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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天

进入到追忆塔 ,里面瓶瓶罐罐,有这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

玉竹递给时安一瓶:“喝下它”

时安:“好”

喝下它,时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记忆的重叠,时空的交错,过了一会,时安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的模样,随之也进入了那个小男孩的身体中。

早上听到一声呵斥:“还睡呢,赶紧起床,你看你考得这些分,你睡得着吗”时安的目光看到一张画着二十八分的试卷。

时安真的狠狠共情了,因为她也是个学渣,四岁连十以内的加减法还没有弄明白,时安真的狠狠同情他。

“汪温瑜,你还在墨迹什么?你不看看几点了,你马上就要迟到了。”

汪温瑜:“知道了,知道了”

吃饭早饭来到学校,看到一个初中生每天要上这么多的课:“现在这些孩子压力真大。”

叮铃铃,上课了,可是初中的数学真的太难了,真的学不会,唯一擅长的也就是语文了。在上完数学联排之后,一脸懵逼的汪温瑜趴在桌子上睡起了大觉,语文课也上课了语文老师:“汪温瑜,站起来,背一下出师表”汪温瑜内心慌得一批,他一句都背不出来啊,只能说:“老师,我不会背”老师:“汪温瑜,这个任务给你布置几天了,还不会背,啊,下课来我办公室,好了上课”

下课之后,汪温瑜到了办公室,进来就看到老师在和一个女人说话,那女人看到自己就说:“看,这孩子来了,我儿子我一定会好好管教的,不劳烦老师您了。”女人一把拽过汪温瑜,力道之大让他踉跄了一下。她脸上堆着对老师的歉意的笑,眼神里却像藏了冰碴子。一路无话地回到家,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那声音震得汪温瑜心头一跳。

“汪温瑜!你能耐了啊?上课睡觉,课文背不出来,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女人——汪温瑜的母亲,声音尖利,随手抄起鸡毛掸子就抽了过来,“二十八分!你怎么考得出来的!我跟你爸累死累活,就是为了养你这个废物吗?”

掸子落在身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时安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更猛烈地抽打按住。她透过汪温瑜的眼睛,看到母亲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那里面有关心吗?或许有,但被失望和暴怒彻底淹没了。她只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比在孤儿院时被孤立更甚,因为这来自本该最亲近的人。

“说话啊!哑巴了?”母亲的斥骂还在继续,“从今天起,不准看电视,不准出去玩!给我滚回房间学习!学不会不许吃饭!”

汪温瑜被粗暴地推搡进狭小的卧室。门被从外面反锁了。他蜷缩在书桌前,身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茫然和委屈。桌子上堆满了练习册和试卷,像一座座沉重的小山。

时安的意识在汪温瑜的身体里叹息。她原以为只是体验学业的繁重,却没想到要直面这样的家庭风暴。这种以爱为名的伤害,如此熟悉,又如此令人窒息。她想起孤儿院里那些同样缺乏温暖的孩子,至少他们之间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默契,而在这里,只有**裸的压力和责难。

时间一点点过去,肚子饿得咕咕叫。窗外天色渐暗,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汪温瑜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时安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无声的哭泣,那种不被理解、不被接纳的孤独感,几乎要将这具年轻的身体压垮。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锁轻轻响动。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更小的身影溜了进来,是汪温瑜上小学三年级的妹妹,汪温琳。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半块面包。

“哥哥……”小姑娘声音细细的,带着点害怕,“我给你偷拿的,你快吃。”

汪温瑜抬起头,脸上还有泪痕。他看着妹妹,没说话。

“妈妈还在生气,”温琳把面包塞到他手里,“哥哥,你别难过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小女孩笨拙地安慰着,伸出小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那一刻,一股微弱的暖流,混着巨大的酸楚,涌上汪时安的心头。在这个冰冷的、充满斥责的家里,至少还有一丝来自妹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关心。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父亲下班回家的动静,以及母亲压低声音却依旧清晰的告状声。父亲沉重的脚步声朝着卧室而来。

汪温瑜的身体瞬间绷紧,那是一种混合了恐惧和习得性无助的反应。时安的意识清晰地捕捉到这一切,她忽然明白了玉竹所谓的“体验人世间”,并不仅仅是观察,而是让她真正地、深刻地“感受”。

门被完全推开,父亲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汪温瑜,”父亲的声音低沉,带着疲惫和压抑的火气,“出来,我们谈谈。”

汪温瑜握紧了妹妹偷偷给的面包,慢慢站起身。时安知道,这漫长而艰难的一天,还远未结束。她透过这少年的眼睛,看着门口那模糊而威严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这次特殊的任务,正在让她品尝着她生前从未真正拥有过,却也以另一种残酷形式存在的——“家庭”。

父亲最终并没有动手,但那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夹杂着失望叹息和沉重道理的“谈话”,比一顿打更让汪温瑜感到窒息。父亲反复强调着“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能争口气”,字字句句都像石头砸在心上。最后,他被勒令立刻完成所有罚抄的课文和练习题,否则别想睡觉。

夜深了,汪温瑜趴在书桌上,笔尖机械地划动着,但那些字句根本进不了脑子。委屈、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时安能感受到这少年胸腔里那股几乎要炸开的郁结。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承受这些?就因为他成绩不好吗?

“啪!”他把笔狠狠拍在桌上。

家里静悄悄的。母亲去上夜班了,父亲也开着夜车出去拉活了,整个家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在隔壁熟睡的妹妹。

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出来:走!离开这个家!让他们着急,让他们后悔!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他猛地站起身,开始翻找自己的小存钱罐,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十块钱,根本不够。犹豫只持续了一瞬,他把目光投向了父母的卧室。

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熟悉地摸到衣柜抽屉深处,那里是家里放应急现金的地方。果然,在一个旧钱包里,他摸到了几张纸币。正当他准备抽出来时,手指碰到一个硬硬的、带着锁扣的本子。

鬼使神差地,他把它拿了出来。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笔记本。他记得这个本子,母亲偶尔会拿出来写写画画,神情总是很复杂。他尝试着掰了掰锁扣,或许是年头久了,那小小的锁扣“咔哒”一声,竟然松开了。

心脏莫名地跳得快了些。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本子。

映入眼帘的,是母亲略显青涩的字迹,记录的是怀孕时的点滴:

“1994年:今天感觉他在肚子里动了,好神奇。老公说,不管是男孩女孩,我们都叫他‘温瑜’,温和如玉,希望他一生温顺安稳。”

“1994年2月18日:孕吐好难受,但想到这个小生命,一切都值得。给他买了第一件小衣服,蓝色的,很可爱。”

一页页翻过去,都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和期待。汪温瑜愣住了,这和他印象中那个只会斥责、挥舞鸡毛掸子的母亲,判若两人。

记录在他出生后,开始出现了变化。

“1996年8月25日:瑜瑜今天发烧了,一直哭,我心都要碎了。”

“1996年9月2日:检查结果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先天性免疫缺陷……我的孩子……”

后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似乎被水滴晕染过。记录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焦虑和奔波。

“1996年9月5日:又一家医院,医生说需要配型,直系亲属的希望更大……”

“1996年12月6日:和老公商量了很久,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用脐带血……这是救瑜瑜最大的希望……”

看到这里,汪温瑜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猛地翻到后面。

“1997年12月26日:琳琳出生了。谢天谢地,配型成功了!我的瑜瑜有救了!”

“1998年2月26日:手术很成功!今天是瑜瑜获得新生的日子,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琳琳的恩情,也要让瑜瑜健康快乐地长大……”

笔记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汪温瑜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猛地冲上头顶。

原来……是这样。

原来妹妹的出生,并非父母所谓的“想给你个伴”,而是为了救他。

原来他曾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是妹妹的出生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那些他曾经怨恨的、觉得过于严苛的管束,那些没完没了的“为了你好”,背后藏着的,是父母从他出生起就悬着的心,是差点失去他的恐惧,是倾尽所有、甚至决定再生一个孩子来挽救他生命的决绝。

他们或许不懂得如何用温柔的方式表达爱,或许被生活的重压和曾经的恐惧磨去了耐心,只能用最直接、甚至最粗暴的方式,拼命地想让他“变好”,想让他拥有一个他们认为“安稳”的未来。

而他,却只看到了分数,只感受到了压力,只记住了责骂,甚至……想要一走了之。

巨大的愧疚和迟来的理解,像海啸一样将他淹没。他缓缓蹲下身,捡起那本沉重的笔记本,抱在怀里,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愤怒,而是对自己的憎厌,和对父母、对妹妹深沉如海的歉疚。

时安的意识在这一刻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她透过汪温瑜的眼泪,看到了人世间爱的另一种模样——它可能笨拙,可能带着刺,可能被生活的艰辛扭曲了形状,但它的根源,竟是如此深刻和不计代价。

她生前从未体验过的、那种被称为“家庭”的紧密羁绊和牺牲,此刻以这样一种残酷又真实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

窗外,天色微熹。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昏暗的房间里切出一道微蓝的亮线。汪温瑜抱着那本日记本,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不知多久,直到腿脚麻木,心脏却在那惊涛骇浪般的真相冲刷下,变得异常沉重而清醒。

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满心的酸涩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他轻轻地将日记本合拢,小心翼翼地按照原样放回抽屉深处,将那几张原本想拿走的钱推得更里面些。

他站起身,腿脚因为久坐而有些踉跄。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隔壁房间,推开一条门缝。

妹妹汪温琳睡得正熟,小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一点天真无邪的笑意。就是这个小小的女孩,她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份为了拯救他的、沉重的生命礼物。而他,却曾因为父母的关注被分走而暗暗不满过。

时安透过汪温瑜的眼睛,深深地看着那张睡颜,一种混杂着感激、愧疚和无比柔软的情绪,在少年心中涌动。他看了很久,仿佛要将这一刻印入灵魂深处。

轻轻带上门,他走向厨房。

他炒了一盘简单的蛋炒饭,金黄的蛋液包裹着米粒,点缀着翠绿的葱花,他把饭菜端上桌,用盖子仔细地盖好,防止变凉。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餐桌旁,环顾着这个在晨曦中逐渐清晰起来的家。老旧的家具,墙上贴着他和妹妹歪歪扭扭的奖状,还有那张被母亲用红笔圈画了许多次的成绩单……一切似乎都和昨天一样,但在他眼里,一切都不同了。

他知道,他该走了。

一种强烈的剥离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晃动,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从这具少年的身体里抽离。

在意识彻底脱离的前一刻,他最后感受到的,是汪温瑜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却不再充满怨恨的领悟,以及对那碗热乎乎的蛋炒饭的微弱期盼——期盼母亲能吃上一口,期盼她能感受到,哪怕一丝丝,他无法说出口的歉疚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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