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在市刑侦支队顶楼炸开时，沈砚刚把顾宁之的违纪报告甩在办公桌上。纸张边缘刮过桌面，留下一道浅痕，像两人五年来没断过的较劲痕迹——上周毒品查缉任务，顾宁之绕后截胡了本该属于沈砚小队的主犯；今天警校校友会比武，最后一轮射击顾宁之故意打偏沈砚靶纸边缘，险胜半环。
“沈队，城西废弃火车站发现异常能量波动，有群众报案说看到‘会吞光的黑雾’。”队员小陈的声音带着颤，打断了沈砚捏着报告的指节泛白的动作。
沈砚没抬头，指尖叩了叩桌面：“地址发我，三分钟后出发。”
“不用等你了，沈队。”门口传来顾宁之的声音，他倚着门框，警服领口敞开两颗扣，手里转着车钥匙，“我刚从那边过来，黑雾已经裹住整列火车，局里让咱们俩组队去查。”
“我和谁组队都不会和你——”沈砚的话没说完，窗外突然袭来一阵强风，黑色雾气像有生命般钻进办公室，缠住两人的手腕。顾宁之瞬间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抽出手枪上膛，却发现子弹在黑雾里化作虚影。
“这不是普通烟雾。”沈砚扯了扯被黑雾缠绕的手臂，触感冰凉，像被冻住的铁，“它在拉我们走。”
下一秒，天旋地转。两人被黑雾裹着撞进一片猩红——生锈的铁轨延伸向无尽黑暗，一列蒸汽火车停在轨道上，车身爬满暗红色纹路，像凝固的血。车厢门自动打开，里面传来虫类爬动的窸窣声，伴随着冰冷的机械音：“欢迎进入副本‘猩红列车’，生存时限72小时，任务：找到列车心脏并摧毁，失败则被蚀骨虫吞噬。”
顾宁之皱眉，踢了踢脚边的铁轨，铁锈簌簌掉落：“无限副本？这是什么鬼东西。”
沈砚没接话，从战术靴里抽出银灰色匕首——这是五年前警校比武他赢顾宁之的战利品，此刻刃身映出两人紧绷的脸。“先上车，待在原地只会成为靶子。”他率先跨步走进车厢，匕首横在身前。
顾宁之紧随其后，手里握着空包弹配枪——上次任务后他的实弹还没补，此刻只能当威慑工具。车厢里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座位上散落着白骨，天花板的缝隙里，几只半透明的虫子正往下爬，虫腿上带着倒钩，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倒钩泛出寒光。
“蚀骨虫，”沈砚盯着虫子的动向，声音压低，“资料里提过，以活物血肉为食，虫液有腐蚀性。”
话音刚落，十几只蚀骨虫同时扑来。沈砚侧身避开，匕首划过虫身，虫子瞬间化作一滩绿水，腐蚀着地板发出“滋滋”声。顾宁之则抬脚踹向座位，利用白骨挡住虫群，同时往后退：“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车厢太长，我们得找到列车心脏的位置。”
沈砚点头，目光扫过车厢壁上的纹路，突然顿住——纹路的走向像某种电路图，末端都指向车头方向。“列车心脏应该在车头，”他指了指纹路，“这些纹路是能量传输路径，跟着走。”
两人沿着纹路往前推进，蚀骨虫越来越多，从通风口、座位下、行李架上涌出来。顾宁之的空包弹配枪成了摆设，只能靠战术格斗术踢打虫群，手臂被虫液溅到，瞬间灼出一道红痕。
“小心！”沈砚眼疾手快，一把将顾宁之拉到身后，匕首连续划开三只扑来的蚀骨虫。顾宁之愣了愣，看着沈砚的背影——这人总是这样，明明处处和他较劲，却在危险时第一时间护着他。
“发什么呆？”沈砚回头，眉头皱得更紧，“不想死就跟上。”
顾宁之回过神，揉了揉手臂上的灼痕，嘴角勾起一抹笑：“沈队，你该不会是担心我吧？”
“我只是不想任务失败，”沈砚转回头，声音冷硬，“毕竟现在，我们是队友。”
两人继续往前，走到第三节车厢时，顾宁之突然停住，指着座位下的一个金属盒：“那是什么？”
沈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老式怀表，表盘上刻着和车厢壁一样的暗红色纹路。他拿起怀表，表盖打开的瞬间，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同时，车头方向传来一阵震动。
“这应该是密钥，”顾宁之凑过来，盯着怀表，“刚才机械音说要找到列车心脏，这怀表可能就是打开心脏房间的钥匙。”
沈砚收起怀表，刚要起身，车厢突然剧烈晃动，铁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天花板开始往下掉碎屑，更多的蚀骨虫从裂缝里涌出来，形成一道虫潮，挡住了通往车头的路。
“虫潮来了！”顾宁之喊道，往后退了两步，“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沈砚环顾四周，看到车厢尽头有一个储物间，他拉着顾宁之冲过去，用匕首卡住储物间的门。虫群撞在门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门板开始变形。
“这样撑不了多久，”顾宁之靠在门上，喘着气，“我们得想办法突破虫潮。”
沈砚从背包里拿出闪光弹——这是他出任务时必带的装备，他看了顾宁之一眼：“我扔闪光弹，你负责开路，我们冲去车头。”
顾宁之点头，握紧了拳头。沈砚拉开闪光弹的保险栓，倒计时结束的瞬间，猛地扔向虫群。强光闪过，虫群发出刺耳的嘶鸣，暂时停滞不前。
“冲！”沈砚大喊，推开储物间的门，匕首划开前方的虫群。顾宁之跟在他身后，用手肘撞开扑来的虫子，两人并肩往前跑，距离车头越来越近。
终于，他们冲到了车头门口。沈砚拿出怀表，对准门上的凹槽，怀表放进去的瞬间，门“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个圆形房间，中央放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由金属和能量构成，表面覆盖着暗红色纹路，每跳动一次，整个列车就震动一下。
“这就是列车心脏。”顾宁之盯着心脏，“怎么摧毁它？”
沈砚没说话，走到心脏旁边，发现心脏底部有一个缺口，正好能插进他的匕首。他回头看了顾宁之一眼：“你帮我挡住虫群，我来摧毁它。”
顾宁之点头，站在门口，虽然没有实弹，但他还是举起空包弹配枪，摆出射击姿势，威慑着涌来的虫群。沈砚深吸一口气，将匕首插进心脏的缺口，猛地一拧。
“滋——”能量爆发的声音响起，列车心脏开始碎裂，暗红色纹路逐渐褪去。虫群发出绝望的嘶鸣，慢慢化作绿水消失。机械音再次响起：“副本‘猩红列车’完成，即将传送至下一副本‘鬼影迷城’，传送倒计时10，9，8……”
顾宁之走到沈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嘛，沈队，这次没拖我后腿。”
沈砚拔出匕首，擦了擦上面的能量残渣：“彼此彼此。”
话音刚落，两人再次被黑雾包裹，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一片迷雾缭绕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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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猩红列车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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