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喝人血吗?喝我的吧。”
金伯利笑了笑,眼中卷起漩涡,“那你刚才为什么走了呢?”
“……对不起,我,我,”
杰弗里眼眶更红,如果这时有人摸他的脸,眼泪一定会掉出来、落下去。
“我害怕了……不过现在一点都不怕。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希望的任何事都可以。”
金伯利眯着眼审视,“任何事?你不只想让我喝你的血。”
杰弗里脸一红,不自觉偏头避开。
“我,我没……可以吗?可以,有其他的吗?”
“看你表现。”
金伯利摸着他的喉结,言语挑逗:“那么,你想从哪里开始呢?”
“你想我,先咬哪里?”
那滴泪没有落到地板上,反而滑进了金伯利手心。在她手心和他喉结间,逐渐蒸发。
“从哪里开始,会比较不痛?”
“嗯?”
“我,我不想痛苦地死去。和你在一起,我是开心的。”
金伯利拍了拍他脸,“Jeffy,你应该知道,你说了个病句。”
“我……”
“好了,快起来吧。别把吸血鬼想得太坏。”
杰弗里神色迷茫,“你不想喝人血了吗?还是,”
“你更想喝别人的?”
“呵,想的真多。”
金伯利把杰弗里拉进沙发,用脚捡起衬衫,扔给了他。
“把衬衫穿上,不觉得冷吗?”
“好。”
杰弗里乖乖穿衣,小狗眼包着眼泪,止不住委屈。
屋子里静得可怕,金伯利却仍然觉得好笑:“你觉得我会杀了你?”
“不会吗?吸血鬼吸血,不是会把人吸成干尸吗?”
“哈?”
“好吧,大部分吸血鬼确实会这样。不过放心,我不会干这种事。”
哈?金伯利,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你的食物,你不会一口气吃掉他,只会小口享用,直到你吃腻了?
“那,”杰弗里扣着手指,“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了。”
“那,你愿意当我的朋友,不是因为你想喝我的血,是因为要帮阿梅丽娅治病吗?”
“她需要很多大量人血,而你们不想杀人,就只能找一个愿意长期供血的人。”
金伯利姿态放松,“是,也不是。”
“不是吗?”
“我想喝你的血。”
杰弗里转头看她,眼睫颤动:“你真的想喝。”
“对,不过不是现在。”
“你要先给我妈妈供血。你愿意吗?”
杰弗里眨了下眼,许久后,才开口说:
“不愿意。”
“不愿意啊。”
金伯利难免惊讶,可下一瞬,跳动的心便更加烦躁。
“Kim,你想把我锁起来吗?”
金伯利轻笑一声,“呵,你明知道我还不能。”
“刷!刷!刷……”
阿什顿夫人仔细冲洗着路边的黑轿车,泡泡水流了一大片。
边牧的长毛似乎从没干过,围着小车又跳又叫。
“汪!汪汪……”直到某个身影的靠近,它吠得更厉害。
“嗨!金伯利!你这是打算去哪?”
金伯利穿着修身灰蓝体恤,大V领口露出灰色打底衫,黑色牛仔裤腿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泥点。
“早上好,阿什顿夫人。阿什顿先生回来了?”
“是啊,一头又肥又懒的大笨猪。不说他了,你怎么周日这么早出门?”
金伯利耸了耸肩,“去给我的同学一个惊喜。”
“Wow。”阿什顿夫人意有所指,“是那个开银色皮卡的小子吧。他长得不赖,你眼光不错。不过他太没绅士风度了吧,怎么不来接你?”
金伯利挥手作别:“那样就不算惊喜了,阿什顿夫人。Bye!”
“Bye!玩得开心!”
米斯特小镇没有大城市那种娱乐至死,不过它有一个好处,干坏事很难被人发现。
无论哪条街道上,都几乎没人,他们都窝在家里,享受风雨吹打窗户,享受雨后片刻的安宁。
有一道残影迅速靠近布莱克家。摇篮里的婴儿聚精会神,只见那个蓝点一瞬停下。
金伯利回过头,正好对上它馒头似的脸。
你好啊,小宝贝。
“哇哈——”婴儿立即嚎哭不止,简直要掀翻了房顶。
那扇窗户里,没一会儿就多了好几张面孔。他们围着婴儿床,一会儿嘬嘴,一会儿做鬼脸,只求床里的小祖宗快别哭了。
金伯利走进院子。单手握拳,悬在了门前。
屋里多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刚从梅普尔回来。
虽然金伯利没给杰弗里准备惊喜,他却着实让她惊了一跳。
她到这里,是来取杰弗里抽好的血。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当着她的面放血。
他们约定好,每隔两周,杰弗里要抽300毫升血。要么他主动送过去,要么她过来拿。
鉴于是第一次,金伯利周五晚上提出,她过来拿。
布莱克夫妇回家,会怎么看待脸色苍白的小儿子呢?
“咚咚咚。”
“来了!”
黛西.布莱克开了门,一位瘦骨嶙峋的优雅妇人。
“抱歉,你是?”
“初次见面,布莱克夫人。我是金伯利.雷克斯勒,住在西林街。我是杰弗里的同学。”
“我来,找他补习功课。”
黛西瞬间不见疲态,又惊喜又高兴,赶紧开门让她进来。
“我失礼了!快进来,快进来。没淋雨吧?”
金伯利也笑,“没有,布莱克夫人。杰弗里给我看过您的照片,您比照片上更好看!”
“噢!”
杰弗里的害羞一定是黛西遗传的,或者,也有达伦.布莱克的一份。
达伦躲在报纸里,但眼睛总往这边瞟。
“嘿,达伦,快来欢迎杰弗里的同学!”
达伦这才放下报纸,缓缓起身,勉强装作一副沉稳的样子。
“你好。你和我们家杰弗里,处得怎么样了?”
黛西重拍了他一掌,嫌弃不已:“说什么呢?”
“杰弗里!你同学,金伯利来找你了!她找你补习功课!”
黛西推着达伦去厨房,偏过头小声嘟哝:“虽然连一本书都没带。”
金伯利毫无办法。总不能让百岁老人随身带书吧。
楼梯响起焦躁的踩踏声,杰弗里几步就下了楼。
他冲到金伯利面前,风尘仆仆,“上去?”
“好啊。”
金伯利彻底放松,任凭身体栽倒,在杰弗里的软床上砸出个大字。
“不需要补习吗?”
“哈?别开玩笑了,杰弗里。吸血鬼不需要学习。”
杰弗里给她倒了杯冰水,放到触手可及的床头柜。
“但是你的成绩很好。除了生化,其他都是A。埃蒙主任说了,你的历史每一次小测都是满分。”
“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毕竟亲眼见证了不少,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
“那……”
杰弗里捏住背后的血罐,有些紧张,“你能教我微积分吗?这一门,是由脑子决定的。”
金伯利仍旧盯着斑驳的天花板,眼瞳丝毫未移动。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好学生也跟踪别人上课吗?”
“没有,我没有跟踪。”杰弗里慌忙解释,“我只是,看到了你的课程表。”
“那就是偷看。”
早上第一节的微积分课,密密麻麻的黑板,昏昏欲睡的老师同学,只有傻子才不会翘掉吧。
就算金伯利一整个学期都坐到那个教室里,估计也没人发现,她根本就不是那节课的学生。
不过,她面前这个傻子发现了。
“米娅女士没有找过你吗?你已经很久没去她的健康课了。”
金伯利将冰水一饮而尽,拭掉嘴角的水渍。
“杰弗里,我怎么感觉,我比你更了解霍夫加德?
“等等……”她神情骤然严肃。
“怎么了?”
金伯利双手搭上他身后的桌子,两只手臂贴在他腰旁。
她嗅闻着他的脸,似乎对亲吻没有**,只对味道感兴趣。
“你今天,闻起来很甜。”
“我,我抽好血了。”
“我知道。”
金伯利低下头,在他脖颈一侧嗅闻,“抽血的伤口还没愈合?”
杰弗里仰着头,浑身紧绷,“没,没愈合。”
“没有故意扯开?”
“……”
金伯利眼瞳泛红,如飘荡在冰洋中的冰块。
“你控制不好力度,伤口比你预想得更大。罐子里有多少血?”
“……400毫升。”
金伯利从他背后拿出血罐,尖牙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只有400毫升?”
“可能比那多一点。”
金伯利皱着眉远离他,外貌也恢复了正常。
“你该听话点,杰弗里。”
杰弗里眼睫湿润,“阿梅丽娅需要多久才能好?”
“半年。但你再这样作下去,可能得要一年了。两周后,你不能抽血。我让你抽血的时候,你才能继续。”
金伯利找到杰弗里的黑包,把血罐扔进去,眼不见为净。
杰弗里低声靠近,从背后抱住了她。
“那这半年,你要我怎么办?连吻你一下都不能吗?”
唉。
金伯利解开他的手,转身吻了过去。
但仅仅几秒后,她就松开了。亲吻,亲吻人类,对她来说是很奇怪、相当奇怪的举动。
更别说其他的。就算杰弗里现在给她看世界上最刺激的片,她也只会对他的**无动于衷。
“杰弗里,如果是这样的吻,那你可以随时、随地亲我。”
“但是别的,你最好别想了。”
拜托了,杰弗里,别再随心所欲了。
劝导食物不要故意装点勾引,不要主动跳进盘子,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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