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就不信了,自己不能伺候殿下,他个窑子出身的小倌更不配,非得挑个合适的人,会伺候人的出来不可。
等回到留园已经深夜了,谢与从秦鹤川那里回来没有去沐浴,直接上了床,拿被子把自己捂起来,脑袋埋进去,贪婪地吸着自己身上残留的,殿下的气息。
福祯见状也不敢打扰,悄悄关上门出去了,刚一转身就碰上了福安。
“你这悄默声的,要吓死咱家啊。”
福安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一脸无奈:“师父这是又犯病了?回回遇着殿下的事就开始犯浑... ...”
“谁说不是呢,那会还让我去找些贵家小公子的画像什么的,说要给三殿下挑人伺候呢。”
福祯说去这个就一副拿他师父没法子的样儿,只得挥了挥手,回房去了。
福安性格稳妥,做事谨慎,一向是在外面给谢与办事的,福祯就没他这本事了,谢与也只好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福安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妥,可一想起师父为了殿下神伤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秦鹤川此时却是温香软玉在怀,那小倌凑在秦鹤川怀里,格外主动,在他身边讨好的卖着笑,嘴巴里话不干不净的挤兑谢与。
“殿下,方才那位也是伺候您的人吗?可是伺候的不好?”
小倌见秦鹤川没有应声,以为对那人确实不满极了,言语间也少了几分顾虑。
“也是,像殿下这样的金玉贵体,哪里是什么人都能伺候的,他那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会伺候人的,还恬不知耻地扒着殿下,真真输没脸没皮了... ...”
秦鹤川没抬眼,手却摸在人大腿根上狠狠掐了一下。
“放肆,他也是你配说三道四的人?”
这小倌还真是该烧高香来,他若是知道那被他奚落的人是谁,怕是即可便会摔在地上跪地求饶吧。
谢与哪里是什么好相与的人,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嘴巴缝起来吊着梁上,看他还敢再说一个字。
也就是在秦鹤川面前,只是被训斥两句便罢了。
一大清早福祯进屋去叫谢与时他都还没醒,昨晚抱着被子翻来覆去,一个劲儿地闻,直到殿下的气息都淡了,再也闻不到任何味道了,谢与才迷迷糊糊睡去。
福祯隔着帘子叫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知道昨晚师父在三殿下那受了委屈,怕是没睡好,可是这时辰该是去当差了,只得硬着头皮叫。
“师父,该起了... ...师父,师父... ...”
谢与被福祯吵得睡不好,在床上翻了个身,狠狠骂了两句。
“一大清早的,你在这叫魂儿呢!”
总算是听到回应的福祯也不管谢与骂他什么,急忙上前掀了帘子,手底下忙着给师父递衣服,一边解释。
“哎呀,师父您就先别骂我了,今儿天不亮司礼监老祖宗那边就传话来,说今早要吃您亲手做的核桃糕,您还得赶着去东厂那边点卯,没时间耽搁再床上了。”
一听着谢素,谢与立马就换上了一张阴沉的脸色,起身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福祯在一旁举着衣服半天也不见师父伸手,一时有些疑惑。
“师父,您快穿衣服呀,真耽搁不得了。”
谢与狠狠挖了他一眼,才边骂边换衣服。
“这老东西有两年没让我给他做糕了,着今儿是怎么了,不年不节的,还挑了个这么个节骨眼上... ...”
呵,谢与说到这才想起来,难怪呢,最晚殿下说了要让自己安排林无雁留在京城,虽说没有指定一定要什么职位,但林无雁出身武将,留在京城,再不济也得是个京城防卫营的官。
昨晚他只顾着难受了,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殿下的话,谢素整这一出倒是给他提了个醒,难怪这么折腾他。
换防回京的将领至多待上十天半个月就要返回边境,林无雁已经回京一段日子了,要想短时间内找个稳妥而且还得有实权的官位坐,不是个简单的事。
虽然谢与自己也能安排,但是毕竟现在陛下那边对谢素还是十分倚重的,京城防卫营可是实打实的兵,谢素不开口阻挠倒也罢了,若是他开口说上两句话,难保陛下不会听进去。
想到此处,谢素不禁暗想这老东西果然狡猾,殿下交给他办的事情,他不想有任何不妥之处,也不想冒一点风险。
谢素可谓是真真捏到他的软肋了,知道自己把三殿下放在心尖尖上,就利用他这一点来给自己下绊子。
时间确实不早了,谢与想的清楚,也不是放不下脸子的人,让福祯伺候着换完了衣裳,自己都不知道没吃饭就赶着去厨房,给那老东西做核桃糕去。
“哎哎,师父,你看。”
谢与前脚刚踏进厨房,福祯就从一旁拿出了个食盒,一脸得意的递到谢与面前。
谢与打开一看,竟是已经做好的核桃糕,顿时咧着嘴笑出了声。
“挺机灵啊,师父没白疼你,走吧。”
“那可不,司礼监那位老祖宗总欺负您,我这当徒弟的没法以身相替也得给师父您想想办法嘛。”
谢府,虽然谢与也随着谢素姓了谢,但他自立门户之时却没有用谢这个字作为府宅之名,而是用了留园之名。
明着是为了感激当年谢素托举扶持之恩,暗地里却想的是幼时三殿下和柳妃娘娘把他带在身边的救命之恩。
这些年,这些话,他没说,现在的殿下不会听,也不愿听,所以他不说,他一心一意守着殿下,能经常看到他,时不时的还能伺候两回,他就已经满足了。
看到这写着谢府两个字的牌匾,却无时无刻不让他想起曾经在这里收到过的一切屈辱不堪之事。
可现在,他依旧要进去,而且还必须带着笑,跟那黑了心肝肠肺的老东西故作父慈子孝。
“干爹,儿子给干爹请安来啦,干爹是好久没吃着儿子做的核桃糕了,今儿还特意派人去说,是儿子的不是。”
甭管背后骂的有多难听,面上仍然是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拿着糕点盒子就往上捧,哪怕是话里有点阴阳怪气,谢素也不能说什么。
“呵呵,行了,坐下吧,倒还没有老到需要你亲手喂呢。”
“干爹说的哪的话,儿子一片孝心,时时刻刻不感念着您当您对我的恩情。”
谢素斜着眼打量了他两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三想必已经给你派了差事吧。”
“哎,都是主子们的事,这做奴才的自然要替主子们分忧。”
那核桃糕谢素只是拿在手里闻了一下,便放在了一边没有再动。
“主子?陛下还安在,谁才是你的主子,你可要认清楚了。”
“干爹说的是。”
谢与看着谢素放下糕点的动作没说什么,也一点不放在眼里,面上陪着笑,说着顺从的话,心里可没半点安分的意思。
从谢府出来,让福祯陪着去东安门点了个卯,谢与就待在书房不出来了,东厂的事物大半都交给了福安去处理,只是一些重要的事情谢与会亲自决定。
林无雁从边境换防回京,身边带的人不多,副将倒是带了两个,谢与打算让他们一起留在京城,给三殿下多一份助力。
这种留着带兵将领的事情,陛下一定会过问,谢与为保万全,还得亲自进宫一趟,皇后那边他也需要去做做功夫。
谢与早就投靠了皇后一党,皇后虽说没有亲子,但一直扶养二殿下,这二殿下与三殿下一母同胞,但自小疏离,又多年不见,关系也很一般。
若非二殿下与三殿下实属亲兄弟,谢与也不会贸然站队,如今大殿下仍然在朝,占了个长子的名分,但好歹各位殿下都非嫡子,出身上相差不大,因此这储君之位的争斗才这般激烈。
“皇后娘娘,奴婢谢与求见。”
“谢督公啊,进来吧。”
谢与躬着身子今去就看到皇后娘娘倚在美人榻上,身边还有两个眉目清秀的小太监伺候着捏腿,宫女们站在一旁。
“皇后娘娘,奴婢听闻二殿下今年还特意给三殿下送了生辰礼... ...”
谢与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了,反倒是皇后听了这话,毫不顾忌的笑话了他两句。
“听闻?督公不是还特意扮上了相,去给老三唱了戏嘛,这大街小巷的都传开了,本宫能不知道吗?”
谢与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微微垂了脑袋。
“娘娘就别拿奴婢打趣了,奴婢今儿是有正事想请娘娘帮个忙。”
皇后闻言,抬了抬腿示意他们下去。
“督公有事直说吧。”
“奴婢,知道既然二殿下今年给三殿下送礼了,那定然是三殿下有了用处,只是这三殿下之前一直在南国为质,回到京城也没什么势力,只是听说三殿下在南国时曾在阵前与林小将军交过手... ...”
皇后将谢与的话仔细想了想,即是要用他,谢与对老三是个什么态度,人尽皆知,与其推了他的话,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左右谢与站在老二这边就一样是帮着老三了。
“既如此,你一会带了莲雾回去,送到黄倾那去吧,黄倾是御马监掌印,对莲雾的心思也不是一两天了,只是可惜了莲雾。”
皇后嘴里说着可惜,可却还是眼皮子都不眨就把自己身边的宫女送到了太监身边。
谢与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他自己不也是咬着牙抗吗,一个宫女跟他的殿下相比,他顾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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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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