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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庆生

陆临殊在消防队的硬板床上惊醒。

窗外铁树的影子斜斜切在墙上,像一道未愈合的疤。他摊开掌心,蓝色纹路在黑暗里泛着微光,如同一条倒流的河。

闭上眼的瞬间,他闻到奶油香。

花店门口的风铃系了红绳。

陆临殊推门时,江述景正踮脚往"昼夜"的木牌上挂槲寄生花环。浅亚麻色衬衫滑上去一截,露出腰侧白皙的皮肤,那里有颗芝麻大的黑痣,像不小心溅上的墨点。

"今天歇业。"他头也不回地说,指尖将花环摆正,"周延送的。"

陆临殊盯着他后颈的蝴蝶胎记——晨光里,翅膀边缘泛着淡金色的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振翅飞走。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江述景突然转身,手里捧着个插满蜡烛的迷你蛋糕,奶油歪歪扭扭写着"26"。烛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随呼吸轻轻颤动。

陆临殊喉结动了动:"……你生日?"

"嗯。"江述景把蛋糕搁在包装台上,"除了周延你是这几年第一个陪我过的了。"

奶油甜腥的气息弥漫开来。陆临殊想起上周救火时,那户人家厨房里融化的冰淇淋蛋糕——也是这么歪歪扭扭的"6"字,被高温烤成了焦糖色。

"许愿。"他干巴巴地说。

江述景闭上眼睛。烛光在他脸上流淌,陆临殊盯着看,突然发现他左眉梢有道几乎看不见的疤——上次摩托摔的?还是更早以前?

"好了。"江述景睁开眼,"该你了。"

"我?"

"寿星可以指定一个人同享愿望。"他递过蛋糕刀,"切吧。"

刀刃陷进奶油的瞬间,陆临殊感到掌心发烫。蓝色纹路突然亮起来,像条被点亮的星河。蛋糕分成两半时,江述景的指尖蹭到他虎口,冰凉,带着玫瑰茎秆的涩味。

"难吃别怪我。"江述景挖了勺奶油,"第一次做。"

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陆临殊想起小时候偷吃的消防栓冰柱——也是这种带着铁腥气的甜。他盯着对方鼻尖沾的奶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

指尖碰到皮肤的刹那,风铃突然狂响。周延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个扎缎带的礼盒:"就知道你在这——"

三人僵在原地。奶油从陆临殊的勺子上滑落,在包装台上溅出一朵小小的白花。

"……打扰了?"周延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蛋糕不错。"

江述景抬头:"蛋糕,吃吗?"

"不了,这是礼物。"周延把礼盒放在唯一干净的空位,"晚上聚会记得来。"

玻璃门合上前,陆临殊看见周延回头看了一眼——不是看江述景,是看他,目光里有种微妙的探究。

后院的玫瑰丛里藏着张小木桌。

江述景从里屋搬出个落灰的留声机,铜喇叭上刻着缠绕的藤蔓。唱片放上去的瞬间,响起沙哑的爵士乐,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母亲的遗物。"他擦掉唱针上的灰,"二十六年第一次用。"

陆临殊摆弄着那个周延送的礼盒——包装纸是香槟色的,扎着银丝带。

"不拆?"

"等你走了再拆。"江述景倒了两杯青梅酒,杯沿沾着昨夜修剪的玫瑰花粉。“想和你再多待一会儿。”

酒液酸涩,陆临殊呛得咳嗽。江述景笑着拍他后背,掌心温度透过作训服传来,像块暖热的玉。

留声机突然卡带,爵士歌手的声音拉长成怪异的调子。陆临殊盯着杯底的残渣,忽然问:"刚才许了什么愿?"

江述景的指尖在杯口画圈:"希望明年的蓝铃花——"

"别说!"陆临殊猛地按住他手腕,"说出来就不灵了。"

两人同时愣住。陆临殊的掌心紧贴着江述景的脉搏,蓝色纹路交叠处微微发烫。留声机在这时恢复,唱起一首关于错失爱人的老歌。

"……你先问的。"江述景轻声说。

后院突然起风,玫瑰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木桌上。陆临殊看着对面人发梢沾的花瓣,忽然希望这一刻能再长一点——长到蜡烛燃尽,长到唱片停转,长到两个世界的晨昏线彻底重合。

归队的闹钟响起时,陆临殊正帮江述景整理周延的礼物盒。蝴蝶结拆到一半,他的指尖开始透明化。

"要醒了?"江述景按住即将散开的缎带。

"嗯。"陆临殊看着自己逐渐模糊的手掌,"下周补你礼物。"

风掠过玫瑰丛,掀起江述景的衣服下摆。他低头系紧缎带,突然说:"陆临殊。"

"……什么?"

"深海蓝铃的花期是六天。"江述景抬起脸,晨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时间不长的。”

最后一丝轮廓消失前,陆临殊看见他拆开了礼盒——里面是把古董花剪,银刃上刻着"To My Best Man"。

消防队的集合哨刺破梦境。

枕头下压着张字条:“明年也要来。”因为这句话,陆临殊陪他过了一年又一年。

没有落款,但"来"字的最后一笔拉得很长,像条没说完的尾巴。窗外,铁树的黑影依然沉默,而某个遥远的世界里,留声机还在唱着那首关于错失的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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