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要不你再去甩他个巴掌然后我们走?]
[……]林止没有回应。
[宿主,你不会真醉了吧?]
[?宿主?]
青年面无表情的走去,他好像醉了,眼神迷离沉迷,脚踩过散在地上的筹码,换了干净的鞋子,没有留下脚印。
也许还有一点,是最开始落在地上的酒水,一点点,溅在洁白的室内专用的拖鞋上。
谢景明没有说话,他觉得青年的气质变了,变得更加锋利,一把出鞘的利剑,像是楚家人刻在骨血里的孤傲。
青年的目光缓缓抬起。
谢景明说不出那个眼神,明明是一个私生子,贫穷,羸弱像是出生在阴暗处的青苔或者霉斑。
只是用一点钱就能就能上钩的玩物。
连跟他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谢景明也没真想让人跳下去,但凡聪明一点的都知道这会儿只要求求他,撒撒娇,虽然也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事儿,但哄金主开心不比跳下去跟别人疯抢来的体面,更何况泳池里的那些都是小恩小惠,哪有讨好金主来钱快。
“钱?”林止的语调很慢,他的目光从谢景明脸上慢慢放到泳池里,里面是慌张的人群,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停驻。
谢景明在灯光下看见了青年伤痕累累的手臂,上面大大小小的或愈合或突出的针孔,青青紫紫。
谢景明想去拉住他,将人桎梏在自己身旁,用手或者用链子,给人戴上项圈。
让他哭着祈求,像讨食的小狗。
伸着自己柔软的舌尖,张开嘴,任由他勾出舌头把玩抚摸。
青年侧过头背着光,只露出一个秀丽精致的下巴,他看着粼粼的水面。
谢景明忽的睁大双眼,神色慌张。
落水声夹杂着系统播报的声音。
[10%]
青年落入水中,周遭的人惊呼着四散离开。
他睁着眼,目光怔怔的望着透明镂空的玻璃顶,纤细的身躯像是一片云,慢慢飘到水底。
斑斓的光自上而下照射在青年苍白的脸上,原先落在水底的筹码像是他殉葬的祭品。
水面溅起的水花还没落下,天上似乎有星星,那点微弱的星光让林止想到了无数个夜晚,他回到那个孤独的家,没有灯光,也没有等待要回家的人。
窗边的月色,天上的星星,和孤身一人对着客厅发呆的他。
他红了眼,酸涩的眼眶,下意识的憋气让窒息感夹杂着心脏肿胀的闷塞。
还有从鼓膜中传来的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看见有人跳下水朝他游来。
光影在这一刻错落,他似乎听见了有人对他说:不要死。
男人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搂在怀中,强烈的吻,搅动顺流而来的空气,贴合的双唇转承启合,血腥味在唇齿间交融。
谢景明抱着人上了泳池,一旁的人紧忙过来将人放在一旁柔软的浴巾上裹起来。
青年落水的时间并不长,他甚至还没怎么呼吸,最多是刚刚接吻的时候呛了口水。
发热燥疼的气管,重新接通了空气,胸腔喘息着,青年红着眼,谢景明嗤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重新贴过来。
从一开始的人工呼吸,逐渐变了味,浅尝深入的入侵者在他的口中扫荡而过,卷携着原本就压抑的喘息。
黏腻的水声,交合的涎水顺着青年的唇角滑落。
全身的无力只能让青年侧了侧头,又被人摁下脑袋迎合交融,男人舔舐着那处急忙之中被咬破了一个口的舌尖。
柔软温热,那种强烈的被掠入呼吸权利的窒息感如蛆跗骨。
青年难耐的抵住对方的肩膀,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他能感受到其他人揶揄的目光,像是在看他们的活春宫。
谢景明的呼吸声越发沉重急促,耳边传来一声低浅的呜咽,在他人交头接耳的嘈杂之中,青年的声音像是冬雪从枝头徐徐滑落。
他一只手抓住青年的手腕凑到唇边,脱离的唇齿拉出一道暧昧的水痕,在空中崩塌落下。
谢景明问他:“哭什么。”
青年睁着眼,被泪水浸红的眼尾写满了委屈。那双酸涩的眼,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坠挂在挺翘的睫毛上,随着主人的颤抖不住地摇曳。
“我恨你们。”
青年闭上眼,泪珠滴落,在毛毯上印出一道深色的水渍。
“恨?”谢景明将那个字念在嘴边,来回翻转。
他说不出那种感觉,又酸又胀的,就像是刚才看见青年摔入水中,心脏在那一刻镂空。
他满心都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救他。
不要死。
青年睡着了,他喝了酒,情绪又大起大落,当天晚上就发了低烧,会所里的医生来了三次,又是量体温又是吊水。
青年前几天才出院,手上青紫的伤痕还没好。
这种地方总有玩的过分的,只要没死没残,会所里的医生总能给人解决。
只是青年的身体太差,谢景明陪坐着神色莫名。
青年没有那么脆弱,却也没那么坚强,只是他发着低烧的时候意识都是模糊的,一边哭着喊爸爸妈妈,一边喊不要走。
到最后就只剩下幼猫似的:“冷。”
好冷。
紧闭颤抖的眼凝结出一滴泪,划过绯色的眼角,被人用手指接住。
谢景明轻抿指尖,咸涩的,犹如滚烫的岩浆,让他如鲠在喉。
输液的时候青年浑身都是冷的,青年本就体寒。
吊水的手被禁锢在床的一侧,谢景明坐在那侧的旁边,看着青年惨白的脸,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
他叹了口气握着输液管,“欠你的,祖宗。”
输液一直到半夜,等到结束,一旁的医护连同谢景明都一脸疲惫。
他倒是想留下,但是他怕青年明天早上起来就给他来一巴掌。
一松开固定在床架上的手,青年就蜷缩了起来,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脸颊埋在神色的绒被之中。
谢景明摸了摸青年柔软朱红的唇,青年说着梦话,开合唇齿被轻易探入,贝齿轻轻磕在指骨上,舌尖划过男人的指腹。
殷红的唇,泛着稀碎的水光,格外的**。
林止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你醒了宿主。]
[我醒了。]林止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喝,小半杯红酒就把他喝醉了。
[宿主,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消息?]
[好消息是没有坏消息,坏消息是没有好消息的那种好消息坏消息?]林止摸了摸自己的唇,他的舌尖还有点疼,他并没有太多昨天的记忆,自然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
[好消息是任务进度10%了]
[那坏消息呢]
系统突然发出爆鸣[宿主!!!!你不干净了,啊啊啊啊啊啊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啊啊啊啊啊]
林止刚刚勾起的一点笑意僵在嘴角。
系统啜泣[他怎么可以亲你的嘴,我们是12 系统啊呜呜,再这样下去主系统会封了我的,宿主你也不想我被封吧。]
青年松了口气,一低头看见自己衣服都换了,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谢景明过来的时候,青年坐在床边,那身湿漉漉的T恤昨天被他扒了个干净,这会儿穿的是精致的白色衬衣,会所的服务自然周到,连准备的衣物都是柔软的丝绸。
青年这会儿倒是有几分矜贵,单单坐在那儿,少了几分彷徨的唯唯诺诺。
谢景明打了个哈欠,顺着青年的目光开口:“醒了?”
青年抿着唇,语气有些踌躇:“我昨天喝醉了。”
谢景明应了一声,“嗯,喝醉了,怎么也拦不住,说要上来亲我,不给亲就去跳泳池。”
青年紧抿的唇越发发白,他看着谢景明,谢景明的目光也自然在看他。
这是赵在的人。
圈里子谁不知道赵公子最近找了个纯情大学生玩了点你爱我我爱你的甜蜜小游戏,估摸着昨天把赵公子惹恼了,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点教训,没想到阴差阳错来了他谢景明的场子。
哪来这么多真爱,以为不用对方的钱,端着自己那点矜持自傲就能跟人平起平坐了。
小孩气性大,说不得,说一两句就急眼,没点规矩。
青年轻轻吸气:“谢谢您,衣服的钱我会赔给您的,我可以回去了吗?”褪去利刃,剥下满身的尖刺,青年又化作一团柔软的烟云。
“回去?行啊。”谢景明随手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昨天弄翻了我一瓶酒,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算你二十三万八好了,为了救你,我三百万的手表报废了,还有一件衬衫,好不容易救你上来,死抓着我的衬衫不放。”
其他都不算真的,衬衫那事倒是假不了,他将人抱回来的时候,睡着的青年的手死死拽着他的衬衣,怎么都不松手,又蜷缩在他怀里,冷的像冰。
“怎么支付?要不给你金主打电话。”
他会怎么做呢,向赵在求救?还是让他求饶?
谢景明饶有兴致地想着。
青年的目光怔愣了一瞬,他的脑中回想着那些钱,他很想问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只是他确实喝醉了。
“我没有……金主,先生,那瓶酒我只喝了一杯,还有你的表,”青年的语气为难,半低垂下头,“我不会跳泳池的。您的衬衣我可以赔您,其他的东西……”
“您这是敲诈勒索,是违法的。”小孩跟他讲道德法律来了。
“怎么,担心赵在还不起?”
赵在?
青年愣了一下,不解涌上心头:“他为什么要还。”在谢景明的注视下,青年开了口:“我跟他只见过几面。”最后还扇了赵公子一巴掌。
谢景明也挑眉,“昨天不是来找他的?”
青年继续不理解,神色也有些难堪:“他说有一份合适的工作可以介绍给我,……我就来了。”现在想想,他真是病急乱投医。
青年抿着唇,还好他跟便利店老板提了请假2天。
“工作?”谢景明轻笑,“我可以替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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