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斯嘉丽~”伊莉丝头都不用回,就冲着这个高呼的声音知道是谁,能在塔拉庄园肆无忌惮高呼的只有她。
“嘿,伊莉丝,”斯嘉丽双手提着裙摆,快速的走了上来。
她站在伊莉丝的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总是喜欢站在这里看风景,这有什么特别的吗?”15岁的斯嘉丽正式热烈张扬的年纪,最喜欢的就是漂亮的衣裙、首饰和美味的食物,热爱刺激,对于山林树木的这种沉静之美还欣赏不来。
伊莉丝看着斯嘉丽名明艳的脸庞和生机勃勃的眼眸,淡淡一笑,“我在看,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太阳怎么升起,夕阳何时落下~还有,斯嘉丽,为何如此的有魅力?”
少女时期的斯嘉丽果然很漂亮,她是那种集中了父母长相优点的幸运儿,虽然脸上有着白人都会有的淡淡的小斑,但是她热情和生动完全可以遮盖住这一点。对比之下,苏伦长和卡丽恩都更像父亲杰拉尔德这个大家长。这,对于两位少女而言,就不那么美妙了。毕竟男人,都是眼睛动物。
“伊莉丝的嘴巴真是甜如蜜!”斯嘉丽的大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然后上前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不过这也是实话,我的追求者可是附近镇子里最多的!当然,你也不差。”
听到这话,伊莉丝下意识的摸了下脸。不晓得是不是灵魂影响身体,现在的脸有点倾向于前世的林曼曼和原身的中和体,且因为她自小就注重皮肤保养,懂得搭配妆容,也很受附近庄园年轻子弟们爱慕。不过她始终记得,“枪打出头鸟”的情况,和自己并不是很正规的身份,从来不会主动的去抢奥哈拉家的长女的风头。
不过,不晓得是不是血缘的问题,长大之后的伊莉丝,比起斯嘉丽,她甚至更像埃伦夫人一些,这也使得奥哈拉众人对她的接纳更加融洽。
“停止互相的吹捧~ 亲爱的斯嘉丽,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伊莉丝有些不解的问到。
现在正值春日,天青云朗,斯嘉丽被憋了一个冬天的兴奋劲正在疯狂的释放。每天不是去哪个庄园拜访、聚会,就是和小伙伴们,比如塔尔顿的两位小伙子一起骑马游玩。今天怎么有空来找自己?
提到这个,斯嘉丽皎洁的一笑,“看你总是在家,也想拉你出去透透气,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已经在庄园门口等着拉,斯图尔特还带着鲜花~”
呃——听到斯图尔特?塔尔顿的名字,伊莉丝闻言有些头痛。哦,一个蝴蝶翅膀引起的变动。
怎么说呢,在她的印象里,塔尔顿庄园的斯图尔特?塔尔顿与布伦特?塔尔顿是一对精力过剩、红发如火的双胞胎兄弟,他们是斯嘉丽“最敢招惹”也“最常被她气到跳脚”的追求者。
他们对斯嘉丽的喜欢,是那种南方艳阳般直白、热烈、毫不掩饰的:他们会骑着塔尔顿家最好的纯种赛马,不惜绕远路专程跑来塔拉,就为送上还带着晨露的、最新鲜采摘的野玫瑰,只博美人一笑;在十二橡树庄园那场注定载入记忆的盛大烧烤宴上,他们可以为了争夺与斯嘉丽跳下一支弗吉尼亚里尔舞的机会,当场争得面红耳赤,差点挽起袖子用拳头决定胜负,全然不顾周遭善意的哄笑;甚至在斯嘉丽因为艾希礼·威尔克斯的“不解风情”而懊恼抱怨时,他们会立刻拍着胸脯,用一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鲁莽口吻喊道:“斯嘉丽!要是你肯点头,我们现在就回家跟父亲说,我们要娶你!”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堪称是斯嘉丽魅力最铁杆的拥护者,是坚定不移的“保斯嘉丽党”。
但是,后来……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呢?
……
第一次见到塔尔顿双胞胎时,是她来到塔拉的第二年。
那是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
因当时,她正带着女仆在水边,试图寻找一些可以做吃食的鱼虾类(塔拉的饮食虽丰盛,但烹饪方式在她看来略显粗犷和单调。于是,某个阳光和煦的下午,她说服了负责照看她的女仆露西,一同来到庄园边缘一条清澈的小溪边,美其名曰“散步”,实则试图探寻一下水里是否有鱼虾之类可以改善伙食的“野味”)。
就在她弯着试图观察水下情况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喧哗声由远及近。
只见两个头发像两团燃烧火焰的红发少年,正大呼小叫地狂奔而来,而他们身后,是怒气冲冲、挥舞着一根小马鞭的斯嘉丽。
“斯图尔特·塔尔顿!布伦特·塔尔顿!你们两个讨厌鬼!给我站住!竟敢嘲笑我的新帽子像‘打翻的鸟窝’!我要抽花你们的脸!”斯嘉丽的尖叫混合少年们恶作剧得逞的大笑,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那电光火石间,或许是回头看斯嘉丽追得多近,或许是被突然从河边站起来的伊莉丝吓了一跳,跑在前面的那个(后来她知道是布伦特)猛地一个趔趄摔倒了,滚了一圈,正好摔倒在伊莉丝的脚边,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她干净的裙摆。
后面的斯图尔特见状,赶紧来拉兄弟,结果忙中出错,非但没拉起布伦特,自己反而被绊了一下,差点也摔个嘴啃泥,两人顿时滚作一团,狼狈不堪。
追到的斯嘉丽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气得跺脚:“活该!让你们笑话我!”
而地上那对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双胞胎,此刻正捂着摔疼的地方龇牙咧嘴,一抬头,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面色苍白(吓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惊的)、像只受惊小鹿般的陌生小女孩,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一种混合着疼痛、尴尬和在小姑娘面前丢了面子的羞窘瞬间淹没了他们。
然后,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或许是觉得在陌生小淑女面前形象尽毁,或许是摔得确实有点疼,又或许是少年人特有的、夸张的情绪表达方式,这对活宝兄弟,竟然就这么坐在泥地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抱头痛哭起来!
“呜呜呜……我们的新马裤破了……”
“屁股好痛……斯嘉丽太凶了……”
“形象全没了……”
斯嘉丽看着这两个活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翻了个漂亮的白眼,一把拉过还处于懵圈状态的伊莉丝:“别理这两个笨蛋!我们走!”气哼哼地拽着她离开了现场,留下塔尔顿兄弟俩在河边继续表演他们的“悲情二重奏”。
这场戏剧性的初遇,无疑给伊莉丝留下了极其深刻的(且完全颠覆预期的)印象。原来书中那对意气风发的追求者,私底下竟是这般……嗯,颇具喜剧色彩。
再再后来,随着她正式定居塔拉,身份逐渐明朗,斯嘉丽也自然而然地将她介绍给了自己核心的社交圈——主要是周边几个庄园年龄相仿的年轻一代。塔尔顿双胞胎自然是其中的常客。
春天,万物复苏,他们会兴致勃勃地邀请姐妹俩去塔尔顿家引以为傲的巨大马场。他们会挑一匹最温顺矮小的母马给伊莉丝,耐心(相对而言)地教她骑马。斯图尔特在这方面显得稍稳重些,会认真地牵着马缰绳,慢慢地走,时不时回头叮嘱:“对,就这样,放松,艾莉诺小姐,别夹太紧……”;而布伦特则永远是那个搞破坏的,他会趁斯图尔特不注意,突然吹声口哨或者做个鬼脸,惊得小马快走几步,惹得伊莉丝忍不住惊呼,紧紧抓住鞍头,然后布伦特就会爆发出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大笑,再下一秒,通常就会被护短的斯嘉丽追着打:“布伦特·塔尔顿!你又吓唬她!”
秋天,天高气爽,他们会扛着擦得锃亮的猎枪(更多是装饰和象征意义),带着姐妹俩去附近的松树林“探险”,名义上是打猎,实则更像是远足郊游。他们会手脚并用地爬上树去敲打松果,或者夸张地讲述那些“打猎时惊险遭遇黑熊”的故事,语气浮夸,情节漏洞百出。
伊莉丝内心当然清楚这百分之百是吹牛,但她总是愿意配合地睁大眼睛,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叹和一点点害怕,给予他们充分的情绪价值和表演舞台,然后看着这群半大少年在那里因为一个故事而手舞足蹈、争论不休。那种纯粹的、略带傻气的快乐,也常常感染着她。
“毕竟,战争就要来了,如果不能扭转他们的命运,就多给与他们一些美好回忆吧。”
战争前的美好生活……我都舍不得往后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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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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