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快点走了,不然他们过来发现你把试验品弄没了。”
没头脑坐在吊灯上,晃荡着大长腿提醒司宁。
司宁点点头,趁乱从帐篷里溜出去,回到那位沈局长给她安排的临时住处,一个小土房里。
很快就有人过来给她送饭,三菜一汤,据说是为了方便尽快安排她颅骨骨折、肋骨骨折等的手术。
因为身体受损,她暂时不能洗澡,只是用清水擦了擦。
吃过饭之后,又有医疗组的人员过来给她打了止痛药和镇定剂,几乎一分钟后她就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一天半之后,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小土房里,取而代之的是有点陈旧的病房,消毒水味道很浓厚。
她手上打的点滴已经见底,护士训练有素地拔针,告诉她马上就会有医生过来给她手术。
病房门在这个时候被轻轻敲响,沈一辛从外面款款走来,还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司宁,祝你手术顺利。”
“沈局长,谢谢你。”
“不用太担心,你现在仍旧是调查局第七小队的成员,正式合同工。等手术完毕你就可以回家看看你妈妈和妹妹了。”
“我妈妈和妹妹……”司宁讶异不已,这个异世界的司宁怎么还有亲人在,进一步增加她的伪装风险程度。
“你放心,本来我们调查局的工作就是保密的,她们以为你的工作是清除污染物,我们瞒着她们你失踪的事情,说的是你被外派出差。每个月她们都有你的工资补贴,日子还过得下去。”
“今天是周一,你的手术预计十个小时,这周日会有针对你的身份审查程序,几天时间里你的身体应该能恢复到最好状态。”
“审查程序是什么?”司宁靠在病床上发问,心里的担忧写在脸上。
沈一辛的红发在一片白的病房里显得非常明显,她看着司宁微笑道:
“千机调查局会审查你的身份、你遭遇的事件、有没有异变的可能,全部通过之后你就能正式归队,工资应该会往上提一提。”
“异变的可能?”
眼神示意护士先离开,沈一辛在关门声响起后,径直坐在司宁床边。
“你应该在蟠桃园里见过了各种神通鬼怪,通常遭遇此类事件后幸存的人,大概率在两三个月里会相继发生怪事,所以要重点排查。”
司宁心底一紧,立马问道:“比如什么怪事?”
“大概十年前,有人去景区旅游,晚上下山晚了一点,和其他结伴同行的人在山里玩起了捉迷藏。第二天被护林员发现晕倒在山崖边,他就回家了,但是仅仅三周后,他在家里和孩子玩捉迷藏,他当鬼掐死两个孩子后,把自己同样掐死了。”
沈一辛话音落下,司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故事里没什么逻辑也没什么征兆,只有一种毫无防备的恐怖感。
“所以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这个审查必不可少,早发现早治疗。”
“这种异变都是能清除的吗?”司宁想到自己跟人格分裂一样的症状,心里有一丝担忧。
“实话说,并非如此,我们还只是渺小的人类,那些千奇百怪的神通我们不可能完全了解,只能尽力而为。”
“我知道了,谢谢你,沈局长,”司宁看着沈一辛现在很是友善的样子,心里的戒备并没有放下。
异变并非百分百能清除,那要是清除不了不就是潜在的定时炸.弹。
只能清除掉这个人了。
她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幸运,现在她又是穿越者又发生了异变,哪一项被发现可能都是个死。
要逃跑吗?
还是留下来企图蒙混过关,毕竟她的身体里莫名其妙含有那个叫做神污遗镜的东西。
病房门又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人是霍沉,带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脸上的表情是惯常的正义凛然。
比较显眼的是,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上的机械表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局长,一个小时后,别的市里会来人,要谈一些重要的事情。”
是那个刀疤脸男人,司宁的眼神有一瞬的变化,很快被她强行压下来。
“好,我知道了,“沈一辛打开通讯器查看邮箱,“那几个穿越者什么情况,有调查出什么吗?”
“刚才我去看过一眼,都死了,可惜可惜,体质太弱没什么用处。以后还得再找体质好的穿越者,不然也太浪费我们实验室的人才了。”
霍沉的语气里有一种这一批猪崽太瘦,拿不出手招待客人的惋惜,司宁禁不住咬紧牙关管理表情。
“他们的遗体还是要妥善处理,穿越者对我们本土人的影响太大了,”沈一辛言语里满是严谨认真。
“局长,那几个穿越者的尸体,我让队员把他们抽筋去骨,把骨头敲碎了油炸烧掉,剩下的我全都用绞肉机碾碎之后,用浓硫酸处理了。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危险。”
闻言,沈一辛皱着眉说:
“虽然他们的尸体有一定危险性,但也不需要这样处理。”
“还是这样妥帖一点,谁知道这批穿越者身体里带着什么病毒,还是用这种方法比较好。”霍沉一副不容沈一辛多说的表情,还搬出条例压她,“局长,国际安全条例里都规定了必须彻底毁灭他们的身体,而我又是局里的特邀安全顾问,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沈一辛定定看着霍沉,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个男人走过来看了眼沈一辛送给司宁的花,用余光瞄着司宁的表情,见她似乎没有太大的波动,这才停止观察。
“你这是要做手术了吗?”
“是的,”沈一辛替司宁回答了。
“那祝你好运,虽然你的确很幸运。”
司宁懒洋洋地抬眸:
“什么意思?”
“能从这样的事件里活下来,你很幸运。以前这种事的幸存者数字为零。”霍沉漫不经心地整理着他镶着金边和钻石的手套,“如果你能活久一点,这个数字就会改变了。”
司宁与霍沉对视了几秒,只觉得这个刀疤男人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倨傲。
“对了,我们在废墟里找到三枚铜钱,是你的吗?”霍沉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正是司宁经常用来算卦的铜钱。
前不久,她就靠算出往北方逃跑,然后惹怒那一众邪神,劈死了院长那个老东西。
“是我的收藏。”
霍沉慢吞吞走过来,做出要给司宁这个透明袋子的动作,司宁伸出手,他却反手把袋子抛向空中。
“好特别的爱好,我以前没怎么见过这样的东西。”
“少见,就会多怪。”司宁收回手,躺回病床上,不经意地解释。
“你……”
沈一辛咳嗽一声,打断霍沉接下来要说的话。
“好了,局长,一会儿的会议要我派车送您过去吗?我最近买了新车,还能送您一辆。”
“不必了,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沈一辛语气淡淡的。
霍沉带着自信的笑容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那么,我就先下班了,约了人吃晚饭。”
病房里终于恢复安静,司宁暂时放下心来,她的穿越者身份还没被发现,但是到底怎么会被认成千机调查局的员工的?
首先她和那个“司宁”肯定长得一模一样,
“局长,我失踪前在追查一件什么案子?”
病房里的温度还算适宜,但窗外大风阵阵,卷起的金黄色枯叶在地上乱舞成一团,沈一辛长长地叹气说道:
“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把神秘事件误判成普通事件,才让你卷进去了。”
“你追查到后面,发现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一只钢笔。”
“用那只钢笔写过字的人,都会留下一封遗书,然后按照遗书里的内容死去,无一例外。”
“拥有那支钢笔的人,都会中魔一样用它写字吗?”
“但那支钢笔已经失踪了,如果是它导致你进入那间仁心医院,那么你现在还活着,就是它最大的目标。”
“我……应该怎么做?”
“审查完成之后,我会和你详谈,”沈一辛温言软语宽慰司宁,“这段时间我会派人保护你,给予你力量祝福,一般不会有事的。”
司宁注意到沈一辛言语中,全都是要她通过审查,说明这个人根本没有完全信任她。
那个审查就极为关键了,根据她的观察千机调查局有点像那种异常事物调查所,肯定有点子东西。
她现在除了力气大一点、跑得快一点,有那么几个很神经的技能,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不够多。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要不要就此逃跑呢?
司宁还在思前想后,没注意到沈一辛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离开,而给她做手术的医生们也已经鱼贯而入。
照明灯打开,手术工具一应俱全,司宁来不及反应过来,麻药就被推入身体,随后像是沉入无梦的水底,毫无知觉。
十多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她全身被裹得像粽子一样推出来,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她有点神智不清,看见没头脑在她头上像个蚊子似的乱飞。
再度昏睡几个小时,司宁就被麻药过后的疼痛折腾醒来,医生偶尔过来查看情况,惊讶于她的恢复速度非常迅速。
“再有一天你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司宁看着护士推着病号餐进来,里面竟然还有水果,自从来这个鬼地方,她就再也没吃过水果。
这些天她也了解到,因为经历过洪水、极寒极热、虫灾、瘴气等天灾,这个世界的土地资源污染严重,各种食物短缺。
人类文明也七零八落,有的技术失传毁灭导致落后得像原始文明,比如食物料理。
有的技术得以保存和发展,因此比地球上要先进很多。
总结的话有一种天灾废土的感觉,但是娱乐产业很发达,网红明星扎堆儿。
又在病房里躺了一天,医生通知她可以出院了。
也就是说,她要回家面对所谓的“妈妈”和“妹妹”了。
还得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不是真的司宁。
按照沈一辛的安排,她去人事部重新领了制服、身份铭牌、工资卡等物品,就可以先离开调查局,回家休息,等待星期天的身份审查。
外面正在下雨,她从病房一路坐电梯离开,根据路牌指示从调查局的深色狮子大门前离开。
不远处两百米就是公交车站。
旁边的霓虹灯,如同血管般在湿漉漉的钢铁皮肤下不断跳动,赤红、幽蓝、惨绿的光芒彼此吞噬,在雨幕中晕染出巨大雾霭。
现在可能是工作日周四的关系,等公交车的人并不是很多,司宁终于久违地感到一丝放松。
回家应该能泡个热水澡,吃一点好吃的,然后安心地睡个觉。
公交浮空车十分钟一班,很快到站,司宁和其他人一起上车。
车里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她给完钱之后坐到了最后一排。
车窗已经被雨点淋成斑驳陆离的油画,城市也变作模糊扭曲。
这座城市叫浮屠市,常驻人口三百万,沿海并且港口很多,经济还算发达。
但是在这个资本高度发达,科技壁垒无法突破的时代,人们犹如行尸走肉般生活。
贫富差距极大,普通人住在鸽子笼一样的贫民区,被垃圾、污染包围。
就连搬家、旅游的车费路费都贵得出奇,到了夜里还有各种怪物出没,会袭击人类,被袭击的人类有概率也变成怪物,所以午夜十二点是宵禁时刻。
没有特殊许可还在路上晃荡的人类,会被抓进去拘留三天。
另外还有什么不允许任何人自杀,如果自杀被发现,会被送上治安法庭判死刑。
对此,司宁觉得很好笑,人家都要自杀了,还在意死刑不死刑嘛。
想要上学需要付出天文数字,生病了去看医生的最大风险是治好了病,丢了一颗肾。
公交车开了十七站,停靠在浮屠市的西区,莱茵街。
司宁一下车,就闻见一股浓浓的味道,混合着味道奇怪的塑料味鸡肉丸子、下水道,还有劣质洗头水的香味,让人头昏脑胀的。
根据沈一辛给的地址信息,司宁穿过莱茵街3号,一路往最里面走去,经过一条小巷子,看见一栋破旧阴暗的小楼。
一共只有七楼,司宁根据沈一辛的温馨提示,知道她家里的门牌号是606。
楼道很潮湿,有的人家门口还摆着黑色的垃圾袋,散发出近乎死老鼠、腐烂水果的混合味道,苍蝇和小飞虫围绕着飞舞。
司宁小心地避开这些,忍不住皱眉,她这个人还是有点小洁癖的。
等她上到四楼,突然听见吵吵嚷嚷带着哭喊的声音,依稀能听清什么“必须强制入院”,“没有成年家属”,“会造成他人不便”。
她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六楼。
606的门口,一群穿着白大褂戴着黑墨镜的医生,在往外拖拽着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那个女人长相英气、清丽,琥珀色的瞳孔有一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魔力。
美中不足的是,她脸上的表情是迷茫、呆滞的,有一种不在世间的感觉,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破玩偶,好像那个是什么宝贝一样。
在这群白大褂旁边,还在一个手足无措又过分瘦弱的小女孩,在极力阻拦他们的动作。
司宁看见那个美丽女人的一刹那,莫名心微微酸了起来,她看过沈一辛给她的照片,知道她们两个是自己的妈妈和妹妹。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
“你们住手。”
司宁一声怒吼,把这些拉扯那个女人的白大褂们都震慑到了,全都愣愣停下来看向司宁。
“放开她,”司宁冷冷看见攥住自己“妈妈”手腕的那个人,有一种“你再不放我就要动手了”的感觉。
“你是谁?不要多管闲事,我们这是在清除危险精神病的潜在危险,是执行公务。”为首的白大褂淡淡说道,“这个女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需要入我院进行观察,并且她没有成年的亲属能够看管……”
“我成年了,而且是她的亲属,”司宁上前推开白大褂,将紧紧抱着一个破玩偶的女人抱在怀里,“她是我的妈妈,我不允许,你们没有权利带走她。”
白大褂们齐齐转头审视着司宁,墨镜后的视线像是X光一样扫射司宁。
“她好像是官方部门的人,”一个小个子的白大褂小声对同伴说道,“这种白银色防护服是官方制服,我们不太能惹得起。”
作为领头的白大褂们还有点不太想放弃,他记得这家人一直过得很清贫,这个官方部门的人明明早就离开了,怎么这么凑巧会回来。
“你是她的女儿?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在家,你知不知道家里只剩下一个未成年人和精神病患者是很危险的事情?”
司宁示意妹妹过来把妈妈扶到房间里去,自己转过身和这个人对视。
“我妈妈没有任何攻击性,你们不可能意识不到,你们想做什么我很清楚。”司宁对这个赛博世界那一套流程,熟悉得很。
又是一群精神病院的人兼职清道夫,想要带走流浪汉、弱势群体之类的人拍摄一些有钱变态喜欢的超梦视频,等彻底玩坏了,再摘取器官拿去黑市贩卖,榨取最后一丝价值。
白大褂的目光游移不定,反复打量着司宁,能看出司宁身上的制服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他们如果强行的话,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是我们搞错了,你别在意,我们这就走,不过,”白大褂盯着司宁看了一眼,“你要照顾好你妈妈,千万别让她乱跑。”
“不劳你费心,”司宁拉住门把手,露出个淡淡的笑容,然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这下,司宁才有时间打量这个家,一进门就可以看见一个很小的客厅。
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每次做饭油烟都会呛得人怀疑人生。
左边是一个很小的浴室,每次洗澡水都忽冷忽热,运气不好还会流出黄色的带污染物的脏水。
房间里没有厕所,只有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卫生环境堪忧。
客厅右边是两间卧室,一间属于她,一间属于妈妈和妹妹,都小得可怜。
整个家大概三十多平方米,环境奇差无比,每个月的租金却贵得吓人,要两三千块,还年年涨价。
家具什么的都很简陋,掉漆瘸腿的饭桌上摆着吃剩的披萨,上面写着保质期两个月。
司宁心想我嘞个零天然纯添加,刚才看到的广告就是这家披萨的吧。
都不是不健康了,吃下去真的不会得病吗?
有一盏昏暗的电灯在天花板上苟延残喘,还有一个小电视放着十几年前的老动画,司宁看见妈妈抱着那个破玩偶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妹妹小八走了过来,低着头说道:
“姐姐,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妈妈。”
看着瘦瘦弱弱的妹妹还穿着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司宁摇摇头,努力模仿着前任“司宁”的习惯,摸了摸妹妹的头。
“是我回来得太晚了,你……你们以后可以放心,我不会再走了。”
“你这几年都没有打过电话回家,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司宁稍微有点不自然:“清理污染物的环境很差,完全没有机会。”
“好吧,你没事就好。”
“你和……妈妈都饿了吧,我去做饭。”司宁转换话题。
妹妹低着头,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头发干枯而发黄,弱弱地说:
“姐姐,家里没有任何吃的了,那个披萨的保质期已经过了两个月,不能再吃了。”
司宁不在的这几年里,家里的生活费除去房租每个月只有一千块,水电费就交了五百,剩下五百她和妈妈两个人只能买一些便宜的碳水主食填饱肚子。
但即便如此,一盒披萨十块钱,她们一天也只能吃上一顿,还不太能吃饱。
司宁想到自己卡上还剩下三百多块,微微笑道:
“没事,我发工资了,现在去买点菜,回来做饭。”
妹妹看了眼司宁,沉默地点点头,走到妈妈的身边,帮妈妈处理在刚才混乱中磨破的手臂伤口。
司宁拿出局里配备的通讯器,准备上网买一点菜,让那边的超市送过来。
她随便点进距离最近的超市,在食材去挑选最便宜又量大管饱的食物。
发光菌菇一斤二十块,手工面条五斤十块,蚯蚓肉末一斤五块,太空辣椒十个十块钱,还有个介绍是一不小心会爆炸的土豆,两斤斤三块。
司宁想了想下单了十斤手工面条,一斤发光菌菇,一斤蚯蚓肉末、猪油等等,一共六十八块。
她们三个人,靠面条和土豆,应该能撑过这几天。
“姐姐,你都买了什么,我来记账,免得我们花太多超支了。”妹妹小八从客厅拿着一个破旧的笔记本走过来。
“一共就六十八块,也不用记账吧。”
在司宁眼里,这栋公寓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没有独立的卫生间,不能随时有热水洗澡,墙壁泛黄家具掉漆,房间里的味道也不好闻。
也不知道阴天下雨会不会漏水。
“要的要的,姐姐,我们必须节省,你等等我,我去找支笔。”
小八风风火火地跑到客厅的电视机柜下面,打开,想要找一支能用的笔。
司宁从缝隙间,看见有一支宝石蓝色的钢笔静静躺在抽屉里,陈旧而古朴典雅,上面镶嵌着羽毛,让人很想拿起它,轻柔地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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