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萦却突然抓住米帕的袖口,大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可是米帕大人,如果菲利医生被别人抓走了,那他的秘密不就被别人知道了吗?"他压低声音,"比如......血族血清的配方?"还在国内的时候,菲利医生在夏侯千姬女士的医美医院里工作,发现吸血鬼的血清确实有延缓衰老的作用,还用许多小白鼠接种之后量产。
米帕的表情瞬间凝固。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乔尼露露的笑容都僵在脸上。
"小东西......"米帕缓缓蹲下,与夏侯萦平视,声音危险而轻柔,"你知道的太多了。"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米帕眼中翻涌的杀意。
夏侯萦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被角:"菲利医生说......这个项目叫'永生计划......"他偷瞄着米帕的表情,"用稀释后的血族血清配合干细胞技术,可以让人类皮肤年轻......"
米帕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优雅地站起身,整理着袖口的蕾丝:"小朋友,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他转身走向窗边,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那个实验室,是我们默许的。"
三百年前的白金汉宫觐见厅内,水晶吊灯将猩红地毯照得如同血海。维多利亚女王指尖轻叩权杖,签署了那道改变血族命运的诏书——《异种资产收缴令》。自那夜起,镶银的马车碾过伦敦石板路,血猎们手持盖着王室火漆印的清单,闯进一座座哥特式古堡。
米帕大人至今记得那些夜晚——祖传的威尼斯水晶杯被装进橡木箱,中世纪的油画从墙上粗暴扯下,连地窖里沉睡的长辈都被银链拖出,在晨光中化为灰烬。血族千年来积累的财富,一夜之间全成了王室的战利品。
"知道为什么现代血族都住公寓吗?"乔尼露露曾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说,"因为我们连祖坟都被抄没啦~"
菲利医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当他在实验室发现稀释血清的美容功效时,第一时间不是联系学术界,而是给元老院投递了企划书。那晚的会议记录上清楚地写着:"该后血族(初拥者)提出的商业模式,既不会暴露血族存在,又能创造稳定收入......建议批准。"
"我们其实都支持菲利当医生。"米帕无奈的说道,眼前这个小男孩可是未来医美公司的继承人——夏侯千姬女士唯一的孩子,"现在血族每个月能分到三百万英镑分红。"他冷笑一声,"没有当年被抄没的财产利息多。"
夏侯萦震惊地瞪大眼睛。他想起母亲医院楼顶那辆永远亮着红灯的献血车,以及菲利医生每次月圆时神秘的"加班"。
"互利互惠罢了。"米帕漫不经心地抚摸着窗框上的雕花,"人类得到青春,我们得到......"他突然顿住,猩红的瞳孔猛地收缩。
窗外雨幕中,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正站在对面楼顶,手中银色的□□在闪电中泛着寒光。
"猎人......"米帕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
米帕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转向夏侯萦,突然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看来,我们得去救你的菲利医生了。"他优雅地行了个礼,"毕竟,他现在的确掌握着对我们都很重要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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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千姬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时,伦敦的晨雾正漫进半开的窗户。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床头的安眠药,却抓了个空——这才想起昨晚为了陪儿子,连药都没吃。
"小萦?"她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丝绸睡袍滑落肩头。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连暖气运作的嗡鸣都显得刺耳。
夏侯千姬的栗色长发凌乱地散落在真丝枕套上,几缕发丝黏在她微微泛红的眼角。晨雾的湿气让她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却也让宿醉般的头痛更加明显。她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一道浅痕——那是多年前拍古装戏时留下的疤痕,现在被粉底精心遮盖着。
睡袍的吊带滑落到臂弯,露出她优美的肩颈线条。常年严格的身材管理让她的锁骨像一对展翅的蝴蝶,在晨光中投下浅浅的阴影。她的睫毛膏有些晕染,在眼下晕开淡淡的灰色,却意外增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当她在床头摸索眼镜时,丝绸被单从腿上滑落,露出膝盖上还未消退的淤青——昨天去找陈耀明先生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她的脚趾甲涂着低调的裸色甲油,此刻正因为清晨的凉意微微蜷缩着。
梳妆台上的香薰蜡烛早已燃尽,残留的琥珀香气混合着她常用的那款玫瑰香水,在房间里形成独特的味道。她习惯性地摸了摸左手无名指——那里已经没有了婚戒,但皮肤上仍有一圈淡淡的痕迹,像是某种无法褪去的印记。
窗外,一只知更鸟落在阳台栏杆上。夏侯千姬赤脚走到落地窗前,晨雾中的伦敦在她眼前缓缓苏醒。睡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隐约可见小腿优美的肌肉线条——那是多年芭蕾训练留下的礼物。
当她转身时,梳妆镜映出她疲惫却依然精致的面容。即使素颜,她的五官依然立体得令人惊艳,只是眼角的细纹在晨光中无所遁形。
她下意识用指尖轻抚那些皱纹的纹路。
儿童房的床铺空空如也,被单平整得像是没人睡过。只有枕头上几道指甲抓痕,和几根不属于小萦的金色长发,暗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又跑去厨房偷吃了?"她赤脚踩在地毯上。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夏侯千姬这才注意到梳妆镜上用口红写着潦草的字迹:
【妈咪别担心,我去当英雄啦~ PS:你的YSL12号我用完扔垃圾桶了】
夏侯千姬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想起昨晚睡前,儿子那句没头没尾的"我去找菲利医生"——当时她以为孩子在说梦话。
"开什么玩笑......"她猛地拉开衣柜,昂贵的定制套装被粗暴地拨到一边,她几乎要气笑出来。
夏侯千姬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指甲敲击玻璃发出急促的"嗒嗒"声。她点开那个隐藏的追踪APP——那是她花大价钱请安保公司安装的,全球定位系统就藏在儿子的手表里。
夏侯千姬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猛地拉开床头柜最底层,从一堆美容仪下面抽出一把袖珍手枪。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扯下真丝睡袍,露出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线条,是每天两小时普拉提的成果。牛仔裤拉链"唰"地合上时,她已经在脑内规划好了路线:从车库取车,二十分钟能到码头区。
梳妆镜映出她利落的动作:扎高马尾,抹去晕染的眼妆,最后往口袋里塞了一管口红——旋开底部其实是微型电击器。
夏侯千姬女士抓起车钥匙冲出门时,最后看了眼手机屏幕,那个代表儿子的红点开始快速移动。
"该死......"夏侯千姬抓起车钥匙时,发现红点正诡异地显示着移动路线,定位点已经接近泰晤士河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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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河底隧道里,浑浊的污水没过脚踝。夏侯萦跟在米帕身后,每一步都溅起带着铁锈味的水花。管道壁上长满滑腻的苔藓,偶尔有老鼠从他们脚边窜过,发出吱吱的尖叫。
隧道内壁覆盖着厚厚的黑色霉斑,像某种活物般随着水流微微蠕动。浑浊的污水泛着诡异的荧光绿,水面上漂浮着油污和不明生物的尸体,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每隔几米就有一盏濒临报废的应急灯,在潮湿的空气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三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生锈的管道上。
米帕的皮鞋踩进污水时,水面泛起一圈暗红色的涟漪——那是溶解在水中的铁锈。隧道顶部垂下黏腻的蛛网,沾着可疑的黑色颗粒,随着阴冷的气流轻轻摆动。乔尼露露嫌恶地提起裙摆,蕾丝边缘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污渍,那些精致的黑色花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在他们面前,一段混凝土台阶半浸在污水中,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里面不时有蟑螂爬进爬出。台阶尽头是一扇锈蚀的铁门,门把手上缠着已经发黑的铁链,锁头处凝结着暗红色的物质——不知是铁锈还是干涸的血迹。
夏侯萦的球鞋已经完全湿透,他能感觉到冰冷的污水正透过袜子渗入脚趾缝。隧道深处传来诡异的回声,像是某种巨型生物在管道深处蠕动,又像是遥远的风声穿过错综复杂的排水系统。墙壁上偶尔能看到用红色油漆画的箭头,大部分已经褪色,旁边还潦草地写着"禁入"之类的警告字样。
米帕突然拽住夏侯萦的衣领,生怕这个脆弱的人类小孩遭到危险。
他们正经过一段坍塌的隧道,头顶的水泥板露出扭曲的钢筋,像怪兽的獠牙般悬在头顶。浑浊的水流在这里形成漩涡,水底隐约可见几具动物的骨架,白骨上还粘连着腐烂的皮肉。
"八百年前伦敦大火后,我们修建了这条密道。"米帕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音。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砖墙上几乎不可见的蝙蝠刻痕,"血猎们永远想不到,他们的总部地下有条直达通道。"
乔尼露露突然从后面捂住夏侯萦的眼睛:"小可爱别看哦~"她甜腻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笑意,"前面有具新鲜的尸体呢~"
但夏侯萦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透过乔尼露露的指缝,他看见一具穿着黑色制服的尸体卡在排水口,胸口插着银质匕首。
"血猎十三处的侦察兵。"米帕用鞋尖翻过尸体,露出脖颈上蜘蛛形状的刺青,"看来我们的帮手已经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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