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其实为钱折腰也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只是为了钱,那我应该去找红牛。]
系统没说话了,看来是查资料去了。
“陈少,你真要跟他在一起吗?”
青年离去的背影有些失魂落魄,对方似乎被那一句震得不轻,最后还是低声拒绝了少年的提议。
被叫做陈少的少年名叫陈钰宁,是陈家的小少爷,陈小少爷前些日子都在国外,他有个同父异母大他十多岁的哥哥,从小出生就没继承人的资格被养在国外,到年纪了才被允许回来。
“不是你们说的大冒险吗?”陈钰宁勾着唇,想着刚才青年的模样,玩玩吗,没什么不好的。
“我打赌陈少两天就能拿下他。”
“没那么慢,我赌一天。”
酒斟时,须满十分,他们推杯换盏,纸牌与骰子上下摇晃,出演了一池光怪陆离的荒诞光景。
这钱也不是普通人能赚的,林止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颊上不住地浮现冷汗被他洗去擦干,他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从口袋里扒拉出一颗糖慢慢含在嘴里。
[宿主,你要喝红牛吗?]
[我不想喝]
[哦]
[那你要喝果汁吗?]
青年摁了摁发疼的脑袋,单手支撑在大理石的台面上休息,他慢慢接了衬衣的领结和扣子,这些东西就像禁锢他的锁链,将他勒的喘不过气。
他也许应该更谦逊一点,像经理说的,一楼的客人不会纠缠你,但是你可以适当乖一点。
像是被圈养宠物,露出自己的柔软的肚皮,供人把玩抚摸。
经理说,青年对自己的定位出现了认知错误,他应该是花,被摘下养在花瓶里,他的作用就是为饲养他的主人开出独一无二的美丽的花,而不是缩着花苞,给金主留下一个孤傲不肯低头的背影。
王医生每天都会给他发院长的身体状况,老爷子最近在医院过得不错,因为隐瞒了治疗费用,老爷子还以为自己马上要出院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去,青年闭上眼,再次麻痹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青年回去的时候,一群人躺在小包卡座里喝的烂醉,他喊了同事,询问他们回去的方式,有个年轻的男孩还没醉的彻底,他端着酒杯,青年凑近了些,半跪在那人身旁。
“您还好吗,请问要将您送到哪里。”青年说话的语气不大,像是轻柔的羽毛,又怕惊扰了他人。
那人抬起头,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是你啊。”男孩弯了弯眼,“再凑近一点。”
他压下青年柔软的发,一只手扣紧青年的后脑,将人的脑袋抵近。
青年愣神的期间,男孩凑到他的耳边,“他们拿你打赌,赌你几天会成为陈钰宁的男朋友。”
“我赌了两天,你要坚持的久一点。”
青年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没有血色,“请您不要开玩笑了。”
“作为报酬,”男孩摊开手,他的手里抓着一把筹码,零零散散的,他勾起唇,露出恶劣的虎牙:“这些是你的奖励。”
他跳开小西装前面的口袋,那本就不是用来塞东西的地方,他却将那把筹码满满当当的塞了进去。
有几个掉了出来,又被男孩捡回扯开口袋,强硬的塞入。
青年红了脸,往后一退,下盘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那只做乱的手在刚才似乎摸到了他的胸口。
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孩这样调戏,这还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遭。
男孩有些遗憾,将手中仅剩的几块的筹码甩在青年的胸口,“别忘了我说的话,办不到的话,我会生气的。”
他居高临下,神色戏谑,只是看青年默不作声温顺的捡起地上散落的筹码片,细长的睫毛遮住那双柔和的眼,手指在深色的地毯上摸索,找寻。
像是被固定在标本架上的蝴蝶,振翅欲飞的蝶翼被定位针禁锢,欲泣无声。
男孩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他们只是纨绔惯了,性子差了点,也没到坏的程度。
“真是的,”男孩像他伸出手,“起来吧,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青年抬起头,露出那双纯净漆黑的眼眸,瞳孔倒映出天花板斑斓的灯光,像是星星坠落。
男孩紧了紧握住他的手。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系统感慨。
林止将人送回去,甚至不算是送,他只是跟着人到了门口,男孩姓找经理给他存了两瓶酒,他在这一晚拿到了超过他一个月底薪的钱。
再加上塞在他口袋里的筹码,林止觉得他已经不需要走剧情了。
[我感觉我要堕落了,再这样下去,谁来都顶不住。]林止打了个哈欠,他最近一直在做梦,他都怀疑是不是系统做了手脚,为了防止他不做任务,给他面前钓了个胡萝卜督促他。
[宿主,没事,打个卡就行了,们任务又不是走剧情,不怕ooc。]
[彳亍。]
青年将那几个筹码放在了小盒子里。
零花钱,报酬,奖励。
青年其实已经不缺钱了,青年看着小盒子里的筹码,筹码的一旁旁边还放着一张电梯卡。
他将盒子盖上,慢慢闭上眼。
陈钰宁确实开始追他,陈小少爷单独点了他,让他做陪客,他们打牌的时候青年站在一旁,只是站了一会儿陈小少爷就笑着让他在一旁。
“最近不舒服吗?”小少爷唤来一旁的侍从,“给他拿一杯热水。”少爷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头,半侧着脸看他,姿态动作带着强烈掌控的侵略性,就这么看着他。
这样的待遇,在这些人之间还是独一份。
青年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关心,我只是有些低血糖。”他穿着长袖的衬衣,自然也看不见他手上的伤口。
陈钰宁将牌推到青年的手里,“你来打,输了算我的。”他笑着凑近了点,一只手抚摸上青年的耳垂。
“我不会,陈少。”青年浅淡的拒绝,他知道陈钰宁这是在逗他玩,昨天那位都跟他说了,这会儿他也做不到浑然不觉的自然。
“别怕,我替你的担着呢,生气就把我账里钱输光,嗯?”陈小少爷捏着他的耳垂,看着那处逐渐变红,涌现出绯色,才将他的脸摆过,与自己对视,“我允许你出出气。”
到底是人养着的,脾气气性就是大,放别人身上这会儿只怕都已经感激涕零,哪敢冷着脸给他甩脸色。
陈钰宁眼底深郁浓墨翻涌,青年温顺的任由对方抚摸着他的后颈以及到下颚的那片区域。
他似乎还不习惯,通红的耳尖裸露出一丝难堪的羞耻,惨淡的唇有些干涩,青年不自主的伸出舌尖舔舐湿润。
青涩的样子,极大取悦了将他视为赌注与猎物的少年。
陈钰宁是真不介意他输,看他把一把好牌打的稀烂还会勾着唇笑弯了腰,半倚半靠在他身旁,青年一开始还拒绝,后面也就随对方去了。
青年起身去上厕所,他还是不太习惯那股烟酒的味道,用清水打湿自己的脸庞,湿漉漉的额发勾缠成缕紧紧贴合在苍白的肌肤上,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落。
“陪他不开心?”有人走到他身旁,微微侧头,“张嘴。”
青年还没说话,就被塞了一颗略微扁平的甜蜜糖果,来人漫不经心的将糖果纸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真可怜呐,你的金主不管你了吗?”
青年没有回应,舌尖舔舐过那颗糖,冰凉的,应该是放在前台供客人清新口气专用的口嚼糖。
“是您呀,”青年勾着唇笑,那双漂亮的凤眼微微弯曲,过长的睫毛像是浓密的小扇,“您好。”
来人看了一会儿,直到青年的眉眼间展露出一丝疑惑,才失笑开口:“你为什么来这呢?”
青年似乎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转身低头看着自己被冷水冲刷的手,细细清洗:“我很缺钱。”
他也许应该说点别的,用谎言去维持他的那点傲慢自矜,编一个借口,让自己更像与世无争的小兰花。
“这里来钱快。”青年继续开口,涌动不止的水流就像他一样,只要别人伸出手,水流就不会断截。
命运不放过他,他只能像永不停止的陀螺,一直被动的旋转。
“我以为,你会更坚定一点,”昨天见过的男孩,林止只知道他也是个二代,叫什么姓什么他对不上号,对方估摸着也只有十七八岁。
他觉得青年就应该是愤世骇俗的,对金钱不屑一顾,他应该更清高一点,纯洁一点,像是无法用性与财富勾引下来的天使。
“如果我坚定,就不会来这里。”青年移开手,他侧头看向男孩,弯着眉眼笑:“请您放心,我会帮您赢下赌约的。”
这位从小没吃过苦的少爷看着青年的背影,他其实对这个赌约并没有看的太重,不仅仅是他,其他人也一样,对他们来说,只是恰好有一个趁手的玩具,被送到了他们之间某个人手中,玩具玩过之后的好与坏都不重要,是不是这个玩具也不重要。
只是一个玩具而已,坏了就再买过,不喜欢了就换一个。
只是他说不清那种感觉,他以为青年是一无所知的小白花,这会儿又觉得对方卸下伪装露出原本的样貌,冷静的倨傲。
这朵小白花,原来长在高不可攀的山崖石壁上。
青年不怕他把这些话说给陈钰宁听么?
他不喜欢青年对他的态度,他总觉得对方在哄小孩,像是幼儿园看到小朋友做出滑稽的动作还要鼓励的幼教老师。
敷衍中又无端带着几分挑衅。
[宿主,你真要答应陈钰宁吗?]
[我堕落了,]林止叹了口气,[在这上班就像遇到了紧急好梦在何方。]
这班再上下去,他都要神经损伤了。
连老天都是保wei派,没事小wei我相信你不是臭涅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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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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