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感消失。陈默脚下一打滑，踩到了湿漉漉的地面。一股刺鼻的气味冲进鼻子，那是消毒水混着霉斑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条狭窄的走廊。顶灯一闪一闪的，昏黄的光照在剥落的墙皮上。墙壁大片掉漆，露出了底下青黑色的砖块，砖缝里还长满了黑毛。
“咳、咳……”李昂扶着墙站了起来，警服上沾满了灰，额角还在流血。黑衣女人林溪就站在旁边，她的皮衣干净得像刚熨过一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人都到齐了吗？报数！”李昂哑着嗓子喊道，眼睛迅速扫过四周。
黄毛从一堆破病床后面爬了出来，头发乱得像草窝。“操！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没事。”医生推了推眼镜，她的白大褂被划了个口子。
女学生抱着书包，身体发抖：“我、我也在……”
短发女生和格子衫也应了声。格子衫蹲在地上，正借着光研究一块捡来的铁片。
“七个，都齐了。先介绍一下自己，方便合作。”“我叫陈默，程序员”“我是苏晴，医生”“我叫李雅，你们可以叫我小雅，我现在在上高三”“赵虎，无业”“我叫王磊，在一家公司做资料管理”
此时，只有那个短发女生没有介绍，众人纷纷望向她。或许是被看得不耐烦，又或者说是为了合作，短发女生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话：“林溪。”
众人：这么高冷？！？
陈默最先回过神，望向了走廊尽头，“那是什么？”
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堵在那里。门上用红漆画了个歪十字，看起来就像干涸的血。门缝里透出点绿光，隐约还能听到滴水声。
“这是入口。”林溪走过去，摸了摸铁门，“锈死了，好多年都没开过。”
“怎么进去？”黄毛使劲推门，可门一点都没动。
陈默没说话。他注意到门边有个坏掉的电子锁，外壳裂了，线路都露在外面。
他伸手碰了碰锁。指尖突然发麻，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破解门禁的代码。他集中精神，想象电流顺着指尖钻进去。
电子屏突然闪起了红光。
“亮了！”小雅低声叫道。
陈默继续发力。他“看”到锁里有个老化的电容，意识像针一样刺了过去。
“嘀——”
锁屏转成了绿色。铁门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缓缓打开了。
更浓的霉味和血腥味涌了出来。里面还飘出了女人低低的哭声。
“里头有人？”黄毛吓得往后退。
李昂抓起半截铁棍挡在了前面：“先别动。”
门缝里是个昏暗的大厅，摆着几张破长椅。墙上的宣传画模糊不清，人脸都糊成了一团。
突然，左边传来了一声尖叫！就像指甲刮玻璃一样，刺得人耳朵发疼。
“谁在那儿！”李昂大吼道。
没人回答。只有回声在空荡的大厅里慢慢消失。
“是……是怨灵护士吗？”苏晴声音发抖。
“不确定。”李昂握紧了铁棍，“但五楼我们必须去，这是唯一的路。”
他快速分了组：“我和黄毛开路，苏晴和林溪在中间，陈默你们断后。都跟紧点！”
林溪默默抽出了匕首。刀刃反着冷光。
陈默跟着钻进了大厅。地上散着碎病历、空药瓶和医疗器械碎片。一幅宣传画上还挂着缕黑长发。
“哭声是从左边传来的。”李昂指了指黑漆漆的走廊。
“要去看看吗？”小雅小声问道。
“别管。”林溪突然开口，“直接上五楼。”
话音刚落，右边走廊就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脚步声停在了走廊口。一个穿脏污护士服的女人慢慢走了出来。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惨白的嘴和没有瞳孔的白眼。她端着托盘，上面是把生锈的手术刀，刀尖正往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
“病人……该换药了。”
她的声音就像砂纸磨过木头一样。
黄毛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苏晴死死闭上了眼睛。
陈默心跳狂飙——这绝对是怨灵护士！可现在离午夜还有五个小时呢。她……怎么会提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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