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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夜黑如墨,巍峨府宅却被火光照如白昼。熊熊大火舔舐着梁柱,雕花窗棂在热浪中“噼里啪啦”地崩裂。转瞬之间,浓烟滚滚,呛得人几近窒息。

“走水了!走水了!”

凄厉呼喊划破夜空,火势狰狞火蛇,眨眼便将侯府吞噬。

滚滚浓烟熏得人涕泗横流,锦绣帷幔在火舌肆虐下,纷纷化作了灰烬。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时,一群黑衣人破墙而入,他们蒙着面,手持利刃,寒光闪烁。

“杀!一个不留!”为首之人一声令下,黑衣人如饿狼般扑向侯府众人。

府内侍卫们匆忙拿起武器抵抗,可面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不过是以卵击石。

那群黑衣人手持利刃,寒光闪烁,见人便砍。府中侍卫虽奋力抵抗,却怎敌这如狼似虎的攻势。

惨叫、哭喊交织,鲜血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刺目。

“老爷!老爷!前头大房烧的猛,莫要再往前走啊!”

一道模糊的身影蹒跚的奔跑着,一步不带犹豫的要没入噬人的焰烈内。

“爹!”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旁侧小道内传来,“爹!有人要置我们死地!”

老者身躯一震,猛转头看向来人方向,那道略显挺拔的身影依旧混沌不分明,衣袖撕扯垂落,隐隐能见些朱色液渍迹来。

那男人的怀中抱着个孩子,他哭喊着:“爹!周墙外冲进来一群黑衣者!若非元乙他们护着,儿子和阿烟便要即刻毙命了!”

那男子说着要往火光里冲,那女娃娃也叫喊着:“阿娘!阿娘!”

“素儿还在里头!爹!素儿还在里——”他没迈开第二步便被老者狠劲拉住往后倒。

“爹!”男子凄厉的声音在熊熊烈火的焰色中划过,印刻在心中重重碾出尖细血来。

老者蹙着眉,心下一沉,做不得半刻犹豫,看着那哇哇哭的女娃娃厉声道:“东院偏房的书柜后有暗道,你带阿烟走!”

“素儿呢?!二弟三弟他们呢!”男子吼叫着。

老者猛的将人拽过,又借力将人推了出去,声音决绝又愤激:“事到如今!你胆敢再犯糊涂重情义,家中一人也留不住!”

“阿爷!救我!”稚嫩哭喊声传来,二人放眼望去,九转回廊的中庭,数十步外,一名黑衣人正举刀欲刺向朝院内跑来的孩童。

眼见利刃要无情刺进孩童胸膛,漫天火光下,不见人影,只听利刃划过乌幕,破了冷冽之风,迅猛的钻入血肉,铮铮鸣响穿膛而破。

男子惨叫万分,瞬间落刀倒地,滋出的血水喷溅孩童一脸。

一时间,惨叫、哭号交织,鲜血溅落在燃烧的土地上,侯府在大火与杀戮中,沦为人间炼狱。

“大哥——”女孩率先叫出声,她伸手指着那具尸体,张着大嘴,又指了指瘫在地上的女孩。

那青年男子没有一点犹豫,大步上前就弯腰要抱起地上受到惊吓的女孩。

可空中细响一声,尖锐划破,疼痛从肩臂传来,猛的一推,笔直的刺破青年男子衣袖皮肉,刺入离自己一指之远的女孩心口。

血液飞溅青年男子侧脸,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双湿漉漉的小眼,满是震惊,更甚来不及呼痛喘气,便直溜着圆眼栽倒下去。

“阿彤!”中年男子牙齿发冷,满眼的不可置信。

众人抬头,数声间,更有剑雨飞来,绕至屋檐,穿透云层射向庭院众人。

“快走!”老者见势一把从男子的腰间拔出剑来,双手不若平日般颤巍,将人挡在身后:“……秉成!你此番若带不走阿烟,九泉之下,你无脸来见我!”

“爹!”男子泪如雨下,哪怕这句惊涛骇浪之言在家府孝道面前重于泰山,哪怕百年逆子之大不敬皆不值,可事关紧急,再是重孝根,他也要明白——在此之前,一封草信疾疾传出,而家中亲眷子嗣,唯一人能走。

他抱着怀中哭泣的女孩,男子最后看了一眼挡在前头抵剑羽的青年男子和毅然背影的老者,蓄满泪水,咬着牙拼命跑走。

“阿爹!阿爹!阿爷和大哥——”阿烟卧在他肩头,看着火光箭矢和那群熟悉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娘!阿娘!”阿烟的声音愈发急切嘶哑,男子听到这声呼唤,脚步却忍不住慢了下来。

素儿还在屋里!屋中还烧着火!

仅此一慢之刻,手方伸出去推书房的门,一侧草丛间边有迅猛的脚步声急走而来。

紧接着是银光闪烁,利刃铺面朝孩童而来。

“爹!爹!”

阿烟的方位最能看清景象,哪怕男子反应再急速,猛的撤身,险险避开刀尖,柄划破衣袖刺入皮肉,也从台阶狠狠摔下,左臂瞬间湿润一片。

孩童被摔的狠了,从男子怀中挣扎要爬起,男子看着一刻不歇再次挥刀而来的背影,只想着将阿烟护在怀中。

说迟那快,刀声起起落落,想象中的痛并为席卷而来,噗嗤一声,刀剑落地,随之而来的,还有沉沉的重物落地之声。

男子落袖望去,只见月色下,一抹黑色的身影背对着自己,他手中双刀置于身两侧,浓腥的黑色液体顺着刀峰滴落,在地面旋开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男子刚想问来者何人,只听书房里头传来呼喊:“大爷,快些走吧!”

男子望去,门被推开,一位稍年长的男子拉门而出:“大爷跟我走。”

“阿林也跟上。”

那人说着便扶起男子要将人拉走,不想男子吃力的将阿烟拉起,牵过她的小手放在老者手上。

“大爷您——”

“带她走!”男子又顺势夺过阿林手中一把剑,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法言说的悲痛与不舍,却又透着破釜沉舟般的毅然决然:“家府要亡,老爷不走,吾妻未走,吾儿仍战,我又有何理由苟且?!你们就带她走!”

阿烟听到此话扑腾着手拼命的要挣开,她大哭大叫着:“我不走!阿烟不走!阿烟也要留着在跟着祖父阿爹阿娘一块!阿烟——”

孩童的哭喊声戛然而止,脖颈吃痛,当即眩晕过去。

“为什么……”老者充满疑惑和痛心。

看着男子血红的双眸,浑身的狼狈,身后呼喊声凄厉而来,满天的火光照亮黑夜,男子恶狠狠的咬牙,目露凶狠。

“为什么是她……”

家中小辈甚多,家府男儿不逃不避,誓死同家血战到底,可女眷中——为何是她?

“阿烟……”男子看着被阿林驮起的孩童,她紧闭双眼,脸上还带着干涸的泪痕,眉头微蹙着,俨然似在梦魇中。

男子咬着牙,提剑回身就往火光里走,他头也不回:“这条生路是她自个闯出来的,该是她的。”

“大人!还望您将她安然送走!秉成来世再给您做牛做马!”

家府在烈焰中发出痛苦的“嘎吱”声,随时可能轰然崩塌。东院书房前,一个残缺的身影,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被浓烟呛出了泪,还是心中的悲痛难以自抑。

下一秒,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双脚重重踏向滚烫的土地,毅然决然地朝着火光迈进。

每一步都带着赴死的决然 ,好似要用自己的身躯,去探寻这场灾祸背后的真相,亦或是以生命为代价,守护那即将消逝的往昔。

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最终被火光彻底吞没,只留下一片被大火肆虐的死寂。

常熙明睡的并不安稳。

起初只是隐隐约约的不安,紧接着,一阵浓烈的焦糊味钻进鼻腔。

恍惚间,她仿佛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周身被热浪包裹,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滚烫。她想张嘴呼救,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口腔里满是炙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灼烧殆尽。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气扑面而来,干涩清苦,再一瞬又成了甜腻之甘,惹人心燥。

少女紧蹙眉头,双手将被褥捏的皱巴不堪,额头上细细密密布满了汗来。

“火!火!着火了!”

门外喊叫一片,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拍门声。

“妙仪!妙仪!”

常斯年在门外急促的喊:“妙仪快起来!”

他咬着牙,心中骂娘,若非要顾及什么男女大防,他老早就闯进去了。

那火蔓延不大,可常熙明的这栋寮房是离后山最近的,要知道这里烧了何物,不近身也毫无益处。

“常熙明!”常斯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屋子里一声没有。

绿箩一早便说想去前殿替家里祈福,此刻同福叔都不见踪影。

就在他在也顾不上旁的要闯进去,门开了。

常熙明中衣外只披了粉色竖领长衫,未来得及整理的发丝黏腻的沾在脸颊额间,整个人好不狼狈。

常斯年一愣,张了张嘴,忽然说不出一个字。

他平日里总是端正的二妹,如何能见到她这般的模样来?

若非知晓这是常熙明的寮房且屋中再无旁的人,常斯年决不能一眼认出来人。

“为何着火?”常熙明开口直接哑了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老早就听到常斯年的叫唤了,可她再如何挣扎,都无法从那梦魇中脱离出来,梦中景象如真如幻,焰火的灼烧尤为真切,气味刺鼻,却又不似常日火灼之气,浓烈的苦涩弥漫了周身,将空气抵走,像被人掐住脖颈浸在水中,喘不上气来,熏的她口干舌燥,彻骨的疼。

常斯年没一会也回过神来,也来不及叫常熙明再做如何整理,拉着她便抛出寮房,嘴里说个不停:“蔡云祥为了拉我们下水可真是一番苦心,给住持的由头是上头办差,给我的由头是南隅山底的泠湖不够填埋,要借小苍山下的湖水一用。却又不知哪个畜生点了□□,气味全沿上来,主持正在疏散人群,咱们也快走!”

常熙明心头一跳,跟着他跑的步子慢了下来。

甚至使出蛮力将常斯年也给止住步伐。

“绿箩她们呢?”

“我允她去宝殿祈福,方才寺中大乱,并为找着她们。”常斯年皱紧眉头。

戒台寺是宣孝帝即位时下令建设的,寺刚建好时,天子便带着瑞亲王一众人亲临,办了盛大的启庙大会。

所以戒台寺名声大扬,平日里香客众多,每隔几日便能住满名家之人。

再往前走便要到宝殿旁的客殿去,后山有官差办事,不明所以的只觉得着了火,眼下 怕是都在那。

被常熙明一拉,常斯年也恢复了理智,方才只想着常熙明的安危以及对蔡云祥小人之技的厌恶,这会被常熙明拉住,脑中跟着灵光一撇,脑海中浮现的场景同常熙明的话对上了:“若是往人群中去,那才是中了蔡云祥的套。”

光是在戒台寺的后山办差那可算不得站队,可若常斯年走在人群呢?

此番既意有所指,那么蔡云祥带来的人只会都是宁王的人,下面有人不知,难道上头的人会不精吗?

原是几人只晓得事变得众人皆知,便是蔡云祥不用散播,也是众口纷纭,听不得济宁侯府辩解。

“那便从后山走!”常斯年咬咬牙,戒台寺没有暗道,不能光明正大的从前门走,那便只能暗中从后院绕至后山去。

可眼下的后山有蔡云祥等人在烧火,就算林中遇不上他们,那也容易吸了□□的残留气味。

他说完又征求似的看向常熙明,只他一人,他绝对能立马行动,可眼下还带这着个常熙明。常熙明幼时本就因体质怪异而受苦,能不沾邪祟之物便不沾。

常熙明老早就从他难看的脸色中想之所想,一句话也没说,率先一步往回跑去。

“妙仪!”常斯年追上去。

常熙明一边跑一边说:“大哥不必多言,眼下济宁侯府的安危更为重要。担心我还不如忧心绿箩她们不要被发现。”

说完,二人不再说一句话,开始了拼命逃跑之计。

二人不是第一回来戒台寺了,常熙明总角之年尤为常来,跟着阿爹或者阿娘住上几日,阿娘静心看着和尚梵呗(bai),跟着诵经之时她带着绿箩乱跑,阿爹同住持闲聊下棋之时,她带着绿箩乱跑,于是就从后山跑出一条路来,此路通向小苍山山脚,她寻到了便又跑回来,此后,跟着常斯年一块儿来的时候,她便拉着常斯年一块儿跑。

那会儿,是人都要道一声妙仪淘气,没想到儿时的憨皮倒成了如今的救命稻草。

蔡云祥此意不在后山,火势惊动香客时,估计锦衣卫的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此时他应往香客里头去,再假意把常斯年给揪出来,揪不出常斯年就要揪常熙明,谁知道外头不会传济宁侯府是通过女眷掩耳盗铃来传递消息呢?

蔡云祥在昨日见过福叔,前一日又见过绿箩,见不到大的,说不定也不会放过小的。

常熙明只能此刻在心中祈祷绿箩机灵些,没被蔡云祥给发现了。

二人拔腿狂奔。

山风裹挟着焦苦的气息掠过后山,常熙明捂住口鼻的手指微微发颤,隐约还能听见□□在残余丝火中噼啪作响,

甜腻的焦香混着苦涩药味,即便隔着低矮的山岭仍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鼻腔。

常熙明头昏脑胀,还是常斯年抵住她的手臂,语气坚定:“妙仪,在坚持一下!快到山底了!”

她猛的回神,堪堪稳住欲道的身子。

二人跑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才算有惊无险的到了山底。

这儿距离戒台寺距离不算近,蔡云祥只带着这么伙人想要在这偌大的戒台寺不动声色的将人揪出来那可要费好一阵功夫。

无人的林间小路,常熙明直接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常斯年见状也一屁股坐下,连他一个平日里在北镇抚司进行地狱级训练的人都不太能吃得消,常熙明却也没如何的拖后腿,他这二妹,常斯年看了看身边热红了脸的人,不经感慨,果然按时越长大越有毅力了。

“妙仪。”常斯年双臂撑在身后,侧头看着她笑,“及笄后便没再见过你这一面了。”

常熙明是越大越端庄有礼,阿娘简直是把她往世家贵女的知书达理、兰心蕙质来培育,容不得像儿时那般得放肆。

在他们面前,常熙明也确实做到了大家闺秀的模样,在京师贵女中,也传出济宁侯有一女美若天仙、温良贤淑、天资聪颖的话来。

今日见她这般模样,常斯年才记起来,这才是印象中那个常妙仪,一个烂漫自由的少女。

常妙仪蹙眉瞥了他一眼,都这样的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回忆下从前。

常斯年把她拉起来,还笑哈哈说道:“真想叫我的朋侪也跟着瞧瞧我的好二妹。”

“大哥若是平日都同此刻一样,怕是阿娘也不用为你的婚事操心了。”她也没忍住,调侃上常斯年。

这下直接把常斯年的嘴巴给堵上去了,他最烦说起他的婚事来了,就算是最亲近的人说也不乐意听。

他咬咬牙:“看来平日还是太过宠你了,才敢站在山君(老虎)头上吹鼻子瞪眼!”

常熙明恢复了些力气,轻哼一声又嘟囔着:“眼下如何是好?没有马车,我们要走回去么?”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马车都要走一天,何况是走路?

“不如再坚持坚持,我们走到兖州官驿去找他们借匹马?”常斯年果断给出法子。

常熙明虽然并不愿意再踏进那官驿一步,但眼下确实别无他法。

二人一不做二不休,沉默对视一眼又立马启程。

“便是我们跑跑停停,也能在日落之时赶上官驿。”常斯年说。

常熙明点点头,跟着常斯年并排慢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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