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原的喧嚷重新灌进耳朵时，工藤新一仍保持着握手的姿势。
可指尖传来的信息远比视觉更残酷。
她的虎口与指腹的茧层分布，绝非普通教师握笔能形成。那是长期、频繁接触枪械与特定工具留下的印记。
他湛蓝的眼眸锐利地抬起，与一花平静无波的视线在空中交锋。
有些危险，触到比看清更危险。
就在这微妙的寂静在排队人群中弥漫时，变故陡生！
“全部不许动！抱头蹲下！”
玻璃爆裂的巨响与惊恐的尖叫同时炸开！五名头戴黑色面罩、手持□□的劫匪冲入店内，瞬间控制住前后出口。
“兰！”新一瞳孔骤缩，下意识想将女友护在身后，但一名劫匪的枪口已率先抵住了毛利兰的太阳穴。
“放开她。”一花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下了现场的混乱。
她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枪口下，“用我换她。我是老师，价值更高，你们挟持我，谈判筹码更重。”
劫匪头目眯眼打量着她，似乎在权衡。
“可以。”他最终粗暴地将小兰推开，枪口重重抵上一花的后背心，“过来！”
一花被挟持着走向店后仓库，她的目光有意地扫过头角的监控摄像头，被反剪在身后的手指，在空气中极其微小地勾动了一下。
下一秒，监控室屏幕雪花闪过，随即恢复正常。但就在那零点几秒的干扰中，无形的电磁波动已如触须般蔓延出去，将劫匪的人数、站位、乃至身上金属物品的轮廓，都清晰地反馈回她。
她抬眼，用口型对新一比了三个字：
“三、二、一。”
——断电。
整层店铺瞬间漆黑，监控摄像头的红点同时熄灭。
黑暗中，是他们猎杀的时刻。
伴随着五条悟懒洋洋的音节起，第一个劫匪的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而夏油杰的咒灵已缠住最远两名匪徒的脚踝，把他们倒吊在天花顶；另外一边，家入硝子单手劈在第三人手腕，骨骼脱臼声清脆，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小兰被安全地推向新一怀里。
匪首怒吼，拔出备用枪，却被一花抢先一步。
她的右手抓住枪口，细微的蓝色电弧顺金属游走，让所有枪械同时炸出火花，保险丝熔断，枪机锁死。
匪首彻底慌了神，徒劳地扣动着再无反应的扳机。
“别动。”一花的声音如同鬼魅，在他身后响起，“除非你想体验高压电走遍全身，内脏都被烤熟的感觉。”
十秒后，五名劫匪全部被塑料手铐反绑，像垃圾一样叠堆在角落。
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
店外，夕阳把秋叶原照成一片橘色海洋。
做笔录的警察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群过分年轻的“受害者”，声音干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做到的？！”
“我们。”一花把教职工证晃了一下，“东京咒术高专。”
警察低头刚要记录，却被赶来的上司猛地按住手腕，低声道：“别记了！让他们走！” 显然，某些更高层面的指令已经下达。
人群散去，新一把小兰交给园子，转身追上那四个即将融入夕阳的身影。
“等一下。”
一花回头，发梢被风扬起，勾起一个无害的笑容。
新一压低声音：“你……是黑手党，对吧？”
“嗯？”一花偏头，尾音带笑，“侦探同学，话不能乱说。”
“枪茧、精准干扰、电磁爆破，还有刚才的战术配合——普通人可做不到，甚至特种部队，都未必有这种效率。”
“哦。”她眨了眨眼，“那就当是……我们学校的课外兴趣班比较特别。”
新一沉默两秒，忽然伸手，把一张折得极小的纸条塞进她掌心。
“如果哪天需要‘推理’帮忙，别用杀人灭口的方式联系我。”
“放心。”一花把纸条顺手放进奶茶封口，“我更喜欢可持续的……合作关系。”
她转身，背对着他潇洒地摆了摆手。
“走吧，最强同学们，回去开庆功宴。”
……
十一月的天气依旧喜怒无常。
只见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高专宿舍的窗户，反而衬得五条悟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格外温暖。
地上散落着游戏卡带和零食包装袋，三个问题学生和他们的老师正围坐在屏幕前。
当屏幕里血红的“GAME OVER”又一次跳出来，配合窗外闷雷，效果拉满。五条悟把游戏手柄一丢，整个人向后瘫倒在地毯上，银发铺散开，像只耍赖的大猫。
“这破游戏肯定出bug了。”他嘟囔。
一花指尖转着游戏卡带，语气平稳：“五条同学，输不起就直说。”
“才！不！是！”悟一个鲤鱼打挺，发梢带电似的炸毛，“再来！这次我用脚打都能赢！”
夏油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认命般拿起另一个手柄，还将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
“先说好，悟，这次不许用‘六眼’偷看我的牌，更不许干扰卡牌掉落。”
“知道啦——”尾音甜得发腻，六眼却亮得危险，显然准备好在游戏内全力以赴的架势。
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地拿起最后一个手柄：“我只观战，顺便记录一下你们等下输掉后的表情，应该很有研究价值。”
然而，接下来的战局却呈现出一边倒的诡异态势。
“为什么还是我们输？”五条悟盯着自己只剩一格血的角色，陷入人生怀疑。
夏油杰叹气，把牌面翻过来：“我手里五张SSR，她用一张最普通的R卡……全给我无效化了。这概率，根本不讲道理。”
家入硝子也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花：“老师，该不会……”
一花没答，只抬手给自己倒了半杯冷茶，瓷杯与桌面轻碰，发出“叮”一声，气氛随即紧张起来。
“老师。”
她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看向五条悟。
“‘六眼’能看到很多东西。咒力的流动，能量的轨迹……还有，一些不属于咒力的、更细微的‘信号’。”
他的话到这里，没有“作弊”二字，却字字如刀，将无声的指控钉在靶心。
夏油杰抬眼，眸色晦暗；家入硝子转笔的动作停住，圆珠笔“啪嗒”掉在地毯上。
一花低头，看着杯里自己的倒影——
雨水顺着窗玻璃滑下，灯光碎成涟漪，像极多年前地下赌场天花板的霓虹。
“抱歉。”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我之所以玩游戏要‘作弊’……”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露出了一个略带自嘲的、极浅的笑容。
“……是因为我以前，在各种各样的地方，靠这个赚生活费。赌场、黑街游戏厅、地下格斗机的赔率……习惯了。”
她抬眼，目光扫过三张尚且青涩的脸，又笑了一下，那弧度薄得几乎透明。
“真是个坏习惯，非常抱歉。”
屋内只剩雨声。
五条悟握着手柄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他“嘁”了一声，一把抓过主机，动作利落地开始删除游戏存档。
“行，重开。”他宣布，苍蓝的眼睛斜睨过来，光芒被睫毛滤得稍显柔和，却依旧亮得灼人，“——这次谁再动用‘场外手段’，谁就包办一个月，不，一年的夜宵！”
家入硝子挑眉，发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音节：“哇哦。”
夏油杰眼中的审视渐渐化为一种复杂的了然，他轻轻推了下五条悟的肩膀：“适可而止，悟。”
“……没劲。”五条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抓了抓头发，像是为了缓和气氛，突然转换了话题，“老子的生日快到了！你骗了这么多把游戏，得准备一份配得上‘最强’的赔罪礼吧！”
一花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近乎温和的情绪。她点了点头，语气随意却笃定：“好。会让你满意的。”
就在这时，一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信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老地方，现在。】
她的眼神几不可察地一凝，随即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抱歉，临时有点事。”她拍了拍衣服，“你们继续玩，账记我下次头上。”
说完，她便拉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宿舍走廊的尽头。
门一关上，五条悟就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向夏油杰：“杰，你怎么看？”
夏油杰凝视着门口方向，缓缓道：“故事或许是真的。但她的身份，绝不是九十九由基助手那么简单概括的。”他想起后山那晚她递来的镇静剂，想起她身上与咒术师迥异的伤痕，“她藏在过去的‘秘密’，比我们想的更深。”
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嘛，反正比烂橘子们有意思多了。我觉得她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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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雨夜，潮湿冰冷。一花把卫衣兜帽拉低，踩着碎石滑下坡道，鞋底碾过野葛与积水，目的地是附近废弃的公路。
坡底停着一辆黑色公务车，尾灯没关，红光被雨丝切割得支离破碎。
坂口安吾站在光的外沿。黑西装熨烫平整，黑雨伞撑得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眼眶泛着浓重的青黑。雨水顺着伞骨滑成一道水帘，在他脚边洇开深色的圆。
他左手提着一只铝制手提箱，右手插在大衣口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是他“三面间谍”生涯里养成的习惯：随时把枪、录音笔、或者自杀用的氰化胶囊，都按优先级排好顺序。
一花在距他三步处停住，雨水顺着兜帽滴到睫毛上，她没有抬手去擦。
“好久不见，一花。”安吾先开口，声音比雨还冷，“或者说——港口黑手党档案里早已死亡的幽灵情报员？”
一花侧头，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
“别用那个名字，安吾。我已经上岸了。现在只是高专的一名普通老师。”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忽略了她话语中那明显的、带着自嘲的防御姿态，直接切入主题，“时间有限，一花。我需要你处理一批入境记录。”
“哦？”一花挑眉，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滴落，“什么人的记录，值得你这位大忙人冒雨亲自来找我这个前同事？”
“一支名为Mimic的欧洲雇佣兵团伙。”安吾的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的背景很复杂，牵扯到欧洲异能界的旧怨。”
一花瞬间了然。所谓“处理”，即是伪造。
她轻轻笑了一声，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政府不方便亲自下场处理的脏活，就想借我的手，把他们引到Port Mafia的战场上？让两群野兽互相撕咬，你们坐收渔利？安吾，你们的算盘还是打得这么精。”
坂口安吾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这是最优解。还是说，你已经彻底沉浸在教师扮演游戏里，忘了我们这类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雨声淅沥，落在公务车冰冷的金属车顶上，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
一花的目光越过安吾，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曾在政府麾下执行那些不见光任务的自己。
“资料。”她伸出手，掌心向上，雨水很快在她苍白的手心里积聚起小小的水洼。
安吾将一份轻薄但内容沉重的加密存储器放入她手中。
“报酬呢？”一花握紧存储器，抬眼看他，“你不会以为，单凭几句‘大义’就能让我再沾一次手吧？”
“关于你一直在查的，咒术师内部可能的渗透情况，以及盘星教与部分高层官员的非正式接触记录。”安吾给出了他的筹码，“作为你此次‘协助’的额外谢礼。”
一场冰冷的交易，在东京的雨夜中无声达成。
柯南联动就这么一点，文野的线也不多，只是为了揭露女主过去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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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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