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七月底的天,最是煞人。
林止不过在休息时间出去跑了两趟就被晒得发红。
院长心疼他,让他休息时间就别来了,在家里好好待着,也不用担心他,他一个人在医院待的好好的,还有旁边的方老头跟他一起照看。
林止应了声,转头买了个果篮过来感谢,方老头啧啧称赞,说自己家孙子跟林止一个年纪,就是没这么懂事,平时光想着出去旅游,都没怎么来看过他。
林止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老人都喜欢以贬代褒,不管是谁,也不管对面做什么,先贬低一顿自己的小辈,以此来浮夸的夸赞对面。
讲和气,讲自谦。
他还抽空去了趟猫咖,大热天的猫咖一直都没什么人,林止一直怀疑这猫咖根本就没有收入,全靠对方用爱发电。
上次的照片已经打印出来挂在墙上了。
他的面容被光和玻璃遮挡,梦幻却也看不清,那地方挂的低,上面还粘着几根猫毛。
“五块特别喜欢去蹭,之前还跳起来扒拉,我怕砸到小猫就挂低了。”店员,用对方的话来说应该是这间猫咖的主理人。
冉阳走过来,手上端着一杯咖啡:“尝尝我的手艺。”青年收起手上刚花了15元买的小肉干,奶牛猫死赖在他的腿上不走,旁边有小猫想上来讨食都会得到小奶牛的一记喵喵重拳。
“你再来一次,他就不叫五块了,要叫五十了。”原价五块,一次买一包15元的小肉干,来三次就45元了,加一起正好五十元。
够打一次车,还不会被卡合同。
冉阳看向周边的小猫,昂贵价抵千金的品种猫不在少数,青年却独独喜欢小奶牛,大抵是猫太粘人,占据了青年所有目光与关注。
“他好喜欢你。”冉阳摸了摸小猫脑袋,再收回手的时候,手上留下了一块红痕,没伸爪子,力度却不小。
“死猫,忘了谁才是主人是吧?”
青年勾着唇轻笑,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现磨的手磨咖啡,豆子醇香浓厚微苦之中带着回甘,他分不出来好坏,却也隐隐约约知道这一份估计价格不便宜。
食品的价格并不单单只是指用品的材质与品质,更多的还是平摊成本费,水电租房人工甚至还有猫猫的猫粮钱。
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喝的每一口都是金钱。
青年还是婉拒了冉阳想把小奶牛送给他的提议,他叹了口气,冉阳那会儿抱着猫,小猫眼中恋恋不舍。
青年自己都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又怎么能担负起另一条生命呢。
洗的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哪怕用姣好的面容撑起那点清贫,都无法掩盖青年的疲倦。
陈钰宁甚至是谢景明都不是没给他准备过衣服,只是用谢景明的话来说就是倔,自己贬低自己,守着那点所谓的职业操养不想攀附权势死清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谢大少虐待身边人。
青年扫码出了门才付了钱,他刚刚扫了眼菜单,豁,128。
真地道。
天气热,流浪狗也不愿意出来,全都一堆堆的缩在树荫下乘凉,有聪明的就缩那种小店的门口蹭风扇和空调。
林止在楼下喊了两声,也没见小黑狗的影子,他叹了口气,将那袋忘记了放在口袋里的小肉干分给了树下的其他流浪狗。
他这些天回来的晚,黑灯瞎火的,有几次被这边的汪汪队开大会吓了一跳,这边的流浪狗性格好,晚上看见人也不叫,就这么伸着舌头摇着尾巴,有的小狗还会凑过来让他摸,后续自然是交了好几根火腿肠的保护费。
小猫小狗就像他贫瘠荒芜的世界里开出的小花,哪怕他手上什么都没有,猫猫狗狗还是会贴上来蹭蹭,不求回报的,是他人生里感觉到的,仅有的那点爱意。
跟了陈钰宁的好处大抵就是他的一日三餐都不用愁了,林止简单吃了点又在小房间里睡了会儿,睡到懵懵然的时候就听着手机在床头震,一只手四处摸索,摆了三四处地才找到响个不停的手机。
“您好。”青年还有些没睡醒,哼着气音低声开口,簌簌的像是叶尖被风吹过。
那边也轻了语气,“在休息吗?”
青年应了一声,眼睛上下阖不住的打颤,他没听懂,只是潜意识的喉口答出一个气音。
“他们这两天出去玩儿,哥哥不去我就没伴儿了。”陈钰宁近乎能想到青年的睡颜,乖巧的,熟睡的时候像是被胎衣包裹,蜷缩着一动不动。
“去哪儿玩儿。”跟这几位少爷待久了,连带着口音都学了点。
“换个地儿,唱歌泡妞玩玩牌BBQ。”陈钰宁似乎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勾着唇笑出声,他换了只手拿手机,嘴上叼着烟,一只手给自己点了火,“天热,他们去避暑山庄,看风景。”
这个说法不是更扯?
一声清脆的响声,火焰点燃又熄灭,陈小少爷叼着烟,明灭的烟头模糊了少年精致冷淡的侧脸,他将那只价值不菲Casino系列限定款的Dupont滑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青年那边只传来浅淡的呼吸声,模模糊糊的应答,他的意识还没回笼。
“哥哥不去,那我就只能去看看风景了。”陈钰宁放松靠姿,屈起一条腿,将重量往后靠。
“去的,”青年闭上眼,放缓了呼吸,“还没请假。”
“带薪陪我,我去说,”陈钰宁回应,“不打扰哥哥睡觉了,晚点我去接你。”青年那边没有再传来说话声,陈钰宁听了一会儿,心跳顺着对方的呼吸起伏跳动。
他看着窗外,有人从楼上下来。
旋转式的白玉楼梯上铺着短毛的地毯,镶金嵌玉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高高从上坠下,屋内的纱窗微微拉上,柔色的灯光中和了那点朦胧的昏暗。
“天天就知道出去玩,都成年了还没个正形。”漂亮靓丽的女人被富贵保养的温婉娇纵,将近四十的年岁仍有少女的俏皮。
她坐到陈钰宁的身旁,“为了个外面的男人闹这么大,瞧瞧那一个个瘸着腿捂着手的,不知道还以为我们陈家是□□呢。”
陈钰宁没开口,就看见女人弯了弯眼,“脾气大就大点吧,小宁,你是懂事的。”她远没有外表这般单纯,能从一个无名无分的情儿坐到陈家主母还生下一个孩子的女人,哪有这么表现得纯良。
“外面玩玩的东西,别带回家来就行,那些人你拿着出气就出气了,你爸你哥也都不介意,但下次……”她抚摸上陈钰宁的脸,这张脸跟她太像,命也跟她太像,“小宁,妈妈知道你不甘心,妈妈也不甘心,但是这就是命啊。”
她当时嫁来陈家的时候,陈先生儿子都跟她年纪一般大,那个成年不久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的青年喊她母亲。
那会儿她就知道,她是攀附大树的菟丝花,没了支撑的枝干,就会死去。
陈先生多精明啊,掌权多年,她那点少女心思都看得门清门清的,他确实喜欢她,不然也犯不着大人家一轮还要把人娶回来。
他的年纪都能当她爸了,她当时还觉得自己魅力十足把人迷的五迷三道。
现在想想。
小女孩有野心就让她连野心散发的地方都没有,要是能被一个女人搅动鸡犬不宁家道不兴,那他陈先生这辈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所以她的儿子,从小不能在她身边,以后也依旧不能。
他们希望陈钰宁纨绔浮夸,被宠坏了被教坏了,陈家也不需要第二个继承人。
“别抽烟,你爸不喜欢。”
“我不会不懂事的,妈妈。”陈钰宁垂目掐灭了那支烟。
女人叹了口气:“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今天的亲吻似乎更加激烈,青年刚上车就被人摁在副驾上,吻与啃咬分不清,舌尖传来的痛感更是让青年不住地抵在对方的肩膀。
陈钰宁很是沉默,亲着亲着,又低声开口:“哥哥今天去哪儿了。”他捏着青年的下巴,从深入的吻变成了轻佻的慢啄。
“去医院看了院长,”青年张口轻咬了一下陈钰宁的唇,“还去上次的猫咖看了小猫,嘶……”
陈钰宁不甘示弱的咬回来,只是唇齿刚碰到,又变成浅淡的笑意。
“然后就回家了。”青年别开眼,轻声回应。
“好乖,哥哥。”陈钰宁奖励似的,给青年系上一条明亮式切割细钻的项链。
整体由18k白金镶嵌梨形钻石,盈盈的光下坠着一颗未经打孔的白色巴洛克天然珍珠,如同它的名字The Aurora Pearl一般美丽。
这是他在回来前在Christie's拍下的,前些日子一直被他扔在他的床头柜上,今天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又觉得跟青年很是合适。
莹润的肌肤并没有被项链喧宾夺主,链子纤细,很好的突出青年精致的锁骨,链长44.3厘米,正巧在锁骨与胸膛之间,下摆隐匿在圆形的衣领之中。
“太贵重了。”青年愣了一下,冰凉的触感像是压在身上的巨石,可能把他拆了卖了,都买不起的项链,被人随意的送出。
“下次拍一条锁骨链,哥哥带项链很好看。”陈钰宁勾着唇,“就这几天带着,后面任哥哥处置掉。”
“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我最讨厌玩烂梗的人和不让我玩烂梗的人
好像做了一场梦,谢谢刚刚看比赛昏过去了现在才醒[三花猫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有句老话叫bin败入shan0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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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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