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陆昭摸了摸鼻子，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回到家，钟衍难得没有抱着手机傻笑，而是在厨房忙碌。
屋内弥散着一股浓郁的甜香。
陆昭好奇探头：“你在煮什么？”
钟衍心情很好，笑眯眯地回答：“甜汤，突然很想喝，你要来一点吗？”
“不了，我没什么胃口。”
陆昭给自己倒了杯水，本想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突然想起钟衍在这上面做过什么，于是叹了口气转而坐到餐桌旁。
钟衍注意到他兴致不高，洗了个苹果坐到他身边啃。
“怎么了？看上去精神不振的。”
陆昭看他还穿着早上起床时的睡衣，便知道他今天又没上班。就算是办公室恋情，厉骁给他放的假也太多了。
难不成他们其实也是……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
陆昭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没忍住跟钟衍说了自己的困扰。
不管怎么说对方毕竟有恋爱经验，肯定比他要成熟。而且他实在找不到别的人选了，手机通讯录里除了客户只有妹妹，总不可能让他一个26岁的成年人找没成年的妹妹讨论情感问题吧？
“白修宁？是那个白修宁吗？！”
谁料钟衍听完猛然激动起来。
陆昭沉默片刻才点头称是。
钟衍晃着他肩膀：“那赶快答应他啊！！”
陆昭被他晃得头晕：“你为什么这么惊喜？”
钟衍：“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平静呢！那可是白修宁啊，白修宁！！家世那么厉害就算了，长得还那么帅，腿比我命都长！读书那会就是A大的校园男神，上班后每天西装革履的样子更是性感到爆炸好吗？！！”
说着钟衍掏出手机，翻出A大的论坛。
“你看，毕业这么久了还有人在里面表白呢。”
陆昭接过来浏览了几下。里面帖子有新有旧，有近期的商务活动照，也有七八年前在学校同学们拍下的影像。
“这个！”钟衍凑到他脸庞，兴奋地指着其中一张白修宁在图书馆的照片，“我拍的！！”
照片里入镜的人不少，然而焦点中心，两张出众的脸完全夺走所有人注意力。
没错，两张。
分明是两种完全相反的长相，一个内敛一个张扬，却又显出同样的冷淡疏离，周遭仿佛笼罩着独属于他们的磁场，光是看着照片都不敢贸然打扰。
“这是厉总？”
钟衍笑着点点头。
“他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陆昭顿时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
“真没想到你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
“啊……你误会了。”钟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虽然拍照片的时候我是喜欢他，但是那个时候他还不认识我，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啦。”
“那岂不是单恋了很久？”
“也还好吧，就7年而已。”
七年……还好？
而且不认识的时候就开始偷拍……那不就是痴汉吗？！
陆昭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离钟衍远了一点，而后者正沉浸在美好的校园暗（wei）恋（sui）回忆中，毫无所觉。
陆昭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向钟衍询问这种问题简直是大错特错！
被忽视良久的锅咕噜咕噜冒起泡，钟衍收到召唤，赶忙跑过去关掉火。
“好了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锅，连锅带汤放到餐桌上。
“真的不尝一尝吗？”
掀开锅盖后那股甜香更浓郁了，卖相也不错，里面加了红枣枸杞和银耳，看起来还挺健康。
“现在喝会不会太烫了？”
钟衍搬来电风扇，打开最低档对着餐桌徐徐吹。
“吹一会就好了，趁这个时间我们刚好可以说刚刚没说完的。”
“……”
不了吧，我觉得已经说完了。
陆昭眼神闪躲。
钟衍浑然没发觉，自顾自地灌输他的鸡汤：“喜欢就一定要把握机会！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他们这种人是不会等你的，错过一次可能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钟衍难得恢复了两人还不熟时的正经模样，陆昭也认真了些，说起夜半时分总会想起，却无人倾诉的隐秘之事。
“他盯着我看的时候我的心总是跳得很快。”
“这算喜欢吗？”
“算吧。”钟衍思索了一会，“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太漂亮了，如果我被那么漂亮的人一直盯着搞不好也会心跳加速，爱美之心嘛。”
陆昭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搞不好自己就是一个单纯的好色之徒。同时心里庆幸自己没有随便答应白修宁，否则不喜欢人家却站着人家男朋友的位置岂不是很过分。
“那你是怎么意识到你喜欢厉总的呢？”
钟衍愣了一下，随即冲他眨眨眼笑道：“因为我对他有**。”
“人不可能对每个长得好看的陌生人都有**吧？虽然是有那种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但我觉得总能分得清楚吧？因为喜欢所以想做，还是单纯想要对着漂亮的人发泄。”
有道理，但怎么验证啊？
总不好跑到白修宁面前说“我要确认我对你有没有**才能决定要不要跟你在一起”吧？
白修宁肯定会给他一巴掌的。
陆昭情不自禁捂住了脸。
钟衍拍了拍陆昭肩膀，捏出过来人语重心长的语气：“你直接答应算了。跟商店买东西是一个道理，会犹豫只是因为有顾虑、钱不够，但是你在它面前驻足的行为就已经说明了你的内心，你想要它。”
陆昭觉得钟衍的比喻不贴切，非要说的话他并不是在超市随随便便买一样东西，而是在宠物店挑选一只喜欢的猫咪。
他必须确认自己足够喜欢，能够耐心地照顾好它才能将它带走，否则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猫咪不会幸福。
而他刚想反驳，钟衍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老公～”
陆昭感觉自己的耳膜受到了攻击。
在钟衍溺死人的夹子音中他面无表情地喝完了一碗甜汤，随后迅速躲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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