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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金城

夜色如泼墨般浓重,吞噬着陇山蜿蜒起伏的轮廓。一支七千余人的队伍,如同一条负伤累累的巨蟒,在这千年古道的积雪与泥泞间艰难蠕动。

火把的光芒在凛冽如刀的朔风中明灭不定,如同鬼魅眨动的眼睛,映照出一张张被饥饿、疲惫、恐惧刻满沟壑的面容。

士卒们大多拄着长矛或削制的木棍蹒跚而行,残破的铁甲上凝结着暗红色的血块与泥浆的混合物,每一声喘息都带着白蒙蒙的哈气,仿佛生命的余烬在寒夜中微弱地燃烧。

百姓们扶老携幼,每一步都深深陷入积雪与冻土的泥泞中,发出“噗嗤、噗嗤”的沉闷声响,仿佛大地也在为这流离之苦而叹息。婴儿因饥寒而发出的微弱啼哭、伤员强忍却仍不免漏出的痛苦呻吟、简陋的独轮车或肩挑背扛的行李碾过碎石发出的刺耳“吱呀”声……这一切声音交织在一起。

陈熹骑在一匹相对温顺的的母马背上,纤细的身躯几乎完全被都尉陈戬硬塞给她的一件陈旧但厚实的羊皮氅所包裹。寒风无孔不入,如冰冷的锉刀刮在她稚嫩的脸上,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

脸上北宫伯玉溅上的血污早已用雪块擦拭干净,但那种袖中短刃划过敌人喉咙时,筋肉与软骨被割裂的诡异触感,以及温热血浆猛地喷溅在脸上时,那种突如其来的、粘腻而腥热的冲击,却如同最深刻的烙印,死死刻在她的感官记忆里,挥之不去。

她强压下胃部因回忆而泛起的阵阵不适与痉挛,目光如同冷静的探针,缓缓扫过这支在黑暗中沉默行进的、将她命运紧密相连的队伍。

这就是她如今必须担负起来的、沉甸甸的责任——七千多条活生生的性命,七千多个渴望生存的灵魂。这重量,几乎要让她感到窒息。

意识微动,【千米内资源感应地图】如同无形的卷轴在她脑海中缓缓展开,呈现出周围地形的模糊轮廓与资源光点。代表着目的地陇县方向的几个光点,似乎比昨日刚出金城时略微清晰、稳定了一些。

这来自神秘系统的能力,在这前途未卜的逃亡路上,已然成为了她判断方向,寻觅生机的最大依仗,其价值,甚至超过了一队精锐的斥候。

“女公子,喝口水,润润喉吧。”疏影感受到陈熹长时间的沉默,忍不住仰起头,将一只皮质水囊递了过来。这个年仅十六岁、平素最为沉稳的侍女,此刻脸上也写满了无法掩饰的疲惫,眼窝深陷,嘴唇因干渴而起了白皮,但那双看向陈熹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如同磐石般坚定的光芒。

陈熹接过那冰凉的水囊,拔开塞子,却并没有立即饮用。

她的目光越过疏影的肩膀,落在路边一位蜷缩在岩石旁的老妇人身上。那老妇正用一只破口的陶碗,小心翼翼地将小半碗浑浊的雪水,一点点喂给怀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气息微弱的孙儿,而她自己干裂的嘴唇已然开裂,渗出的血丝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固成暗红色的痂。

“把水给更需要的人吧。”陈熹将水囊轻轻塞回疏影手中,声音因干渴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我还能撑得住。”

一旁的采薇闻言,忍不住带着哭腔低声道:“女公子,您……您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了……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啊……”这个年仅十四岁、性情更为柔弱的侍女,看着小主人消瘦苍白的侧脸,眼圈早已通红。

话音未落,前方队伍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原本缓慢但还算有序的行进速度明显滞涩起来。

只见一骑斥候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从队伍前方的黑暗中奋力奔回,马蹄溅起混合着冰雪的泥浆,急促地在负责前军指挥的陈戬面前勒住。

那斥候滚鞍下马,声音因急促和紧张而微微变调:“报——陈都尉!前方三里处,鹰嘴峪附近,发现小股叛军踪迹!约两百人,看装束应是北宫伯玉麾下溃兵,正在道旁避风处扎营休憩,篝火可见!”

陈戬浓眉瞬间拧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即转头,目光穿越人群,精准地投向马背上的陈熹,等待着她的决断。这个曾经只知服从上级命令、以勇武著称的边军悍将,在经历了金城守卫战与那场惊心动魄的斩首行动后,已然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听从这位年幼女公子的谋划与指挥。

陈熹闻言,立刻闭目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脑海中的资源地图上。地图的光影流转,清晰地勾勒出前方那片被称为“鹰嘴峪”的地形——一处典型的葫芦状山谷,入口狭窄,两侧山势陡峭,怪石嶙峋,正是兵法中设伏歼敌的绝佳场所。

她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与她年龄绝不相符的冷厉与决断。

“不必绕道,徒耗时间体力。”她的声音不大,却在寒冷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陈都尉,你即刻挑选三百擅于山地奔袭、经验丰富的精锐老兵,多带弓弩短刃,从侧翼山林隐秘包抄,占据峪口两侧制高点。尹主薄,你负责稳住中后段百姓队伍,原地警戒,准备接应。既然狭路相逢,就不能放走一人去给叛军主力报信,务必全歼于此!”

这是她第一次在脱离金城城墙庇护的野地环境中,主动下令出击,意图歼灭一股成建制的敌军。

心脏在胸腔里如同擂鼓般剧烈跳动,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膜旁嗡嗡作响,但出口的命令却异常平稳、条理分明,不见丝毫怯懦。

陈戬抱拳沉声应道:“末将领命!”随即转身,如同敏捷的猎豹般没入队伍前列。

很快,一队眼神锐利、动作矫健的精锐士卒,便在他的带领下,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主队伍,迅速融入了道旁浓重的山林阴影之中,连脚步声都微不可闻。

等待的时间,在紧张与不安的发酵下,显得格外漫长而煎熬。

陈熹端坐于马背之上,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庞大队伍中弥漫开来的那种几乎实质化的恐惧与不安。

百姓们相互靠拢,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起伏,她能听到妇人压抑的、绝望的抽泣,能看到男人们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充当武器的农具或木棍,指节泛白。

那个在金城街边失去了父亲、曾被她安慰过的孩童,此刻紧紧抓着母亲早已破烂的衣角,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对于未知战斗的纯粹恐惧。

陈熹轻轻一夹马腹,驱马缓缓来到这对母子身边,俯下身,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说道:“别怕,很快就能继续赶路了。我们的勇士,会扫清前面的障碍。”

那孩童仰起脏兮兮的小脸,怔怔地看了她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最内层掏出一块用脏布包裹着的东西,层层打开,露出一块已经有些融化变形、沾着草屑的饴糖。他努力踮起脚尖,将糖递向陈熹,声音细若蚊蚋:“女公子……吃糖……不苦……”

一瞬间,陈熹只觉得鼻腔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湿热。她认得这块糖,是前日在金城组织撤离时,她将自己仅存的一点零嘴分给了几个哭闹不休的孩子,没想到这个孩子,竟将这份微不足道的甜意,视若珍宝地留存至今,在这最恐惧的时刻,想要用它来安慰她。

前方不远处的鹰嘴峪方向,突然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兵刃猛烈撞击的铿锵之声!几处火光猛地燃起,随即又似乎被扑灭,人影在狭窄的峪口处疯狂闪动、纠缠,凄厉的惨叫与垂死的哀嚎刺破了夜的寂静,远远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啊——!”

“打起来了!快跑啊!”

人群瞬间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有人下意识地想要丢下行李向后奔逃,有人腿脚发软直接瘫倒在地,孩童被吓得放声大哭,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陈熹猛地直起身,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用尽全身力气,将尚且稚嫩却灌注了无比决绝意志的声音提高到极致,厉声喝道:“所有人原地不动!保持队形!擅离位置、冲击阵列者——斩!动摇军心、散布恐慌者——斩!护卫队,持械警戒!”

她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冰冷的杀意,瞬间压过了现场的混乱。

那几个原本想要逃跑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与年龄截然不符的凛冽气势所慑,顿时僵在原地,脸色惨白,不敢再动。

在尹会和各级低级军官的连声呵斥与弹压下,骚动的人群终于被勉强稳住,但那种如同绷紧弓弦般的紧张气氛,依旧弥漫在寒冷的空气中。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前方山谷中的厮杀声、兵刃撞击声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只剩下一些零星的、仿佛在补刀或搜查的动静。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浑身散发着浓重血腥气、甲胄上增添了几道新鲜划痕的陈戬,大步流星地返回,在陈熹马前抱拳复命,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与一丝疲惫:“禀女公子!鹰嘴峪之敌已尽数肃清!歼敌一百九十七人,俘获三人。我军……阵亡九人,伤八人,皆已带回。”

陈熹点点头,“牺牲的名单记下来,等安顿好后,统一安排抚恤。”轻轻一抖缰绳,在疏影、采薇以及数名亲兵的护卫下,驱马来到鹰嘴峪的谷口。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杀戮的土地,只见满地狼藉,叛军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伏在冰雪泥泞之中,暗红色的血液浸润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

三名被反绑双手、衣衫褴褛的叛军俘虏,正跪在道旁冰冷的泥地里,浑身如同筛糠般瑟瑟发抖,脸上写满了对于即将到来命运的极致恐惧。

“女公子,这些俘虏……应当如何处置?”陈戬提着那柄仍在滴血的环首刀,走到俘虏身边,目光冷峻地请示道。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尤其是对于叛乱者,尤其是在自身粮草紧缺的行军途中,最直接、最“省事”的处理方式,无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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