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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官驿内,姜婉枝无趣的坐在八角凳上,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距她二尺之外,朱羡南来来回回都走个不停,步子急切,神色紧张。

姜婉枝实在看不下去,喝声制止道:“你便是把鞋子走破了,谢大少爷也来不了了!”

朱羡南步子一顿,朝姜婉枝望过去,刚想说什么,大门被推开,秋云弯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来了!来了!”

姜婉枝:“……”

“秋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让你家小姐很没脸面!”姜婉枝瞪了眼慌里慌张的秋云,又睨了一眼朱羡南,见后者忽的敛了脸色,平静的站在一旁。

秋云喘着粗气,努力将脸抬起来,也不管姜婉枝的话是何意,直道:“常二小姐他们来了!”

“常熙明?”姜婉枝狐疑的朝门外望去,一道人影都不见。

她不是去戒台寺了?哪有这样着急赶回路的?如此一来,不算对佛祖之大不敬么?

姜婉枝没多说什么,身子一站,就快朱羡南一步下楼去。

最后一点火灿灿的晚霞正好透过楼层户的木雕花透进来,余晖留下印子般洒在二层廊道外头的扶梯上,姜婉枝一眼望下去,正好能瞧见驿站敞开的大门外,红灯暗光下,有个人影挺拔的站立着。

她急匆匆下楼想一探究竟,不想太过慌忙,被风吹起的裙边一角扬上木阶松落的钉子,下一瞬,离她几步之遥的地面逼近眼前——

姜婉枝直直的扑倒在地。

她双手撑在脑前,抬起头来就往门口望去。

夕阳给朱漆大门镀上金边,男子发丝凌乱,衣襟褶皱,可脊背笔挺,眼眸黢黑,透着坚毅,浑身散发不屈的气息。

姜婉枝一下就看愣住了。

“怀珠!”楼道狭窄,朱羡南本就慢她,看到她要摔时正走在楼梯拐角,哪怕他立马跳下去也拉不住人来。

等他顷刻跑下去,姜婉枝还是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

“摔痛了?”他到她边上问。和身后匆匆赶来的秋云一块将人扶起来。

姜婉枝故作坚强的拍了拍膝盖,实际在弯腰遮脸时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龇牙咧嘴的。

待再次直起身来,她和朱羡南的目光皆落在大门外那男子身上。

只见他嘴抿成一条缝,见到这样一幅场景也跟木头似的杵在那一言不发。

“怀珠,你又在这摔了?”在众人身后,通往后院的方向传来一道女声。

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道纤细的杏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常熙明到驿站时先去换了身衣裳,常斯年可以不要脸,她还要呢。

在外人面前,总不能跟大哥一样狼狈的走着吧?

虽说……常熙明望过去,虽说大哥汗水浸湿碎发和衣领了,但气度仍不见减弱,一股威肃之气从内而来。

在快到驿站,二人确保蔡云祥追不上来时,便打了主意。

常熙明去驿站简单清洗换衣,常斯年则问人借了马来。

驿站借马不借车,常熙明本想着趁夜色将至,无人之时和大哥乘同匹马至西便门再避开朝堂官人往阜成门下而走回府。

没想到都第二日傍晚了,那群官差还包着四路没走,常斯年迫不得已亮出身份只能问官驿的人借马来,而姜婉枝和朱羡南都还在。

这不,她破灭的温婉形象都被正下楼烧水的秋云看的一清二楚去了?

姜婉枝看到来人,连痛也忘了,慢慢的挪动过去,一脸惊讶的:“你怎的来这了?”

常熙明哪能多说?何况汝南郡王还在一边,只得草草解释:“寺中遇火,我同大哥慌乱之下跑了出来。”

若是常斯年在楼上传来步子时便先躲开,她一个人穿着得体的倒也能解释一二,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就这么呆呆的站着,从她出来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

这不是平时的常斯年。

锦衣卫任职,不论官位大小,他都不是傻的。

这样的时候,哪怕刑部的人知晓了他从戒台寺来,可真正涉及皇家的人并不知道。

而眼下,朱羡南就站在他们面前。

常熙明扯不出大谎来,只能这样解释。

哪怕是看到他们舍弃了下人换一个胆小如鼠的名声,也好比直接跟两头敌对上。

朱羡南是谁的人她不知,可她知坝塌一案,瑞亲王可是跟着一众臣参了宁王一本。

阿爹说过,像瑞亲王这样能留在京师,其及子皆可视为臣子的,皇恩浩荡都不足为奇。

所谓权贵则虚,位高则空。

瑞亲王的奏折无足轻重,他的话也算不得数,索性担个名却从未听说过他多言一句,多抢一点风头,照常熙明简单粗暴的话来说,是识趣得很。

除了他那个王世子能做到左都御史之位,又因刚正不阿得皇帝信任,其余皆为空空。

可瑞亲王在他的两个侄儿斗的水深火热之时能跳出来,常熙明不信没人想到“藏锋不露锋”。

所幸没人问他们绿箩去哪了,常熙明本想让常斯年也赶紧去清理一番,不想有人牵着匹马来了。

“胡大人。”常斯年听到动静,这才回过神来,很有眼色的朝那人作揖。

没想到是胡建忠亲自来送马,他一个千户简直受宠若惊。但好在心神回味后他也精明起来,职场寒暄少不得一些话来。

姜婉枝挽着常熙明就要走,朱羡南却忽然挡住二人去路。

他目光中带着探究,一分不错的看着常熙明。

常熙明被迫停住脚步,拢在袖间的手一紧。

“常二小姐。”

“郡王殿下。”

她抬起头,逼着自己直视来者目光。

虽说兄妹二人代表不了济宁侯府,就像朱羡南在瑞亲王府没什么话语权一般,可第一回见面常熙明便能在最后说出那样的话,朱羡南一个有黄芩血脉的人也不会傻到看不出此女之心计。

朱羡南今日从青宫回到这,是不见常熙明身影的。

再说早日谢聿礼欲回京师,他想说的话谢聿礼来不及听,便把他留在此地继续跟着胡建忠搜罗。

他一个闲职文官也不想多趟浑水,只借着不靠谱的由头来寻姜婉枝。

姜婉枝也没想到自己走不了,从一开始的急躁到后头硬生生的被磨了性子,摆烂的窝在屋子里等。

但等了足足一天的朱羡南可忍不了了。

人是他自个要跟着来的,话又是必须要听他谢聿礼的,那下令的人都没发话,他又怎么敢跑了?

思绪拉回,眼下见到常熙明,此前的那股精明劲一下子让他怀疑起她们兄妹怯懦的为人来。

“二小姐和常大人不像是逃火的。”他微微一笑,常熙明心中一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在这双锋利中带着深究的目光中落下阵来。

常熙明努力调整呼吸,要把眼前的人和不露圭角的人设隔开。

只见她微微一笑:“不是逃火能是什么?”

“逃命。”朱羡南斩钉截铁,眼都不眨的盯着她,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东西。

常熙明心头一凉。果然,哪怕是不在官场崭露头角的,只要是帝王家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吃闲饭的。

朱羡南绝对是炸她。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都看出来了,她能飘飘然的说“哦,常家不站宁王”这番话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陛下和瑞亲王情谊极好,便是前段时日参了自己侄儿一本,那也的确是宁王玩忽职守,治理不当。

在皇帝面前,瑞亲王许也是存着对亲侄儿的儒礼教育,谈不上什么敌对。

何况宁王是朱羡南的堂兄,她能说出让他们兄弟间自相残杀的话来吗?

常熙明呵呵一笑,双眼撇向常斯年,见他叙完话,由着小二牵马,自己稳当的走过来。

“郡王殿下——”他拦一步站在常熙明边上,直视朱羡南,“舍妹内宅之话说惯了,懂不得外头的事。昨日不过是闲暇无事同她一并去戒台寺祈福,未想会惊扰到您,多恐打扰,望殿下海涵。”

朱羡南仍旧微笑着,面上看不出什么心思,十分谅解的说:“并为惊扰。倒是常二小姐玲珑心思,巧语化事,解了本殿燃眉之急。说起来,回京师后,本殿还要感谢常二小姐呢。”

说到感谢,众人不免想到设宴,又或是单单几人的宴。

常斯年身子一僵,总觉眼前的人笑里藏刀,十分可怖。

谢宴么?他怎么听着像是鸿门宴……

只有姜婉枝一根筋似的,想到设宴,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来,本来只一脸戏谑的看着故作高深的朱羡南,现在直接打断他们说:“在哪设宴?我也去!”

朱羡南瞪她一眼,心道你瞎凑什么热闹。

姜婉枝跟他什么关系?哪里瞧不出他在说什么?直接瞪回去:本小姐去是给你添光!

得!

朱羡南心里头眼一翻,看着有些可爱的姜怀珠险些笑出声来。

他咳了声,尽量找回他郡王的尊严,看着两兄妹,义愤填膺的:“到时候你们都要来啊!本殿还想问问常兄是如何教出这样聪慧的妹妹,为何同样年纪的,有些人却蠢如猪。”

他说着还不忘睨了一眼姜婉枝,一副原形毕露的模样,直接叫常家两兄妹看呆了。

这头姜婉枝听出他话外之意,作势要揍他,二人又少不了斗嘴一番,另一头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解和迷茫。

常熙明:哥,这是他装的么?

常斯年:看着不像……可不能一点心计都无吧……

常熙明:你妹说实话,昨日见到此人也是一惊一乍的,一下叫人看着害怕,一下又觉得不靠谱的没边,实在是猜不透。

常斯年又递给她一个眼神,常熙明旋即把没回答的话说了:“殿下那句逃命可谓是极准确的,若不远离,可不就是丧了命么?”

朱羡南和姜婉枝停下来都看向常熙明,他思索一番,刚想说什么就被常斯年打断:“眼下时候不早,我等还要回府,便不做多留。望殿下谅解。”

“无碍——”朱羡南摆摆手刚想作罢,结果下一秒姜婉枝指着门口的马道:“莫非你二人骑一匹?”

外头的人皆看了过来。

两兄妹倒吸一口凉气。

如何?如何?如何?

一向利口巧辩的常熙明也没了话牙子,一时想不出一个好点子。

兄妹共骑一马在大明虽没明文规定,可被外人看着却实在有违礼矩。

常熙明眼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常斯年也是看着姜婉枝有些恼怒,她如何就这般明晃晃的说了出来!

方才他还觉得此女甚是俏皮可爱,站在门外呆住也是因为她在看他的时候,他也正望着她。

为见朋友而匆匆摔下的时候,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中映射着金灿余晖,整个人都笼罩在斜光下,而肤如凝脂的姑娘就这么直视他。

以前哪个人见了锦衣卫的不恨不得缩着脑袋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噶了脑袋,哪像姜婉枝一样一回微笑一回**裸的看许久?

所以他才驻足。

旁人以为他一身正气,傲骨雄风,结果是他只是呆住罢了,这才惹下两边祸事来。

姜婉枝说完话就看二人眼神不对,又被一旁的朱羡南轻碰胳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误解,她急忙压低声音解释:“我只是觉得有趣!若我有兄长,定也要他带我骑马。心中不净,目之所及皆腌臢。若有人因此生议,是为不磊落之人,君子又何必同小人争辩。明律本就不提此状,更牵扯不到伦理道德。”

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番胡乱解释下,竟还能说句正道的话来,叫另三人刮目相看。

姜婉枝心中愧疚万分,直道:“你们若心中仍有顾虑,算我不是,待回去,我也设宴款待,好生同你们抱个歉,眼下用我的马车走也快!”

常熙明本来想着算了得了,不去同姜婉枝计较,结果在听到最后一句眼睛都亮了。

姜婉枝有句话说的不错,心若蒙尘所见皆黑。可外人的龌龊言语足够杀死一人。何况是将清誉看的极为重的女子呢?

安然立世之道,只有不逆此间种种。

“多谢。”常熙明看着姜婉枝莞尔一笑。

“不谢不谢。”姜婉枝摆摆手,露出忧思神色,比起起初怕阿爹知晓,此刻她更想回去,而不是呆在这阴森的驿站出入不自由。

她说:“你若得空,还烦请伯母写信给我阿娘,让她找我阿爹接我回去。”

姜婉枝说着说着都要哭了,朱羡南在一旁安慰:“怕啥,我还在呢!”

姜婉枝懒得理他这些不靠谱的话,心中想念更甚了。

“几番轮转人倒是误了时候,我回去直接去寻谢大人可好?”常熙明说。

三人一听此话愣住了。

姜婉枝:她怎么知道可以直接找谢大人?!

朱羡南:这小丫头片子怎知谢晏舟已经回京师了?

常斯年:妙仪单独去找外男?!不可!绝对不可!

看到三人疑惑的目光,常熙明怕他们多想,无奈解释:“此案光是审驿站的人可抓不到凶手,何况殿下不是说了刑部的人未及时封锁官路,有许多人已出了驿站么?”

朱羡南点点头,示意她接下去说。

“大哥曾外出办差我忧心的不得了时,他便安慰我说官差出远门办事所经之处皆会一一记录,所以不必担心出事。”

常斯年睨了一眼常熙明,他可没说过这话,但他知道常熙明这是怕朱羡南怀疑为何一内宅女子懂得官事颇多。

“于大人是陛下钦点出城的,所行之路所用之时所宿之地皆先记录在册,一个人在外地被害,不是当下与人有争执便是有人筹谋已久。”

“若是当下争执,此案早该结了。眼下官兵还在便说明凶手十有**逃了,那就剩第二种可能,凶手早先就知晓于大人的行踪,故而早早等候。”

“行踪如何透出去的,那便要看看那记录的册子在何人手上了。”

常熙明一口气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简直和慢谢聿礼一步回京的长庚所诉一般无二。

此女果真巧捷万端,朱羡南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相形见拙了。

在她毫无破绽的合理逻辑推理下,一时间无人应话,最后还是朱羡南先转过弯来,笑盈盈的看着常斯年:“竟不知济宁侯府出来的女子都这样聪慧不下男子,想必常兄才见更是了得,以后若能多走动也是明霁的荣幸。”

他从疏离的本殿到了小字称谓,又是设宴感谢又是要多走动的,两兄妹落下的心再次悬上来。

常熙明心中骂天骂地骂自己不该多说,源头不过是为感谢姜婉枝借自己马车之便,想解她忧思之苦,没想到说着说着便将自己藏在心里的推断给全说了出来。

早经过两回合的“激烈战争”,两兄妹眼下一息都不想多呆,笑称“不敢”后便急匆匆告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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