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和唐高宗经过一番谋划,决定先从反对声音最大、势力最弱的官员开始。
当初反对立武则天为后的人当中,褚遂良曾经当堂扔掉笏板,用自己的性命和官位极力反对,而褚遂良的背景又不强大,因此褚遂良也是最早遭殃的人,在永徽六年,褚遂良就已经被驱逐出了中央。
接下来就是韩瑗和來济了。
武则天要对付这两个人,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心胸太狭隘了。
于是武则天先是上书高宗,请求唐高宗给韩瑗和來济嘉奖,原因是当初韩瑗和來济敢于秉公谏言,值得表扬。武则天的目的就是让韩瑗和來济放松警惕,然后再找机会对付韩瑗和來济。
果不其然,韩瑗和來济原本还提心吊胆的,如今见武则天登上后位后自己非但没有被贬官,反而还受到了嘉奖,两个人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认为风波已经过去了,而武则天也不过是如此,对他们不会有任何影响。
韩瑗想到了被贬的褚遂良,如今褚遂良被驱逐出朝廷,收紧冷落,而他和來济却共享皇上的嘉奖,这对褚遂良显然是不公平的,必须拉褚遂良一起。于是,韩瑗给唐高宗大胆上书道:“皇上英明,褚遂良他本是国家的重臣,只是因为被坏人谗言挑拨,才导致君臣离心。古时因良臣微子离开商,所以殷商最后亡国;而正式因为有张华,所以西晋的纲纪才能不乱。陛下现在把有功劳的旧臣驱逐出朝廷,恐怕是不祥之兆啊!”
唐高宗本来就对褚遂良不满,如今看到韩瑗这封上书,顿时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把褚遂良继续贬官,贬到了更远的桂州去了。
武则天见机会来了,找来自己的心腹许敬宗,谋划了一番。于是,许敬宗在武则天的授意下,在唐高宗面前煞有介事地上奏了起来:“陛下,臣认为褚遂良这次被到桂州任职,实际上是不降反升。桂州向来是屯兵重地,韩瑗利用自己的宰相职务之便,把褚遂良贬到桂州,实际上是想让褚遂良在桂州休养生息,养兵蓄锐,意图造反。此外,來济跟他们也是一伙儿的。”
许敬宗的这番陈词非常牵强,且不说韩瑗和褚遂良没那个胆子,就算有心造反,从桂州这个偏远之地发兵去攻打长安,也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许敬宗的理由牵强不牵强不重要,重要的是唐高宗认为许敬宗说得很对。于是,唐高宗下令,继续贬。
就这样,韩瑗被贬成了振州刺史,來济被贬为来州刺史。振州和来州,一个在现在的三亚,一个在现在的浙江,在当时都是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
而褚遂良则又接着被贬为了爱州刺史,也就是现在的越南,褚遂良离开了桂州,从偏远之地又贬到边境去了。
褚遂良年事已高,身心都经不起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贬官,于是他决定给高宗上书一封,希望高宗念及旧情,不要对他如此残忍。于是,褚遂良给唐高宗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说,当初承乾被废除的时候,岑文本和刘洎上奏说太子之位不能空缺,应该让魏王泰来担任。我竭力反对。第二天,太宗留下长孙无忌、房玄龄、李蹟和我,共同商定立陛下为君主。先帝驾崩是,陛下跪在地上痛苦哀嚎,宣布遗诏时,只有我和长孙无忌两人在场。我立刻奏请陛下在先帝灵柩前即位。当时陛下用手抱着我的脖子,我和长孙无忌请求立刻返回京城,发布哀告,保证了朝堂内外的秩序安定。我虽然能力微博却承担着重大的责任,虽有过失,但还请陛下怜悯我这蝼蚁一般的小命。”
褚遂良这封信写得言辞恳切,而且也是事实,希望唐高宗能顾及旧情,不要如此对待他这个老臣。但在唐高宗看来这是什么呢?是威胁。褚遂良搬出先帝来为自己求情,意图胁迫唐高宗,这是**裸的威胁。
于是,唐高宗自然不会理会褚遂良,褚遂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第二年,63岁的褚遂良病死在爱州市。
韩瑗和來济都被驱逐出了朝廷,武则天的心腹许敬宗和杨义府接替了他们两个的职位。至此,拥武派已经进入了朝廷的核心权力圈。
但别忘了,反武派里面还有一条“大鱼”游在网外——那就是唐高宗的舅舅,宰相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既是国舅,又是宰相,在朝中有很大的话语权,势力盘根错节。在“废后”一事中,长孙无忌为了保王皇后,甚至不顾武则天和李治的登门造访,多次拂了武则天和李治的面子。
如今,武则天和李治自然不会再允许这样长孙无忌这样一条“大鱼”继续游离在他们夫妻二人的巨网之外。
于是,一场针对长孙无忌这条“大鱼”的捕捞计划悄无声息地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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