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梅朝她挥挥手,“最近怎么样。”
浅酒窝的笑容在这样的脸颊上,几天不见,多了几分风韵。
姚彩之笑说:“还可以啊,工作嘛。你呢。”
随后她就发现苗梅该撤的东西都带走了,留些小家具,桌椅沙发台灯等,这些未带走。
从床边起来,苗梅说:“都是。差不多。”
姚彩之看她,“梅梅,这些怎么弄,我帮你。”
指的苗梅余下还未拿走的东西,姚彩之刚刚看到的。
一般不工作时,苗梅的头发都是往一边拨。
除工作外,姚彩之见到的向来是左右肩来回替换放发的苗梅。
今天例外,应该是辞了工作,换精神面貌,苗梅的头发是向外披散着放的。
不过对苗梅这样爱美的姑娘来说,不论怎样改造发型,一定是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看起来不突兀。
苗梅笑了两下,“‘这些怎么弄’,这些还能怎么弄啊,当然是留给你了,彩之。”
无功还是不受禄,姚彩之说:“不用留给我,梅梅,这是宿舍,我对宿舍的要求向来很低,你该拿走还是拿走。”
苗梅在后,等了两步才走上前,“这桌子啊,我懒得搬,镜子啊,一拿就碎了。还有灯椅什么的,我新搬家,还真不想拿,就放这吧。”
姚彩之似乎笑了下,“梅梅,你说话这么好听。”
苗梅弯了下嘴,咧一咧地说:“那你说,苗梅说话为什么不好听。”
姚彩之点点头,“嗯,好听。好听。”
看了看时间,苗梅说:“一起吃饭。”
姚彩之路上吃过了,她说:“不吃了,梅梅。”
姚彩之一摊手,偏头笑说:“因为我下班就吃了。”
苗梅指了下她的眉心,“你呀。行吧,有空聚,我搬了新家,到时请你来玩,可不要拒绝。”
只要不是什么偏僻之地就好,姚彩之点了下头,“好。”
她关了宿舍门。
苗梅走到路口边临时停靠的一辆车上,有人为她开门。
上车,保持绅士的段金对她伸出一手,苗梅放手,看他:“这身,不错。”
西装的段金,他的胡碴也一直剃的锃亮。
段金:“嗯。”
又问:“这姑娘不是不好下手,还打算跟着呢。”
苗梅臂搭他肩,笑说:“跑不了的。放心吧。”
段金呵了一声,倒又笑:“这才是你。以后,可别跪了。”
苗梅娇声看人:“知道了,哥。”
车行问海大桥上,汇入主流车道。
探光的路灯下,行人也有。
道牙之上,高智拍了拍桥上的扶手,张开双臂吹了吹风,走了。
驱车来到侄女工作落脚住宿的地方,姚彩之接到电话下来。
高智落下车窗,一点头,“还好吗。”
姚彩之一笑,“表叔,你怎么又来了。”
高智点点头,未下车,为难地说:“哥和嫂子啊,说,你这个,有那个。”
姚彩之透过车窗,看到驾驶座内表叔用手比划了两下脑门。
这个:脑子。
那个:有问题。
加起来,她的脑子有些毛病?
姚彩之:“!”
姚彩之:“?”
见她这样,高智给她递了副驾驶早先放置的东西,“拿着吧,一些吃的。”
姚彩之抱在怀里,“你刚,意思是?我有病。”
高智哈哈一笑,“侄女啊,你还蛮有搞笑天赋的。”
姚彩之现在讨厌哈哈,“我不搞笑,我很正常。”
高智说:“当然,彩之嘛,自然有好彩头,心向光明,加油。”
姚彩之:“……你这话。”
表叔说话一下语气好了,她一时不想承认,这是真的表叔么。
高智抻了下胳膊,摁了下方向盘。
他说:“哥和嫂子,怕你在大城市不适应,特别嘱咐我,一定多多照顾你。”
姚彩之说:“你照顾到了,我都跟他们说过,没事不要和你发消息,你也忙,来来回回不方便,我姚彩之是个大人,也是个成年人,会照顾好自己的,表叔放心。以后我爸妈让你来,你就说你来过了。”
高智点了头,“行,这次来呢,主要送你几句话,也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照顾到了。”
姚彩之听,高智说:“凡事留个心眼,看着单纯,好在啊人不傻,多注意,别轻易,上当啊。”
姚彩之听进去,“我知道,会的。”
高智抬手,“行,走了。”
姚彩之注目,“好。”
高智车驶不远处,被后面的一辆车强势超道逼停。
高智下车,那一伙人直接原地干起来了。
姚彩之听声回头望去,愣住,车牌号是她表叔的。
中间群殴的人是谁,不好,姚彩之丢下东西,跑几步停下。
她想到了办法,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喂,我在巷南区长方街,里面一点,这里有人打架。”
挂断电话,她跑过去,见到表叔从中站了起来,看着那些围他的人。
嘴角噙笑,“能打的话,把我打死。”
“打。”
置身事外的一人说。
街道上的人该走地走。
姚彩之闻声看过去,这人花衫配裤,手表金链,一样不落。
她知道,这是主事的人,她说:“不要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听到报警二字,那边一伙人瞬时停了下来。
过来一跑腿小弟,圆溜溜说:“这小妹掺合了,不打了吧咱。”
这人插兜的一手拿出来,缩眉指他这位小弟,后看姚彩之:“你谁呀,妹妹,闲事这么好管呢。”
姚彩之有理:“他是我表叔,你们一群人打一个人,好吗。”
这人看小弟,“什么关系。”
跑腿小弟一张相声脸:“侄女。”
这人苦了苦脸,“行,高智,你等着吧。”
高智冲来朝他脸上挥了一拳,“罗华涔,你没完了。”
罗华涔挨了一下,其他小弟默不作声。
相声脸小弟抬抬眼,望望天空。
姚彩之各看了他们一眼。
罗华涔喊一嗓,“亏待你们了。”
小弟们摇摇头,相声脸小弟,凑近一笑,“打也打了,咱饶他一回,老板。”
小弟眼神一飘,主要是那边小妹掺合了。
罗华涔直一腰,“还知道我是你老板呢,你们,扣钱,都扣钱。”
小弟一拉车门,耷脸:“再扣都不干了。”
罗华涔捂着脸,本来坐进车里,又下来:“说什么呢,你,就你蛐蛐。”
知道不妙,小弟一喊:“警察。”
罗华涔一进车内,收腿收脚迅速,小弟们拥上来,油门一加,他们离开。
姚彩之望一望,警察没到呢还。
那人骗人,应该还会再被扣钱吧。
表叔呢,她倒学会看热闹了。真是不该。
高智捂头坐在了路边道牙旁,姚彩之刚走过去,警察来了。
姚彩之说她报的警,后续解释表叔说。
个人冲突,姚彩之不知道表叔为什么不说实话。
警察走了,姚彩之坐在表叔旁边,想来想去,说:“处理伤口吧,表叔。”
高智站了起来,扶着头走,摆了摆手,开车离去。
姚彩之也站了起来,望着车辆驶远,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到表叔。
更不知道,在问海打拼十年的表叔,因为什么,和人闹到这种地步。
表叔工作后就很少回乡,她对表叔的事,知之甚少。
但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表叔是个好人。
得抽个时间,由她去看看表叔。
也不知道表叔问海的家在哪,工作在哪,去见了,要问问了。
否则过年回家,别说表叔的爸爸她爷爷了,就是自己的爸妈也得说自己一番不成。
话又说回来,她爸妈怎么说她脑子……有问题?
东西没丢,她抱着一袋子东西,走回宿舍。
姚彩之知道了,准是高中信佛又信神,经常乱操作,害得爸妈以为,他们的大女儿,可能真是没心没肺,两个胡萝卜一根筋。
她还想起,老师建议家长带孩子医院看看。
可把爸气着了,不过妈和爸最后一起,带她到远一点的医院去看。
估计是当地医院,害怕遇到熟人吧。
想来,姚彩之笑一笑,这确实是有一点好笑。
在问海三个月,天气也凉了起来。
姚彩之买的快递到了,她拆开外包装,把一件工作之外穿的外套,放到店内员工柜子中。
打算下班拿走,快递外包装还是不要扔在后厨的垃圾桶里了,以免有人问。
她要把外套拿出再给同事看,被陶店长发现怠慢工作可就不好了。
她在门店上班,知道同事们买了东西都会互相瞧瞧看看,说说夸夸的。
而少一事的她呢,自然不想了。
“欢迎光临。”
忙的同事,不忙的同事,有的齐声。
姚彩之刚好扔完垃圾回来,才进门口的顾客,正好让她撞见。
她睁着双眼睛,盯这位顾客,这位顾客罗华涔问小弟,“她是看我吗。”
这次,只有一位那天晚上说话貌似张牙舞爪,相像相声脸的小弟刘二两,“是呢。”
罗华涔碰了一下头发,“这位妹妹好眼熟呢。”
小弟刘二两看似正经:“是呢,好看的妹妹你都眼熟。”
罗华涔眼中冒烟,“说什么呢,刘二两。”
刘二两说:“实话,可以吗。”
罗华涔一脸愁,“滚,滚。”
刘二两哼哼笑一笑。
罗华涔指:“你——”
打住,姚彩之手一伸,“你好,进来看看。我们的米糕很好吃的。”
当作顾客,她也不能无故得罪上门的客人。
表叔的事,工作之内先放放。多少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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