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解散的哨声刚落,李嘉树就像块橡皮糖似的,黏在了沈既望胳膊上。他额前的微分碎盖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狐狸眼亮晶晶的,左眼角那颗泪痣跟着他说话的动作晃来晃去:“哥,说好的赔罪雪糕,走啊!小卖部冰柜里刚补的货,肯定有你爱吃的巧克力味!”
沈既望皱着眉,试图把胳膊从他怀里抽出来,声音冷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雪糕:“松开。”
“不松!”李嘉树反而抱得更紧了,痞帅的脸上带着点耍赖的劲儿,“你不跟我去,我就一直抱着你,让全班都看看咱们‘关系有多好’。”
沈既望瞥了眼周围正往教室走的同学,有几个女生已经偷偷往这边看了,还捂着嘴笑。他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最终还是妥协了:“十分钟。”
“得嘞!”李嘉树立刻松开手,像只讨到糖的小狗,推着沈既望就往小卖部跑,“保证速去速回,不耽误你上自习!”
两人刚跑开,沈未央就拉着许季玥的手腕追了上来。她的长发被风吹得飘起来,桃花眼弯成月牙:“季玥,咱们也去小卖部!我要吃草莓味的雪糕,你要不要试试?超甜的!”
许季玥的短发刚到肩膀往上一点,被汗水打湿后贴在脸颊,露出一双清冷的丹凤眼。她被沈未央拉着跑,脚步有些踉跄,耳尖微微泛红:“我、我不用了,有点凉。”
“凉才好吃啊!”沈未央没松开手,跑得更欢了,“夏天不吃雪糕,跟没夏天一样!就尝一小口,不好吃我全吃了!”
许季玥没再拒绝,任由沈未央拉着跑进小卖部。
小卖部里挤满了刚上完体育课的学生,叽叽喳喳的。李嘉树凭着灵活的身手,挤到冰柜前,回头对沈既望喊:“哥,巧克力味的在最里面,你要几根?”
沈既望站在门口,没进去,只是淡淡说:“一根。”
“好嘞!”李嘉树从冰柜里拿出一根巧克力雪糕,又顺手拿了根草莓味的,转头看到沈未央和许季玥,眼睛一亮,“未央妹妹,你也来啦?正好,我多拿了根草莓味的,给你!”
沈未央接过雪糕,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谢谢嘉树哥!季玥,你看,嘉树哥都给你准备了!”
许季玥看着李嘉树递过来的牛奶味雪糕,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声音细若蚊蚋:“谢、谢谢。”
“客气啥!”李嘉树拍了拍胸脯,狐狸眼一挑,“以后想吃雪糕,跟我说,我给你抢最新鲜的!”
沈既望接过李嘉树递来的巧克力雪糕,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巧克力的苦味在嘴里化开,带着点微甜,是他喜欢的味道。但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三个人,他眉头还是没松开——尤其是李嘉树,正拿着雪糕凑到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哥,你看未央妹妹和许季玥,是不是跟咱们俩特别像?一个活泼一个内向,一个话多一个话少。”李嘉树咬了口自己的芒果味雪糕,嘴角沾了点黄色的奶油,“咱们四个简直是‘反差四人组’!”
沈既望没理他,只是加快了吃雪糕的速度。巧克力雪糕化得快,黏在手指上,他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
李嘉树还在说:“对了哥,下午自习课咱们一起写作业呗?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不会,你教教我呗?”
“不会。”沈既望吐出两个字,把吃完的雪糕棍扔进垃圾桶。
“你怎么能不会呢?”李嘉树一脸不信,“你上次体育课打篮球那么厉害,脑子肯定好使!就教教我嘛,就一道题!”
沈既望没说话,转身就往教室走。李嘉树赶紧跟上,嘴里还在碎碎念:“哥,你别不理我啊!我给你带了薯片,番茄味的,你爱吃的!”
沈未央拉着许季玥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一个冷着脸走,一个黏着跑的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季玥,你看我哥和嘉树哥,是不是超有意思?我哥嘴那么毒,也就嘉树哥能受得了他。”
许季玥小口咬着牛奶味雪糕,冰凉的触感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她看着沈既望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叽叽喳喳的李嘉树,轻轻点了点头:“嗯,挺有意思的。”
回到教室时,离自习课还有五分钟。沈未央拉着许季玥回到座位,把没吃完的草莓雪糕放在桌角,从书包里掏出五子棋:“季玥,自习课咱们玩五子棋吧?我超厉害的,以前在三中没人能赢我!”
许季玥看着桌上的五子棋,黑白两色的棋子小巧玲珑。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可、可是自习课不能玩。”
“没事啦!”沈未央眨了眨桃花眼,把棋盘铺在桌肚里,“咱们在桌肚里玩,不被老师发现就行!就玩一局,很快的!”
许季玥没再拒绝,只是点了点头。她的手指轻轻碰到一颗黑色棋子,冰凉的触感让她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这时,李嘉树也拉着沈既望回到了座位。他把薯片放在沈既望桌上,献殷勤似的:“哥,薯片给你,你教教我数学题呗?就一道,真的!
沈既望瞥了眼桌上的薯片,又看了看李嘉树期待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用一包薯片收买我?李嘉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
“不是不是!”李嘉树赶紧摆手,狐狸眼眨了眨,“这包薯片是定金,晚上我再请你吃冰棍,巧克力味的,双份!”
“没空。”沈既望拿起课本,翻开到上次讲到的页数,不再理他。
李嘉树也不气馁,凑到他身边,小声说:“哥,你就教教我嘛!你看我这数学成绩,再不及格,我妈就要让我去补课了!补课班超无聊的,全是老头老太太,我可不想去!”
沈既望的笔尖在课本上顿了一下,没说话,但也没把他推开。
自习课铃声响了,班主任林老师走进教室,看了眼全班:“自习课大家安静写作业,有不会的可以问同桌,别说话太大声。”说完,她就坐在讲台上,翻开了自己的教案。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沈未央立刻把棋盘往桌肚里推了推,拿起一颗白色棋子,偷偷放在棋盘上:“季玥,你先下。”
许季玥犹豫了一下,拿起一颗黑色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中央。她的手指很细,捏着棋子的时候,指节微微泛白。
沈未央眼睛一亮,拿起白色棋子,放在黑色棋子的斜对角:“季玥,你这步下得不错啊!不过还是没我厉害!”
许季玥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棋盘,又拿起一颗黑色棋子,放在白色棋子的旁边。
两人在桌肚里偷偷玩着五子棋,沈未央偶尔会忍不住小声欢呼,被许季玥轻轻拉了拉衣角,才赶紧捂住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们身上,沈未央的长发垂在桌肚里,偶尔会碰到许季玥的胳膊;许季玥的短发贴在脸颊,丹凤眼里满是专注,偶尔抬起来看沈未央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笑意。
另一边,李嘉树还在黏着沈既望。他把数学题推到沈既望面前,小声说:“哥,你就看一眼,就一眼嘛!这道题我想了十分钟都没想出来,快急死我了!”
沈既望皱着眉,扫了眼题目,声音冷得像冰:“这道题用勾股定理就能解,你是不是上课没听课?”
“我听了啊!”李嘉树一脸委屈,“可是老师讲的时候我觉得懂了,一做题就忘!哥,你再给我讲详细点呗?”
沈既望没说话,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步骤。他的字迹很工整,像打印出来的一样。李嘉树凑过去看,眼睛都看直了:“哇!哥,你字写得也太好看了吧!比我们班语文课代表写得还好!”
“闭嘴。”沈既望把草稿纸推给他,“自己看,看不懂别问我。”
“看懂了看懂了!”李嘉树立刻点头,拿起草稿纸认真看了起来。但没过两分钟,他又凑了过去:“哥,这步为什么要用平方啊?我还是没懂。”
沈既望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他转头看着李嘉树,丹凤眼里满是冰冷:“李嘉树,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没有!”李嘉树赶紧摆手,狐狸眼里带着点讨好的笑,“我就是太笨了,你再教教我嘛,就这一步!”
沈既望没说话,只是拿起笔,又在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字。李嘉树赶紧凑过去看,这次终于看懂了,拍了下手:“哦!原来是这样!哥,你太厉害了!”
沈既望没理他,只是把笔放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跟李嘉树待在一起,比跑十圈操场还累。
这时,沈未央和许季玥的五子棋也下到了尾声。沈未央的白色棋子已经连成了四颗,就差最后一颗就能赢了。她得意地眨了眨桃花眼,小声说:“季玥,你输啦!”
许季玥看着棋盘,没说话,只是拿起一颗黑色棋子,轻轻放在了白色棋子的旁边,正好挡住了沈未央的路。
“哎呀!”沈未央懊恼地拍了下桌腿,声音有点大,引得讲台上的林老师看了过来。她赶紧低下头,对着林老师笑了笑,然后小声对许季玥说:“季玥,你好厉害啊!居然挡住了!”
许季玥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像湖面泛起的涟漪,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拿起一颗黑色棋子,放在棋盘上,这次居然连成了三颗。
沈未央眼睛一亮,立刻集中精神,开始防守。两人又下了几步,最终还是许季玥赢了。沈未央懊恼地趴在桌上:“哎呀,我居然输了!季玥,你太厉害了,居然藏了一手!”
许季玥的耳尖微微泛红,小声说:“我、我以前跟我爷爷学过一点。”
“哇!”沈未央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崇拜,“季玥,你也太厉害了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五子棋老师了!”
许季玥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李嘉树也终于把数学题弄懂了。他伸了个懒腰,凑到沈既望身边,小声说:“哥,谢谢你啊!晚上我请你吃冰棍,双份巧克力味的!”
沈既望睁开眼,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像冰:“不用,我不喜欢吃甜的。”
“啊?”李嘉树愣了一下,“可是你上次吃巧克力雪糕不是挺好吃的吗?
“那是因为没别的选择。”沈既望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别烦我,我想睡会儿。”
李嘉树没再说话,只是把薯片往沈既望那边推了推,然后自己拿起数学书,开始做题。他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左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认真的样子居然有了点不一样的帅气。
自习课快结束的时候,林老师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自习课结束。大家把作业整理好,下节课是英语课,记得把课本拿出来。”
沈未央立刻把五子棋收起来,放进书包里,然后对许季玥说:“季玥,下节英语课你怕不怕?我们英语老师超严格的,以前在三中的时候,我最怕她提问了!”
许季玥摇了摇头,小声说:“不、不怕,英语还好。”
“哇!季玥,你英语也太好了吧!”沈未央眼睛一亮,“以后英语作业你教教我呗?我英语超差的!”
许季玥点了点头:“嗯,可以。”
另一边,李嘉树也收拾好课本,凑到沈既望身边:“哥,下节英语课你听懂了吗?我英语超差的,尤其是听力,根本听不懂!”
沈既望没理他,只是拿起英语课本,翻开到指定的页数。
李嘉树也不气馁,继续说:“哥,你英语肯定很好吧?你教教我呗?晚上我请你吃食堂的糖醋排骨,超好吃的!”
沈既望的笔尖在课本上顿了一下,没说话,但也没拒绝。
上课铃响了,英语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教室。沈未央立刻坐直身体,偷偷对许季玥做了个鬼脸。许季玥的嘴角弯了一下,又很快抿成一条直线。
李嘉树则凑到沈既望身边,小声说:“哥,听力的时候你提醒我一下呗?就轻轻碰我一下就行!”
沈既望没说话,但也没推开他。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教室里,洒在四个性格迥异的少年少女身上。沈未央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桃花眼里满是活力;许季玥的短发贴在脸颊,丹凤眼里藏着淡淡的暖意;沈既望的微分碎盖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丹凤眼依旧清冷,却没了之前的疏离;李嘉树的狐狸眼弯着,左眼角的泪痣闪着光,痞帅中带着热情。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这个充满阳光的教室里,在一节节平凡的课上,在一次次离谱又温暖的互动中,四个凑不出一个“正常人”的少年少女,正慢慢走进彼此的生活,书写着属于他们的青春篇章。
英语课上,老师开始播放听力。沈未央紧张地握着笔,耳朵竖得高高的。许季玥看到她的样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说:“别、别紧张,很简单的。”
沈未央点点头,心里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
另一边,李嘉树紧张地盯着听力材料,耳朵里全是英语单词,根本听不懂。他偷偷碰了碰沈既望的胳膊,小声说:“哥,到哪了?”
沈既望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听力材料上的一行字。李嘉树立刻明白了,赶紧跟上节奏。
听力结束后,英语老师开始提问。当问到沈未央的时候,她紧张得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许季玥在下面轻轻提醒了她一句,沈未央才终于答了出来。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让她坐下。沈未央坐下后,对着许季玥比了个“谢谢”的手势,桃花眼里满是感激。
许季玥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弯了一下。
下课铃响了,英语老师刚走出教室,沈未央就拉着许季玥的胳膊:“季玥,谢谢你啊!刚才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肯定要被老师批评了!”
“没、没事。”许季玥的耳尖微微泛红。
李嘉树也凑到沈既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谢谢你啊!刚才要不是你指给我看,我肯定要跟不上了!晚上我请你吃糖醋排骨,说到做到!”
沈既望皱了皱眉,把他的手推开:“松开。”
“不松!”李嘉树反而抱得更紧了,“你不跟我去吃,我就一直抱着你!”
沈既望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最终还是妥协了:“知道了。”
沈未央看着他们,忍不住笑出了声:“哥,嘉树哥,你们俩也太有意思了!晚上我们也去食堂吃吧?我想吃糖醋里脊!”
许季玥也点了点头:“我、我也可以。”
李嘉树眼睛一亮:“好啊好啊!咱们四个一起去,正好凑一桌!”
沈既望没说话,但也没拒绝。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教室,把四个少年少女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的笑声在教室里回荡,带着青春的活力和温暖。在这个平凡的下午,四个性格迥异的人,因为一次转学,一次离谱的同桌分配,慢慢走到了一起。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未来还有更多离谱又温暖的瞬间,等着他们一起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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