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这个不会拐弯抹角的姑娘,姚彩之一笑,“我知道。”
孙昙月稍滞地点头,“嗯。”
约定日后再聊,孙昙月打了车,姚彩之步行返回。
肚子不饿了,姚彩之在试衣镜前试她新买的牛仔外套。
还不错,正侧看看都挺合身,就留下来,快递确认收货。
她随手打开了桌边台灯,坐下继续翻看未看完的书。
城市上空,明月高挂,星星在夜晚也不隐藏了。
姚彩之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她亮起屏幕看,是苗梅发来的消息:下班了吗。
因为知道苗梅之前晚上下班喜欢出去玩,姚彩之回消息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一点。
她打字输入聊天框,发送时,又删了,她想:“万一她现在让我出去玩呢,我说下班了,怎么拒绝,没下班的话,及时回复又显得我好像在说谎。”
晚上少出为妙,姚彩之抱着这个心理,决定晚一点回复苗梅的消息。
这样既显得真一点,自己也不用现在撒谎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宿舍门就响起了声音,姚彩之猜测,很大可能是苗梅。
不出所料还真是,不过姚彩之没有特别惊喜,自从上次自己把自己的手弄伤时,她就对苗梅这个姑娘从心底里有一点疏离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苗梅对她撒了一个谎。
她也是才知不久,苗梅年龄根本不是二十二,是将近三十了。
这是她在拿回外套时,无意把旁边柜子打开了,瞥到了里面的身份复印件。
本来没事的,可它们在柜子中放歪了,姚彩之一碰一推,正关上柜子那里面的东西就唰地掉了下来。
给它们规整重新摆放时,姚彩之从夹杂着的文页中,看到了苗梅的出生年月,得出苗梅所说年龄与现知年龄不符。
她由此对苗梅多了份警惕,年龄没什么好撒谎的,毕竟苗梅看起来,确实不像三十岁的女人。
可为什么要撒谎呢,还是在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上。
要知道,一个人不真,那对方的信任可是大打折扣。
对苗梅现下地到来,姚彩之仍然显出热情,不过她是不会和苗梅去新搬去的家里参观的,也不会和苗梅出去玩。
苗梅去的KTV,她感到一丝危险。
缘于刚刚,对苗梅多了点警觉的她,竟眼尖地看到了苗梅靠近肩的脖颈上有道牙印。
即使粉扑盖过,也轻轻显现了,她不大会化妆,但对品类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这是重复遮盖过的。
据她所知,苗梅没有恋爱。
有没有追求者,就不知道了。
总之,苗梅这个女孩吧,姚彩之从她身上嗅到了一点点危险所在。
既然路不同,交情自然也要割舍。
何况本是同事,几个月的友谊远远达不到让人亲自来宿舍找她的标准。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苗梅的两把宿舍钥匙没有上交。
这个姑娘怎么回事呢。
苗梅这个姑娘到底是跟她交情深还是交情浅呢。
苗梅说:“彩之,你怎么了。”
姚彩之顺势坐到床上,说:“你不知道啊,上班真的很累。”
苗梅笑了下,“打算辞了啊。”
姚彩之照着顺下去,“那上哪呢,这里,起码有住。”
苗梅坐去床上,“也是。别辞了。”
姚彩之一想,点头:“好。”
苗梅说:“带你放松下,去去疲劳,缓缓身心。”
姚彩之往后靠被,把枕头放在怀里,形成一个自我保护意识,“不行啊,太累,哪啊,哪都不想去。”
苗梅笑说:“你呀,去我家,你不喜欢热闹,可以去我家玩,主要放松。”
拖鞋脱掉,姚彩之坐起说:“你家,你家不是不在问海吗。”
苗梅指她,“你忘了,我找到哥哥了。”
姚彩之有数不尽的理由,“你跟你哥在一块,我去干什么呢,你回吧。别让你哥担心。”
苗梅的脸收了些,好在很快散去,“彩之,咱们是朋友吗。”
这个,她其实想摇头,但又不能仅凭警惕无缘无故一下给人家翻脸不是,万一惹祸上身了呢。
姚彩之坐正,“是啊。”
苗梅问:“我是不是说过啊,不要拒绝我,彩之,咱们不在一个地方上班了,不是同事,但友谊还在的,是不是。我有这个时间来找你,我是很看重这份友情的,知道吗。”
想说不知道,不知道可不可以。
显然是不可以的,不能轻易惹祸上身。
姚彩之笑一笑,“兄妹团聚,梅梅你不是也要多陪陪哥哥吗,你们好不容易得见,我真的替你开心,找到了家人。”
苗梅藏了下眼神,“谢谢,谢谢你,彩之。”
姚彩之终于送走苗梅,反锁了宿舍门。
她又坐在了窗边的桌前。
苗梅走出去,坐进临时停靠的路边车内,主驾驶座,拿烟吸了起来。
后面有车滴了一声,她一回头,把烟掐了扔在地上,去到了后车的副驾驶座。
段金开车,坐在车内,看了看她。
苗梅说:“直接下手吧。”
段金点点头,等了一下又说:“算了吧,你都这么久没得手,别给自己惹麻烦,也别给我惹麻烦。查得严。”
苗梅扭头,“怎么能算了,时间精力,就这么算了吗。我可不能。”
段金点头扯了嘴角,“你倒是越来越胆大,不怕事啊。”
苗梅拉上段金的胳膊,“能跟钱过不去吗。”
段金拍了拍她,“是不能,有位老板的要求啊,就和你跟的这个姑娘,差不多。”
苗梅笑了笑,“我知道了。”
段金说:“但还是要小心,特别麻烦必须放弃。”
苗梅点点头,下车关了车门,重新回到刚才的车上,再次点了根烟。
抽完后,驱车驶离这里。
这月,姚彩之休假时,她辗转又来了图书馆。
在买的那本书没看完时,该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看着这些书,她还真是想念。
这两天,她总感觉奇怪,就跟身后有人似的。
回头看,根本也没什么人,是她自己吓自己应该。
有人找她帮忙,一看一个大男人是个小事她拒绝了。
有人和她说话,一看一个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她走了。
有人向她打听,不熟悉问海不瞎指的她摇头走了。
有人……
“好奇怪。”
她回到宿舍,蹲到门后说。
再过两天,这些奇怪的现象没有了。
轮到她打烊时,陶店长给她发了个消息:彩之,是你打烊吗。
发了消息又响几声通话,可能陶店长怕她没能及时看到。
姚彩之回消息发送:是我打烊,陶店长。
陶店长回语音:彩之啊,我刚看监控,这个红豆沙的米糕好像还有,蛋黄的应该也有,是吗。
姚彩之扶着拖把,看展柜对了一下:是,豆沙味两盒,蛋黄味一盒。
陶店长回语音:那行,彩之,你看,有个顾客啊,点外卖我们现在不是下班了么,他呢,就想让我们给送一下,你看你能不能辛苦下,给他送过去。
陶店长又发语音:是这样啊,晚上确实有点晚,你不想送也没关系,不送的话就打烊,好吧。
想想这两天的奇怪事,姚彩之果断回:好,谢谢陶店长。
陶店长回文字:好,没事啊。
姚彩之回:好,打烊完毕。
陶店长最后回了一个三指竖起来的手势,意思是好。
苗梅自己出马,在姚彩之打烊完后走在路上时,叫住了她。
“彩之,是我。”
姚彩之看了一下,略微一笑,“是你呀。”
苗梅挽上她的胳膊,另一手纸袋提了两杯奶茶,“当然了,走过这刚好碰到了你。来,奶茶,给你。”
感觉自己吃饱了,姚彩之说:“不喝了,梅梅,我现在要控制热量糖分了。”
苗梅没有预料到,她一笑说:“这个口味新出的,你尝尝,好喝。”
一般姚彩之不买奶茶,她分不清哪些口味新出,哪些口味上新已久。
她这会实在是不想喝,她摸摸肚子和苗梅说:“真的喝不下了,梅梅。”
苗梅又说:“你尝一下,给我个面子不是。”
苗梅一笑地说:“要不然啊,我就生气了。”
生气最好,真好。
管她笑脸苦脸。
姚彩之正找由头,她扭头走,“我也生气了,不喝。”
苗梅:“……”
苗梅站在原地,一捏奶茶杯子,盖子受力崩开,奶茶溅到她脸上,瞬间消耗了大半杯。
姚彩之瞥眼去看,似乎是看到了某些狼狈,但她不管,直接走了。
如果管的话,是不是要道歉,朋友是不是接着做。
都是另一回事,早撇开好。
苗梅怎么说呢,这个人,姚彩之对她挑不出毛病。
除了撒谎的,可她不能去印证,她不需要什么事实的真解。
于她来说,该少一事,毕竟,了解事实对她当真也无什么用。
姚彩之洗漱一番,自己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加油,姚彩之。”
努力工作,努力挣钱。
工作,面带笑容。
上班,打起精神。
这天,门店来了伴手礼订单。
孙昙月休假,后厨阴差阳错让姚彩之顶了去。
但是不是做,而是装米糕放盒。
不知道哪个计时铃声响了,有人朝她喊了一声,让她去拿出来。
去哪拿呢,忙碌的后厨人员给她指了指。
姚彩之打开蒸箱,扑面而来的烟火气,朝她吐了几层厚厚的雾。
她想,如果她近视带了眼镜,那先解决的就是她的镜片问题。
在这样地出神下,她徒手拿不锈钢蒸屉,一碰烫着了,连带蒸屉被她拉出来,马上毁了几盒。
有后厨人员喊:“哎呀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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