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空松了一口气,无奈:“心眼子真小,等我忙完这几天,就陪你出去游玩,好吗?”
如此近距离接触,萧空都不曾退半分。
宠溺虽宠溺,可这是对妹妹的宠溺,不是情人那方面。
不妥。
她不想玩好姐姐好妹妹的戏码了。
“萧空,你我并无真正血缘关系,别总一副你是我姐姐的姿态对待我,况且我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凌渡深瞬间移动门槛边缘,胸脯大幅起起落落,越说越委屈连声音都哽咽起来,抹着凋零的鬼气跑远了。
“对不起……”
若当初谨慎行事将刺杀提前扼杀在摇篮里,凌渡深也许就不用死了,她才六七岁……她本该属于光明明媚的人生却落得如今这般田地,是自己欠她的。
捏了捏疲惫的眉头,饮完杯中最后一滴茶水,起身拉开房门。
“?”
门外地面整齐摆着一排不同种类的粥水、花糕、条状类的黄色棒条,当事人故作矜持撇开头不与萧空对视,背手离去。
萧空失笑,将它们逐一捧起浅尝味道。
侧边墙体角落上。
凌渡深鬼鬼祟祟吊着,露个头偷窥萧空是否真的有吃,见她露出真正笑容来才安心真正离开去玩。
清风拂面,万里无云。
一辆奢华马车疾驰而过,撞翻了许多沿路贩卖的摊子,商贩个个抿唇捏紧拳头,眼中分明是愤怒却无一人骂出半句怨言。
啊……
对哦,东厂的仇还没清算呢,忘了忘了。
凌渡深丢掉手中狗尾草,兴致勃勃地飘进东厂在千灯镇的厂府,才到门口便发现中央里有十四名厂卫分别羁押着一个瘦削女童。
她们站成一排,脸部苍白,神情麻木。
比起鬼仆,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人,全部事宜已安排妥当。”
“好!”
尖锐指甲掐住一块嫩肉,四周瞬间泛紫隐隐透出血丝模样,“乙等。”,趁着说话间隙,手掐住下一个女童的脸颊肉,“差!太差了!”,扯丝巾抹手指的里里外外。
佩刀高高举起破风往下砍,刀刃离女童脖颈仅仅两指,就再也砍不下去。
厂卫内心慌乱面上却故作镇定,手腕再次挥动,仍旧不动半分,苏公公停下脚步:“愣着干嘛,废物!”伺候苏公公的义子推开厂卫,自己抽出佩刀砍去。依旧不动半分,倒是女童的发丝断了好几根,终于意识到什么,义子连忙拿出药水要往眼睛滴,液状药水却被截留半空。
“鬼……!”
惊吓余音尚未消散,义子的前排牙齿齐刷刷崩掉半截,他忍着疼痛拽出腰间的鞭子,凭借多年直觉朝左上角甩鞭子鞭子果然被弹了回来,嘴唇顿时浮现出不屑的弧度。
下一秒,垂下的鞭子尾部悄悄勾起。
“溯!”
鞭子飞速缠上他的喉咙,勒得无法出声呼救,任凭双手如何死命拉扯鞭子都不能使鞭子松开半分空间,反而加重纠缠力度。
意外来得太突然,等旁边的厂卫反应过来帮忙拉开,义子已经被自己的鞭子活活勒死了,重重扑在地面。
“大,大……大人,是她!她来了!!”
“废物!?”
苏公公流下两滴冷汗,嘴唇颤抖,就在鞭子准备缠上他的时候,门外听到动静的其他厂卫全都带着药粉赶来大量抛洒,染得四周满是粉色粉尘。
好在,那股阴凉的鬼气消失了。
不等他们松口气,其中一个负责羁押的厂卫尖叫:“大人,货没了!”其他羁押的厂卫纷纷看前面,果然他们羁押的货物也没了,吓得他们跪下磕头,“请大人恕罪,定是那叛主的渡干得!”
“都起来!一群废物!”
苏公公滴下药水,抬脚就往厂府库房去,走到半路竟发现消失的女童全部躺在地上,眼睛都不眨一下,跟昏迷不醒没有区别。
“渡,你干涉人间运行,本官今日就替鬼官收拾你这个不守规矩的鬼仆!”
“除非,你将人全还来,本官权当无事发生不追究你罪过。”
低矮屋檐角垂下一条长腿,随着清风晃动,“好可怕,老阉狗发火咯”,苏公公额头蹦出一条青筋,咬紧牙关。
“别以为药粉无效,本官就没法治你了!”
凌渡深打个响指,上百件鬼幡、仙绳、鬼水忽然涌现在空中:“靠这些?未免太小瞧我了,阉狗……”,阴沉沉地俯视苏公公,专属气场慢慢展开。
“轰!”
鬼物烧得干干净净,甚至有几片灰烬飘落于苏公公眉心,气急攻心下,他紧闭的嘴角溢出几滴浓郁的血液精气。
凌渡深嘲笑:“以前忍你,不代表现在也忍你。不过你的药粉真是有趣极了,时不时给我变点新花样,要没你们我当真不能蜕变,说起这个,我还真要谢谢你们,哈哈哈哈!”
苏公公终于想张开嘴说话,嘴唇却分不开一丝缝隙死死黏在一起,他慌了,强行伸手撕扯唇角,感受到有松动后以为有效便继续撕扯。
大量空气冲进苏公公口腔:“呜!呜?”得意的神情又皆数褪下,因为左手提着的不是血污,而是他的下巴……
“呃呃呃呃呃!”
由喜入悲的哀号,果然是世间最美妙的乐声!
凌渡深踩着哀号的节奏,兴奋地起身挥舞手臂,转圈,左旋转,右旋转,转啊转,转啊转。
【听】
【外婆说屋外全是坏人】
【听】
【我有个秘密,快把耳朵贴过来】
……
【对不起…】
苏公公因惊吓过度猝死,乐声没了,被迫停下跳舞的步伐,凌渡深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一跃而下,来到底下小女童躺着的地方。
“诶,你们家在哪?”
小女孩们:“……”
“哦,忘了你们看不见我。”
凌渡深轻拽耳垂,啧了一声又一声,若是抢来药水直接滴她们眼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她们年纪还那么小。
算了,萧空肯定有办法处置。
念及此处,转身飘进库房找到了一张巨大的白布盖在她们身上,再隔空控制一辆有两轮子的板车供她们躺着,一路就这么推回府邸。
街坊四邻看着板子凭空移动,还躺着十几具尸体,纷纷吞咽口水,以为是……吩咐出来办事便假装瞧不见,颤着声音继续唠嗑。
“大人~我回来啦~”
没顾里面谈话的动静,直接窜进去来到萧空身侧,眼睛扑闪扑闪:“快猜猜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药粉?你去厂府了?你可有遭他们暗算?”
“不是,再猜。”
“既然如此那你先出去玩会儿,我正在与安夫人商谈要事。”
“啊……”
凌渡深垂下双手,一步三回头走出去,见萧空真就完全不搭理自己,跨出门槛了还要趴上面望一会儿。
安夫人微微惊讶:“大人好手段,竟能驯服无意识的鬼仆,不对,它有意识……大人!”
“所以呢?你有意见?”
凌渡深误以为安夫人要离间她与萧空关系,毛一下子炸了,警觉地站回萧空身侧,叉腰示威。
萧空叹气:“无礼,快给安夫人道歉。”
凌渡深白眼一翻,极不情愿道:“对不起。”
“没关系。”
安夫人收回注意力,继续谈被打断的话题:“千灯镇历年是世家富商寻阴婚最好去处,免不了有龌龊滋生,作为土生土长的千灯镇子民实在苦太久了,若大人愿意解决此事,安某一家愿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空绕过桌子,扶起跪下的安夫人。
“先起来。”
“不!大人先答应安某的请求,否则安某一直跪到大人答应的一日。”
凌渡深施法,逼迫安夫人站直身子:“这招只许我用,你不行。对了,外头有一排神志不清的孩子,大人不妨看了她们再作决定。”
“好。”
三人走到外庭。
白布撩开,露出一张张失去神智的稚嫩脸庞。
安夫人惊呼:“太好了!换作从前,从未有孩童能从他们手中生还!!恩人,你就是我们千灯镇的恩人!”眼眶徐徐积水,扑通,又给凌渡深跪下。
“她们中了毒,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但东厂那边丢了这批女童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继续搜寻符合生辰八字的女童来顶上。”
“安某深谙此事,请大人允了安某参与!”
配阴婚一事,萧空早有耳闻只是不曾亲眼目睹,他们比想象中还要恶劣竟敢用活人强行配对,简直目无王法!
景明国明令禁止配阴婚,而东厂敢掺和其中……
萧空扶起安夫人:“眼下最要紧的是孩子性命,安夫人你先带孩子去寻医馆医治,剩余的再从长计议。静儿,你带够人去护卫安夫人和孩子们,直至她们神志恢复。”
婢女:“是!”
安夫人:“谢大人!!”
“夫人,这边请。”
见人走远,凌渡深的语气更加漫不经心:“大人出面给我配个阴婚玩玩吧,既能表明你的态度又能查探具体实情,如何?”
烈日炎炎似火烧,萧空的手脚却冷得如入冰窖。
“不可。”
“别人成双成对,而我一直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玩玩不作数嘛”
“不允。”
“理由呢?”
“有辱门楣。”
停住摘叶子的手,凌渡深不屑一顾地笑出声:“你把娘亲的魂魄找出来再谈门楣名声,那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可困不住我。”
“有我陪你,无须他人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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