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怎么就会相信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呢!说是考虑,考虑十天半个月都没回个准信。
还改变了策略!
不再一口吃成个胖子,而是温水煮青蛙。每晚让他沉溺在情潮,欲罢不能时,就火速住了手。揽着他的腰,赏他一个晚安吻,自顾自沉沉睡去。
丝毫不顾及满脸桃粉,卡在一半不能纾解痛快的沈时。
害得他夜夜睁眼到后半夜!
“主子,您最近怎么了?”
沈时摆摆手,不想多说什么。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一定是黑眼圈赛熊猫,有过之无不及。
沈时顶着鸡窝头,从床上艰难起身。
接过小福子递过来的温帕子,敷在脸上,缓一缓郁郁不得消散的心火。
小福子一脸担心,小心问道:“主子,要不还是请大夫看一眼吧。”
“没事儿,天热没睡好。”
“可您——,”小福子住了嘴,主子们的事下人不能插手。他转移话题,说:“我叫厨房给您,熬一碗清火羹吧。”
清火!他这火估计一百碗都不行!想想就来气,不就是跟他商量一下次数问题,他还生起气来了。晚上对他极尽挑逗之事,早上就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被窝。
擅长冷暴力的男性,要不得!
不行,必须反击!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老虎不发威,还真以为我拿捏不了你了?!
身体的反应,自己没法控制,让你屡次得逞。脑子还是清醒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小福子把他鸡窝头轻轻梳顺,打结太紧的发尾,只能用指尖一点点轻轻弄松。再把变得有些弯曲的乌发,慢慢抚平。
一头黑发足足废了一炷香的时间,才重新恢复顺滑柔亮。
没一会儿又被沈时几个绕圈,绑成个丸子头。一入夏,沈时就将头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奈何发量过于茂盛,总有些不听话的小碎发懒洋洋垂在脖颈处。
头发太厚实,披在背上简直就是披了层棉被。沈时也不顾不得什么皇家礼仪皇家仪态了,反正在自己家里,谁也不会说什么。
“王爷呢?”
“听宋管家说,去猎场了。”
好啊!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儿,也不带我!行,那我们就各玩各的,谁也不耽误谁!
“京都有什么帅哥美女特别多的地方吗?”
“主——主子——,您要干嘛?!”
小福子心头涌上一丝不安,不会是主子想给王爷纳妾的心思还在吧!这可得了,上次王爷虽没有惩罚他们,但是这半个月府里气压都很低,每个人做事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一丝纰漏。
自己作为下人本不应该这样想,但是主子也因为这事几天都没能下床,应该是被王爷惩罚的很惨。
难道主子还没长记性!!
沈时悠悠道:“反正也无聊,我们出转转吧。”
“不行!”小福子坚决反对:“那种地方不适合您。”
“怎么就不适合了?”
“您是王妃,怎么能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呢。”
“王爷就去了,”沈时接着说:“王爷能去喝酒,我为什么不能去。”
“谁给您嚼的舌根子,奴才这就去撕烂他的嘴。”小福子愤愤道,撸起袖子就想冲出去干架。但眼睛扫到一脸波澜不惊的沈时,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和王爷吵架了!他立马宽慰道:“主子,王爷现在心里只有您一个人,您才是这个王府唯一的王妃,您千万不要想太多了。”
沈时满不在乎:“谁还没点过去,我才懒得在意呢。”
心里酸味不住地往上窜,但嘴巴还是得风轻云淡。妈的!把自己刚骗上床,新婚燕尔期才过几天,就一身脂粉味儿从外面回来。
魏闻寒一进寝殿就急匆匆往浴池跑,脸上还得着一丝罕见地慌张不安。那一抹香气随着他关上浴池房间门,还丝丝飘荡在殿内,余味袅袅。
沈时也没说什么,默默将寝殿的门和窗,统统都打开。屋外燥热的气流,轰得一下就涌进了殿内,将里面适宜的温度,腾得就升了好几度。
他心里瞬间有些烦躁,手里那把扇子贼用力扇着,但就是不肯踏进寝殿,宁愿在殿门口干站着。
那晚魏闻寒没对他温水煮青蛙,只是一个劲儿轻吻着他,小心翼翼地,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沈时也不想和小福子掰扯,直接吩咐:“你去备马车,我出去走走。”
“主子——。”
“怎么的,我现在是使唤不了你了!”
小福子低下头:“奴才不敢,我——,我这就去让人备车。”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这么严肃的表情。看来是真的恼了!主子们神仙打架,受害的总是他们这些当下人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福子小步跑到寝殿门口,小声将吩咐传达给了在门口待命的小厮。还特意朝寝殿看了看,更加小声的嘱咐道:“一定要告诉宋管家,王妃想要去清乐坊。千万不要忘了,一定要记得。”
小厮也觉得兹事体大,拍着胸脯保证:“小的一定一字不落传到宋管家耳朵里。”
清乐坊,清乐山水供。坐落在京都西边,一处景致极佳的位置。金乌西落,云霞绚烂。赤红地余晖缓缓铺展,又渐次化作金鳞在湖面闪烁,最后凝成琉璃般透明的紫色,层层叠叠,宛如天地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
沈时坐在窗前,往右微微侧头,出神看着在天边慢慢消失的余晖。
正前方是一群翩翩起舞的美艳舞姬,各个样貌顶好,才艺超群。且没有一点庸俗的脂粉味,举手投足大方得体。
他仰躺在椅子上,背靠着蜀绣织锦软垫。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青玉琥珀杯,里面盛了半杯紫红地葡萄酒。
案上放着和酒杯一样材质的青玉琥珀雕花酒壶,里面清晰可见只剩小半壶葡萄酒了。
沈时两颊两坨红红地胭脂痕,眼神迷离,眼皮有些重,眼睛半眯着。
小福子垂手站在旁边,神色有些焦急,但又不敢开口,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时不时往门口探出。猎场离京都大概两个时辰,单独骑马的话更快一点儿,王爷应该也快到了吧。
沈时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举着空杯子在小福子面前晃了晃。
小福子俯下身子,小声劝道:“主子,您不能再喝了。您已经醉了!”
“给我倒满。”沈时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他伸出一根指头,左右晃了晃:“还早着呢,我酒量好着呢。”拿着酒杯往小福子怀里一推,不容置疑:“快点儿。”
“主子——,”
小福子接过酒杯,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脸色十分为难。他家主子分明已经处在醉酒状态了,手脚都控制不住,合着乐曲打着节拍。
见酒杯迟迟没有给自己倒满,沈时干脆自己探出身子,伸手去拿案上的酒壶。眼前的酒壶却有好几个影子,沈时抓了几次都没抓住酒壶的握把。
“咦?这酒壶是自己长脚了吗?!”
“主子——,我来我来。”
小福子一把扶着东倒西歪去探酒壶的沈时,生怕他一个向前俯冲,就倒在了桌案上。
沈时有些生气:“那你倒是给我倒啊,磨磨唧唧的。还有——,”他指着翩翩起舞地舞姬,语气有些无赖:“我不要看这个了,给我换一个。”
清乐坊每个包厢都会备一名专门的管事,为客人提供全方面的服务。听到沈时的声音,垂手站着门口的房间管事立刻笑脸走向前来,小心请示道:“王妃想要看什么,小的立刻安排。”
沈时晃着脑袋想了下,嘴角一弯,像是要做恶作剧的小孩子,神神秘秘朝管事招了招手。待管事附耳过来,他小声说道:“我想看美男子。”
“这——,”
这下轮到管事为难了。如果是寻常的达官贵人,这个要求甚至都算不上要求,清乐坊本就是做这样生意的,俊男美女在他们坊里稀松平常。但现在却是闻亲王王妃,自是不一样的。
见管事迟迟未动,沈时瞬间恼了,气急道:“怎么?你清乐坊的帅哥,我是没资格看吗?!”
管事立马跪下请罪,头贴在地上,声音发颤:“王妃息怒,小的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酒精已上脑,沈时内心的狂躁被无限放大,他举起酒杯,用力甩在木质地板上。随着一个清脆地玉杯碎裂的声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魏闻寒脸上略带风尘,抬步进了房间。
沈时抬起眼皮,朝门口看出。门口站着一人,模模糊糊地,看着身姿挺拔气势不凡。他傻笑道:“这不是有帅哥吗?还藏着掖着呢。”说着,就要站起来往门口走,嘴上还学着小流氓样,调戏道:“帅哥,你过来,让本王妃好好看看你。”
小福子刚要伸手去扶住脚底发软的沈时,就见魏闻寒手一抬。众人纷纷低头退了下去,铭一面无表情,轻手将门关上,站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入。
沈时身子软得瘫在软椅上,对着魏闻寒不停招着手,傻笑着:“帅哥,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他大着舌头:“长得好看,本王妃重重有赏。”
“王妃想要赏我什么?”
魏闻寒紧蹙着眉头,尽力控制心里的那股想要将他藏起来的冲动。他从未见过沈时如此模样,醉酒的眼尾带着迷惑众生的妩媚,而清澈的眼眸带着极致单纯。本应在情动时布满的桃粉,现在却因为酒精的作用,坠满衣料未遮掩到的地方,脸、脖子、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的一小片肌肤。连向他招手的小手和一节小臂,也带着诱人的微粉。
沈时手撑在扶手上,让自己坐的直些。笑道:“你倒是自信,我还没看呢,就知道自己能得赏?”
“那王妃觉得谁长得好看?”
“嗯——,谁长得好看呢!”
沈时皱起眉,嘴巴也为难地抿了起来,脑袋控制不住重量,晃悠起来。魏闻寒赶紧上前,抱住他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哟——,帅哥。”沈时嗤笑一声,柔弱无骨地双手攀在魏闻寒的肩上,媚眼如丝,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调笑出声:“帅哥这是迫不及待啊,来——,”他手臂借力往上一抬,挺直身子将全身重量靠在魏闻寒身上,伸出右手用指尖在魏闻寒脸上轻划着,压低声线:“让本王妃来看看,你长得有多好看,呵呵呵——。”
两人脸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块儿。沈时鼻息呼出来的酒香,让魏闻寒眼眸幽深,揽住沈时腰的手臂肌肉紧绷。
沈时不舒服地挣扎起来,推了推他:“松——,松开!”
魏闻寒置入罔闻,眸子里都是沈时水润的双唇,唇形极好,唇角是微微上扬的弧度。葡萄酒将他的唇浸润得饱满透亮。
他沙哑出声:“王妃还没告诉我,谁长得好看呢!”
沈时手指着自己,呵呵一乐:“本王妃好看。”
“嗯,王妃说的极是。”
“呵呵——,是吧!”沈时对着眼前模糊的人脸乐了起来:“还是你有眼光。”傻乐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皱了下鼻子,撅着嘴,愤愤道:“不像某个坏东西,一点都不识货。不过——,”许久酒精的作用,脑子里面的人脸一闪而过,他眯着眼睛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人,说:“你也很好看呢。”
他双手环抱住魏闻寒的脖子,带着诱惑的声线,轻轻出声:“我们私奔吧。”
一抹血色爬上了魏闻寒的眼睛,他微眯着眼眸,沉声道:“王妃说什么?”
沈时脑子已经被酒精完全麻痹,对危险感知降至零点。他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嘘——,小声点儿,不要让人听到了。”然后贴着眼前人的耳畔,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我们两个私奔,偷偷地,不让人知道,呵呵——。”
“王妃不怕王爷吗?”
“哼——,我才不怕呢!”
“哦?”
“我跟你说,我现在可有钱啦。”说着就扯着袖子,想要从里面掏出自己的小钱袋。左边的袖子没有,右边的袖子也没有。沈时疑惑出声:“咦?我的钱袋呢?怎么没有了?”
他低头着头,眼里精光一闪,两眼一弯:“我知道在哪里了,你等着。”
十只宛如新生的手指,迟钝地在怀里摸索,左手摸右腰,右手摸左腰。
还是一无所获!
“我钱呢?我带了的呀?”一直找不到的气闷,让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手直接扯开衣襟,对着魏闻寒说:“你帮我看看,我的钱袋子在里面没?”
大片雪白的肌肤,大大咧咧暴露在魏闻寒眼前。胸前的两点,在衣襟处若隐若现。
魏闻寒眼里幽光更甚,心里的怒火已经快要将理智烧成灰烬。他重重闭上自己的眼睛,极力克制想要将沈时扒皮拆骨的冲动。
这半个月故意冷着他,就是想要他妥协退让。
是自己太强势了,总想要一切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可独独就没考虑过他的感受。
自从他失忆,这也是第一次被自己这样冷漠对待,是不是吓着他了?!
他本就孤零零一个人,自己还要将他周围所有一切斩断,只能依靠自己。
是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他想要逃,情有可原!他用酒精麻痹自己,也是自己逼的!
今天这个闹剧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是自己做错了!
许久都没见眼前人的反应,沈时不耐烦催促道:“你看了没有啊。”
“嗯,看了。”
“看到没有?有我的钱袋子吗?”
魏闻寒左手轻轻将沈时的衣襟拉好,然后仔仔细细塞进腰带里面,轻声说道:“王妃出门可能忘带了。”
沈时噘着嘴,满脸不高兴:“啊——,怎么会这样子。”
“没关系,我有钱!我带王妃私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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