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兄弟脑袋卡了几秒,他才意识到是什么意思,一般人都想要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要“田地”或“摊位”,他犹豫了几秒,“我家里田地是有一大把,但是没有摊位,只有商业街里的店铺,要不,我送你店铺?”
沈如安眼睛发亮,“那两万铜币,能换那个呢?”
谢兄弟看他那么高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道:“既然是赔偿,您这么想要,两个就给您吧。我前几年就分到些财产,我有闲置的店铺和两亩田,正好挨在一块儿,一起赠送给你。折算下来,肯定是比两万铜币多的。”
沈如安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撞大运了,他道:“那就多谢了。”
“没事儿。”
谢兄弟没撒谎,他那店铺光是评估都值七万多铜币,更别提流入市场能卖多少钱了。至于田地,那确实是不怎么值钱,毕竟家家户户都有田,大概放在市场上,也就只值个一万铜币。
他们两个人私了,官员自然也就无法拿这事把谢兄弟“扔牢里”,只是临走前,一直都对沈如安讲,“你要是有天觉得不服了,你就回来,跟本官讲,本官一定帮你作主。”
沈如安只是笑着,没说话。
这官员想拿他当枪使,到时候真把谢家给得罪了,他家老的和大的,还不找自己算账?
至于谢兄弟弄丢了木牌,自然只能无精打采地回去。
和解时,谢兄弟就已经把店铺和田地转增给沈如安了,签字加按手印。
沈如安现在的资产无形就增加了。
只不过,店铺和田地和原来的待的村子距离很远,他要是去经营新店铺,他怕就必须得搬家搬到这儿来。
谢兄弟还和他笑着讲,“这店铺很多年都没经营了,但它位置极好,你要是卖些吃的之类的,我想销量还是不错的。”
来者正准备带着他们一同去面试地方,沈如安想了下,他顺手卖了个人情给谢兄弟,他劝道:“谢兄台千里迢迢来这里,也算是极有诚意,不知道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让他来面试下?”
谢兄弟听到他帮忙说,双眼发亮,期待地看着来者。
来者只是贵人的手下,他做不了主,他皱眉半秒,便道:“这事,必须得问主子。”说到这里,他却话中有话,盯着沈如安,“主子对你颇为看重,你可以尝试亲自问他。”
“?”
沈如安一愣,他没理解到这是什么意思。看重?
来者没多解释,往目的地走,他们赶忙跟上。
谢兄弟见有可能,自然紧跟着沈如安走,他可期待沈如安能帮他忙,他在旁边小声聊着,“我爷爷这次说,我要是不能好好表现,他就打断我的腿。我真的是怕极了。之前我在城门口,我是觉得你本来也面试不过,就想抢你木牌,真的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想要……”
“我知道你的意思。”
沈如安应了声,可谢兄弟却还是不断地在为刚刚的事情道歉个不停。
谢兄弟显然是想要他见了贵人后,去说几句话。
“我就只希望能进去走一圈,没过也没事。”谢兄弟一脸苦逼,“我爷爷好不容易托关系弄的,我要是连进都没进去,我就惨了……”
“我懂,我都懂了。”沈如安不敢保证,他说的话又没份量,他知道谢兄弟现在是期待他,他道:“我顶多能为你美言一二,但是,贵人的脾气,您怕是知道的。恐怕事是成不了。”
谢兄弟听他肯美言,高兴还来不及,他道:“没事,不成就算了,你就讲两句就行。”
这时,前方就已经到了,只见旁边突然多了几个人,他们好像也是来面试的。五个人加上他们,一下子就变成了十多个人。他们一同进入大门后,本以为会继续跟着人流走下去,谁知,来者却让其他人都跟着一个向导去“另一个地方”,偏偏他对沈如安道:“你去清雪正苑,主子在等你。”
“我?”沈如安指了下自己,担心他说的是别人。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沈如安,他们没料到沈如安是一个“关系户”。
来者点头,“就是你,沈如安。”
“……好。”
沈如安慢吞吞地往外走,回头瞧了几眼,等着被喊回去,可这样的事情没发生。谢兄弟朝他挥手,比了个“加油”的嘴势,沈如安额头冒冷汗,这家伙还惦记自己帮他的事。
他只好跟旁人走的不是同一条路,拐弯,跟着向导走。
到了目的地,向导便走了,他站在台阶上,停下脚步。
此地风景甚好,到处都在绿色植物,翠绿的叶子在阳光照射下,更是显得生机勃勃。
充满着生气的地方,沈如安深呼吸了一口气,缓慢地爬梯,走进了大殿。
刚一迈入,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此刻的他正斜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慵懒地把玩着一个黑棋,似乎是在想着棋盘上的局势。
一见到此人,沈如安忍不住露出惊讶,此人显然就是先前在杀猪摊上来和他搭话的男子。
为何会在此地出现?
沈如安的脑袋里想过无数的可能性,他收敛情绪,缓慢地走到旁边,他简单地双手高举,合在一起,简单行礼,“您好。”
可谁知道,男子却轻笑了声,侧头似乎是在看着自己,但又似在看着远边的什么,他的话语特别冰冷,“难道没人同你说过,见孤应当行跪礼吗?”
开头就这般刁难,沈如安微微愣住,表情一滞,震惊了。
这人原来是这般的人?
这让沈如安大跌眼镜,他还以为像这般有气质的人,应当是不会如此“瞧不起”别人。
看来,他是想多了。
沈如安微微抿唇,他垂下眼睫,藏住眼中的不喜情绪,他小声道:“按照律法,只有遇见一品官及皇亲国戚方才需跪礼。”
此人没说话,只是睁着深邃的眼睛,继续盯着他。
沈如安被盯得毛骨悚然,总觉得这人不好惹,他在想,要不行个跪礼算了?免得惹得贵人不悦,待会儿把自己给抹脖子。
就在沈如安考虑时,谁知,前方的人好像是个讲道理的,只是拿起了一旁的书卷,扔在沈如安的脚前,低沉的嗓音带着比寒冬还冷的冷漠,“你且看下,君族与皇族的关系吧,你缺乏这方面的知识,不过……”
他似想到什么,笑出声来,“确实挺像你。”这话好似暗示了什么。
贵人的想法是难以看懂的,沈如安纠结了几秒还是没理解到,他便蹲下身,捡起这书卷,翻了几页。
待看完后,沈如安的表情都僵了。
原来君族和姬族,姜族,阮族等四大族与皇族慕容族都是同等地位的族,俗称次皇族。
如若有日,慕容族作为皇族,无力再有下代能继承皇位,就需从其他四大族中选出一人来当皇帝,同时,此人所在的族就会一跃成皇族,而慕容族就会成次皇族。
根据历史记载,次皇族与皇族互相交替的事,在七百年前就发生过,本是皇族的姬族,由于皇帝乃暴君,于是,在四大次皇族的商量下,便将慕容族的贤人换上去,于是,慕容族成皇族。
同时,五百年前又发生了此等事,君族成皇族。再接着,两百年前又发生此等事,又换成慕容族……
也就是说,此刻的君族实际上是和其他的次皇族般,都能竞争皇帝之位。
“现已是成帝十一年,虽说看起来百姓们都安居乐业,然而,朝廷上不满慕容族的人也久矣。”
君思韫声音特别轻柔,好像是在说什么温柔的话语,如若不是听懂了他在讲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沈如安怕也会被他语气给弄得以为他是温柔的人,“慕容族说是皇族,但一旦做错了,下错了棋,圣上都能成阶下囚,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呢?”
沈如安抿唇,不敢吭声。
现在君思韫正斜躺着,为了和他的目光平视,沈如安也就坐在地上,没有站着。
见他这般模样,君思韫像是觉得他机灵似的,夸了句,“像你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还在破落村子里混着?”
沈如安面对他的夸奖,不敢随便乱回答,只是低头,谦虚道:“是贵人您高看我了。”
君思韫微挑眉,笑了下,“怎么?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是一品官之上的次皇族?”
沈如安这下子想起他所说的跪礼,他微微愣住,右手攥紧,他从来没行跪礼,他作为现代人,也不想行这礼,内心紧张。
君思韫似乎就是想要捉弄他,继续道:“你们村的村长对孤行跪礼时,可熟练了。孤还以为,你作为村民,怕是比身居高位的村长更会些。”
“……”
沈如安沉默着,没应话。
这偌大的殿内就只有冷漠的声音回响起,另一个人一直都不吭声。
沈如安忐忑不安,他紧张得要命。
他刚刚幻想过无数次面试的场景,都没想过是这样的面试。
这人一直都咄咄逼人地说这些,无非就是逼他行跪礼。
可他本来又不想在这里上班,他干嘛要为这份工作下跪啊?
这完全挑战了沈如安的尊严,就连刚刚谢兄弟冤枉他,他都从容对付。
然而,他越是这样,贵人似乎就越想践踏他的“自尊心”,前方的贵人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宣判,
“孤可想看你行跪礼了。按照律法,孤应当有资格,去接受你这跪礼。”
显然,贵人是一个小心眼的,特别记仇,打脸他之前说的话。
沈如安僵硬着身子,脑袋正高速运转着。
他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给这人行跪礼?
[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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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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