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对不起！”
黛西端着茶和奶油糕点退了出去，自言自语：“我不是故意看见的。门没关紧，我就以为你们都衣衫整齐……”
“等等，杰弗里！你怎么敢的！金伯利是个好姑娘……戴套了吗？”
……
“你们都穿好衣服了吗？！”
金伯利拉开了门，无奈道：“布莱克夫人，我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噢！”
黛西手足无措，“那，那就是我打扰了你们……我下楼去了。”
“等等，妈妈，金伯利只是来拿教学材料的，下节，额下节健康课会用得上。”
金伯利掂了掂手里的黑包。
“噢！是我想多了。”
不得不说，杰弗里和黛西很像，各种意义上的。
金伯利演出端庄，尽管她苍白病态得不正常，“那布莱克夫人，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妈妈，阿梅丽娅，她在家里等我。”
“杰弗里清楚，她很依恋我。”
杰弗里有些想笑，吸血鬼是否都在奥斯卡拿过奖？
“哦好，好。”黛西走到一边，让出楼道：“快，杰弗里，送送金伯利。”
她自言自语了好半天，等两人都出门了，她才惊觉：“不！杰弗里，你应该送她回家！”
达伦一手拦住她，还不忘抹一块奶油到嘴里。
“好了好了，杰弗里长大了。看，他把银色皮卡开走了。”
杰弗里踩下刹车，银皮卡在灰矮房前停住。
“砰！”
金伯利下车关门，摇了摇手：“Bye！小可爱，明天见！”
“……”
杰弗里小声回答，金伯利永远不会听见：“每天都见，kim。”
生物实验室内暂时生机勃勃，至少在奥斯汀女士到来之前，不会让人觉得是在高压锅里。
实验台上依旧是兔子。显然，还有上次课堂遗留下来的，这些兔子耳朵冒血、痛苦不安地嚎叫。
金伯利的那个班里，每个人都完成得很好。虽然，杰弗里的那份作业是她交的。
不过另几个班就没那么干脆了，遗留了不少兔子。奥斯汀夫人掐着预算，并没有杀掉可怜的兔子，打算榨干它们最后一点价值，以她体会不到的痛苦和折磨为代价。
“嘿！肖恩！接着！”
肖恩接住篮球，又大力向达里尔抛了过去。
达里尔忙着和黑发美女接吻，正好被篮球砸中了头：“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老子的头才刚好！”
黑发美女笑弯了腰，笑声混在整个教室的嘈杂里。
贝琳达.布朗特将头放在实验台上，和嚼纸的兔子对视。
“小兔子，我的纸好吃吗？”
话音一落，她便用力把纸扯了出来。兔牙钻出小嘴，纸端也染上了粉红的血迹。
全副武装的奥斯汀女士拍了拍手，自得骄傲，“好了，孩子们。步骤我们上节课已经讲过了，这就开始做吧。”
“第二次实验了，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金伯利迅速结束了战斗，撑着一只手，欣赏着正在挣扎的杰弗里。
“杰弗里，你是怕兔子吃了你吗？”
“不……但我还是做不到。”
“你可以这么想，如果你不一针了解它，那后面就有无数个人会折磨它，奥斯汀女士还会给它狂塞食物，以保证它在黑暗的笼子里死不掉。”
杰弗里摇摇头：“我知道。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待它们。”
金伯利不禁皱眉：“因为，这是学校的教学安排？”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杰弗里。难道你想不通，为什么你和它都是生命，而你有杀死它的机会和权利？”
“……”杰弗里垂下头，沉默不语。
软萌的小白兔似乎很享受他的抚摸，很像他曾经在森林里追过的一只。
可是杰弗里，野兔要健壮许多，皮毛也不是白色。
“得了吧，杰弗里，食物链就是这样的。你作为强者，作为即将手刃它的人，那点微不足道的怜悯根本就是伪善。”
“如果你真的想救它，为什么不从学期开始的时候就放弃做每个实验，为什么不向校长举报奥斯汀女士，为什么连解救这些动物的一个举措都没有？”
“因为在你心里，这门课的分数还是要比没有思想的动物重要。它们死了就死了，可你是要拿分数回家交差的。如果你放弃实验，你会被埃蒙叫到办公室，黛西和达伦会失望，而且在教育你的时候，他们会提到你死去的哥哥。”
“杰弗里，你是想让这只兔子记住你的脸，还是想给它一些绝望的希望？”
金伯利把针管交到他手里，“来吧，杰弗里，别像个小学生一样犹豫不定。”
“呼……”
“是的，我能做到。”
杰弗里眼神迅速转冷，不再像只摇尾乞怜的棕狗。
不过在金伯利眼里，他还是只可爱的小狮子，顶着一头旺盛的卷毛。
杰弗里捏住兔子的后颈，针管略微挤压后便稳定不动。
针孔迅速刺入兔子耳洞，空气占据了静脉空间……兔子呼吸渐弱，死透了。
“什么感觉？”
“好像，没想象中那么难。”杰弗里苦笑着。
金伯利抓了抓他头发，神色宠溺：“别伤心了，待会儿你去我家吃沙拉吧，再给你加个烙饼？”
“加上甜草？”
金伯利没有给那野草起名字，杰弗里就自作主张叫它“甜草”。金伯利很嫌弃，觉得比三岁小女孩的粉裙子还土，不过杰弗里倒是很喜欢。
她笑着，“行啊，加上甜草。”
“你呢？金伯利。”
杰弗里严肃得反常，声音沉闷。他把金伯利拉近，渴望再感受多一些她的冰冷。
“什么？”
“你对我的怜悯，是伪善吗？”
金伯利扬起嘴角，“你觉得呢？”
“是。”
“哦？吸血鬼没喝你的血，反而是伪善？”
“那只是表面。实际她的克制，是在惩罚我，很痛苦。”
金伯利摸了把他下颚和两腮的胡茬，“也许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许……她就是在保护你呢？”
“保护什么！”
贝琳达突然凑到两人之间，硬是隔开了两人。
“金伯利，杰弗里，你们在说什么呢！”
金伯利翻了个白眼，“你没长眼睛吗，贝琳达，当然是说你不能听的东西。”
贝琳达同样眼神恶毒。桌上的两只兔子都死透了，甚至开始发僵。她不是第一个实验成功的人吗？！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她转向杰弗里，笑容谄媚：“噢杰弗里，我们别管不相干的人了。你找到春季舞会的舞伴了吗？”
杰弗里摇摇头。
“那我们一起吧！按理说你会落单的，毕竟你已经两年独坐一整夜了。”
她好像很享受别人注视的目光，“你可以尽情地感谢我。但是，不用谢。”
“我已经有想邀请的人了。”
“是谁！”
“当然是……”杰弗里飞快地看了金伯利一眼，小声说：“金伯利。”
“哈？！”贝琳达难以置信，嘴型夸张，“她会同意你的邀请吗？！”
“你会同意他的邀请吗，金伯利。别告诉我你会，太逊了！”
“啪！”
教室内炸出清脆一响，四周的吵闹不得不落下。
金伯利冷笑：“以后离杰弗里远点。”
“你凭什么打我！”
“……”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金伯利拉着杰弗里，第一个出了教室。
“怎么了Jeffy？因为一句话伤心了？”
杰弗里拎着两人的包，垂下头，浑身散出丧气。
“不，我只是在想，你会同意吗？”
“当然会同意了。”
“杰弗里，如果不是和你一起跳舞，我宁愿一个人回家。”
这是真话。金伯利嘴很挑，从不将就。吃不到最喜欢的食物，还不如饿着，免得占肚子。
“吸血鬼也喜欢跳舞吗？”
“不喜欢。但谁让她喜欢的杰弗里缺个伴儿呢。”
杰弗里不由得雀跃，“阿梅丽娅快好了是吧？也许只需要一两瓶？”
金伯利心情也不错，“是啊，托你的福，她好得很快。”
“我上次看到她在做饭，吸血鬼也吃热食吗？”
“哈哈，那倒不是。她是想谢谢你……谢谢你的美味？不过最后她连一锅胡萝卜汤都没煮出来，还差点炸了厨房。”
咚咚咚咚咚……
有人在走廊上跑，向他们快速靠近。
金伯利一下把杰弗里扯开，可那人的攻击对象是她的包。
贝琳达抢下她的包，把包重重砸到了地上。
装着红色液体的罐子破裂，将整个白包染红，只剩下满地的碎片。西瓜保温杯滚到贝琳达脚边。
那罐血是杰弗里今天早上装的，金伯利昨晚说，他可以再抽一次血了。
贝琳达疯了似的举起保温杯狂欢，满手沾血，给走廊上的每个人展示：“看，看！金伯利每天都背着人血！她是个怪物！”
保温杯里只有冰水，没有她想要的红色液体，她就扔掉保温杯，指着地上的血让所有人看。
“金伯利是怪物！她是吸血鬼！”
同学们纷纷远离了两人，但也不敢靠近贝琳达。他们只想当看客，等一个足够劲爆的真相。
金伯利毫无惧色，和平常一样冰冷。她不想在这群小崽子面前辩解，特别是还要跟贝琳达这个智障对垒。
“走吧，杰弗里。再晚，你就来不及吃甜草料理了。”
杰弗里第一次违抗了她的命令……他停在原地，迎上所有人的嘲笑。
虽然他很害怕，害怕得发抖。
“那些，只是猪血……我有收集的习惯，收集所有东西，放进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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