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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艺术展览

春日的阳光穿过市美术馆的玻璃穹顶,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流动的光斑,恰似被打碎的金箔在地面缓缓游走。

展厅里早已弥漫开淡淡的松节油与新翻纸张的气息,混着从敞开的侧门飘进来的蔷薇花香,温柔得让人鼻尖发痒。

工作人员正做着开展前的最后检查,指尖拂过一幅幅装裱精致的作品——有水彩晕染的春日郊野,新抽的柳芽在纸上泛着嫩黄;有素描勾勒的老街窗台,瓦盆里的迎春正探出蜷曲的花苞;还有装置艺术用透明亚克力与风干花瓣搭建的景致,在射灯下泛着朦胧的光。这些作品像一个个藏满心事的宝盒,里面装着创作者从生活里捡拾的春日碎片,等待着观者轻轻叩开。

白锦繁是提前半小时来的。他没走正门,绕到员工通道,校服袖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颜料印,指尖攥着参展证的边缘,把塑料卡片捏得微微发皱。他知道自己的作品在展厅最深处的角落,那是工作人员口中“光线不太理想”的位置,可他反而松了口气——像是把藏在心底的秘密,妥帖地放进了一个不会被轻易窥探的树洞。

沿着展厅的动线往里走,渐浓的花香里混进了木质画框的沉静气息,喧嚣声渐渐淡去,直到拐过最后一道展墙,他终于看到了那两幅画。《破碎的钢琴》挂在稍高些的位置,画框是最简单的黑色细框,却恰好衬得画布上的色彩愈发浓烈。画布中央的钢琴确实“破碎”——琴盖歪斜地搭在琴身上,琴键缺了几块,露出里面暗褐色的木质结构,像是老人豁开的牙床。可偏偏在这些破损的缝隙里,停满了蝴蝶:蓝色的蝶翅带着细碎的银纹,像把春日清晨的露珠剪碎了贴在上面;紫罗兰色的蝴蝶则更显温柔,翅膀边缘泛着朦胧的粉,像是沾了蔷薇花瓣的光晕。雪白的珍珠没有规律地缀在琴键与琴身的衔接处,有的半嵌在裂缝里,有的轻轻搭在琴弦上,在虚拟的光影里泛着温润的光,让这架落魄的钢琴生出几分易碎的美感。

画下方的展签上,印着他当初斟酌了很久的文字。白锦繁盯着“我母亲总是会逼我练琴”那行字,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展签的塑料膜,忽然想起去年暮春的那个午后——他刚结束一场糟糕的钢琴考级,回到家就看到母亲坐在客厅里,手里攥着考级证书,脸色比窗外转阴的天还冷。那天他和母亲吵了架,情绪上头时挥着琴谱砸向钢琴,琴键“咔嗒”一声断了一块,像极了那时他崩裂的情绪。后来这架钢琴就被挪到了阳台角落,任凭春日的雨打湿琴身,夏日的阳光晒裂漆皮,直到今年初春整理阳台时,他才发现琴身上居然落了只真的蓝蝴蝶,正停在断键的缝隙里,那一刻他突然想,或许破碎的东西也能有美的模样。

视线往下移,便是另一幅《挣脱束缚的蝴蝶》。这幅画带着鲜明的巴洛克风格,浓重的暗色调压得很低,却在细节处藏着惊心动魄的亮。画布四周爬满了盛放的蔷薇,墨绿的藤蔓缠绕交错,殷红的花瓣层层叠叠,几乎要溢出画面。穿背带裤的男孩蹲在蔷薇丛中,侧脸线条带着少年人的倔强,左脚脚踝缠着细密的荆棘,尖刺深深扎进皮肉,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泥土里,却恰好滋养出一朵小小的白色蔷薇。不远处,母亲的身影半隐在藤蔓后,手里捧着一本装帧精美的书,书脊上嵌着细碎的金箔,可镜头一转,另一个视角里她的手布满了带血的荆棘——那些刺与缠在男孩脚上的一模一样,只是她的手指还在固执地攥着藤蔓,仿佛要将自己与男孩一同捆在这片蔷薇丛中。

“这荆棘画得真有力量。”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白锦繁一跳,他转头看见顾雨辰站在身后,校服领口别着一朵新鲜的白蔷薇,是美术馆门口花廊里常见的品种。顾雨辰朝他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白锦繁的耳尖悄悄发烫,下意识地往画的方向挪了挪。

“听说艺术展开幕,过来看看。”顾雨辰走到画前,指尖悬在画布上方一厘米处,没敢真的触碰,“你用了伦勃朗光吧?男孩的侧脸亮得刚好,把荆棘的阴影衬得特别清晰,这种明暗对比太戳人了。还有这些蔷薇,花瓣的层次感是用干笔叠加上去的?”

白锦繁愣了愣,他创作时只想着把心里那团拧巴的情绪泼在画布上,从没想过这么多技法层面的东西。他挠了挠头:“就是画的时候觉得暗的地方该重些,亮的地方要透,蔷薇的话……是蹭了点春日的晨露在笔尖,想让颜色润一点。”

正说着,展厅入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晓沨冲了进来,运动服上沾着草叶,显然是刚从操场跑过来:“锦繁!你可真不够意思,参展都不告诉我们!要不是吴知隅在美术馆公众号上看到你的名字,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吴知隅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杯还冒热气的柠檬水,镜片后的眼睛扫过两幅画,语气平静却带着认真:“《破碎的钢琴》里的珍珠,是用厚涂法画的吧?颜料堆积的质感很真实,和蝴蝶的薄涂形成反差,刚好对应‘破碎’与‘新生’的主题。”他顿了顿,指着《挣脱束缚的蝴蝶》里母亲的手,“这里的荆棘刺尖加了反光,像是有光从外面照进来,是不是暗示束缚里也藏着缝隙?”

白锦繁看着三个好友围在自己的作品前,阳光从穹顶漏下来,刚好落在他们身上,把校服的衣角染成了暖金色。张晓沨正对着《破碎的钢琴》比比划划;吴知隅则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对着画作拍照,说是要做成壁纸。

忽然,张晓沨一拍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个拍立得:“这么重要的日子,得留个纪念!”他把相机举起来,调整角度让阳光刚好落在四人脸上,“笑一个啊!等明年春天,咱们再来这儿看展,肯定特有意思!”

白蔷薇从顾雨辰的领口滑落,刚好落在画纸上的蝴蝶旁;吴知隅嘴角难得弯起个弧度;白锦繁看着镜头,又看了看身边的好友,再看了看墙上的画——那些破碎的琴键、挣扎的蝴蝶、缠绕的荆棘,在这一刻突然都有了温柔的意义。

“咔嚓”一声,闪光灯闪过,春日的光斑、蔷薇的花香、好友的笑声,都被定格在这张小小的照片里。

开展的铃声响起时,四人并肩往外走,白锦繁回头望了一眼角落的画作,阳光恰好移到《破碎的钢琴》上,画里的蝴蝶像是要随着光影飞出来。他忽然明白,所谓艺术从来不是孤芳自赏的表达,就像这春日的阳光不会落下任何一个角落,那些藏在画里的挣扎与渴望,总会被懂的人看见。而这些被朋友围绕的瞬间,这些与春日、艺术、知己相遇的时刻,就是最该被记录的美好时光。

锦繁母亲知道他有画画的习惯,这来源于他的父亲,母亲不支持但也没有做过多的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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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艺术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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