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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许砚性子要强,练吐纳心法时总比别人多花一个时辰,可许末凭着双灵根的悟性,往往看两遍就能记住口诀,甚至能指出他练习时的疏漏。

就像大长老说的,去年许末帮他找丢失的吐纳心法,看似是兄弟间的帮忙,可在许砚心里,却成了“连我最用心的东西,他都能轻易比我懂”的挫败。

族里的资源虽没明着倾斜,可每次有新的功法抄本,长老们总会先问许末“要不要先看”;去后山采集灵草时,长辈也会多叮嘱“留意金水属性的灵植”,这些细微的差别,许砚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像

一根根细小的刺,慢慢扎成了心结。

真正让这份不甘发酵成嫉妒的,是三个月前的家族小会。

当时大长老提起“引气入体后的资源分配”,说“双灵根修士筑基概率更高,需提前准备筑基丹的药材”,还特意看向许末,问他是否想提前了解药材习性。

许砚坐在角落,手指死死抠着椅子扶手。他去年引气入体后,只得到了一本基础的《法术入门》,连筑基丹的影子都没提过。

许砚不是不明白“天赋决定资源倾斜”的道理,可一想到自己拼尽全力才换来的“普通”,在许末那里只是“起点”,就觉得胸口像压着块石头。

许砚怕的不是许末变强,而是怕自己从此变成“家族里的背景板”,怕那些曾经落在自己身上的期待,会慢慢转移到许末身上,最后连“许家有个好苗子”这句话里,都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所以在演武场,看着许末握着凝露叶走进灵阵,看着族人们期待的目光,许砚心里那根绷了很久的弦终于断了。他不是想真的伤害许末,只是想让许末“慢一点”,想让所有人都看看“双灵根也不是那么顺利”,想在这场“天赋的较量”里,为自己争哪怕一点点的存在感。

可当石子砸中许末,当许末用金水相生的天赋轻松化解干扰,许砚才发现,连自己这点“小小的阻挠”,在许末的天赋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这份无力,最终变成了他哭出声时的委屈,也让那份藏了多年的嫉妒,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许末看着许砚泛红的眼眶,听着他带着哭腔的辩解,丹田处刚稳定的灵气忽然微微波动,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如果没有系统的及时提示,自己应该会失败吧,许末心想。

空气像被冻住一般,族人们的目光在许砚的泪痕与许末平静的侧脸间来回打转。二长老最先皱起眉,刚要开口斥责许砚的鲁莽,却被许末轻轻抬手拦下。

“大长老,二长老,”许末的声音带着刚引气入体后的微哑,却格外清晰,“刚才我虽然受了干扰,但也借这个机会摸清了金水灵气相生的诀窍,算不得坏事。”

他转头看向还在抽泣的许砚,没有提石子,也没有提差点失败的凶险,只捡起地上那枚被许砚扔出的石子,递了过去,“这石子棱角分明,若是打磨一番,倒能做块不错的挂件。”

许砚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望着许末递来石子的手。那只手刚稳定住丹田灵气,指节还带着引气时的薄汗,却没有半分敌意。

他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指甲在掌心留下的红痕慢慢褪去,心里那团又酸又涩的火焰,像是被这声平静的话语浇熄了大半。

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许末接着说道:“我知道引气入体不易,筑基之路更难。往后我们可以一起探讨吐纳心法,后山采集灵草时,也会多留意适合三灵根的植株。”

这话像一道惊雷,让许砚浑身一震。他从未想过,被自己暗中阻挠的许末,会说出这样的话。胸口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忽然松动,委屈的泪水还挂在脸颊,嘴角却不自觉地抿了抿。

许末见他不说话,便将石子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石阶上。

许砚看着那枚石子,第一次觉得,或许“天赋的较量”从来都不是别人定的,而是自己困住了自己。

许砚低下头,声音带着愧疚:“我知道了……我会去禁闭堂反思,也会帮你采灵草。对不起,末弟。”

“好了,引气的事了结了,许末,你跟我来一趟祠堂。”大长老看向许末,目光落在许末丹田处,“你引气时能灵活运用金水相生的特性化解干扰,天赋不错,族里有份东西,该给你了。”

许末心中一动,跟着大长老穿过演武场后的竹林,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踩上去泛着微凉的潮气。

祠堂隐在竹林深处,朱红色的木门上刻着许家先祖的浮雕,门口两盏青铜灯泛着幽蓝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灵气交织的味道。比演武场的灵气浓郁数倍,许末丹田处的金水灵气不自觉地轻轻颤动,像是在呼应什么。

大长老推开木门,示意许末进去。祠堂内部比许末想象中更简洁,正中央供奉着三尊木雕神像,神像前的供桌上摆着三个古朴的木盒,最中间的那个木盒泛着淡淡的金蓝光晕,与许末的双灵根气息格外契合。

“许家传承至今,已有五百余年,族中藏着三件与灵根对应的秘宝。”大长老走到供桌前,指尖轻轻拂过中间的木盒,声音带着几分庄重。

“你是族中近百年来第一个金水双灵根修士,这‘金水双生佩’,本该在你引气成功后就交给你,今日恰好借你化解干扰的契机,让你与它尽早建立联系。”说着,大长老打开木盒。

里面躺着一枚巴掌大的玉佩,玉佩分为两半,左边是淡金色,雕刻着奔腾的骏马,右边是淡蓝色,刻着流动的水波,两半玉佩中间用一缕银色的丝线连接,轻轻晃动时,金蓝两色的光会顺着丝线流转,像是金水灵气在交融。

许末刚靠近,玉佩就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他丹田处的灵气瞬间变得活跃,掌心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牵引之力。

“这玉佩的来历,要从你太爷爷那辈说起。”大长老将玉佩取出,递到许末手中,玉佩触之温润,金半边泛着暖光,蓝半边带着凉意。“当年你太爷爷在一次秘境探险中遇到金水属性的灵脉,用意外获得的秘境至宝为引,将灵脉中的精华凝练成了这枚玉佩。”

“它的作用是‘灵气温养’。”大长老指着玉佩中间的银线,“你将它戴在颈间,银线会自动吸收天地间的金水灵气,储存起来。你修炼时,它会释放灵气辅助你,不仅能让你吸纳灵气的速度提升,还能温养你的经脉。”

“双灵根修士虽悟性高,但经脉需同时承受两种灵气,长期下来容易受损,这玉佩能帮你化解经脉的损耗,为日后筑基打下基础。”大长老补充说。

许末将玉佩戴在颈间,瞬间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玉佩渗入皮肤,丹田处的金水灵气动了起来,像是找到了同伴,原本细微的经脉酸胀感也渐渐消失。

【获得金水双生佩,修炼速度增加30%,可使用融合效果“双灵共鸣”】

系统的提示信息显示。

这似乎是连大长老都不知道的金水双生佩的另一个作用。

“多谢大长老。”许末对着大长老躬身行礼,语气带着感激,“我定不会辜负家族的期望,也不会浪费这玉佩的力量。”

大长老笑着点头:“好,好。你先回去吧,明日起,你便可跟着二长老学习基础法术,玉佩的用法,也可在修炼中慢慢摸索。对了,记得提醒许砚,明日清晨去禁闭堂领罚,也让他好好想想,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末应下,转身走出祠堂。竹林间的风拂过,颈间的玉佩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嗡鸣,与丹田处的灵气呼应着。

许末这才静下心来,细细查看“双灵共鸣”的效果解释。

金水双生佩可帮助修士调动两种灵气配合使用,实现“双灵共鸣”。让金灵根的‘锐’与水灵根的‘柔’完美融合,施展金系剑气时,能裹着水系灵气,让剑气既有穿透力,又能困住敌人;施展水系防御时,也能融入金系灵气,让防御更坚固。

后面附了一本《金水双灵运用纪要》。

在许末思绪纷飞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竟是许砚站在竹林口,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神色有些犹豫。

许砚见他看来,赶紧走上前,将布包递过来:“末弟,这……这是我之前采集的地脉草,能辅助修炼。你修炼时或许用得上。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这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上品地脉草,吸收后灵力值增加1%】

系统的提示信息显示。

许末的目光落在布包里的地脉草上,指尖下意识地蹭了蹭。这几株地脉草的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

根据接收到的回忆信息,许末察觉到一丝不对,家族中的应该是中品地脉草。仔细看来,与家族药圃里的地脉草相比,这几株明显更鲜亮,甚至能隐约感受到灵气在叶片里轻轻跳动,这绝不是普通环境能养出来的。

他没有去接布包,反而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几分探究:“堂兄,你这些地脉草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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