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vanni的笔停了一下："一起？"
"就是...很亲密的那种一起。"
Giovanni抬头看着自己的下属，然后叹了口气："装作没看见。"
"可是..."
"没有可是。"Giovanni放下笔，"听着，那两个人明显不是普通人。血液检测显示了基因异常，他们对死亡毫无恐惧，还能准确推理出凶手的逃跑路线。更重要的是，上面直接下令放人，这说明什么？"
年轻警察摇头。
"说明他们背后有我们惹不起的势力。"Giovanni压低声音，"可能是教廷的人，可能是某个古老家族，也可能是...更特殊的存在。总之，只要他们不在警察局杀人，其他的都当没看见。明白吗？"
"明白了。"
"很好。"Giovanni继续低头工作，"顺便通知清洁工，一会儿去消毒一下淋浴间。用双倍的消毒液。"
地下室里，水声还在继续。
半小时后，两人终于从淋浴间出来。警察局提供的衣服确实不合身——黎怙穿着明显大了一号的警用T恤，下摆都快到大腿了。渡无尘的情况好一些，但裤子还是短了一截。
"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渡无尘评价。
"总比血人造型好。"黎怙整理着过长的袖子，"而且这材质意外地舒适。纯棉的，透气性不错。"
他们回到大厅时，几乎所有警察都在偷看他们。不是因为之前的血腥造型，而是因为...
"他们的头发。"有人小声说。
确实，洗去伪装后，黎怙的金发在日光灯下闪闪发光，而渡无尘的月白色头发更是像月光本身。再加上赤瞳和银眸，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像人类。
"假发？"一个警察猜测。
"美瞳？"另一个补充。
"都闭嘴。"Giovanni呵斥，然后走向两人，"你们可以走了。需要我们送你们回酒店吗？"
"不用。"黎怙拒绝，"我们自己回去。"
"确定？"Giovanni看着他们的样子——过大的警用衣服，湿漉漉的头发，没有鞋子（之前的鞋也被当垃圾处理了），"这样出去会被当成逃犯的。"
"我们叫车。"渡无尘掏出手机——奇迹般地没有沾血，"Uber在罗马有服务吧？"
Giovanni无语地看着他们。这两个人刚刚在警察局的淋浴间做了一些他不想深究的事，现在准备穿着警察局的衣服、光着脚叫Uber离开。
"你们真的不是普通人吧？"他忍不住问。
黎怙和渡无尘对视一眼。
"定义'普通'。"黎怙反问。
Giovanni想了想，摇头："算了，我不想知道。"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那个凶手，真的会在特米尼车站？"
"73%的概率。"黎怙给出了一个精确的数字，"如果他智商在平均水平以上的话。"
"如果在平均水平以下呢？"
"那他会躲在Trastevere区的某个地下室里。"渡无尘插话，"那里的老建筑多，容易藏身。"
Giovanni记下了这个信息，然后挥手："走吧，别再回来了。"
"这么不欢迎我们？"渡无尘假装受伤。
"我只是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们身上没有血。"Giovanni说，"也希望你们穿着自己的衣服。"
*"他还挺幽默。"*渡无尘在量子通道里说。
"意大利人都这样。"黎怙回应，"用幽默掩饰恐惧。"
Uber司机到了。看到两个奇装异服的亚洲青年时，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让他们上车了。毕竟，这是罗马，什么奇怪的事都可能发生。
"Hassler酒店。"黎怙报出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看他们："你们是...演员？"
"算是吧。"渡无尘回答，"我们刚演完一出戏。"
"什么戏？"
渡无尘想了想："《罗马假日》的黑暗版。"
司机笑了："有意思。公主和记者？"
"不。"黎怙纠正，"两个恶魔，在永恒之城寻找救赎。"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然后专心开车。有些对话，还是不要深入的好。
车窗外，罗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古老的建筑、现代的喧嚣、永恒的时间，都在这一刻交织。
"我们真的要去瑞士吗？"渡无尘问。
"去。"黎怙闭上眼睛，"但不急。罗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
"比如？"
"梵蒂冈。"黎怙说，"我想看看西斯廷教堂的天顶画。用EPE视界的话，应该能看到米开朗基罗作画时的能量残留。"
"你确定教堂不会因为你的存在而自燃？"
"那就让它烧。"黎怙平静地说，"反正上帝已经死了，不是吗？"
渡无尘看着他，然后笑了："怙少，你有时候真的很适合当反派。"
"谢谢夸奖。"
车继续在罗马的石板路上行驶，两个龙族穿着不合身的警用衣服，像两个刚从某个奇怪冒险中归来的少年。
而在警察局，Giovanni收到消息——凶手真的在特米尼车站被抓住了。
他看着审讯室地板上的血迹轮廓，陷入沉思。
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永远不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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