下手机,还是等姓周的晚上回来,再做决定?
小鬼今天睡得比较早,可能是白天玩累了,一躺床就睡,甚至不用周舒给他讲睡前故事。
盛未堂调了静音打了两把游戏,突然把手机反转过来,把今天家长群那条通知翻给他看,说:“1还是2?”
周舒愣了一下,视线在手机扫过,在键盘敲下一个“1”。
两人对视一眼,盛未堂把手机抽回去,顺手抢走他手里的书:“在看什么?”
1~3岁的育儿书?其实小鬼现在还没到三岁,算周岁才两岁半。
这本书里并没有讲什么通天的大道理,只简单叙述了,这个阶段的注意事项,及小孩的心理反应而已。
其实从小鬼出生开始,老盛就没怎么操心过,他依旧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有大把的私人时间,似乎跟没结婚一样时间充裕。
小鬼第一次走路是周舒教的,第一次说话也是他教的。盛未堂依稀还记得,小鬼第一次走路,就是跌跌撞撞走到周舒怀里,当时把周舒激动得。那个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表情,至今还深深刻在他的脑海。
姓周的经常告诉小鬼:他们的家庭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小鬼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找他。
隔天,他俩一起送小鬼去幼校。
这是周舒第二次来幼稚园,他平常工作比较忙,小鬼在幼校一些琐碎事,都是盛未堂在交接,所以小鬼班里另外两个副班老师都不认识他。
周舒无论穿西装还是休闲,总给人一种清新感。他平常的风格大多是简约风,正如他今天身上这件淡蓝衬衫,以及下身的白色直筒裤和帆布鞋,如炎热夏日刮过的一阵清风。
盛未堂把笔递给他,指着表:“你也签一个。”
周舒把名字签在他后面,一起牵着小鬼走进去。今天有活动所有人都围在草地上,幼儿园的草地很大,相当一个足球场,上面摆满了一排排椅子和活动道具。
一排五颜六色的遮阳帘悬在空地上方,在这里不会很热。沿海这边的秋天,依旧炎热。
云菁很快注意到他们,边招手边小跑过来:“盛炎爸爸过来这边这边。”
三人入座不久,活动就开始了。
对于幼儿园要举行什么游戏活动,家长都是不知道的。老师对每个家庭都很照顾到位,一会发矿泉水,一会发小电扇。
小鬼拿着小电扇朝隔壁小朋友吹,还在那嘻嘻:“凉快吗?”
老盛皱着眉,把人抓回来:“人家哥哥自己有,你吹你自己的。”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盛未堂慌忙坐正身体。主持活动是园长妈妈,被喊到名字的爸爸们,纷纷抱着自家小孩走上去。
周舒准备站起来:“我去。”
“你坐。”说着,老盛已经拉着儿子走上台,小鬼脚步乱七八糟,一边扶着头上的帽子。
园长妈妈拿着稿子讲游戏玩法。全场几乎一半的爸爸都上来了,这所幼儿园人数不多,小班和中班第一场,下一场就该轮到大班了。
游戏规则很简单,父子两人一起站在为他们准备的袋子里,两人一起抓着袋子的耳朵,模仿袋鼠跳,谁先到终点谁获胜。
对于老盛父子俩来说,这游戏却格外难,两人根本没办法默契配合,好几次差点插到地上啃草。自然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个个跌跌撞撞。其中姜暖和他爸却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第一个到了终点。
随后陆续有人到了终点,看着和别人差了一大截的距离,再看看无比遥远的终点,更残酷的说,他俩甚至还在起点耗着。
老盛放弃了,就这样吧。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跳那么难吗?”
小鬼满头大汗,一直抓着裤子,嘟嘟囔囔:“裤子要掉了,裤子要掉了……”
老盛提了把他的裤子:“哪里会掉,穿背带裤哪里会掉?快点跳。”
果不其然,两人是倒数第一名,这不也占了个“第一”,所以不是特别丢脸。脸丢多了,便不觉得丢脸了。
园长妈妈问完了前三名,突然把话筒递到倒数第一的父子俩前面。
小鬼大喊了声:“都说了裤子要掉了,还叫我跳跳跳……”
说着,他嘟着嘴跑到另一边,留下一个圆圆,还有点赌气的背影。
台下哄然大笑,坐在第二排的周舒,忍不住掩嘴轻笑。
前三名一一领了礼物。
当然他们这些没得名的,园长妈妈也给他们准备了礼物,玩游戏主打一个开心,礼物并不重要。
很快父子俩回到了座位,周舒眼眸里还带着未退去的笑意。盛未堂拉着小鬼坐下:“穿背带裤哪里会掉,这两条带子这不扣得紧紧的吗?”
“可能他想表达的是尿片。”说着,周舒站了起来:“我带他过去一下洗手间。”
两岁半的确是把不住尿的年纪。小鬼现在偶尔还需要穿尿布,在家里想尿尿他会自己去尿,但出门的话,还是要携带尿片。
对小鬼来说,尿布像裤子一样是穿上去的,所以他刚刚才一直叫喊着裤子要掉了,其实想表达的是尿布。
大班那场正有序进行着,看他鬓边一直在流汗,周舒抽出几张纸巾,帮某人擦拭。
老盛眼睛一偏,恰好与旁边的女人对上视线,姜暖一家坐在他们不远处,姜暖他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着这边。
盛未堂冲她点了点头,从周舒手里抽出纸巾:“我自己擦。”
周舒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女人一身香槟色连衣裙,气质很温和,头戴一个米色发箍。见他看过来,女人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盛未堂摸着头,不知在掩饰什么,推开周舒的肩膀:“小暖他妈,你儿子和她儿子是好朋友。”
这名字周舒经常听他儿子说过,还有一个叫蓝阑的。之前听盛未堂说是住在B区的邻居,跟小鬼差不多大,也在这个幼稚园。
葵园总共就三个区,分为ABC,B区最大,住的人相对较多。
而蓝阑小姑娘后他们两排,没太注意到。
姜暖他妈平常和盛未堂接触的次数较多,小鬼在家一般是老盛在带,而周舒她是第一次见。两家距离不远,姜暖妈能清楚看到周舒的外貌,男人长得清秀,整体气质给人感觉不错。
姜暖他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见他俩的相处方式,她心里已经猜了大概。
第三轮游戏正是开始,这局游戏难度系数更高。周舒也被叫上来了,考文化水平,老盛自己真不行。
盛未堂不算很学渣,高中那会除了数学,其他科目分数还算可以看,他这种属于中等,就算往死里学,最高分数只能卡在中间,如果想要再提高分数,那就比登天还难。
周舒脚长两三步轻松跨上台阶。旁边全是夫妻俩,只有他们两个例外,不过家长们心思都在游戏上,没人注意他俩。
游戏正是开始,全部小朋友进到一个玩偶区,他们负责找带有汉字的球,后拿给中间的老师,家长们则看老师板上的字,组成语。
这批家长大多是知识分子,前几轮个个抢着回答,渐渐的后面越来越难,还出现了变态的繁体字,字都不知道读什么,还组成语呢?
组个屁。
后面抢答的人变得寥寥无几,周舒自然不失所望。
“没事,你抢我认识。”
老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孩子爸全靠你了。”
这句声音不大,却被云菁的副班听了去,她往两人面前放了两瓶矿泉水,跑开时,带着一脸姨母笑。
周舒没有那么神,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脑容量是有限的,并不能立即马上就答上成语。看到刁钻的生僻字时,他也会短暂思考一下,但他的头脑敏捷,总能思考几秒后并回答上来,反应总是比别人快那么几秒,而且他口音准确,不会有谐音。
盛未堂负责在旁边举牌,毫无压力:“我我我们……”
最后这次游戏,他们终于从倒数第一,变成了第一名。园长妈妈再次把话筒凑到小鬼嘴边:“得了第一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鬼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还在想他座位上那包没吃完的糖。
亲子活动到了尾声,十几辆移动推车摆在草地上,不仅有打气球,捞鱼游戏……,还有各种吃的。老师给每个小朋友发了一卷小钞票,这些钞票都是假的,不过却可以去推车那里玩游戏,或者对换吃的。
盛未堂在小鬼手里抽了两张,跑向狙击枪那边。小鬼手里的钞票挺多的,也没跟他一般计较。
盛未堂拉了下击锤,板上的气球接连破裂,周舒抱着小鬼再旁边看着。
十把子弹九把中,领了一只丑丑的小挂件回来。盛未堂盯着玩偶的表情,皱起眉:“怎么表情是这样的,小鬼像你,那给你吧。”
小鬼偏过头,看着那玩偶丑丑的脸,嫌弃道:“我不要。”
绿色玩偶咧着一排獠牙,有点邪恶还有点猥琐。
“看多么像你,怎么可以不要呢,我挂在你书包上。”
小鬼尖叫一声,拉过自己的书包,捂得死紧。老盛见进攻不了儿子,干脆趁姓周的不注意,坏心眼地将玩偶塞进他的口袋里。
几天后,盛未堂在周舒经常开的那辆宾利,看到那只丑不拉几的玩偶,玩偶挂在车镜下方打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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