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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靠着张婶三天两头的爱心补给,米面、鸡蛋、老母鸡轮着来,再加上“阮娘子一个人带孩子不易”的同情分,阮映雪终于把月子给熬过去了。只是这“熬过去”三个字,说着平淡,做起来却是刀山火海:她原本想象的月子,是盖着柔软小被被、喝着热汤、伸伸手就有人伺候;现实呢?主要服务员是她自己,服务对象还是个需求旺盛的小祖宗。

整整一个月,她几乎没睡过整觉。白日里喂奶、洗尿布、煮粥、拖地,还要给小院的菜畦除草;夜里也难得安生,小崽像值夜的更夫,到了点就要“巡逻”一次,哭声不大,却特别准点。

此刻,屋里水汽氤氲,她给洗完澡的安安穿小褂,布料贴在皮肤上,咝地一下,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家伙香喷喷的,藕节似的小胳膊却极不安分,总爱从袖口里“越狱”,像两条会拱人的小鱼。

“小祖宗,你夜里醒 N 次的规矩,什么时候能改改?”她捏捏那只肉乎乎的手指,语气里掩不住困意,“听说镇上王婶家的虎子一觉能睡两个时辰。你倒好,一个时辰点一次卯,比仙界点名还守纪律。”

安安对着她“啊咕”一声,像在抗议,又像得意。那双被伪装成深棕色、实则内蕴星芒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睫毛像小刷子抖啊抖。力气还大得离谱——那次她不过是回身去拿一块尿布,再回头,就见他小手一扒拉,把放在摇篮边当镇纸的实心木块给推下了地,“咚”地一声,吓得她心口直跳。她当场清空了摇篮附近一切可能砸脚砸手的硬物,顺手又给摇篮边缘加了层软垫,心里暗暗抹汗:这哪是养娃,分明是在带“拆家预备役”。

“崽啊,为娘知道你天赋异禀,可咱还是低调为上。”她点点他的鼻尖,口气无奈又宠溺。为了配合这位干饭小将,她每日仍照旧抿那味道寡淡的聚元草水,盼着把“仙奶”产能尽量稳住。就算如此,仍常常供不应求。她半夜里抱着娃走来走去,偶尔灵魂出窍地想:你爹不会在仙界管后勤吧?这股“干饭魂”也太纯正了。

出了月子,张婶的补给自然不会再那么频繁。她掂量掌心那点剩银,转头看摇篮里那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危机感踢门而入。想让孩子吃饱穿暖,光靠省可不成,得开源。她给自己打气:致富计划,正式启动。

先盘家底:背后是山,这就是天然仓库;手里有一点低阶仙法,不能打人,但能做点生活小妙招、搞点“黑科技”;脑子里有草木谱,识别力比凡人强许多。她把这些优劣势像记账一样攤开,得出两个方向:进山采药,和做符箓。前者换现稳妥,后者若能做出效果,利可能更大;但后者最怕穿帮,必须“凡人化”处理。

她从柜底翻出从仙界带下来的旧布袋,绳结松开,纸笔香味混着灵液的淡淡草腥气扑面而来——几沓最低阶的空白符纸,几根用到秃头边缘的符笔,还有三小瓶只剩一指高的基础灵液。在仙界,这些是没人要的办公垃圾;在此地,就是能开张的原材料。她笑了一下,指尖在符纸上轻轻一划,像拍了拍老伙计:“当年舍不得丢的破烂,居然成了创业启动资金。”

天清气朗的一个早晨,她把安安用结实的背带妥妥当当地系在胸前,调好高度,让小家伙能听见她的心跳、看见外头的风景,又不至于勒得难受。门外挂着的风铃轻响,她一手拎背篓,一手挎柴刀,掩上门,沿着院后那条窄窄的小径上山。露水还没干,草叶尖端挂着一串亮晶晶的小珠子,阳光一照,像被戳醒的萤火。山风里有说不出的清气,远处偶有鸟踏枝头,一翅一翅撩起树影。

考虑到安安还小,她只在山脚外围转,不往深处钻。仙人的底子让她的五感一向灵敏,很快她就在背阴的坡地看见了成片的柴胡。每株的生命力不尽相同,有的根须细瘦,有的浑圆饱满。她蹲下,伸手拨开土,手指像在挑拣字里的好笔画,一点一点确认成熟度——须根发达、表皮微黄、不空心,才肯下刀。她动作很轻,尽量不伤周边土系脉络,割下后把根须上的泥轻轻刷去,捆扎整齐放进背篓。再往前是一条窄窄的小溪,溪水明亮,水声不急不缓,她蹲在溪畔,用指尖拨开水草,找到了一丛车前草。叶片肥厚,叶脉清晰,她剪下时留足根部,顺便清理掉几片枯黄叶子。再往上是一片苔藓地,苔衣软得像细绒,她静静在边上看了会儿,终于在阴影背后发现了几株小小的何首乌幼芽。她眯眼估算了一下年龄,摇头,没动——太小,拔了是暴殄天物。她折了一根细枝,在旁边插了个不显眼的记号。

“安安你看,这叫柴胡,退烧用的;这是车前草,利尿的——嗯,这个你暂时用不上。”她一边采,一边像上课那样碎碎念。安安似懂非懂,眼珠子追着她指尖的方向,有时伸出小手去抓晃动的叶子,抓不到,便咯咯笑出声来。笑声落在幽静的林子里,像一粒小石子投进了清潭,轻轻荡出一圈圈的涟漪。

上午收获不差,背篓里渐渐有了分量。回到院中,她在廊下支了竹筛,按类摊开。对日头的角度她很讲究,太烈怕走了药性,太阴又晾不透,她搬来搬去,像摆棋,还不忘随手把晾衣绳上的小衣服往内侧挪一挪,防日曝过头。柴胡要先洗后晒,车前草要去老留嫩,她边干边念叨口诀,怀里的小崽看得目不转睛。

午后,屋里略闷,她煮了小半壶聚元草水,难喝是真难喝,但药性顺喉入腹,像有细线缠着胃,把人从疲倦的沼泽里轻轻往外拽。她摸了摸安安圆鼓鼓的小肚皮,像个暖手的面团儿,心里那股“得挣钱”的紧迫感又上来了,不能让娃饿肚子。

夜深,安安终于睡沉,她点起油灯,铺开符纸。灯火在纸沿泛起一圈暖黄光晕,符笔在她手里先是试着悬停,像呼吸一样稳,再落笔。凡间灵气滞涩,法脉运行不似仙界那么酣畅,控制力要细到“蚊子落在水面上能不溅起波纹”的地步。一笔、两笔、三笔……她在心里默数。画到转折处,灵息一滞——符线一抖,毁。她叹口气,换新纸,重来。灯芯噼啪一声,灯影抖了一抖,她把心神又往下一沉:勾、挑、折、按、送,手腕如行云流水,笔锋收放之间一点微不可察的灵光被她压在纸纹之下。又废了十几张,灵液也下去了一截,她终于描完三张勉强过关的清心符。符成的那一瞬,纸面有极轻极轻的一丝凉意掠过,随即敛了起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她端起三张符,心里先是一酸,心疼材料;随即又是一甜,像熬过漫长夜路,远处终于亮了几盏灯。

第二天,她把昨日晒好的药材挑拣装好,另把三张符折成整齐的小方块,用干净旧布包了。出门时,顺手给安安戴上了一顶细软小帽,帽檐压住小半眉眼,伪装更稳。去镇上的路并不远,沿河而行,柳枝低低地垂着,河水清清地流着。街口的豆腐摊吆喝声中带着蒸汽,她经过时停了停,买了两块嫩豆腐,打算回去做豆腐羹——坐月子时张婶教的食谱,她现在越发熟练。镇子正街的铺子一家挨一家,布行、酱园、木器、打铁铺,门檐下挂着牌匾,风把几面旧幌子吹得猎猎作响。孩子在怀里动了动,她伸手按了按背带,让他更舒服些。

她没有去最嘈杂的集市,而是径直走向口碑最好、规矩做派的百草堂。门口的木匾被人擦得发亮,檐下悬着一串风铃,风一过,清脆声响像把药香也晃得活泛些。进门,正对的是长条柜台,柜后摆着抽屉柜,上面写着药名,墙角大秤的砣子在槌上安安静静。坐堂的老郎中正眯着眼打盹,一旁伙计在磨药钵。她笑着上前,把背篓放在柜边,先将包着的几小捆药材一一摆开——柴胡、车前草、鱼腥草。

她略一欠身,语调不慌不忙:“老丈安好。民妇是镇外河边的阮氏,近日进山采了些山货,按法炮制,特来请过目,可否换些银钱,贴补家用。”

老郎中缓缓睁眼,不急着开口,先拿湿布擦了擦手,才站起身,走到柜前,俯身去看。他先拿柴胡,捏捏根茎的粗细与硬度,凑近一嗅,点头:“采得合时,根茎饱满,药气足。晒得透,不捂不潮。”又看车前草,挑几片对光看叶脉,手指搓了搓,叶面柔韧不脆,他的眉峰往下一松:“处理细致,没混杂草。”最后是鱼腥草,他掰下一小节根茎含在口里,略一皱眉又舒展开:“气味正,应当是清水边长出来的。”他抬眼,打量她,语气里带点真心的好奇:“阮娘子,这些药材你处理得不错,是跟长辈学过?”

“亡夫生前略通医理,民妇耳濡目染,只求不糟蹋山里的好东西。”她把得意按在眼皮底下,语气柔和。老郎中点头,按市价收了,不多不少,计钱利索。

她这才从怀里取出三张折得方正的纸,轻轻放在柜面,神色里带一点不好意思与几分期冀:“老丈,劳您再看看这个。祖上传下的小玩意儿,家里叫宁神符。”她极力避开“仙”“灵”字眼,改从“药材”与“古谱纹路”讲起:“不是什么玄乎东西,不过是安神药材炮制后,再照古谱描了纹路。老一辈说,贴身带,或放书案枕边,心里能静些。读书写字心浮气躁者或许沾点光。真假不敢夸,民妇照方试做了三张。若不嫌弃,放店里寄卖,五十文钱一张,行不?”

老郎中把符箓翻来覆去看了看,又凑近轻闻,沉吟片刻:“此物非药非石,气息倒清。至于效用……口说无凭。先搁在这寄卖吧,若有人买,银钱自给你;若无人问津,下回你自取回。”她一口应下,拎着换来的铜板,去布行挑了段细软棉布,计划给安安做件贴身里衣,又在酱园买了点酱油盐巴。出门时,她想起屋里还缺个小木架,便在木器铺前站了站,看了看价钱,叹了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吧,先回家。

此后的日子,她隔几日便去后山、溪边、竹林间采一回药。晾晒、翻面、收纳,装入干净布袋,贴小纸条记日期。空闲下来,她会在午后日影斜长的时候,抱着安安在院子里转,教他认识菜畦里的青菜与葱。夜里,安安睡稳,她坐在一边静静地画符——手腕酸了就歇,灯芯短了就剪。偶尔她会累得在桌边打盹,醒来时,灯光在纸上留下一点金色的影子。

符的事,初起并不顺利。她每次去百草堂交货,顺口问问角落里的三张小东西,伙计总摇头:“还在,还在。”忙不过来时,伙计干脆用抹布把柜面一擦,差点把它们也擦到地上去。她笑,也不恼,心想,“种子撒下了,总有发芽的一天。”她继续按时送药,凭着手艺与干净利落的炮制法,口碑一点点攒起来,老郎中付钱爽利,偶尔还会笑眯眯地来几句夸奖。

转机发生在一个多月后。镇上的李秀才府试将近,眼下正是心浮气躁的时候。他连着几夜睡不好,黑眼圈像两道墨,来百草堂抓安神药。老郎中照例开了方,提笔写到“酸枣仁”“柏子仁”,忽而想起柜角那个积灰的玩意儿,便随口说:“店里还有张……‘宁神符’,祖传偏方做的,说不定你也能用。”李秀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五十文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买了一张揣怀里。

当晚,他把符纸夹在贴身衣袋里,照例开始翻书苦读。不能说立刻心清如水,可胸口那股像蚂蚁平地爬的烦躁,竟真淡了几分。夜里翻身的次数少了,天亮时人没那么燥了。第二天他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又去百草堂,把余下两张一并取走,还追问:“这东西还有吗?”伙计愣住,直直看他:“还有?还——”话没说完,就被老郎中咳嗽声打断。老郎中老成持重,却也有点惊讶,捋了捋胡须,才道:“若管用,且先用着,切勿多想。”

又过几日,阮映雪背着新采的药材踏入店中,刚站稳,就对上老郎中探究又热切的目光:“阮娘子,你那‘宁神符’,可还有?李秀才言之凿凿,说大有助益。”她心里“嗵”地一跳,面上却稳住,神色里甚至添了一点恰到好处的为难:“祖传手艺,制作颇费心力,材料也难寻……眼下只有先前那几张。”老郎中捻须片刻,郑重道:“若如此,此符往后由本店代卖,价钱好商量。你采的药材,照例收。若能再做几张,拿来放我这头。”

走出百草堂时,她摸着怀里分量实在的铜钱和定银,觉得连阳光都格外明亮。街口卖糖葫芦的小贩挑杆经过,冰糖亮得扎眼,她几乎要忍不住给安安买一串——但想到他牙都没长,便作罢。她低头在安安耳边小声道:“崽,看见没?妈咪的‘仙界小作坊’好像开张啦。咱们的肉蛋奶,有着落喽。”

回家的路上,河水依旧,柳丝低垂,风把水面吹成细细的纹。她忽然停了停,像是听见了什么。那种极微极微的感应,像是在对着她招手。她循声抬眼,屋后那一线连绵的青山静静伏着,像沉默的老兽。她没有立刻往深里走,她知道,凡事得一步一步来,先把眼下这门小生意做稳,等身子再好些,等安安再大一点,等她能画出更多可以傍身的符箓时,再往深处去探那道灵波。也许那里,不仅有更值钱的药材,还有能让她摆脱“灵力贫困户”处境的机缘——但那是以后的事。

眼下,先把晚餐搞定。她提着背篓迈进院门,风铃轻响,安安在怀里“啊咕”了一声,她笑着回以同样的语气:“啊咕。”进门后,她熟练地把豆腐羹煮上,再加两片姜,切些细葱,撒一撮盐。把布行买来的棉布洗净晾干,晚些给安安裁一件新里衣。小院像被点亮,静里有了一点烟火的光。

她知道,致富大计不过刚刚起步。可她也知道,只要把每一件小事做好,路就会在脚下慢慢铺开来。青芜界的风,从山那头吹到这头,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她抱紧怀里的孩子,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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