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几声敲门声响起。
"沈讼师,有人探监。"一名衙役打开牢门。
沈砚秋微微一怔,探监?她在这京城几乎没有什么熟人,会是谁?
走进牢房的,是一位身着普通布衣的中年男子,面容普通,却眼神锐利。他看了看四周,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沈砚秋:"姑娘,谢大人让我转交给你。"
沈砚秋接过玉佩,只见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云纹,背面刻着一个"谢"字。
"他...他还说了什么?"沈砚秋问道。
"谢大人说,姑娘不必着急,一切尽在掌握。"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随后转身离开。
沈砚秋握着那块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谢临渊,御史台的大人,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沈砚秋站在大理寺衙门外的台阶上,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为这座庄严的衙门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她看似随意地活动了下被枷锁磨得有些酸痛的手腕,实则眼中精光闪烁,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日公堂上的每一个细节。
"沈姑娘,谢大人请您移步茶楼一叙。"一名身着褐色短打的衙役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沈砚秋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那衙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谢大人?可是昨日那位...御史台的大人?"她故意装作不确定的样子,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衙役听到"御史台"三字时微微变化的表情。
"正是。"衙役点头,"大人说,姑娘若得空,可到城南的'清风茶楼'一叙。巳时三刻,二楼雅间。"
"知道了。"沈砚秋轻轻点头,语气平静,仿佛只是答应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待衙役离去,她脸上的淡然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若有所思的凝重。
"清风茶楼...城南..."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谢临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巳时三刻,城南清风茶楼。
这是一家在京城颇有些名气的茶楼,坐落在一条幽静的小巷深处,远离喧嚣,环境清雅。茶楼共三层,一楼是大堂,来往的多是普通百姓;二楼则是雅间,多为文人雅士或商贾贵人所用;三楼则是极少对外开放的贵宾区域。
沈砚秋踏入茶楼时,刻意放缓了脚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大堂,实则将每一个角落都收入眼底。大堂内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着,或品茶闲谈,或独自看书,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自然。
"沈姑娘,这边请。"一名小二模样的年轻人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到沈砚秋,立即迎了上来,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谨慎。
沈砚秋微微颔首,跟着小二穿过大堂,踏上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楼梯并不宽,仅容两人并行,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沈砚秋每上一级台阶,都仿佛漫不经心,实则将楼梯的结构、周围的出口、甚至小二的脚步声都暗记在心。
"就是这里。"小二停在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雅间前,轻轻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侧身让开一条路,"谢大人在里面等您。"
沈砚秋道了声谢,迈步走入雅间。房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窗边摆放着一张红木茶桌,桌上茶具一应俱全,茶叶的清香与点心的甜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氛围。透过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远处隐约可见的皇宫轮廓。
雅间内,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门口,正专注地望着窗外的街景。听到开门声,他微微侧首,随后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美绝伦却又不失威严的面容——正是昨日在公堂上出现的御史台官员,谢临渊。
"沈姑娘,别来无恙。"谢临渊微微一笑,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意。
沈砚秋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谢大人相召,民女岂敢不来。"她抬起头,目光看似单纯地迎上谢临渊的视线,实则暗中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只是不知大人召见民女,有何贵干?"
谢临渊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自己则缓步走到窗边的主位,优雅地坐下。沈砚秋见状,也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动作从容不迫,仿佛真的是来赴一场普通朋友间的茶会。
"沈姑娘,昨日公堂之上,你表现得可真是令人意外。"谢临渊亲手为沈砚秋斟了一杯茶,动作从容优雅,茶水倒入杯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本官很好奇,你为何要主动认罪?"
沈砚秋接过茶杯,却不急于饮用,只是轻轻嗅了嗅茶香,随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谢大人此言何意?民女并未认罪啊。"
"哦?"谢临渊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昨日在公堂上,你言辞闪烁,称自己'冤枉',却又'不敢说',最后还主动请求保释,协助查明真相。这般表现,可不像是认罪,倒像是...另有所图。"
沈砚秋轻啜一口茶,茶水微苦,却回味甘甜,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她放下茶杯,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谢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民女确实...另有所图。"
谢临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平静,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哦?那沈姑娘不妨说来听听,本官洗耳恭听。"
"民女想活命。"沈砚秋直视谢临渊的眼睛,语气平静而坦然,"民女若真认罪,今日午时三刻,恐怕就已人头落地。既然有人要民女死,民女为何要乖乖配合?"
谢临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很快又掩饰下去:"所以,你是在演戏?"
"谢大人不也是在演戏吗?"沈砚秋轻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谢临渊的脸庞,"昨日公堂之上,大人突然为民女说话,还让民女得以保释,这可不像是御史台大人的作风。"
谢临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沈姑娘,你我心知肚明,昨日那番话,不过是给某些人看的。你若真的认罪伏法,岂不是让那些陷害你的人太得意了?"
沈砚秋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分毫:"谢大人此言差矣。民女不过是一介小小讼师,哪值得大人如此费心?"
"值得与否,不是由你来判断的。"谢临渊放下茶杯,目光直视沈砚秋,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沈砚秋,你可知自己卷入了怎样的漩涡?"
沈砚秋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民女愚钝,还请大人指点。"
谢临渊凝视着沈砚秋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你丈夫的死,绝非表面那么简单。那毒药,那遗嘱,那证人...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精心设计。而你,不过是他们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沈砚秋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大人是说...有人要害民女?"
"何止是要害你。"谢临渊冷笑一声,"他们是想借你的手,达到他们的目的。"
"什么目的?"沈砚秋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谢临渊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沈姑娘,你可曾想过,为何偏偏是你,被选为这起案件的主角?"
沈砚秋沉默了。这个问题,她昨日夜里也曾反复思考过,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因为你能看穿他们的把戏。"谢临渊仿佛看透了沈砚秋的心思,缓缓说道,"因为你与众不同。"
沈砚秋抬起头,对上谢临渊深邃的目光,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看似高冷疏离,实则心思缜密,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
"谢大人今日找民女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吧?"沈砚秋轻啜一口茶,转移了话题。
谢临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果然聪明。本官今日找你,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交易?"沈砚秋挑眉。
"本官帮你查明真相,洗脱冤屈。"谢临渊缓缓说道,"而你,需要协助本官,查明另一桩案件。"
沈砚秋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案件?"
"一桩涉及朝堂的...大案。"谢临渊压低声音,目光锐利,"一桩关乎社稷安危的大案。"
沈砚秋沉默了片刻,随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我答应你。但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我性命无虞。"
谢临渊看着沈砚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点了点头:"成交。"
茶楼的二楼雅间内,沈砚秋与谢临渊看似在品茶闲谈,实则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与交易。而在雅间外的走廊上,一个黑影悄然闪过,躲在角落里,目光阴鸷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谢临渊...沈砚秋..."黑影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与此同时,茶楼大堂的角落里,一名身着普通布衣的中年男子正悠闲地品着茶,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不时抬头看向二楼的某个雅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有趣..."他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阳光透过茶楼的窗户洒进来,为这看似平静的午后增添了一丝温暖。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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