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时，冯奕冯璇却犯了难，因为前台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收银机。
冯奕，“有手环对接端口吗？我们该怎么结账呢？”
戈嘉月早就注意到这两人手上都套着一个同款黑色手环，还以为是某种体征监测或者通讯设备，听冯奕的意思，这个手环可以进行积分交易，有类似银行卡的功能？
偏偏虚拟屏上也没有营业区如何收钱的说明，戈嘉月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平稳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心虚，“餐厅在维护，暂不支持积分直接划转，现阶段只接受以物资抵扣积分，食品、食材、御寒衣物、各类能源优先。”
冯奕冯璇一怔，说实话，这是好事。
目前天灾副本里主要有两种交易模式，一是通过副本交易厅线上交易，好处是价格相对透明稳定，坏处是平台要抽成，手续费不低，买家和卖家都肉疼，二是像现在这样，玩家线下面对面互换，这种时候全看双方需求，价格浮动较大，存在溢价空间。
冯奕两人商议了一下，觉得可以接受，他们储物空间里刚好有些已经用不上但品质不错的东西。
他首先拿出了一件折叠整齐的长款防寒服，防寒服通体黑色，面料看起来很厚实，冯奕将其展开一些，展示给没有现身的店主看。
“这是五号庇护所出品的D级防寒服，耐久度20点。”冯奕介绍得很仔细，“在室外环境下，能提供大约20分钟的有效防护时间，每天可以自动恢复10点耐久，保养得当能用很久，我当初是70积分入手的，现在……抵65积分怎么样？”
这还是冯奕早期用的装备，后来换了更高级的防寒服，这套旧装就一直放在空间里。
D级、耐久、恢复……
戈嘉月一边听，一边消化着这些信息，这个世界的物品系统跟游戏设定很像，她之前听到的A级热源，看来也是这类分级。
她在心里衡量，暂时没吭声，冯奕见电子音迟迟没有回应，以为店主是对价格或品质不满意，但基础装备的行情差不多都一样，难道店主看不上D级的东西？
可一百多积分，也不够更高级的防寒服啊。
那是觉得性价比不高？
冯奕猜想着，主动解释道，“这件防寒服填充的棉絮是新培育的抗寒品种，含绒量和保暖性都比交易大厅里那些挂60积分的普通D级货要好，而且您也知道，线上要扣除十分之一手续费，综合下来还不如我手上这件划算，您不信的话，可以看看副本交易大厅的物品详情以及频道信息，对比一下。”
戈嘉月又接触到一个新词：副本交易大厅，冯奕两次提到它的语气都很自然，好像认定她也拥有并随时可以查看一样。
大家都有的……戈嘉月福至心灵，难道那个手环不仅是支付工具，还内置了类似网络商城和论坛的功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手环就很关键了，是了解这个世界物价、情报、甚至生存规则的重要窗口，她必须尽快弄到一个……
戈嘉月思索着，但没忘记还价，“60积分。”
冯奕，“……行。”
他有点奇怪，之前他和妹妹冯璇猜测店主不现身是懒得和他们这种小角色打交道，现在怎么会为了几个积分和他讨价还价起来？
有点违和，但末日里个性古怪的人也不少，这也许是大佬的癖好吧，冯奕摇摇头，不再深想。
他将防寒服放在前台边上，示意冯璇，冯璇会意，从戒指里掏出几样东西，一一摆在防寒服旁边。
先是两个扁平的铁皮盒子，上面印着模糊的鱼类图案，边角有些锈迹，但密封看起来完好。
“压缩鱼干，一盒五条，抗饿，交易大厅均价5积分一盒，这盒也算5积分吧。”
又拿出一个小皮袋，倒出了一小堆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光的白色晶石。
“D级雪原狼的魔核，这里总共10颗，一颗能稳定燃烧半小时，可以当一次性的小型热源用，交易大厅里一颗卖5积分，我算50积分，怎么样？”
冯奕补充道：“加上防寒服，几样加起来抵一百二十积分，您看能接受吗？”
戈嘉月知道了交易大厅的存在，也不大担心他们胡乱喊价，而且防寒服、压缩口粮和能源，不但是她现在正需要的，也是实打实的生存物资。
电子音响起，“可以。”
那就只差2个积分了。
冯璇想了想，又拿出了四颗土豆，戈嘉月注意到，这土豆比她平时买到的普通土豆要大一点。
也许是这个世界的土豆品种不一样吧？
交易至此完成了，冯奕将几样物品往前台中央推了推，戈嘉月操作界面，将这些物资传送到了仓库里。
双方对这个结果都挺满意，冯奕冯璇离开前，还客气地问了一句，“如果以后需要热水，或者有别的东西想换，该怎么联系您呢？方便的话，可以加个手环好友吗？还有……这餐厅会停在这儿多久？”
戈嘉月想了想，有了食物和水，她短期内生存算有保障了，但开餐厅还是得靠近人多的地方，她现在也有了点能源，也许可以试着驾车前往第七前哨站？
至于加好友……她快速权衡风险，觉得哪怕暴露出自己是黑户，也要抓住机会。
电子音响起，“餐厅近期会往第七前哨站方向移动，另外，请你们帮忙留意一下手环的购买价格和渠道，如果能带来交易，本店可以支付酬劳。”
冯奕一愣，“您是想要未绑定的手环吧，这东西个人玩家手里比较少，庇护所和前哨站应该有不少存货，只要您不觉得忌讳，价格应该不会太贵，毕竟活着的玩家不缺，挂交易大厅也卖不掉。”
忌讳、活着的玩家……
戈嘉月反应过来了，庇护所和前哨站里的手环，大概是死亡人员遗留的，绑定解除后，手环成了无主遗物，被回收或拾取。
难怪说活着的玩家不缺……而庇护所和前哨站存货不少，也代表着死亡人数不少……想到这一层，戈嘉月心头泛起寒意，毕竟是个末日世界啊。
……
*
冯奕冯璇一头扎进了外面呼啸的风雪中，三头雪犬低吠着拉起雪橇，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原里。
戈嘉月调出地图仔细看了看，代表人类的绿色光点已经远离，较近的区域也没有人类轨迹，于是干脆将展开的营业区收拢。
车上传来机械运转的轻微声响，餐车重新变成普通的厢式货车。
戈嘉月进入仓库，整理自己的收获。
装满雪的几十个黑色大垃圾袋和蓝色塑料大桶、一套D级防寒服，两盒压缩鱼干，四颗土豆以及十颗D级雪原狼魔核。
“魔核、能源。”
戈嘉月心中一动，拿起装着魔核的小布袋，回到驾驶室。
在仪表盘侧面，她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凹槽，试探着将一颗魔核放进去，而魔核飞速消失了。
原来是这么充能的。
戈嘉月将剩下的九颗魔核一颗接一颗放入，最终虚拟屏幕上能源储备由空变为了10点。
她不确定这点能源够不够她抵达第七前哨站，但显然，今后魔核之类的能源也是她的收集重点了。
回到仓库，戈嘉月撸起袖子，开始了枯燥的制作环节。
她一趟趟地将雪从袋子里、桶里弄出来，倒在料理台上，一杯杯热水接连出现。她再一趟趟地将热水存入仓库的储物箱。
这是个纯粹的体力活，机械重复，车里很安静，只有她来回的脚步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天色似乎都暗沉了一些，戈嘉月忙活了三个多小时，腰酸背痛，才终于将雪水全部加工完毕。
而在这时，热水的图纸已经接连跳了两级。
【已解锁基础酒水图纸：热水（精品）】
【已解锁基础酒水图纸：热水（完美）】
【热水（完美）：一杯纯净的热水，在这样的天气里能保持五分钟温暖】
【材料：100毫升水】
【升级进度：MAX】
升级进度显示MAX，意味着完美级已经是这张图纸的最高阶了，戈嘉月有些兴奋，热水的温暖加成的时间由一分钟到五分钟，这可翻了五倍了！
更让她惊喜的是，随着热水图纸的两次升级，屏幕上又多出了两张新图纸。
【已解锁基础食物图纸：蔬果汤（普通）】
【已解锁基础食物图纸：谷物粥（普通）】
【蔬果汤（普通）：饱腹，保持一分钟提升视力、五分钟温暖。】
【材料：水100毫升、任意蔬果*2。】
【升级进度：0/500】
【谷物粥（普通）：饱腹，恢复二十分之一体力、保持五分钟温暖。】
【材料：水100毫升、任意谷物*2。】
【升级进度：0/500】
新食谱！除了温暖加成外还有新的效果！
戈嘉月嘴角忍不住扬起，热汤热粥，既能顶饿，又有新效果，无疑是更珍贵的生存物资！
她毫不犹豫，立刻将到手的四颗土豆当做蔬果类食材，放上了料理台，选择制作蔬果汤。
很快，两个陶土碗出现在台面上，碗里盛着大半碗汤汁，能看到里面煮得软烂的土豆块，散发出带着淀粉甜香的热气。
戈嘉月凑近闻了闻，虽然这汤没什么复杂调味，但在冰天雪地里，已经是很棒的美味了。
她忍住马上喝掉的冲动，蔬果汤有提升视力的加成，她得好好利用，在合适的时间喝下。
反正她手里还有压缩鱼干，省着点吃，也够几天口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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