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点来了，虽然过程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时间总会朝向对的地方奔涌。
赵在付了早上说是请青年吃的面包牛奶的价格，换到了青年的一个联系方式。
他说他可以带青年去试试看，一个月拿到个三五万不是什么问题。
青年迟疑的，神色带着警惕与不可置信，最后还是出言拒绝了这个邀请。
他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而且，大不了他还可以向那个男人再借些钱。
赵在也没在乎，他只是偶尔善心大发一下，他不喜欢冷脸贴热屁股。
[任务完成度没有动哦，我还以为他挺有同理心的。]系统还是不太懂人类的感情。
[那不是同理心，那是对弱者高高在上的施舍。]
中午，外面天气太热，林止依旧找了个路边快餐摊，买了些素菜打包回去慢慢吃，毕竟回去有空调。
他真的没有虐待自己的癖好。
赵在回去之后，按部就班的日子照样的过，林止也没有去找过任何人。
院长的病急转直下，前些天院长还跟他打电话说自己马上能出院，这些天院长的主治医生就给他打来了消息，说院长最近病情不理想，最近需要住院，用到的机器不算便宜，每天住院的费用也不算低廉，甚至可能需要化疗。
院长没有孩子，他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用来扶持孤儿院，现在生病自然也是想直接回去自生自灭。
这才让电话打到了林止这，想让林止劝劝他。
[宿主，5%了。]系统出生打断林止的思考。
[楚棋知道了？]
[叔叔真是好人诶。]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林止勾着唇冷笑。
正如同印证他的话，哪怕得知了消息，楚棋也没有对他这个便宜侄子有什么安慰的心思。
这些天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了那句谢谢叔叔上面。
他觉得青年很可怜，但也只是可怜。
这些人就是这样，他们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你去求他，要用一个人情，压的你一辈子起不了身。
人生就像煮水成冰。
住院费以及机器使用的费用一天天在增加，病来如山倒。
[宿主往好处想，这些都是假的。]系统还在推荐他那个合理饮食表，林止清晰知道自己的厨艺，好在原身也没什么做饭天赋，毕竟是他代码复制去的东西。
其实称之为原身并不算正确，是因为他的突然到来，所以世界基于他重新补全了一段剧情。
就像沙盘模拟了千万次，得到概率最大的世界线，成了他所看到的。
模拟原身并未在三岁的时候死去而是存活，所谓展现给他的记忆也好，他的剧情也好，后续的人生全是被推演出来最有可能的剧情，现在的他也只是虚构出来的一个人。
原身并没有能够长大，长大的是林止自己的带来的系统bug。
[好。]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看着越来越少的余额，青年还是联系了赵在。
对方很晚才回消息，那会儿赵公子怀里抱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孩，抽着烟，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昂贵的酒水，少女磬馨的香水味与周围的调笑声将人的虚荣心烘托到了最大。
有人在劝酒，周围男伴女伴推崇敬仰的目光成了催化剂，赵公子大手一挥，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在周围人的欢呼声中，赵公子听到了青年微弱的像是讨好似的，求和。
“过来，找我。”赵公子打了个电话过去，金口玉言。
赵在听着对面的呼吸声，他似乎闻见了青年身上带着清新木质的皂香。
他原本只想让青年来会所当个服务员，有他的关照，再加上他给人拉拉业绩，就当是照顾了。
只是现在想着青年清淡冷然的脸，又觉得如果楚家不养的话，他花点钱给人找个房子养起来平时兴致来了去逗逗当个抱枕玩一玩也不错。
他想着之前那个拥抱，青年还是太瘦了点，如果对方听话的话，他也能更宠一点。
玩具嘛，称心的就够了，听话就宠着，玩厌了就换一个。
“我……”青年出声。
赵在喝着酒，指尖把玩着酒杯，从喉口冒出一个疑问的语气词。
青年吞咽了下，轻柔的，像是抓不住的云雾，回应着：“好。”
林止打了个车，这个时间点老城区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他在大门口下车，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宏伟建筑，一格格往上的阶梯，像是撒旦布下的糖衣陷阱。
[宿主，你要真香了吗。]
[你会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吗？]林止抚摸着自己的指节，光滑的手上有个不起眼的小茧。
有人迎了上来，青年低着头说出赵在发的那些信息。
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宣读。
干干巴巴的，断断续续的，侍从保持着笑容，听他说完，才鞠躬弯腰，喊了一声：“请跟我来。”
从进门开始，就有人主动上前替青年解开外套，身形姣好长相温柔清婉的服务员半蹲半跪为他换上鞋。
他踌躇往前走了一步，有人替换掉原先带他进来的服务生，已经到了二楼，给他带路的人也换成了一个漂亮的女孩。
周边的环境逐渐变亮，昏黄的灯光照应在身前带路的人面前，斑驳的光斑展露出年轻靓丽的漂亮笑颜。
她们笑的弧度相同，这些人都像是精密到极致的机器，一举一动不会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青年的沉默与周遭的寂静交相辉映，所有人似乎都在扮演一部默剧，而他是过客，是误入的飞鸟，身陷囹圄，只能用躯体撞击着透明坚硬的玻璃，撞到头破血流，奄奄一息。
青年一路被带到最里间的包间，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带着墨镜，伫立门口，目不斜视。
他们推开门。
青年想过门后的模样，光怪陆离，酒池肉林，他把世间一切奢靡的词汇都想了一遍，也不及亲眼所见的震撼。
飘来的空气里似乎有些怪异的味道，高昂的香水，夹杂着尼古丁与荷尔蒙的味道，他闻不惯，所以在门口打了个喷嚏。
包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
在灯光下，一双双猩红冷冽的眼，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看着那单薄身影的如同跳梁小丑，等青年扑腾几声再将他一巴掌拍死。
青年有些狼狈凄惨，原本假装出的那点矜持在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那双湿漉漉的眼，澜澜的波光照映出满室的荒唐。
里面的人其实并不多，三三两两的簇在一起，穿着暴露的漂亮男人女人围拥着相互诉说着情话，亲昵的耳语夹杂着浅淡的笑意，耳鬓厮磨之间的暧昧裹挟着酒水与烟。
而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青年注意到了坐在中央区域的赵在。
赵公子侧起头傲慢的挑眼，向他举杯，又招了招手。
唤狗一样。
青年皱起眉，往前走了一步，错开他们，他站在包间里，周遭是阻隔荒诞的清风明月。
有人晃了晃神，又冷嗤一声。
他们见惯了权势与美人，那些人初见如山雪，清高冷然，后面但还不是他们招招手，就会像条哈巴狗一样的跑来。
他们为你让开一条路，缠绵的玉体横陈交错，酒水顺着苍白的肌肤往下滑落，滴溅在木质的地板上，带出一声声响。
青年如梦初醒，目光愣神。
他顿住，自然垂落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赵先生。”青年的声音恍若未闻，轻的赵在都以为对方没开口。
赵在笑着问：“怎么不喊我的名字，小林弟弟。”
包间内的灯光昏暗，叫人看不清面容，灯下最是出美人，更何况是这张脸。
这张脸也不重要，青年的气息在这里就像春日的微风，夹杂着自由与花的芬香，带着暖色的日光，扑面而来引人沉醉。
“您说的工作是什么？”青年强忍下不适，他皱着眉，皎皎的眉眼带上愁绪。
赵在有些醉了，他的女伴早已被他打发离去，这会儿他孤身一人，与青年对视，下意识伸手握住青年的手。
青年猛的一颤，抬头看来，目光之中满是慌张与愤怒。
那种被冒犯的眼神，眼中燃起熊熊的烈火，亮起光的眼高洁而又清澈，融化了他眼中的坚冰，让那张玉面观音像多了几分人气。
包间里的光，像是斑斓的琉璃，映照在青年的眉目。
赵在忽的觉得很口渴，干涩的不住吞咽，他大灌了一口酒，玻璃杯放在玻璃面的茶几上，振振作响。
酒精刺激着他的神经，周遭传来的缠绵暧昧的气息更是让他觉察自己的渴望。
于是放在赵在面前的选项就变成了，玷污他。
将他那股矜持剥下，让他被迫依附谄媚、委曲求全。
这样的人，竟然会缺钱。
他开口，带着审视：“多少钱？”
他话音刚落，比回应更先到达的是微微发麻的疼痛。
一声巴掌，在这喧闹的世界里甚至还没一旁开酒干杯的声音大。
只是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自己的场子，被人扇了一巴掌。
赵公子是头一个。
包间里的少爷小姐们好整以暇。
揶揄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青年有些颤抖，单薄的身躯发出微弱的喘息，过长的额发遮住他的眉眼，阴影从黑暗中流下。
青年缓缓抬起头，看了赵在一眼，抿着唇往外走去。
失望了？还是自恃清高？
赵在却只觉得青年快哭了，红着眼，落荒而逃。
“呦，赵少，这就是你新找的小情呀？这么野”一旁有人发笑，“瞧给我们赵少打的。”
赵在摸着自己的脸，低低发笑，语气莫名：“比小情厉害些。”
小情哪敢往他脸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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